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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上午十点,郑利超就蹬上自行车,去了岳父的工厂。郑利超经过好大一圈周折,才找到吴为正的办公室。郑利超敲门进屋时,吴为正正在和两个戴眼睛的人谈话。岳父说,利超,你先坐在沙发上等一会。郑利超就坐在了沙发上。吴为正和那两个人谈话没完没了,谈的是技术问题,后来又转到质量问题上去了,把郑利超急得坐立不安。过了很长时间,那两个人才离开办公室。 吴为正问,利超,什么事,快点说,我马上还要出去开会,下面的车已经等好了。 郑利超说,爸,还是房子事。爸,算我求你了,把钥匙给我吧。请相信我,一定会让吴雪一生幸福的!一定让她尽快住上套间房子! 吴为正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谈房子的事。我要去北京开会,要三天时间,回来再说吧。说完就起身走出门。 郑利超只好也走出了办公室。 从岳父办公室出来,郑利超直接去了父母家。郑天仁现在就盼着三儿子的好消息呢。 郑利超一进屋,郑天仁就问,咋样? 郑利超想了想说,吴雪她爸去北京开会去了,要去好几天,跟她妈谈吧,谈不明白。现在只有等她爸回来谈了。 郑天仁说,小三,你可要抓紧这件事。 郑利超说,爸,我现在把这件事已经当成头等大事来办了,放心吧。 杨冬菊来找公公,一进屋就问,爸,三哥把门钥匙给你送来没有? 郑天仁说,还没有。你三哥正在积极做工作。 杨冬菊问,差哪呢? 郑天仁说,他岳父去北京开会去了,回来就能拿到钥匙。 下午,杨冬菊说,爸,我妹妹上午给我打电话说,她愿意把那间房子的房租再加20,这样每月房租就是60元,不低呀。我和利强商量过了,这60元都给你,我们一分钱也不要。而且,每月3块5的房费也不用你们交。爸,你让三哥快点把钥匙要来,耽误一个月,里外里就损失63块5元啊!等于我大半个月的工资呀! 郑天仁现在连一分钱的工资都开不出来,就把钱看的特别重,一分钱都是好的,别说63块5这样一个诱人的大数了,就说,是啊是啊,我比你还着急,连觉都睡不好。我会让你三哥抓紧的。告诉你妹妹,再耐心等一等,我们这边正在抓紧办。 杨冬菊一走,郑天仁就坐不住了。郑利超好几天没来汇报情况。也不知道吴为正开会回来没有?态度如何?想到这,郑天仁又跑到药厂水针车间找郑利超。 郑利超见是父亲,就问,爸,你咋又来了? 郑天仁说,吴为正开会回来没有? 郑利超说,快了快了。爸你别急,我明天上午就去厂里找我岳父。 郑天仁说,要抓紧呀,拿到钥匙马上给爸送来。 第二天上午,郑利超又去了岳父的工厂,在办公室里堵到了岳父。郑利超笑着问,爸,您回来了。 吴为正板着脸说,回来了。 郑利超说,爸,我来和您谈房子的事。 吴为正说,利超啊,这事我不和你谈。要谈,让你爸来。 郑利超说,为啥? 吴为正说,这事只有和你爸才能谈明白。请转告你爸,他愿意到我家谈也可,愿意到我办公室谈也可。 郑利超只好把吴为正的话转告给父亲。郑天仁正为房子的事心急火燎,当晚就跑到了吴为正家里。 郑天仁心很急,进屋就说,为正啊,我是为房子的事来的。现在利超单位已经给他房子了。所以,我和亚茹商量了一下,工人村那边的房子就用不着了,不能总空着。这些年的房费都是我交的。我和利超谈过这事,利超同意把房子还给家里。 吴为正就笑了,说,老郑啊,天底下哪有像你家这样办事的? 郑天仁一听这话,就着急了,反问,我家咋的了?我家哪点做的不对了? 王桂芹接过话说,哪点做的不对你们两口子心里明白,这还用说吗?当年吴雪结婚,你们家没给吴雪一分钱财礼,屋里的东西也都是我们家准备的,那19寸松夏彩电是咱老吴出国在日本带回来的,那张双人床,还有大立柜,桌子,书架,都是咱老吴在厂里求木工师傅做的。这些我们家都心甘情愿。因为你家出了房子。可现在,你家凭白无故就要把房子收回去,这话能说出口吗? 郑三仁反驳说,现在利超在厂里要的新房子41米多,比工人村的房子还大,难道顶不上你们家准备的那些东西吗? 吴为正说,账不能这么算。利超要的是利超要的,你家给的是你家给的,一码是一码。 郑天仁就说不出话来了。如果是和自己的儿子,他马上可以发疯,用头撞墙来威胁,使之就范。但现在面对亲家,人家是不会买账的。但郑天仁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脸都气白了,怒吼道:我不管这些!我今天就是来要房子的!这房子是亚茹单位的,是公家的,不是你吴为正的私有财产!我儿子都同意给,你们有什么权力不给?!…… 不管郑天仁咋吼,吴为正就是不接茬。 王桂芹在一旁用嘲笑的口吻说,多大个事呀,看把你气的,你冷静点好不好。 等郑天仁吼完了,吴为正说,有理不在声高。你怎么喊也没有用。好了,天也晚了,我们也要休息了,有话以后再谈吧。 郑天仁只好气咻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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