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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大把银票不好塞,而且要都兑了会把这家分号兑空。东东(东方银号的东家,暂时称东东吧。)给了我一块金牌,可以到任何他的银号兑换余额。信用卡?这个倒方便很多。 我刚准备起身,他冷不丁冒一句:“公事谈完了,能否和姑娘谈谈私事?” 和他有什么私事好谈?可他又是一脸诚恳的样子实在猜不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给我一个机会,让你喜欢我。”独特的对白,在南赡部洲是不是称为“雷”? “你知道我有未婚夫的。”虽然迟早要和他解除婚约,但现在这个情况却是块很好的挡箭牌。 “那又怎样,你又不爱他。”他大胆地抓出我的手,“爱一个人不可能让对方担心,不知行踪的。” 他还真说对了,而且他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无论是我的后宫还是瘟神,没有任何一个人这么说过。我握紧了他的手,不是因为我随便到什么人都可以接受,而是在他抓住我手的那一霎那,我感到了透心的清凉! 四年前也是这个季节,酷热难当,那个时候是瘟神握着我的手。他此时也因为我反握着他的手有点意外。世上还有别人也有这种异能吗?我疑惑。不一会,我放开了他的手,因为,已经被我握热了。换作是瘟神,没那么快的。我不禁松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是瘟神变的。不过魔界没有此魔法,传说中除神仙以外只有妖才能变化形态。 “东东,你知道东圣教怎么去吗?” 他满脸愕然:“在下东方瑞。”居然叫他东东? “哈,名字里还真带一个东字。我叫筱玥。”说完才意识到我们互相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这家伙真盲目得可以,遇上男花痴了……刚刚见第一面的人,不知任何底细。我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主角永远不会是我。 我挑眉瞪了瞪他。他马上会意,说:“我送你去。” 离开城镇,我们同骑一匹马,跋山涉水的很是颠簸。 “东东,你和魔教有来往吗?”我无事找话题。 “魔教的生意也要做啊。再说和他们打好关系,黑道没人敢欺负。所以我的酒楼、赌坊一直太太平平。” “你还开赌坊?你都涉足哪些行业啊?” 他掰着指头算:“银号、当铺、米铺、茶馆、酒楼、赌坊、药店、绸缎庄、珠宝店……” “晕,你忙得过来吗?天下第一庄是傲来首富吗?” “不是。不过迟早会是。” “你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不做什么。赚钱就是我的使命。” 一个钱鬼…… “那边就是了。”他指给我看。 不对劲,风中有股血腥之气。我让他快马加鞭来到近前,看到两边人马正在对决。不过,一方明显处于下风,人人脸色发暗,貌似都中了毒。 “你们教主呢?让一些个虾兵蟹将来送死,自己躲着不敢出来吗?” “你们还不配和我们教主过招。在上游水源中投毒,卑鄙小人!” “哼,邪教中人还讲什么手段。” “东方教主!”终于有人发现了我们。不过,竟然叫东东“教主”?不会吧。 “说过多少次,有外人在别叫我教主好不好?”他可不想招惹麻烦,让自己以后生意难做。 东东知道我的疑惑,又小声说,“我只是名誉上的副教主。” “对方是什么人,居然敢跟第一魔教东圣教作对?”我问。 一群人斜着眼睛看着我,不知道我说错什么话了。 东东眼神闪躲地说:“那边才是东圣教的人,我们教派就叫做魔教。”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当我傻瓜了?本不想凑热闹,这下我更不想管了。你们爱打就打去吧,我作壁上观。 找了个敞亮的地方,席地而坐,“不关我的事,你们继续。” 东东陪着我,也没有动,“嗯,你们继续。呵……呵……”看到一干教众想把他吞下去的样子他面部肌肉很僵硬。 “搬什么救兵来都不管用,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一个小头目样的人先发制人向我们袭来。搞什么,说了不关我的事的。 东东挺身而出,挡在我的前面,起脚侧踢后发先至。无声无息的一脚连带着一股强大的后劲。嘭!地一声实实地踢到了这个小头目的左胸口。直把此人打得向后退了几步。惊讶的不单是对方,还有我。并不是那一招有多厉害,而是在他拳脚之中,隐隐夹杂着魔族的气息。他究竟是什么人! 越来越多的人围住了我们,暂时不理那些中毒了的人,全都来对付他们口中的教主。东东以一敌众仍占上风,可毕竟对方人数众多,眼看着就有一只狗爪向我伸来。眼前一道青光闪过,身体也轻盈了起来。我被一个人抱住,脚下蜻蜓点水飞出了重围。定睛一看,那是一张非常欧化的脸。 “趁我不在,你们胆敢上门挑衅,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他难道就是教主? “乖,你站远一点,不要弄脏了衣服。”那口气像是我们认识了八百年似的,想着今天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心里就有疙瘩。是不是爷爷也派了别人来东圣神洲?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已经飞身而至,与他交起手来。真可耻,居然用兵器。只见他并不躲闪,反而空手接下了对方硬劈下来的一刀。 他用手敲了敲,当当作响,“不错!好兵器,声音真好听。”可怜那把刀,竟变成弯弯曲曲的蛇形。 东东那边的人差不多都被他撂倒,急忙赶到我身旁护住,“教主回来了,不用怕。” 怕?搞笑。我一点都不关注谁输谁赢,与东东聊了起来。 “你故意把我往这带是何意?” “你不是要去第一魔教见识一下吗?东圣教都是老皇历了,现在是我们魔教最厉害。一些败军之将居然来阴的。” “刚才那人是你们教主?” “是的,他叫西门烨。是我一个……朋友。” “哈,东东的朋友?一个东一个西,那可以叫他西西咯?”……名字这玩艺,我真不太喜欢记。 顷刻间,天色骤暗,像是突然从白昼变成了晚上似的。滚滚惊雷一个个在耳边炸响。不好,我感觉得到这不是自然天气现象,而是魔界有什么大人物在附近,并且是在狂怒。所有人停止了动作,伫立在风中如临大敌,他们也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杀气。对方是敌是友? 一个人从远处慢慢地向我们走来,每靠近一步都比刚才多一分威慑感。他环视了一地的尸体,眼睛直视着我,仿佛有几分悲伤。 “这是你做的?” “不关她的事,是我。”西西抢先回答。 而那人并不理会,仍只跟我说话,“刚才谁想伤你?” 我指指东圣教那一群人。冥冥之中觉得他似曾相识。 “好。”单说了一个字,他手一扬一股紫色迷雾升起——寒烟锁魂雾?我天魔宫顶尖的秘术之一! 那雾仿佛有生命般能自动寻找敌人。东圣教的一伙人全都被雾笼罩,继而全身发僵,如同石化了般动弹不得。顷刻间东圣教众全都成了雕像任人宰割。 “想不想学?”他问我。 “不!” “哦?”他很意外,顿了一下,“你这个徒弟我收定了。”说完他抢过我就御空疾驰起来。 “你留下来,我去追。”说话的是西门烨。 可他哪里追得上?不久就跟丢了。奇怪的是,掳我的人停了下来,像是故意等他。而我,内心也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愿。那人依然冷颜冷面的,在我看来却是久违的温暖。哦,忘了说,对方还是个至少比我大六十岁的大叔。我究竟怎么了? 他端详着我自言自语着,“长这么大了啊,真的很像。”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嗯。”就那么个语气词,眼里刚刚有丝温柔也转瞬即逝。 他看了一下后方,又继续带我前行,直到山郊野外一个小木屋才停了下来。 “我们暂住这里。我会教你……” “为什么我要跟你学,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最开始,你就是我教的。可我没有教好你,现在我要来再教过。”说这话时,他很是沉痛。 “你是我师父?难怪潜意识里感觉很熟悉。二十五岁前的记忆我完全没有,你能告诉我吗?”我兴奋地对着他叽叽喳喳。 “不知道,别问我。”他脸一沉,转身就走,在一棵树后揪出了躲藏着的西门烨。 “你是要救她吗?干嘛躲躲藏藏。” “谈不上救,你不是要伤害她对吧?而且要真打,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啊。”他还算有自知之明。 “看来,喜欢我……徒儿的人还不是个笨蛋。” “别乱说,我跟他们一点都不熟。” “可我认识你很久了,而且是真的喜欢你。”西门烨毫不顾忌地大声说了出来,因为以前他错失了很多机会。 师父突然扣住他的手腕,片刻才放手,“原来是这样……你会劈柴吧。去后面,等会我来做饭。”师父支开了西西,不知他们打什么哑谜。 晚餐时我知道师父很是慈爱的看着我,但我只专注吃饭,因为我清楚一旦我去瞟他,他就会立马变回冷冷的模样。一边的西西夹了菜正准备送我碗里,却被师傅父一筷子敲落在桌上,“给我规矩点。” “是!”西西老实地缩回了手。 哈哈,这场面很有趣,有点像疼爱女儿的老爹,突然发现女儿有了意中人而吃醋的样子。切!我在乱形容什么呢。西西肯定是爷爷派来的“卧底”。 “啊,菜里有头发……”我小心地挑出一根头发,一半金黄色一半黑色。我看了师父一眼,咦?他还没有老到有白头发啊。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端的菜。”西西陪着不是,“可能是没注意……” 我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他的头发,真是夹杂了很多像白头发的东西。 西西被我盯得难为情,“我头发是金色的啦,因为太怪,所以染黑了。” 虽说不再介意梦中的事物,但要不要这么快应验两个?碧眼、金发……还是不能躲过? 半夜,我躺在床上细想着这几年在禁地的经过,随着魔力的削弱,我渐渐不再做梦。是不是这个原因呢?有人!我刚意识到时,一只手已经卡住了我的脖子,不是很重但也很憋气。 “师……父……”因为我的呼唤他慢慢松力。 “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我不是真的要害你。”他激动地解释着,“克制不住魔性的其实是我自己,是我一手铸成的大错。这么些年,我试着自封魔力,可还是……” “魔力还能自封?师父教我,我们一起重新来过。”师父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事,也从来没在魔界听说过这样的人。什么事让他逃离魔界?怕也是有一段痛苦往事。 “重新来过?好……” 第二天,我便跟着师父在后山修炼。师父告诉我,自封魔力是长期的过程,也许日长月久后不敌魔界高手,但对付东胜神洲的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自保绝没有问题。只是每次封印过后的十天半个月都不能使用魔力,否则会有重伤。 按师父的话说我是个天才,三天便成功自我封印了一次。感觉,我向自己要走的路又迈进了一步。只是,每天默默看着我的西西眼神怪怪的。无微不至地照料着我的生活起居,像是很熟悉我的各种习惯。 “谢谢师父!我一路都会惦记着你的。我要继续我的游历去了,一年后我再来找你。” 师父一愣,“嗯。”只是轻声应下。是啊,年轻人怎么会一直跟着他这“老头子”呢。心里不免一丝怅然。 “帮我好好照顾西西。”我做了个鬼脸,开始我新的历程。西西在师父的威慑下不敢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