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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软禁的地方条件不算太差,和一般中等官员的住处相差不远。所有衣食住行(哦,除了“行”)方面的东西都有专人来送。只是地方稍微偏僻,有山有水却也幽静。没有做特别的处理,御天的伤口结了痂,像一条蜈蚣蜿蜒着伏在脸上显出瑰丽的红色。他赶走仅有的几个仆役,手握钓竿在河边发呆,毫无往日的风采。

  不愿看到他如此颓废消沉,我走到他后面依偎在他背上:“不要发呆,快点钓上一条大鱼。等会让我给相公做水煮活鱼吃,南赡部洲的风味哦。”

  “你说什么?”他惊讶地回过头。

  “做饭啊。仆人都被你赶走了,当然是我来做,难道等你弄?不饿死才怪。”

  “我是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相公啊,不对吗?民间不都这么称呼的吗?”

  “筱玥……”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呆子,叫娘子。”

  “嗯,娘子。”他丢下钓竿抱住我,“委屈你了,我们连婚礼都没有举行。”

  “那个不重要,我不早就是你妻子了吗?你要抱到什么时候,不要吃晚饭了?”

  他放开我,鞋都忘了脱,直接跳到河里去,“不钓了,我来帮你抓几条上来。”

  看着他又活了过来,我心中隐隐作痛。一边担心着瘟神的安危,一边还得掩饰着不能露出痕迹。我,暂时只能做这么多了。

  “娘子,让我也来帮帮忙吧。”他换了一身干衣服后来到厨房围着我团团转。

  “你会做菜?”他摇摇头。

  “那杀鱼总会吧。”我扔给他刚捞上来的鱼。

  只见他拿着菜刀对着鱼比划了半天,最后一运气刷刷刷几刀砍下去……鱼倒是整整齐齐被切成了一段一段的。只是……

  “你鱼鳞都没剥的!还有里面的内脏……切成一坨坨的更不好弄了。杀个鱼还运气,唉!再杀一条吧,这次别切了。”

  他学傲天的样吐了吐舌头:“唠叨老太婆。”

  “笨蛋老头子!不要你宰鱼了,过来削黄瓜!”我又递给他一根黄瓜。

  才转背几分钟没看他而已……,搞什么他是在削南赡部洲传说中的铅笔吗?那么尖。

  “好了,御天你别帮倒忙了。从来没下过厨吧,你在旁边看着就好,或者回房休息。”

  “为什么你是公主也会做菜?”

  “瘟神教的。”我脱口而出,反应过来恨不得咬自己舌头。

  御天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轻轻抱着我:“他不会有事的。”

  想起以前的一幕一幕,我最开始也是像御天这样笨手笨脚的。瘟神,你现在怎么样了。我忍住思念,拍了一下御天的脏手:“拿开,一手鱼腥。就这么削黄瓜还能吃?”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我做菜。两个人而已,三菜一汤就打发了。做成了,御天帮着我端到桌上,一脸幸福。

  “嗯,美味!娘子做的菜就是好吃。”

  我也舀了一勺汤尝了尝,怎么这么咸。

  “御天,你味觉失灵了吗?这么咸你也说好吃?”奇怪,平时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啊。

  “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放了两次盐呢。呵呵,原来你做菜也不过如此,我心里总算平衡一点。”他反倒帮我打起圆场。知道筱玥心里惦记着浩南,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吧。现在她承认她是他的妻了,其他的已不再重要。

  晚上,他又像上次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得跟我闲聊。我明白他的用意。

  “御天,我困了。”

  “哦。”他尴尬地站起身。

  我又道:“把门窗关好,我先睡了,等会你爬进去,我喜欢睡外面。”御天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杵在那里做什么。如果晚上我说梦话什么的,别叫醒我啊。”要在无意识状态下伤了他就不好了。

  “好!我这就来了,娘子~~~”他乐得开了花,脸上的疤看上去更加扭曲。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这影响到他的形象。只是想,现在应该还很痛吧。

  我轻轻捧起他的面庞,吻了吻刻在我心里的那道伤疤。他往后一缩:“我现在很丑吧。”

  “一点也不丑。你永远都是我最帅气的相公。男人脸上有道疤更加有男子气概。”我哄着他,我不介意不代表他自己不在意。

  他倒是很坦然,“以前我总想着要做什么才能和你真正在一起。如果不是君王该有多好。现在,我终于可以不用被国事缠身,时时刻刻都能陪着你了。”

  “对不起,我让你失去了一切。”

  “说了不准说对不起的。我不是说过,就算倾城倾国也要得到你吗?其实,我早就厌倦了那种生活,只是因为责任才不得不继续扮演君王的角色。也许我根本就不适合当王,傲天会比我做得更好。”

  这是自我安慰的话吗?傲天的王权怕也是受人钳制。只是现在还不适合说这些,要等到他完全振作。

  “别想太多了。我现在人就在你身旁呢。睡吧。”

  “嗯。”他试探着把手搭在我的腰间,半天没有再动。我干脆转过身来侧躺着,也搂上他。再次交代着:“我没睡醒千万别和我说话。”

  天已渐渐转凉,可他不像瘟神那样似乎可以随我的体温自动调节,抱着睡很热。我强忍着入眠,结果是,又做梦了。

  Vincent被人栽赃嫁祸在车里搜出毒品,又有人举报他们公司进行非法运作洗黑钱,以及不法经营等等罪状。公司被暂停运作接受调查,Vincent本人也被拘留了起来。被Vincent保护起来的晓月没有受到任何牵连。无能为力的她茫然不知所措,心中焦急万分却只能以泪洗面。在梦里,瘟神和御天的境况“重叠”了。而我和晓月一样,尽管空有一身法力,却什么都做不了。

  再次睁开眼,天已大亮,御天正盯着我看。

  “怎么了?”

  “你说梦话了,睡得很不安吧。放心,浩南他会没事的。”

  我摇摇头,“我梦到的是南赡部洲的Vincent和晓月。以前梦境总会提示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而现在好像反过来了。我现在倒是想知道以后会怎样。”

  “只是梦而已,不要太沉浸在里面了。”

  起床后御天心血来潮找来把锄头和一些不知名的种子,说要自己种些菜。开垦了一片菜地,撒下种子。我和他都对耕种一窍不通,只是每天对着这不知道能不能开花结果的地忙活着。白天浇园垂钓,晚上我教他南赡部洲的新奇事物。他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男耕女织的生活。

  一天,远远看到两个人朝这边走来。附近都被士兵把守着,从来没见过路人,莫非事情又有变?心提了起来,当看清来人的相貌又骤然放下心来。

  “东东、西西,是你们!怎么进来的啊?”

  他俩同时说:“金钱。”“拳头。”

  相视一笑后,东方瑞说:“开玩笑的。不知道吗?傲王极力反对将你们软禁起来,为此罢朝。现在你们可以在附近镇子走动了。虽然少不了监视,但好歹不要被整日关在庄园里。”

  “胡闹!”御天听见后有些不悦,“傲天太自由散漫了。”

  “别动气,他是为你好。”

  “你们是什么人?”御天没见过他俩,所以有此一问。

  “我们是公主后宫之人。”西西这么说一定是故意的。

  我忙解释:“他们是我天魔宫的人。当初连我也骗了呢。在傲来,一个是天下第一庄庄主,一个是魔教教主。”

  御天也隐约听到过这两人的名号。都是近年冒出来的人物。

  “后宫?筱玥,你在你们那也有……”醋意浓浓,PH值0。5,简直是比强酸还强的超强酸。(好像又乱引用南赡部洲的知识了。)

  “别乱想,后宫是有,不过我根本一个都不认识,只是放着摆看的。不,我连看都没看。”解释得太过了,东东、西西脸色也不太好看。可能碍于我曾经是公主他们才没有发作。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宫里的事的。”我赶快转移话题。

  “是穆北告诉我们的,他要我们来这里照顾你……”

  “穆北?你们见到浩南没有?他没事了吧?他怎么样了?快告诉我!”我摇着东东就差没摇散架。

  “他没事,性命算是保住了。估计过两天也会到这里来的。”

  “太好了,他没事就好!”

  “你就只关心他吗?”西西又出来添乱。

  “穆北还好吧?你俩看上去也好憔悴。”

  “哎!还不是因为想你想的。”按着西西设下的套,他顺口说出了暧昧的话。

  东东暗推了他一把,不想让我在御天面前难做。越描越黑的我急于逃离现场。跑到墙角下抱起一盆衣服往河边走:“你们休息一会吧。我洗完衣服就来做饭。”

  西西拦住我的去路,“什么?那个混蛋让你给他洗衣服?”

  东东看了看御天身上干是干净但退色的很厉害的衣服明白了几分,“你什么时候洗过衣服。”他捧起我的手心疼地说:“看,手都没以前光滑了,让我来洗吧。”说完他抢过衣服就走。而西西也没多说,挽起袖子劈柴,准备生火做饭。

  “御天,别……”

  “我不生气。”他反而很怜爱的看着我,“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不苦,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同甘共苦过一辈子吗?”

  经过这么多事,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御天并不担心,当然也绝对不会轻易放手。只是我听这话有些担心,是该找个时机鼓励一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