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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学校就知道这事了,然后糖糖就回学校医务室,接着她爸爸妈妈来了,校长,主任也来了。 就在和蓝羽相爱不到半年的时间,发生那么多事。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很遥远,又好象很近,近的像发生在昨天。 糖糖出院以后,就办了离校手续,从她走后我把自己关进屋子,跟老师请了假,我打糖糖的电话,一直关机,糖糖,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最怕一个人面对黑暗,深夜里,回想和糖糖一起的快乐,和蓝羽一起的幸福,抱着被子号啕大哭,终于可以大声哭出来了,哭够了,打开灯,刺眼的灯光将我的眼睛刺的生生的疼,我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一幕幕像放电影,蓝羽忧伤的表情,不明白都这样了还想着他,有什么好想的! 然后是糖糖和糖糖一起逛街,一起打羽毛球,一起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啃着零食,谈我们伟大的爱情,亲请,友情,未来,还有女孩子之间的话。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做海盗船,过山车,滑船……还有,满身鲜血的糖糖,我的双手,曾经沾满糖糖温暖的血液,粘粘的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我站起来,光着脚走进浴室,镜子里是我苍白憔悴的脸,从糖糖走后,我就把门反锁了起来,有几次有人敲门,听声音就知道是糖糖的那几个铁兄弟,应该是糖糖让他们来看我的吧。我告诉他们我很好,想安静几天,之后他们就没有来打扰我。真的安静下来,记忆就像幻灯片一样,一遍一遍,时常梦见糖糖满身是血,不说话,只对着我安静的流眼泪。如果,糖糖不摔下楼梯,应该没有那么多事的,糖糖还可以上学,如果,我不是固执的要见那个女孩,糖糖也不会出事,总的来说,就是我害糖糖这样的,我欠糖糖太多了。 浑身都没有力气,忘记自己已经多久没好好吃顿饭了。麻木的在小屋里走来走去,以前怎么不觉得这个屋子那么大,那么空呢? 打开冰箱,拿出一个苹果,红红的。糖糖最爱吃苹果,但她从来不削皮,她说苹果的营都在皮上,我嗤之以鼻。然后她会给我削一个苹果,切的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到水果盘里,拿个牙签插在那里递给我,从来都是我享受糖糖对我的宠溺。现在没有人再这样疼我了,我找到水果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削着,鼻涕眼泪又一块往下流。糖糖,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啊。我自言自语。 刀子划到手上,鲜红的血顺着手指流了下来,感觉不到疼,我愣愣的看着鲜红的血,着了魔似的感觉很迷恋这样刺刺的,生生的疼。 看着看着,我就想,糖糖,你流那么多血,你疼吗?我把刀子放在手臂上,一刀一刀,交叉着划下去,深深浅浅的,然后血开始汇聚一起顺着胳膊流下来。 血肉模糊的胳膊,不疼,真的不疼。。 哭累了睡着了,梦见糖糖临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做傻事的,现在糖糖用责备我的眼神看着我,说我不遵守诺言。说我不听话,说我害她担心。梦见蓝羽说,他不值得我这样,我自己也对自己说,我不可以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啊。 宿舍的姐妹偶尔来看看我,她们尽量逗我开心。偶尔我会依偎在李莫怀里,听她们给我讲她们看到的,听到的笑话。我也时不时的跟着呆呆的笑,李莫的感觉很像糖糖,瘦瘦的但是让人感觉很温暖。 你说,怎么样才能忘记一个人呢 ? 她们默不作声。 既然忘不了干吗一定要去刻意忘记呢?当初我和我男朋友分手的时候也是难过的不吃,不喝。什么都不想做。李莫静静的说。 但是时间久了,就麻木了,觉得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而且我们生来就是孤独的,没有谁可以陪你走过整个人生。我们都是彼此的过客,都有不同的目的地。分开总是必然的,坚强些,果果。我想糖糖也不希望你现在是这样子啊,而且你答应过她会好好的,我们也答应她会好好照顾你,你这样子,糖糖会难过的。 我看着莫莫,没想到平时快乐的她也有心事。也许,每个女孩子都是个天使,为了爱的人坠入凡尘,折断翅膀就再也回不了天堂,只能坚强而痛苦的孤独活在世界上。寂寞而惨淡的走完人生旅途? 是啊,谁说的,人非要快乐不可,好像快乐由得人选择?就像蓝羽说,果果,如果你想哭,就把头仰的高高的。这样泪就不会流下来了。可是,每次眼睛里溢满泪水,就算我把头仰的再高,还是会流下来,没入尘埃。 或许人不开心的时候应该多和朋友聚聚。和她们呆久了才知道自己把自己的世界都给了糖糖和蓝羽,感情聚集到了他们俩个的身上,他们也会觉得沉重的。自己也会活的狭隘而脆弱。 开始读书,读书的时候也会看遥远的天边那轮落日,血红而落寞的隐入夜的背后。悲伤也应该隐藏起来,这样,就而没有人看到你的伤了。久而久之,结疤以后就可以重生了吧。 很快暑假,成绩单是让我刺目的难堪。爸爸没有说什么,只是叹息,想要和我聊聊。我没有说话,对不起爸,我会改的。爸爸安静的点点头,你也不小了,有些事自己要决定好,考虑好啊。我点头。 漫长的暑假,在我的模糊记忆里匆匆走过。 回到学校,安静的努力看书,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简单的生活,没有糖糖和蓝羽的日子,是孤独而灰暗的。再也没有看到苏瑞,像是消失了。 偶尔也会和其他朋友一起逛逛街。简单而安静。 寒假安静的在家里陪爸爸妈妈,跟他们聊天。他们说我长大了,懂事了。我安静的笑。 看到爸爸妈妈看到我的成绩单时那开心的笑容,觉得自己也好开心,好久没有那么诚心的笑过了。 今年还是下了场大雪。就像去年寂静耀眼的世界,记得去年寒假和蓝羽去郊外玩,在雪地里打雪仗时开心的场景。我们一起堆了两个雪人,他们手牵手。蓝羽说,这就是我们两个。他的眼睛被雪映的亮晶晶的,脸冻的红红的。开心的笑,然后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我幸福的仰望他,希望时间停留在那一刻。 他侧头看我,我们相视着微笑。我说,蓝羽。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和你在一起。他笑着不做声。然后把手拢在嘴边,喊,我爱你,小可爱。 蓝羽,你还好吗?多久没有你的消息了?你也会偶尔想其我吗? 回到学校依旧安静的做自己,会有男孩子红着脸给我递信,会收到礼物。而我都是安静的笑着退回。只想安静的过一个人的生活,就像莫莫说的,其实一个人的时候,也是很好的,虽然偶尔会觉得孤独。孤独的时候我会想糖糖。很想很想,很久没见她了。 我的生日,快到了。糖糖,我想吃你坐的东西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的生日收到一份意外的礼物,一幅漂亮的十字绣香水百合和一封信。糖糖寄来的,我记得我和糖糖一起逛街的时候看到十字绣店里有那么一幅,很漂亮。我当时耍赖要糖糖绣给我。她没甩我。没想到她真的记得。 打开信,是糖糖熟悉的字迹和一张照片,糖糖和一个帅气的男孩子。照片上的糖糖依旧很漂亮,依偎在男孩子身边,小酒窝里洋溢着幸福。糖糖……这家伙! 果果,我们的感情就是这不会枯萎的香水百合,我们不能百年好合,但是我们的感情也是可以地久天长的,我想你。我想,某个美丽的日子,我会来看你。果果,你好吗? 我期待那个美丽的日子。 一个人过孤单的生日,我逃开所有的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漆黑里听温岚的祝我生日快乐。瞪着眼睛躺在床上。泪水安静的流,不过,只是孤独。不再伤心。只要他快乐了,我,无所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