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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和浩天回到庄园,“师父”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桌上的一张留条。上面短短一行字:玥儿,我回毗提诃洲去了。和两位女婿好好生活,勿念!他也知道,我记起他了。 浩天没看到条上的内容,只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沉不住气了:“筱玥,你不能这样子,我能容忍你后宫成群,但御天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甘愿和我分享你,你不能辜负他。” “浩南,你别用我的名义,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什么可以容忍,你还不是嫉妒得要命?” “御天,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浩……啊!” 精神分裂的疯子,一人二角的“抢麦”结果是,再次咬到舌头。 “好了,你们两个都闭嘴,能不能听我说。”我把留言条一递,“自己看。他是我那失踪近四十年的父亲。他并没有死!” 浩天明白过来后,激动地抱着我:“筱玥,岳丈都承认我们是女婿了,你跑不掉了。”他改口可真快…… “好了,你们先分开吧。这样抢话说,生活习惯又不一样,多累。” “嗯,你帮我们守关,就在这屋里就可以。还有,拿一套御天的衣服来。” 我守在屋外仍然觉得这一切不像真的。他们分开后真的不会在起争执了吗?胡思乱想了一阵,御天先走了出来。 “御天?你……脸上的疤痕呢?”他又恢复了往日英俊潇洒的模样。 “是浩南他……”没等他说完,我急忙冲进去找瘟神。只见他拿着毛巾双手捂住脸。 “瘟神,你又自作主张。那是御天为了我才受的伤,他有没有疤我根本不在乎。你这么做是想让我再难过一次吗?” 他一声轻笑,隔着毛巾没听真切。他仍捂着脸:“我本来就丑,再多条疤也没关系,还是让御天更帅一点的好。” 我用力去掰他的手:“再丑我也都要,别躲着,让我看看。” 他松开手,却仍然是以前那张百看不厌的脸。上当了! “你这是在紧张我吗?” “切!有没有疤都没御天帅,干嘛紧张。居然又骗我。” “明明是你自己误会的。”三十多年来的打打闹闹,他并不介意我这么说他。 “我这样子你不喜欢吗?”御天插了进来。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我最帅的相公。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应该说是穆北替我承受了那道疤。” “穆北?他……” “他的部分再也分不出来了。”瘟神说:“以我的能力只能分出三个分身。穆北元神归入本体,但作为身体的虚壳可以用来还原御天的疤,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别难过,他是我的一部分,并不是真的死去。” “这么说,我第一次见到筱玥时,你也……” “是的,作为分身能力有限,否则……” 感觉气氛开始不对头,我赶忙说别的:“瘟神……” “为什么老叫我瘟神。不该也改口叫相公吗?” “大相公还是小相公?”我脱口而出,本想用麻将术语搞笑一下,突然发现这么说更加陷入窘境,“呵呵,叫了几十年,顺口了。我慢慢改。” 夜幕降临,这是我接受他们后的第一个晚上。生怕左支右拙再说错什么话,一直沉默着。御天坐了一会就准备出门,“今晚我去镇上找家客栈休息好了。” “这的空房有好几间啊,干嘛出去睡?”别是闹别扭了吧。 “这个……那我去那边屋吧。有浩南陪你就好了。” “御天,你是不是……” 瘟神按住我,示意不要说了。他自己走了过去对御天说:“谢谢。”我还没摸着头脑,御天便走了出去。 “你谢他什么?” “今晚,我要真正当你相公。好么?” 脸刷地一红,我明白他的意思。没来得及退缩就被他抱起放到床上,一阵忘情的吻令我只觉得缺氧眩晕。 他将唇移开:“放松一点,你对我应该很熟悉了,别那么紧张。” 那怎么一样,以前以为你不喜女色只当抱枕的呢,根本没往邪处想。 今天似乎有一根神经老搭错线,我又说了一句傻话:“上次是晕得厉害,这回可清醒的很……”糟,我提了“上次”。脸更红得厉害了,不敢直视他。 瘟神放开我,下了床。不是吧?又得罪一个?不一会,他拿了壶酒出现在我面前:“喝点小酒?四年不见,还记得你爱吃的冰激凌吗?” 我当然记得,他含着酒鼓起腮帮的猴头样,吻我后一脸通红急于掩盖的场景都还历历在目。从他嘴里传来一股酒香,一小口,没有醉,头脑却已微醺。醉眼如饴,波光流淌,然后开始主动地帮他除衫。他也用行动回应着,为我暗解香囊,轻分罗带。两人纠缠着再次滚到床上。 赤裸着上身的瘟神散发出很有诱惑力的男性味道,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发觉。轻轻爱抚着他结实的胸膛、宽阔的后背、坚强有力的臂弯……这时,一块红记印入眼帘。我的动作稍一停顿,皱了一下眉头。他大概也发现了我的目光所看何处。他腾地起身,在抽屉里摸出一把剪刀。 “你要做什么?”我惊恐地握住他差点要剪下去的手。 “我要把这一块印记剜出来。心中不要有根刺好吗?轮到我来宠你了,如果你爱御天,那就爱好了,我现在真不会吃他的醋。以前也没有怪过你,都是因为我不够好。” “别说了。是我混蛋,给你用这个……”我抢过剪子放回抽屉,“让我来帮你消除这个印记……” 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继续省略)日上三竿,两人才从屋内出来。 “怎么哪个角落都不见御天?” “该不是昨晚动静太大了吧。”瘟神一脸坏笑,见我一本正经马上改口,“别担心,我去帮你到镇上找找。” 刚说完,御天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食盒,“这个时候早餐、中餐可以一起吃了。我从自卑楼买回来的,一起尝尝。”还好,不是因为吃干醋。 反常的是,两个人都对我太关怀备至了。一个帮我拉开坐位让我坐下,一个打开食盒摆上一桌菜又把筷子递到我手上。一个倒上一杯茶让我漱口,一个夹上一块爆炒腰花放进我的碗里……呵呵,真有点别扭。 “筱玥不吃动物内脏的。”瘟神把我碗中的腰花夹走。 御天又夹了块梅菜扣肉,“那吃这个,最近都瘦了要增点肥。” “筱玥一丁点肥肉都不吃的。”瘟神又夹走扣肉。 御天筷子僵在半空都不知道怎么办。 “别听他说,我现在不挑食,都爱吃。”我从瘟神碗里夹回腰花和扣肉。 “不爱吃别勉强,下次我会记得你的习惯的。”御天又从我碗里挑走两样菜。就这么,菜在我们三人碗里都转了一个圈。 他默默地吃着碗里的菜,说:“带我去你们毗提诃洲好吗?我想去你生长的地方看看。”筱玥,输他的三十五年,我以后一定要弥补回来。 “啊?”我有点吃惊,“毗提诃洲很落后的没什么好看。还有普通人是很难穿过去的。” “哦,这样啊。那就算了,没关系的。”话语里还是流露出遗憾之情。 “御天想去?我可以帮你。我把分身的灵力给你就是。”瘟神此时倒是大方。只是,他去了了解到真实的我之后…… “下午,你们准备一下我们就过去。”可最后,我还是答应了他。 劈开一条空间裂缝,瞬穿过来我和瘟神都还好,御天则一脸苍白。这里已是天魔宫的宫内,一路上只见低级奴卫、侍从,好像连后宫都静悄悄的。爹不是回毗提诃洲了吗?哦,也对,后宫应该是被遣散了吧,一想到给他留一后宫俊男我就不免偷笑。 “走,我们先到正殿找我爹去。” 两人一左一右跟在我身后来到正殿。只见一群人在焦头烂额地搬运、整理、翻阅奏折、卷宗之类的东西。毗提诃洲由各宫宫主统管,少有各种“官职”。众魔不喜拘束,没有法度,难得有多少奏折之类的东西上呈。眼前是何种状况? “这些人是……” 瘟神答:“你的后宫男宠们啊。” 终于有人发现了我们,一个稍机灵的带领着一群人跪拜下来:“参见公主、参见两位殿下。” 用余光都能看见,御天此时的表情有多丰富。 “宫主呢?” “宫主说是去追杀一个叫天魔的人去了。临走时让我们处理接管阴魔宫的事务。”他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有个以宫为名的人。 不会吧,爷爷去抓爹爹了?难不成是爹爹还不肯接管天魔宫?还有这一堆东西……头大,回来得真不是时候,不会要落到我身上吧? “公主有您回来主持大局……” 好的不灵坏的灵,幸好我接得快:“下一任宫主是浩南,这里的事务就交给他好了。” “我?不要吧。我做不来这个。”他一把拉过御天,“找他,这是他的专长。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只当顾问就好。” “对啊,御天来处理的话这些很快可以搞定。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四处逛逛了。” 这两个人倒是推卸得快,没想到我也赞成的御天皱起了眉头,“不太好吧,我毕竟是外人。” “什么外人,是内人!”瘟神老是被御天笑称是他妃子,有机会怎会不还击? “你是我夫君啊。魔界很少有什么大事要处理的,这次就当帮我个忙,拜托。”爹和爷爷我根本就不指望。好不容易风平浪静,爷爷不抓到这消失多年的不孝子是不会回来的。 “既然这样,那我试试吧。筱玥的事就是我的事。”御天也不再推辞。 “快再搬两张椅子过来给两位殿下坐。”刚才那人急忙吩咐下去。 “他是东胜神洲傲来国的王,你们叫他王好了。”瘟神比我细心,不想御天难堪。 御天和瘟神开始翻看起他们递来的一叠叠文卷。好像没我什么事,我开始百无聊赖地打量起自己所谓的后宫男宠们,该怎么处理好呢。 我朝离我最近的一个说到:“你,过来。” 他似乎忙着整理手上的东西,没听到我说话。我又叫了一句:“那个穿紫色衣服的,我叫你呢。” 他还是没理会我。我有些生气,“你聋了吗?叫你呢。” 声音有些大,瘟神也听到了。他停下手中的事,过来跟我说,“他是听不到。” “听不到的?宫里是不是还有不能说话和看不见的?是谁选进宫的。” “是我。你把选男宠的事都交给我了,不记得了?” “好像是。不过你怎么选的这种人。” “他进宫时并不聋的。”见我要再问他转移话题,“好了,别问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狐疑地看着那人,觉得瘟神有事瞒着我。他知道我不过问后宫的事的。不知他挑男宠是以什么为标准。 见我吃味的表情,瘟神却也没多解释,继续忙他的事情。我径直走到那人跟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公……公主!”原来还可以说话只是声音有些变调,应该是后天才失聪的。 那人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有些激动地说:“你终于想起我了吗?” “筱玥,你有空也来看看奏折。”瘟神越这么我就越觉得奇怪。 想找个人来问话,才发现我一个名字都叫不出。这时,我只想到无名,“无名呢?” 瘟神有些吃惊,“你认识无名?”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看到我和瘟神面色不善的似乎在“吵架”,“紫衣”立马跪了下来,“公主请不要动怒,奴甘愿领罪,这次就罚奴开不了口说话好了。不过,在这之前,奴还有最后几句要说。所有的事都和殿下无关,请不要怪罪他。还有,奴知道不配,但希望公主慈悲不要赶奴走。奴能远远看着公主和殿下就够了。” 一旁有人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远处的御天似乎脸色也不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瘟神叹了一口气,“他们都是我从底层魔奴里挑选出来带回宫的。他就是当年企图接近你向你示好的那个男宠,有印象了吗?” “他?被我几巴掌扇晕的那个?” “嗯,两只耳朵都被打聋了。” 瘟神本来不想提起的,却被我逼问了出来。脑子里充斥着从来没有过的罪恶感,我之前的凶残怎么就因为区区几年的向佛就忘得一干二净?这根本就洗刷不了自己造的孽。我双手按在他耳朵上,捧起他的头,开始运动魔功为他检查耳朵的情况。他先是一脸愕然,而后,居然有一些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还能恢复,怎么不早医治?” 瘟神看了我一眼一语未发,其他人也不敢答话。我明白,一定又是我不准任何人医治的。我拿来纸笔,写下: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