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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舍身施救
辣凤凰虽然是大占上风然而那五骨子数十年来的修为却也不易被他这么一个丫头打败。五骨子凭着超强的内功旋转于他的武功密法之中。许芳悦一心向着辣凤凰,那五骨子便是再有本事也敌不过她的那一张巧嘴去。五骨子不知她是哪门哪派的人物当下也不敢得罪。其实非是那五骨子不敢得罪于他,实是因为许芳悦的计谋凡人不能望及。他每每说话都是正中了那五骨子的要害。但他每一语又都说出那辣凤凰的弱势。虽知她未必是出于好心。但想若是没有他在身边指出那辣凤凰的阴毒路数说不定早就被辣凤凰击败了。辣凤凰与那许芳悦心意一通自然是配合的亲密无间了。史清缘只看她们二人一唱一喝的,似是在唱戏一般。心里不禁好笑却也不敢当堂发作。刚念及于此,又听那许芳悦道:“我看这女子阴毒的很,左袖之下必有利物。”五骨子提了剑上去却不敢和他左袖相撞。突见辣凤凰手一扬恰一枚石粒飞出。五骨子看得清彻,按理说来他接住那一招本来是轻而易举的,但知既被江湖人称是用毒圣手就需防她暗器上有毒。当下连气都不敢喘。他知道有些毒药只要闻到他的气味便会中毒之深无药可救。现下这辣凤凰说不准就是使得那些把戏。他不攻反退了好几步。辣凤凰心里笑他,可表面上却皱眉生厌以示自己的伎俩被他识破。五骨子窃喜。想:“只要有了这姑娘从旁指点我何愁打不过她。”当下也不顾什么威严不威严的了。只要打得过她那比什么都重要。辣凤凰的长剑递出使了个回剑诀意是要说她不欲相斗。岂知五骨子竟顺着他的剑势滑了上来。辣凤凰便是不斗也不可能了。当下禅易心经又起,史清缘看得清切只转眼间便将他迫到了一边。只是她内力稍浅发出那高超功夫来没有多大威力。她每次用到禅易心经的高超武功的时候大多也是被五骨子的浑厚内力震住。因此辣凤凰一直使不出来禅易心经的至精至纯的要处。 殊不知五骨子已经是十分忌惮了。那功夫瞬息万变实难让他捉拿得定。一开始他就想那样的招数该如何破解。思之良久还是未有其方。史清缘和许芳悦均知越是斗得久便对辣凤凰越是没利,史清缘当下道:“咱们都住了手吧。以免两败具伤。”他看二人均是大汗淋漓了,这时候也应该是停手的时候了。 许芳悦却道:“你懂什么。要是就此罢手那算什么比武呀。要是比武那就得分出胜负来。你看见没有,这恶女人终究是赢不了咱们名门正派的。现在我估计她没有暗器可发了。”她此说一出那五骨子登时戒心全无。 辣凤凰会得其意道:“你看我如何用暗器伤了他吧。”许芳悦笑道:“华山派掌门你也想伤得吗?你若真伤了他。他便放你而去。”辣凤凰笑道:“你又不是他焉能作得了主?他懦弱无能,即使打不过我也要一会儿众弟子一起冲上来将我制住。我只是叫你们看看华山派的功夫并不怎的高明。”他这话如何不激得那五骨子暴跳如雷。他怒道:“你若真强得过我手中兵刃,我老头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若不然我便将你千刀万剐了。”辣凤凰叫一声道:“小心暗器。”五骨子向旁一闪,可哪里有暗器袭来。怒道:“无耻,竟敢诈我?”辣凤凰笑笑道:“需知兵不厌诈。”五骨子盛怒之下出招便无分寸,他攻得甚急那辣凤凰一时被他迫得手脚不能灵便了。她又道:“小心暗器。”他如何能信,却听嗤的一响,在他“内关”“阳溪”“曲池”“承浆”“天突”诸处均是各有一极细极小的银针。酸酸软软的跪倒在地。许芳悦急奔上前扶起他来解了他身上穴位道:“掌门人你可没事吧?”五骨子刚才软瘫在地,这下松快全是他一人之功心里好生感激。想若非他及时赶到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睁眼看人呢。当下道:“谢谢小兄弟了。” 许芳悦假意怒道:“你这恶女人赢也就赢了。你怎的使暗器伤人。快说,有没有毒?”辣凤凰道:“他称我一声辣凤凰有没有毒你自己想去。不过我这里倒有一副解药。但我想华山派掌门内功深厚不该有什么大碍吧?”许芳悦道:“好。就让我来试试你的神功。”说着便要抢攻上去。辣凤凰一挥手道:“我从来不跟卑鄙小人打架。”许芳悦大怒道:“你倒说说我怎的卑鄙了?”辣凤凰道:“咱们刚才说好。只要我打败了那小老头便放我走,现下看来是不想让我走了。是也不是?”许芳悦道:“若非是你暗箭伤人,你岂有胜算。”辣凤凰冷笑道:“胜便是胜,输便是输。我既已胜了,他便是输了。倘使他还称得起是一派掌门的话就快快让了路让姑奶奶走。”许芳悦又要发话。五骨子承他大恩。不欲让他随着自己一起受辱便道:“小兄弟,我已知你的恩情了。若非刚才你处处加以指点我早就丧在他暗器之下了。哪还能活到现在。辣凤凰你走吧。我从此不跟你为难了。但最好你真的改邪归正才好。否则让我知道你再行害人的话,下次遇到你我定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他这话说的甚是大义。辣凤凰见他颇有怪侠之风,想这样戏弄于他有些不妥。但若跟他明说了许芳悦跟自己原本一路那枉自害了许芳悦。辣凤凰抬腿便走。许芳悦起来怒道:“便这样走了吗?”辣凤凰回头道:“你还想怎样?”五骨子突然呕出一口鲜血来道:“他暗器上有毒。” 其实刚才那一暗器并非是辣凤凰所施而是那许芳悦所发。众人都瞧着那辣凤凰和五骨子争斗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有如何动作。加之他暗器上的功夫天下无双,便是五骨子安好也绝难躲过他的数枚毒镖。那辣凤凰听他说暗器上有毒可不知如何办才好了。既然是许芳悦安排下的这一切她定然有解救之方。当下不言。许芳悦大踏步上来道:“若不留下解药,姓许的便要跟你同归于尽。”说着腰中长剑已然出手。辣凤凰还未言语。许芳悦利剑已然出鞘,他一剑击出迅捷无比五骨子看得清切,赞一声道:“好剑法。”辣凤凰挺剑上来。二人斗作一团。史清缘可如丈二的和尚了。说好帮辣凤凰的怎的现下她两人又打了起来了。看她二人的招数均自狠辣,便知二人不似是在玩笑。一旁劝道:“你们快住了手吧。大家自己人。”辣凤凰道:“谁跟你自己人,看我怎生杀了这个无礼的小贼。”许芳悦却道:“武当门人你可看好了。我要在他身上使出我的十八摸绝技了。”说着他形一转向辣凤凰靠了过去。这一靠迅捷异常正碰了满怀。史清缘暗忖:“她怎如此下流,看他年纪轻轻竟然对姐姐如此无礼。可姐姐也没有恁的反抗,难道他两人早就好上了?唉,我早该看出来的。原来是我多此一举了。他起初不想帮他便是在吃我的醋了。姐姐现下人这么好,不知道有多少少年才俊要一求芳心呢。” 许芳悦那一靠并非是只想演场好戏给众人看。他这么一招,那双手自然而然的就背对了众人。他双手一送正中她腰部,在辣凤凰身上滑动一阵竟停在她的脸颊之上。若她是个男子当时的举止便是要有多无礼便有多无礼了。还好辣凤凰知她好意也不以为意。辣凤凰突觉自己身上多了件什么东西。 鼓鼓的似是药包之物。伸手去摸已明其意。唰唰连发三招刚才在地上拣起的小石子。他发招迅捷,许芳悦只假意被他逼迫得连连后退。许芳悦骂他道:“好狠的贼婆娘。”五骨子看他根本就不是辣凤凰的对手不想让他丧生在她的暗器之下便道:“年轻人请回吧。我感激你的大恩大德。你快走吧。”辣凤凰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你这汉子倒也有情有义。拿去。”说着将许芳悦放在他身上的那包药掷了过去。辣凤凰又道:“我杀死了你儿子原本是我的不该但我既已痛改前非你何以不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呢?今天我虽胜犹败。世上当真没人相信我能从邪归正吗?”他这几句话说的甚是伤心除了许芳悦以外谁都不知她是假意如此言语。连那史清缘也被她瞒了过。五骨子此时已知她并不相害之意,但是痛失爱子之仇却如何能置之不理想到后来竟道:“罢了。原该怪我儿命不好。辣凤凰令日你救我性命按照江湖规矩来说我今生今世都不能与你为敌了你。你走吧。”说着向那辣凤凰拱了拱手。方到此时史清缘才明白过来原亦刚才她们两个人的打斗都是假的。可真让史清缘给他们捏了一把冷汗呀。许芳悦看史清缘额边冒出汗来不禁笑出了声。五骨子一心道他是救助自己,当场发笑也不以为意。辣凤凰料定此时不走多半会惹他生疑。当下带了那孙三元离去了。史清缘挨近许芳悦笑笑道:“你真高。我不及你的万分之一。”说着便向她竖起了大拇指来。 许芳悦亦笑道:“我救了你的心上人,你这一辈子不是都给我当牛做马了吗?”史清缘一怔不料她出此奇语,但随即又明了好心意道:“我是道士,是不能够有七情六欲的。许兄弟,你便娶了姐姐又有何妨?男子汉大丈夫需敢做敢当。”许芳悦何尝不是被他问了个手足无措呢。道:“她明明是你的,你却怎么……”马上又厉声道:“你难道就一点不喜欢她吗?”史清缘一笑道:“修道之士勿需心空空荡荡的,否则我们就不能成仙了。”许芳悦呸了一声道:“就是你摒弃了七情六欲就能成得仙神了吗?现在你还不是俗人一个吗?大言不残。”史清缘听她说似真的对辣凤凰一点感觉也没有。但刚才他那么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又作何话可说呢。当下怒道:“你当真要作淫贼吗?你刚刚和姐姐……”他终是修道之士那样的话也不好出口来。想那毕竟是他二人之事自己一个莫不相干的人又如何能管得呢, 许芳悦道:“下流便怎样?我不光摸她,还要摸你呢。说着便向史清缘身上扑去。”史清缘原本气了他却被他那么一闹两人玩笑起来。想他定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若许以后他懂得了这些情事以后自然而然的就会知道珍惜了。这时候跟他再怎么说他也理解不了几分当下不提。只跟他嬉戏。华山派向他们两个人告别也丝毫不理,竟当旁的人都是不在。有时候两个人比拼一下武功均是各自使了浑厚内劲。史清缘相对于她太过愚钝因此此占不到半分便宜。许芳悦却想:“若非我存心相让,定把你耍得成猴。”她见这汉子有时聪明有时呆,又见他正义凛然,就不好再欺辱他了。史清缘正退到一处密丛忽见一只好大好大的蟋蟀,一看就知道那蟋蟀颇具神力当下抓在手心。许芳悦也效仿着他的样子摸了同样的一只。两人比比看到底是谁的厉害。哪知两个蟋蟀一交,那许芳悦的蟋蟀便被咬死了。她不服输接二连三的再去抓来可总也是输与了他。急了起来,便将史清缘的蟋蟀掷地踩死。史清缘只哭笑不得,见她生气又不敢惹他再气。只道:“你要我给你便是。何必再害生命。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相斗已害得我破了门规了。我们修道之士虽然没有和尚那般严紧可是多害生命对我们总也不好。”许芳悦听爹爹说过江湖武人最重什么门规之类的东西了。听他说得诚恳,心下欠然,只觉这汉子也太好了点。竟为了一个不相识的姑娘而破了门规但马上又想:“他必是感激我刚才救了那姑娘。未必就是真喜欢跟我一块玩。我喜欢跟他在一起,人家可必未喜欢跟我一起。哼,不跟就不跟好稀罕吗?”便道:“我该回去了。”史清缘看他突然板起了脸,直如晴天里响了个霹雳一样,只不知是为何。 许芳悦又道一声:“我要回去了。你听见没?”史清缘只轻声嗯了一声。 许芳悦气道:“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跟我玩的。也罢了。咱们后会无期了。”史清缘苦笑道:“为什么是后会无期?”许芳悦道:“你不真心待我。我就不想见你,再者说八月十五以后我就……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是你再也见不到我了。”史清缘听着奇怪,但见她面色严肃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道:“今日多谢你两番相救。昨日我应了你三件事,只是一件未做。但日后你若有吩咐我说什么也帮你完成。” 许芳悦道:“你有对你那位姐姐的一半好对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史清缘苦笑道:“你那么机智,别人就算想对你好。又怎么可以。事事都让你想到前头去了。”许芳悦猛然醒性:“莫不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吧。他没有比得上我的机智难道是说如果我没有那般机智他便会对我经对那个姑娘还好了吗?”转念又一想:“花言巧语我才不相呢?”她没再说话便踏着大步离开。史清缘要自行回到师父那处去了。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刚才和辣凤凰分别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采,但与这许芳悦一经别离竟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头。自许芳悦出现以后虽然她有些不懂事,但是她做的每一件事不是为了他好。他隐隐之中当然是有感觉的了。 只是他已走远这时候就算再要追他也不可能了。走了大半天累了就在一块大石上休息。反正他又不参加什么武林大会,武林上的争斗他实是不想再见了。中午时分肚子饿了。眼见山上有些饭食之类的店面可碍于身无长物,只得干干得看着。这时正走到一个人多之地。那里大约有十几个汉子。都一般模样,只有一个穿着白袍,一身正气看起来是个江湖上不小的人物。史清缘才不瞧他是好是坏的。但知他是武林上的正义之士便施舍一两口饭菜还是可以的吧。于是上前道:“侠士可否赏些饭食。”众人那豹眼般的精锐之光一齐瞅向了他。白袍客笑了笑道:“桌上的东西随你去吃。” 史清缘还道他是饥讽,又听一位青衫客道:“你有本事便随便吃,若是没有本事便快些滚回家去多吃些奶水再回来吧。”语气之中大有轻蔑之意。史清缘看着那美食如何不心中怦怦乱动。看着都让人涎水不止,要是品上一口那真乃天作之风了。当下道:“我可不是什么小人物,我的武功厉害着呢。”他说话的时候又往众人身上一扫。这一注视才见那白袍客,双目炯炯有神略有光气,脸面白的有些疾容,两手自然下垂自然到了极点但围住他的那许多青年汉子却没有他那般山潇洒自如。他们个个凶神恶皱不像是什么好人。史清缘这一注视才知原本不想被卷入江湖争斗的他又掉进了打打杀杀之中了。史清缘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跟他们再争再斗便道:“小道士我本领低。吃不得这顿饭。”一个青衫汉道:“你已夸下海口。便不吃也不能这么便宜的就离开这里。要离开也可以,从我的裤当下面爬过去,我们谁也不拦你。” 史清缘怒道:“我不爬怎办?”另一名青衣汗叫道:“那便留下你的小命。”史清缘道:“我的命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再怎么说也不能被说成是小命。你们爱拿我却不一定爱给。武当弟子可从来没怕过谁?”照理说来他们一听是武当弟子纵便不对史清缘恭恭敬敬的也应该惊呼一声,可见那人面色就如从来没有听过武当派一样。一青衣汉道:“什么狗屁武当弟子?杀了你,也叫你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叫你的师父师伯们知道江湖上有我们这样的人物。”史清缘道:“我师父武艺超群,就凭你也能见吗?”史清缘知道今日一战是在所难免了因此说话也更加不客气起来了。 听那白袍客道:“小兄弟,你惹祸上身了。”史清缘向他身上看时只见他左手捏起了茶杯。从那等悠闲的动作上如何能看得出他是面临大敌呢。史清缘道:“他们要杀你吗?”白袍客不缓不急的道:“你说呢?他们与我有仇与你却没仇。你不懂江湖规矩,一会儿我跟他们打将起来你自己逃了便是了。”他说的轻描淡定,将这一场争斗竟然复而简之简而化之,史清缘见那些人臂膀粗大想一定都是大力士。而他们面对这个白袍瘦汉,似是害怕多于痛恨。知道这白袍汉定有非凡之能。当下不作一声只想看看这白袍汉到底有什么能耐。 突然听一个人高叫一声:“岭南的朋友可到了吗?”说话间又有十多个蓝衣汉子欲要冲进那个小店。不等那人把话说完一名蓝衣汉道:“岭南兄弟到了,却不知岭北的兄弟们到了没?”史清缘听着就气不打一出处,想无论那白袍汉武功如何高强怎能这多人欺负他一个呢。念及于此正义之心顿时起来,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那白袍汉却是又手搭住了史清缘的双肩轻轻摇头。史清缘不知他是何意只是想一会打起来他定会吃亏。听那些人言语似是还有未到之人。看来这场恶斗终是要以这白袍汉落败而告终了。听一名青衣汉子道:“岭北的兄弟也马上就到了。我们西域四雄今天非要跟他算算总账不可。否则定然叫旁的人耻笑我们不可。现在还有一百多弟兄尚未到来若是全到齐了,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史清缘看得惊奇。那白袍汉神定气闲好像丝毫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只是一味喝酒吃菜。史清缘见过不少武林大家但无论哪一位高手都没有他这般逍遥自在。似是全把大敌当前这一事全无放在心上。史清缘不知他是何意。想:“死就死,死了就当饱死鬼。”于是在桌上拾起碗筷来大口大口的吃肉,大口大口的喝酒也不管这酒饭是谁的了。白袍汉只是笑了笑去并无作声。过了片刻功夫史清缘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心道:“怎么又来了这么多人。现下已约有一百多人,纵便是我跟他联手也未必就能退敌。但看他毫不在乎,显是没把他们放在心上。看来此人武功已然登峰造极。但他也不过比我大个六七岁又哪里会有师祖那般强硬的武功呢。”这么一想那些人便已到来,史清缘向那些人望了一眼,见们都是穿着短打黄衣,个个肌肤黝黑,似是久之奈毒之人。史清缘想他们八成都是用毒上的行家。当下不敢大意只不住的向那些人的身上偷望过去。 那白袍汉笑道:“专心吃饭管旁人作甚?”史清缘突然听他说话。只得应了应。刚一提筷,又听一人道:“咱们岭西的也到了。”史清还是忍不住的往又到的那些人身上望去便见那些人身上衣衫都已扯破似是乞丐一般。又不知这是哪一路的英雄了。史清缘忍不住问了那白袍客一句:“他们是谁?”白袍汉拭了拭嘴唇上的酒腥道:“你不必害怕,他们都是坏人。我是好人,你也是好人。”怪,真怪。这人说话好生让史清缘寻不着边际。他既不答那些人的来历又没道出那些人的武功如何。只是说他们是坏人,天下间有如此回答者看来只有他一人而已。史清缘又道:“看来他们武功不错。你能不能打得过他们?”白袍汉斟了一杯酒道:“好酒。此酒纯而不烈实是上上之选,小哥你再来一杯吧。”说着将那酒杯平平的推向了史清缘。史清缘见他毫不在意那些强敌,惊服不已。只是这样被众看着难免有些羞涩。他伸手去接那酒杯岂知那酒杯之上力度非凡。他几乎用力都拉不过来。但看那白袍汉时气色缓和没有丝毫用力的征召。他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酒杯却有如泰山压顶之势。心下暗暗惊奇。史清缘只道他是想试试自己武功便内力一环一环的输送了过去。史清缘的内力与白袍汉内力一交便消得一分不留,他既运不上力又岂能将那酒杯夺过。他几夺不下便道:“你武功奇特我打不过你。”说着便向他抱拳拱手。 白袍汉笑笑道:“小兄弟武功卓绝不久之后我便不是你的对手了。”史清缘更是一惊,不料他竟能从刚才那拽拉的内力比拼中瞧出自己的武功路数若何。史清缘刚要发话,一名青衣汉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撕成粉碎。几位师叔,定是叫他使了阴狠手段而死的。”白袍汉笑了笑道:“好玩,好玩。孙子骂爷爷。爷爷也骂孙子。当真好玩。”他说这话之时脸色陡变,当场众人均是被他的笑声吓退十数步。但马上觉得他无厉害功夫施展出来也就不以为意了。又一名蓝衣汉道:“我们又何尝不是一样想报那杀师之仇。若非我武功不济我便此时就取了他性命了。”一名黄衣汉道:“不急不急。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吗?一会抓着他我们大可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否则还叫什么五鬼穷途。”新来的那些绿衣弟子当中有的道:“我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以慰师父在天之灵。”他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直直的发出绿光出来。饶是白天史清缘也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想必让各位师兄等急了吧?师弟给各位师兄陪礼了。两位师叔马上就到了。”他说话声音洪亮,史清缘一看他们这一群人竟是穿着紫衫道袍。史清缘心想:“他们当中毕竟还是有修道之士。修道便不可胡乱杀人。我去向那几人讨好几句说不定这场争斗就可到此圆满结束了呢。”于是站起身来向那些紫衣道袍的汉子身边走去。他一拱手道:“各位道兄请了。”带头的一名紫衣汉子哼一声道:“你是何人?”史清缘史只得自报家数道:“小道乃武当弟子。不知尊教如何称呼。”那人道:“如此说来你是真道士了?”史清缘道:“正是。”那人阴冷着语气说道:“那便……现在取了你的性命。”他说“那便”之时全身还毫无异状但说到“现在”之时长剑已然出手。史清缘促不及防躲避之下竟大显狼狈。饶是他轻功不错还还被他的长剑划破了衣衫。史清缘自是不知他们这一派的是极恨道士的。平常修道之人练就一身大气,而他们这一道却是练就一路邪门武功的教派,他们专练如何小气,如何与世人一争长短。恨道士还来不及呢,还哪里容得下别的道士呢。 史清缘伸掌去挡但觉他除了力气大以外却没有其它厉害的武功了。正这么一想那人袖间窜出一枚短箭来。史清缘向后一跃避开怒道:“暗箭伤人还是江湖好汉不是?”那人道:“我们从来都没说过我们是江湖好汉。呵呵。做江湖好汉的那一个不是短命鬼,你尽管把命送来看爷爷怎么折磨你了。”他说话之时又已攻到。史清既已知他暗箭上的功夫诡异。便也不跟他硬碰。几躲几闪几避之间已然到了白袍汉的饭桌之旁。史清缘看他绕白袍汉而走显是对他极为忌惮。史清缘想他出手相助,他却只顾吃酒吃肉。想:“若是两方都不是英雄好汉,我又出得什么头呢。说不定把自己小命也送在这儿了。”这么一想手上劲力减了一成,顿时让那紫衣汉抢了先招。他一招“藏龙卧虎”出来,史清缘向旁一跃,那一跃气度不甚准确竟险些碰到桌角。踉跄一下竟然左掌送到了他长剑之旁。这时若是缩回也定然叫他伤了自己。当下竟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雷光电闪之时突觉气中呆滞,好生气闷略一迟疑竟有一股犹如排山倒海般的劲风袭了过来。紫衣道士顶受不住那样的凌厉之势登时摔倒。众人要一拥而上,却又当时止住。那紫衣汉不敢再攻只得负气而回。他口中骂道:“说我暗箭伤人,你们中原人士却不是暗箭伤人吗?等我两位师叔到了可有你们的好果子吃了。”白袍汉笑笑问:“你是武当弟子吗?”史清缘道:“弟子正是。”他料定此人是江湖中了不起的人物,说不定能认识师父呢。便对他极为恭敬起来。 白袍客又道:“去年端午之时我与贵教天虚道长有过一面之缘。他言道武功修为之时见解独道。我不及其万一,现下看了你的武功也甚是佩服。只是江湖路上需用江湖的规矩去解决,你那般一味相让却是一点杀念也没有。纵然你没有伤人之心,别人还没有伤你之心吗?刚才那一招‘哪吒探海’若是使得足了,你猜会怎么样?”史清缘道:“不……我不……能。会死人的。”白袍汉又道:“倘若不是他死就是你亡你要谁死?”史清缘一时答他不出但想杀人总是不好。无管怎么样他都不想杀人。 “师叔到了。”忽然从面外传出了阵极其响亮的声音。 史清缘向那两人身上望去只见一个是青衣汉子另一个是黄衣汉子。一见便知他们是黄衣汉和那青衣汉的首领。那黄衣汉叫做史青山,那黄衣汉叫罗黄仁。两人都是西域一等一的好手,只因数月前杀了几名江湖上的正义之士就被这白袍汉教训了。他们这一群叫做“五鬼穷途”意思就是无管谁碰上他们都没有施展招数的机会。那时候他们集齐五人想要将这白袍汉打死却没想到会是三死一伤的结果。当时这史青山和罗黄仁见机行快给他嗑了头说道从此不再为恶那白袍汉才放了他们一条生路。却哪知他们几日前又给这白袍汉下了战书说要跟他一决雌雄。白袍汉是武林正义之士自然不畏他们。只是史清缘到来却令他始料不及。当时他已打定了主意一会打起来即使史清缘死了也决不相帮。要知若是他因为一个人而束手束脚的话多半两人都会丧生敌人之手。刚才见了他的武功才知,虽然他与己武艺尚有一山之隔。但若要抵挡得住这些人的高明招数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他招招忍让,那绝非临敌之计是以又从安转忧。 白袍汉笑笑道:“让老子好不耐烦,若是二位再不来的话我当真要走了。而你这些徒弟徒孙们却没一个能拦得住我。”史青山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吗?今天谅你插翅难飞了。”白袍汉道:“小老头说话可真有意思。我已经有了两条手臂了。怎的还要给我双翅我不嫌重吗?再说了你们这些小毛贼的把式在我眼里只不过如一些力气大点的蚂蚁一样,踩死你们又是什么难事了?只是我不忍伤了这许多无辜之人,你们若是还有些良心的话便别让我害人太多。”说到这里指着那一大群人道:“你们若是想逃命便快些去吧。一会动起手来我手上可不容半分情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