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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她自己做的衣裙
自从那天从市里回来,兰子就大方地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而秋苹也迫不急待地用新圆珠笔给家里写了一封信,燕子呢,吃过午饭后就去洗漱区洗了一把脸,回宿舍把新买的雪花膏擦在脸上,迎春的小团扇被她用细红线倒挂在床边一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只有她没有立刻对所买的东西做出安排。第二天开始她们又陷于忙碌之中,一批急着发货的长裤,厂长让她们加班加点地赶出来,这不每天晚上都十点才下班,还好,在临下班前厂长还给她们加了夜宵,不然她们都快受不了,每两天换一样,比如头两天是分给她们两块面包,接下来的两天就分给她们方便面,再下来给她们买来大麻花,反正不重样地买给她们吃,这让她们觉得加班也不错,尤其是每天还发给她们五元钱的加班费,这样算下来,如果加上一个月,那么她们的收入就会多出一百五十元,还不算她们每天多干出活儿的钱!她们加班加得还挺起劲儿。 也不可能一直加班呀,这批活赶完,她们就又恢复正常了,她们反倒觉得自己多出了一些无聊的时间,这天田静让兰子帮她把饭打回车间,自己却留在车间里,兰子也没问,以为她不舒服,就走了。车间里只剩下她自己了,她把一早从宿舍偷偷带来的上次在市里买的布料拿了出来,铺在案板上,拿出尺子和彩粉笔来,又是量又是画上了,她画完后就操起剪刀咔嚓咔嚓地剪了起来,一会儿功夫,一大块布就变成了大小不同的几片儿,兰子回来时正看见她收拾被她剪碎的布片儿,她大惊失色:“唉呀!小静,你怎么把这么好的一块布给剪废了?”田静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兰子继续说:“五十块呢!就这么给毁了!”她摊了摊手表示惋惜地又摇了摇头。田静说:“别可惜了,我只不过是把它剪裁一下,它很快就要变成衣裙了呢!”“真的?可你会裁剪吗?”“把‘吗’字去掉吧。”“那你啥时候学的?”“在职高时啊。”“什么?在职高?哪个有良心的老师教你来的?”“不是老师,是教室书柜里的裁剪书教我的。”她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兰子做个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又忍不住问:“可是你以前做吗?”“没有,现在只是实习阶段而已。”她白了兰子一眼,“那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啊?”兰子竟有些期待了,“明天吧,今天就到这儿了。”田静边收拾好布料边回答。 第二天中午,兰子早早就把饭打回来陪田静,燕子、迎春和秋苹也端着饭盒回到车间,只见田静正在她的缝纫机上忙碌着,而她手上的正是一件刚刚缝好的上衣,她们一把从田静手里抢过衣服,拎着衣服的两肩举在眼前看,她们立刻惊呆了!荷叶形的领子,窄窄的腰身,纳了褶的衣摆,袖子从肘部往下是渐宽的,有些像戏服的样子,里面还加了一层背心样的衬里,只差缝上扣子就能上身,“喂,看够了没?”“行啊?哥们儿,啥时候学的?”“职高。”兰子抢着说。“啊?哪个老师教你的?我们怎么没学着?” “真白痴,老师哪有闲工夫教咱们,唬完我们的钱就没影了。”燕子不忿地说,“那你怎么……”燕子、迎春和秋苹一起好奇地问,“她在职高时,教室书柜里不是有书嘛,她自己看书学的。”兰子急忙说。“你真厉害!”她笑笑,手里却没闲着,这不一条百褶裙也已经做好了,平平板板的腰,里面还粘上粘衬,她站起身,离开缝纫机,走到案板前,她啪地一声把裙子平铺在案板了,哇!是整整一个圆!兰子她们都看直眼儿了!她笑了笑说:“我给它起了个名儿,叫太阳裙。”四个伙伴再也挺不住了,一下子拥住她大叫:“天才呀,天才!”她被几个人晃的有些晕了,因为她还没吃午饭,可这几个没良心的偏让她全干完才让她吃饭,这不,她只好穿针引线,开始缝扣子!“喂,小静,你左撇子啊?”“那又怎么样?”“那个,老人都说,左撇子的人啊要么笨死,要么贼灵!小静,你就是贼灵里头最灵的一个!”她摇摇头诨谐的说:“我可不偷东西。”她缝完五颗红宝石一样的扣子在衣襟上,又把一条金色的绸带缝在上衣的腰际线,真添彩!这件衣服立即洋气起来,缓和终于完成了!她伸了个懒腰,赶在下午上班之前扒拉完已经冷掉的饭菜,正因为吃了凉饭她的胃像针扎似的疼,可她还是硬咬着牙挨到下班,她艰难地走回宿舍,趴在床上再不动弹不得了,燕子帮她把新衣服拿回宿舍,兰子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她喝了一些就睡着了,本来她们想让她试穿新衣的,可见她都那样了,也只能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