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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岳无语站在城头,大声说道:“完颜灭!你偷袭我大哥在先,派人暗中入城在后。这卑鄙无耻四个字你是吃定啦。”说完一跃而下,落在城外。完颜灭提着紫金大锤冲向岳无语。 完颜灭在岳无语面前站住了,两个人眼神互相对视着,完颜灭气势凌人,似乎用眼神可以吞噬一切。岳无语眼中空洞无神,仿若眼前无人,漠视一切。 “你已经不小心踏进了地狱。”岳无语冷冷说道。 “哈哈哈,地狱在哪里?我既然踏进来了,我就要踏平它。”完颜灭怒吼。 “这里。”岳无语伸出银枪,指地一划,“咻——”一阵枪鸣,一道青白色的界限赫然印在地上。沉渣飞扬。 “放马过来。”岳无语说话了。 “好——就让我的千军万马踏平你的地狱。”完颜灭大锤一挥,千军万马起腾而来。气震山河,仿佛宋城在金兵的金戈铁马声中摇摇欲坠。 兵马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冲上城门了。 “呵——”岳无语笑了。 完颜灭很奇怪岳无语居然还笑得出来。 很快他就明白了为什么岳无语笑得如此开心。 金戈铁马悍然而至,在离城门咫尺的地方陷了下去。就在岳无语划的那条白线地方,那是条金兵永远不能逾越的结界。 那里出现了一个地狱,一个岳无语精心准备好的地狱,无数的长矛尖刺在地狱等着金兵的到来。 鲜血流满了整座沟渠,把天边都染红了。无数的宋兵从金军后背包抄杀来。把他们推向地狱,这就是他们无故犯界,掠人屠城的结果。” 岳无语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喜欢这种味道是吗?我从小就在这种味道中长大,有宋人的味道,有金人的味道,也有百姓的味道。 你听?这种声音,胜过世间所有悲泣。没有人能忍受来自地狱的呼喊。你知道吗?我也是听着这种声音长大的。” 完颜灭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他,仿佛地狱恶魔,在欣赏着他的猎物垂死挣扎。 完颜灭第一次感到害怕,天不怕地不怕的完颜灭居然也感到害怕。这是他第一次害怕,也是他最后一次害怕。岳无语挥动手中银枪,枪洞穿了完颜灭的心脏,枪头呼啸而出,一阵血雾喷出,枪樱更加鲜红。 硝烟散去,无数金兵留在了这里,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天际。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是一场浩劫般的屠杀,金兵全军覆没,岳无语对着天边的大雁放声大哭:“韩大哥,为君护国,我杀了三万金兵。他们的父母妻儿却盼着他们回去把盏话家常啊!我们也是百姓的儿子,战事无止无休,爹娘何时盼得儿归?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深藏于金銮大殿的皇室臣子们知道么?君命,天命,即已为君,何不爱民?宋金一战,两国无不缟素。这天下的哭声,皇帝又听见了么?欲行攻伐,手笔一挥,千万人死于战场。君王胸罗万事,鲜血汇成的河流,他容得了吗?” 那夜,岳无语吐了三次,又是无眠。 清晨,岳无语与众士兵庆贺战绩,三军皆尽犒劳。岳无语喝了很多酒,他拍着身边士兵的肩膀说:“兄弟们,家父忠君卫国,遭奸佞所害,岳家军威名从此不复。今日起,吾与子皆是兄弟,岳家军的旗帜永远不能倒下去!直捣黄龙,与君痛饮!” “精忠报国!精忠报国!”士兵们齐声大呼,声势震天,仿佛远在开封的皇帝也听见了岳家军的呼唤。 那一刻,岳无语感觉到自己与父亲融为一体。 战绩彪炳,岳无语被复父职,封为三军统帅,赐岳家军称号。 第二年,岳无语娶李梦圆,众军士欢喜。 岳无语知道父亲迎回二帝的遗志是完成不了,那两个俘虏皇帝早已客死他乡。岳无语只想保住这半壁江山让百姓不再受屠戮之苦。 金兵不可罢休,四皇子死于岳无语之手,众所周知。金兀术与大哥粘罕亲自带兵来犯。誓要踏平朱仙镇。 “梦圆,这几年你跟着我没少受苦,多年没回家了,父母想必也思念不已吧。金军即将来犯,你带着水寒先回娘家,我打退兀术粘罕再亲自拜访泰山。”岳无语对夫人说道。 “无语,我只是担心你,水寒和你一样外表坚强内心却凄苦无比。答应我打退金兵就不要再做什么三军大元帅,我们居身塞外过几年平静生活好吗?”梦圆温柔地说。 “梦圆,我答应你手刃兀术之后,即刻面圣,告病还乡,来陪你和水寒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好么?”岳无语关切地回答。 “好,我和水寒编好竹篮,做好衣裳,在家里等你回来。”梦圆甜蜜地说。 岳无语派了一小队人员护送,临别时对水寒说:“寒儿,你已经长大了,这一路上要学会照顾自己,保护好梦圆姐姐。哥不日即来团聚。” “嗯,哥你放心吧,谁要是欺负我梦圆姐姐,我就用你教的岳家枪法往他身上捅几个窟窿。”水寒拍着胸脯保证。 “记住,万事需忍,行走江湖不比带兵打仗。不可鲁莽,你这火爆脾气都是我带坏的,哎,为兄的不是啊。”岳无语嘱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