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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黄金时代第三节
千画的姑姑所在的村子叫咏河湾。咏河在这里打了个弯后就笔直的向下游奔去,村子就在这个弯弯里,三面环水。 村子的人们过着贫穷却很快乐的生活。村子里有很多千画同年龄的孩子。他们把村边的咏河当做了快乐的大本营。春天,他们在河滩上捉蚯蚓,去河边钓鱼;夏天,他们光着屁股逃到咏河里游泳;秋天是最浪漫的季节,孩子们在河边的草地上潇洒地躺着看夕阳;冬天,只要咏河一结冰,孩子们就兴高采烈的跑上去滑冰。有时候,他们也学着大人,在芦苇边说说爱,谈谈情。生活如神仙般惬意。 千画原来的村子边也有一条不知名的小河,却不象泳河这样清澈。那里的孩子也就不象这里的孩子们一样爱到河边玩耍。千画自然也是一样,而且他又是天生怕水的那种。所以,来到这里不久,千画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泳河湾的孩子们从来不玩他擅长的摔泥巴,也不玩骑马打仗的游戏,他们唯一的娱乐就是扔下书包就争先恐后的向河边跑。这让千画很无奈。这些人的生活太单调了!他暗暗的想。 千画就这样成为了村子里最特立独行的一个孩子。他从不去河边玩耍。他总是一个人不厌其烦的在村头的大槐树下撒尿和泥,然后把泥巴摔到村子唯一的一座二层小楼上。 传说后来,有个外乡来的捏糖孩艺人挑着担子在偌大的村子里转了一圈后才无比激动的在村口发现了一个正在和泥巴的小孩。后来,这个外乡人走遍了中原大地,就把这个伟大的发现告诉了千百万的中原百姓。他总是这样说,嘿,你晓得吗?那个村子可真怪哦,我转到天黑就见到了一个小孩。 村子里其实还有一个和千画一样独行的小孩。他小的时候出过一场车祸。那天他坐在他爹的自行车后座上去赶集市。走到村头的时候,迎面开过来一辆面包车。面包车的司机正在埋怨村子的路况真差,是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那种差,就没有看到对面过来的父子。车祸的结果我是听咏河湾的村民说的,很有些蹊跷。自行车和他爹都毫发未伤,惟独在后坐的小孩被撞昏迷过去了。村子里民风淳朴,赶紧把孩子送到乡卫生院急救。卫生院的大夫也紧张坏了,赶紧抢救,抢救的结果是卫生院的张大夫说的,他说孩子小命是保住了,心肝肺什么的都好好的,可是小鸡鸡却因为剧烈的冲撞,断了一截。 这个结果,让村民们大吃一惊。当然,我第一次听人说起这件事时也是十足的吃惊。那时候这小孩才四岁,他的小鸡鸡能有多长呢?但每一个人都这么说,我也只好相信了。 这件事给这个孩子的心里留下了20多年的阴影,一直到他20年后愉快的完成他第一次性生活后阴影才消失。那件事后不久,这小孩的名字就被大家渐渐的忘却了,人们总是叫他“断鸡鸡”。 断鸡鸡因为自己的绰号觉得很自卑,也就渐渐的和别的孩子们疏远了。他又不会玩什么游戏,只好每天在村子里四处游逛。后来他就在村头碰到了正在摔泥巴的千画。 多少年后,断鸡鸡依然记得当时的情景。快要落山的夕阳在村长的小楼后留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阴影,千画就站在阴影与阳光交界的地方,浑身都放射出闪闪的金光,神一样。他猫着腰,往后甩的胳膊划了条完美的弧线往前抡去。“啪!”村长的小楼上就多了块黄黄的泥巴。姿势是那么的优美! 断鸡鸡当时就崇拜上了这个孩子。 后来村头槐树下就有了变成了两个孩子。 当然,断鸡鸡是羞于人前掏出自己的鸡鸡的。每次都还是千画一个人撒尿。断鸡鸡只负责把千画的尿和灰土和成泥巴。 多年后,断鸡鸡成为了一个建筑包工头,他总是喜欢去训斥和泥的工人。 “他娘的,和块泥巴都不会!老子光屁股那会儿就和的比你强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