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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黄金时代第十节
虽然年轻的校长总是被孩子们弄的无所适从,但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是在这里坚持了长达八年。 八年后,他离开了这里,回县城了。因为他要结婚了。 但他肯定会经常想起那个大五角星学校,或许他还会记得那个始终没有人使用过的篮球架,以及篮球架上斑驳的漆皮,虫蛀的篮板,或许他还会为它的寂寞深感惋惜。 还好的是,千画小学毕业的时候,还是这个年轻人在当校长。他从这个年轻人那里开始了体育和美术的启蒙教育。 当然那个时候的孩子们对美术并不感兴趣,他们从来都没有耐心,即使他们常常会在不经意间创造出令年轻校长惊讶的作品。 有一段时间,男孩子们着迷上一种叫“斗鸡”的游戏。一般是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用自己的一只手扳着另一面的一只脚上的鞋子。这样就摆出了一个膝盖朝前单腿独立的的姿势。 然后双方开始对攻,用膝盖顶对方,直到有一方的手离开了扳着的脚算输为止。 这在我看来是个很暴力,很血腥的游戏。 孩子们对此长时间的乐此不彼。我曾想过,大概每一个男孩子的潜意识中都有一个做英雄的梦想。这也是为什么打打杀杀的电子游戏总是在男孩子们的群体中始终火爆的一个原因吧。 这个游戏中,身体的优势是非常明显的。经常一个大个子朝一个小个子冲过来,一下就能把小个子顶翻在地。倒在了地上的,手一般都会离开了脚,输掉比赛。 也有那么几个特别顽强的,即使倒在了地上,手还是扳着脚。,这就不能算输。但是问题是用一只手扳着另一边的脚,然后想站起来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于是在地上努力了几下,只好认输。 学校里当时公认的最厉害的选手是两兄弟,一个叫小松,一个叫小勇。在河南这一带的方言中“松”也是“勇”的意思,说一个人很“松”,就是说这个人很厉害,很勇。所以这俩兄弟的名字基本上是一个意思。 两个人都是大五角星村的,都比同龄人高一个个头,身体又壮,玩这个游戏自然是非常厉害。一时间所向披靡,称霸校园。 千画算做是比较瘦小的一个,自然是常常成为别人的手下败将。 千画那时候已经开始不断地往家里带红彤彤的奖状了,是学习上的尖子生。小松和小勇兄弟两个就一直想找机会教训千画。孩子们总是思维这么单纯,以为自己在学习上丢去的地盘可以在游戏中找回来。有时候,成年人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有一次课间,千画就在学校的小花坛边被小松堵住了:“敢和我斗鸡不?” 千画当然不敢,但他不能退缩啊,因为周围有很多孩子围过来看了,而且其中还包括很多女孩子。 两军对垒。 小松提起膝盖,有力的单腿助跑,朝千画冲过来。面对比自己几乎大一倍的膝盖,千画自然不敢硬碰硬,只好赶紧躲开。结果,小松由于惯性一下子栽到在地,就像关羽骑着赤兔,结果马腿被绊栽倒的姿势一样。 恰好前面是花岗岩砌成的花坛,小松的膝盖就被撞破了,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这孩子坐在地上“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年轻的校长听到哭声,赶紧从办公室跑出来,一看是千画斗鸡把小松的膝盖弄破了。赶紧把小松背到办公室处理。 之后把千画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这是千画第一次被老师批评。 成年人经常是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孩子批评一顿。他们一向是不愿意听孩子们解释的。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理所当然是正确的。就像现在有的领导们永远以为自己在下属面前是对的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