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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厂长的心酸事
在九点整,中秋节的联欢会进入了尾声,大家的心情都异常兴奋,都嚷着不去睡觉,而是在到外面赏月,于是一大群人在厂长们走后,就走出食堂到院子里看月亮去了,田静坐在那儿,想起刚刚王厂长的话,也出了门,绕开热闹的同事们,向厂长室走去,厂长室在她们宿舍的前楼的三楼,她没有去过,只有张姐和统计才去地那儿,她在楼下徘徊了一会儿,楼上的灯亮了,接着蒋厂长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看了正站在门口的田静,田静一阵紧张,张了张嘴却没发出音来,而蒋厂长呢,竟也没有说话,转身向停在大门边的车子走去,一会儿他发动车子,大门打开后他的车子就驶出了厂门。门口走出了王厂长,她笑着说:“来,田静,咱们上楼聊会儿天吧。”黑暗中她没有看出王厂长有些红肿的眼睛。两人一块儿上了楼,田静小心地走在后面,厂长打开办公室的门,里面是一间大会客室,靠两边的窗户下摆着大长沙发,沙发前面有两张大茶几,窗台上摆着几盆鲜花,月光下它们看起来叶子绿得很浓,花也变得有些暗,在往里看间隔着摆了三张大老板台,老板台后面是三个旋转的老板椅,再后面靠右边还有一扇相对不显眼的门,厂长没有去老板台后面坐,而是拉过田静的手坐在靠南窗边的沙发上,沙发好软,也好舒服,田静好奇地用手在上面按了按,厂长笑着说:“今天高兴吗?”田静抬起头说:“当然高兴。”可是她发现厂长的眼睛红红的,她心里一紧,忙问:“厂长,您怎么了?”“没什么,我只是……”厂长叹了口气,才接着说:“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她如果活着也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话未说完她已经有泪水自眼中流下了,田静一愣的同时也十分慌张地伸手去擦厂长脸上的泪,厂长却一把抓住田静的手,紧紧地捂在她的心口,田静只好用嘴巴来劝慰伤心的厂长,“厂长,您别伤心,身体要紧,如果您的女儿知道你在想她,她一定很高兴,但是如果因为想她,您把身体弄坏了,她是会心疼的。”厂长睁开泪眼定定地望着田静,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田静,你长得和我女儿很像,她有一双和你一样善解人意的大眼睛,也有一颗和你一样的充满关爱的心。”田静的泪也忍不住流下来,她抱住厂长说:“别难过,你看说不定就是她把我们这一百来个可爱的女孩子带来你身边的呢!” 厂长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她说:“我的女儿是十八年前像今天这样有圆圆月亮的中秋夜出生的,我和她爸爸都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她却也选了这样日子离开了我们……”“您别哭,您哭的话,我也…我…呜呜呜……”田静真的跟着厂长哭了起来,两人搂在一起痛快地哭了个够,最后还是厂长先止住了眼泪,她拍着田静说:“谢谢你,田静,谢谢你在这么特殊的日子陪我度过,我好多了。”田静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而且哭得这么伤心,应该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厂长,而大部分应该是她在想家吧?她没有心情去分辨伤心的理由,她从厂长的怀里钻出来,厂长的眼睛肿肿的,她的也没好到哪里去,俩人不禁相视一笑,窗外的月亮从窗玻璃里射进来,俩人又同时把目光投向那月亮,那么圆那么亮,那么温柔那么美丽,今天的月亮应该像极了厂长的女儿吧?田静想,厂长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回去吧?”“那您呢?”“别老您您的,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叫我王姨吧,我挺喜欢你的。”田静的脸上一红,很少有人这么亲切地说喜欢自己,“我今天就住在这儿了。”“住这儿?”田静问,“里面有个小休息室,有一张床,我以前偶而也住过。”她站起身拉上田静推开门走了进去,厂长先打开里屋的灯,田静发现里面是个不算小的房间,有一张简易的单人床,还有一个立柜,和一个小小地梳妆台和两把椅子,厂长打开立柜,里面有一床被子和一些衣物,看起来还不错,厂长拿出一条被子铺在床上,又把站在门口的田静拉到床边,俩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厂长,哦不,王姨,你是不是想和我说说姐姐的事儿?我不着急回去,反正现在也不困。”见厂长一脸的倾诉欲望,她想成全她,也许她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底,可是今天她既然说了头,就索性让她一次说完,也算忙她解解心结吧,田静想。 果然,厂长的眼睛一亮,她说:“你怎么那么善解人意呢,我平时都以忙为借口不去想她的,或者我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你蒋叔也是个不太会哄人的倔强男人,所以我也不敢对他说这些。”田静说:“今天我是您最好的听众,而且请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今天听到的事儿说出去,还有我是很敬佩您的,您是个女强人,我们心目中的偶像呢!”她说这些是希望厂长能坚强一些,一如平常一样。“田静,谢谢,”她叹了口气说:“我的女儿名字叫秋儿,她已经去天国十五年了,三岁那年得了一场怪病,就……”“别伤心,我想她也不愿意离开你这么好的妈妈的,只是她也许是一个小天使吧,回去帮助别人去了。”“天使?对,她的确是个天使,我的小天使,她给了我快乐,给我做一个成功母亲的幸福。”她颤抖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夹子,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田静接了过来,是厂长年轻时照的,她正灿烂地微笑着,而她怀里正抱着一个扎两个小羊角辫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胖乎乎的小手正搂着妈妈的脖子,穿着一身小花点儿的连衣裙,活像年画里的招财童子,小手腕上还戴着一个东西,应该是一付镯子,在那年月,能买得起金器的人不多,从这点上可以看出厂长是多么看重这个女儿!“她好懂事儿,从来不哭不闹的,每天都看着我和她爸爸笑,不会说话时,就喜欢随着音乐哼曲儿,,等会说话时,每一句话都让我好心甜,现在想想她叫我‘妈妈’声音还好像在耳边呢。”“我小时候可能没有这么乖,所以妈妈从来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不,孩子,每个妈妈都把孩子当成心肝宝贝着,只是有些妈妈不善于表达罢了。”厂长轻轻地反驳她, 是啊,妈妈从来不像人家妈妈那样抱抱自己,但是她想到也许今天她正对着月亮流泪呢,她的心就变得柔软了起来,妈妈是爱自己的。“那时候,我也还是个工厂女工,你蒋叔也只是个司机,经常外跑,有一次,我们在厂里加班,婆婆叫了一个邻居小孩儿来告诉我说秋儿有点不对劲儿,不停地哭闹。可是我是组里的组长,不能擅离职守,就想是不是最近老见不到自己的缘故才哭闹的,也就没当回事儿,可是等我们把手里的活儿交上去后,也就是三天后,我回到家发现女儿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分明是一种哀哀的不舍,我心下一惊,故不得身体的疲惫,抱了她就跑到了医院,当医生对我摇头时,我简直就傻掉了,为什么医生要摇头?我的女儿不是好好的吗?我当时就晕了过去……”田静的眼中又有泪流出,“我的女儿,就…就在那天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十五年前的中秋节那天晚上在我的怀里走了……”厂长的脸上一片泪光,“我对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只顾着工作,早点回家去看看她,也许她就不会因为到最后才确诊的病情而死!都怪我!是我害死了我的女儿!”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用力地去敲自己的头,田静吓坏了,急忙去拉她的手,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怎么能怪你呢?你又不知道,你不是神,只是个平常人,希望自己在工作上取得成功,这不会有任何人会责怪你的。”“是,就是因为没有人谴责我,更让我痛苦不已,你蒋叔是在第二天一早赶回来的,他开了一夜的车,他回来后一把抱过秋儿,一抱就是两个小时,他不哭也不笑,就那么端详着秋儿,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他怀里的已经冰冷的秋儿……”“他和您都是最疼秋儿的人。”“第二天,秋儿被他抱走了,老人都说不准给死了的小孩儿立什么坟墓的,可是你蒋叔还是在一块儿偏僻地小山上把秋儿埋了,他是在第三年才带我去的,在那之前的两个中秋,他都一个人躲出去,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原来他每年中秋之夜都去陪秋儿,今天他又去了,我却不敢再去陪他一起去。”田静帮厂长把泪水擦了擦,“后来,我在秋儿去了的第四年生了知春,,是个儿子,可是我却永远也忘不了秋儿,知春和秋儿一点也不像,长得不像,脾气也不像,仿佛是跟我们作对似的,这样我们就更加思念秋儿。”“没有两个人是一模一样的,你们是因为思念秋儿才越发觉得知春的不同,也许知春只是想让你们注意到他而已,男孩子毕竟与女孩子不同的。”“也许你说得对,姐姐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可是我们却硬逼着他去承认,去效仿,我大概真的做错了,我们爱秋儿,但好像有些忽略了知春,所以知春才故意反着做?”“我觉得逝者已已,你们应该多对知春好些,这样,你们就会慢慢放下秋儿姐姐的。”“你说得对,”厂长自己擦了擦腮边的泪,“这样的日子,我和他爸爸都不在家,他应该是最孤独的,我得回去看看。”说完 站起身来,田静发现厂长的心情好像一下子恢复了平静,她把手里的月饼递给厂长说:“带两块儿月饼回去吧,这样知春弟弟一定会高兴的。”“那你?”“没关系,我今天在联欢会上吃了好多东西呢。”厂长笑了拍了拍她的头,俩人一块儿关了灯,走出办公室,田静把厂长送到厂门口,厂长回头对她说:“今天,谢谢你了。早点回去睡吧。”“您也在路上小心点。”田静就站在门口对着已经走远的厂长一直挥着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心酸?有忌妒?还是别的?她没想清楚。 在九点整,中秋节的联欢会进入了尾声,大家的心情都异常兴奋,都嚷着不去睡觉,而是在到外面赏月,于是一大群人在厂长们走后,就走出食堂到院子里看月亮去了,田静坐在那儿,想起刚刚王厂长的话,也出了门,绕开热闹的同事们,向厂长室走去,厂长室在她们宿舍的前楼的三楼,她没有去过,只有张姐和统计才去地那儿,她在楼下徘徊了一会儿,楼上的灯亮了,接着蒋厂长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看了正站在门口的田静,田静一阵紧张,张了张嘴却没发出音来,而蒋厂长呢,竟也没有说话,转身向停在大门边的车子走去,一会儿他发动车子,大门打开后他的车子就驶出了厂门。门口走出了王厂长,她笑着说:“来,田静,咱们上楼聊会儿天吧。”黑暗中她没有看出王厂长有些红肿的眼睛。两人一块儿上了楼,田静小心地走在后面,厂长打开办公室的门,里面是一间大会客室,靠两边的窗户下摆着大长沙发,沙发前面有两张大茶几,窗台上摆着几盆鲜花,月光下它们看起来叶子绿得很浓,花也变得有些暗,在往里看间隔着摆了三张大老板台,老板台后面是三个旋转的老板椅,再后面靠右边还有一扇相对不显眼的门,厂长没有去老板台后面坐,而是拉过田静的手坐在靠南窗边的沙发上,沙发好软,也好舒服,田静好奇地用手在上面按了按,厂长笑着说:“今天高兴吗?”田静抬起头说:“当然高兴。”可是她发现厂长的眼睛红红的,她心里一紧,忙问:“厂长,您怎么了?”“没什么,我只是……”厂长叹了口气,才接着说:“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她如果活着也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话未说完她已经有泪水自眼中流下了,田静一愣的同时也十分慌张地伸手去擦厂长脸上的泪,厂长却一把抓住田静的手,紧紧地捂在她的心口,田静只好用嘴巴来劝慰伤心的厂长,“厂长,您别伤心,身体要紧,如果您的女儿知道你在想她,她一定很高兴,但是如果因为想她,您把身体弄坏了,她是会心疼的。”厂长睁开泪眼定定地望着田静,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田静,你长得和我女儿很像,她有一双和你一样善解人意的大眼睛,也有一颗和你一样的充满关爱的心。”田静的泪也忍不住流下来,她抱住厂长说:“别难过,你看说不定就是她把我们这一百来个可爱的女孩子带来你身边的呢!” 厂长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她说:“我的女儿是十八年前像今天这样有圆圆月亮的中秋夜出生的,我和她爸爸都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她却也选了这样日子离开了我们……”“您别哭,您哭的话,我也…我…呜呜呜……”田静真的跟着厂长哭了起来,两人搂在一起痛快地哭了个够,最后还是厂长先止住了眼泪,她拍着田静说:“谢谢你,田静,谢谢你在这么特殊的日子陪我度过,我好多了。”田静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而且哭得这么伤心,应该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厂长,而大部分应该是她在想家吧?她没有心情去分辨伤心的理由,她从厂长的怀里钻出来,厂长的眼睛肿肿的,她的也没好到哪里去,俩人不禁相视一笑,窗外的月亮从窗玻璃里射进来,俩人又同时把目光投向那月亮,那么圆那么亮,那么温柔那么美丽,今天的月亮应该像极了厂长的女儿吧?田静想,厂长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回去吧?”“那您呢?”“别老您您的,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叫我王姨吧,我挺喜欢你的。”田静的脸上一红,很少有人这么亲切地说喜欢自己,“我今天就住在这儿了。”“住这儿?”田静问,“里面有个小休息室,有一张床,我以前偶而也住过。”她站起身拉上田静推开门走了进去,厂长先打开里屋的灯,田静发现里面是个不算小的房间,有一张简易的单人床,还有一个立柜,和一个小小地梳妆台和两把椅子,厂长打开立柜,里面有一床被子和一些衣物,看起来还不错,厂长拿出一条被子铺在床上,又把站在门口的田静拉到床边,俩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厂长,哦不,王姨,你是不是想和我说说姐姐的事儿?我不着急回去,反正现在也不困。”见厂长一脸的倾诉欲望,她想成全她,也许她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底,可是今天她既然说了头,就索性让她一次说完,也算忙她解解心结吧,田静想。 果然,厂长的眼睛一亮,她说:“你怎么那么善解人意呢,我平时都以忙为借口不去想她的,或者我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你蒋叔也是个不太会哄人的倔强男人,所以我也不敢对他说这些。”田静说:“今天我是您最好的听众,而且请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今天听到的事儿说出去,还有我是很敬佩您的,您是个女强人,我们心目中的偶像呢!”她说这些是希望厂长能坚强一些,一如平常一样。“田静,谢谢,”她叹了口气说:“我的女儿名字叫秋儿,她已经去天国十五年了,三岁那年得了一场怪病,就……”“别伤心,我想她也不愿意离开你这么好的妈妈的,只是她也许是一个小天使吧,回去帮助别人去了。”“天使?对,她的确是个天使,我的小天使,她给了我快乐,给我做一个成功母亲的幸福。”她颤抖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夹子,里面是一张黑白照片,田静接了过来,是厂长年轻时照的,她正灿烂地微笑着,而她怀里正抱着一个扎两个小羊角辫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胖乎乎的小手正搂着妈妈的脖子,穿着一身小花点儿的连衣裙,活像年画里的招财童子,小手腕上还戴着一个东西,应该是一付镯子,在那年月,能买得起金器的人不多,从这点上可以看出厂长是多么看重这个女儿!“她好懂事儿,从来不哭不闹的,每天都看着我和她爸爸笑,不会说话时,就喜欢随着音乐哼曲儿,,等会说话时,每一句话都让我好心甜,现在想想她叫我‘妈妈’声音还好像在耳边呢。”“我小时候可能没有这么乖,所以妈妈从来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不,孩子,每个妈妈都把孩子当成心肝宝贝着,只是有些妈妈不善于表达罢了。”厂长轻轻地反驳她, 是啊,妈妈从来不像人家妈妈那样抱抱自己,但是她想到也许今天她正对着月亮流泪呢,她的心就变得柔软了起来,妈妈是爱自己的。“那时候,我也还是个工厂女工,你蒋叔也只是个司机,经常外跑,有一次,我们在厂里加班,婆婆叫了一个邻居小孩儿来告诉我说秋儿有点不对劲儿,不停地哭闹。可是我是组里的组长,不能擅离职守,就想是不是最近老见不到自己的缘故才哭闹的,也就没当回事儿,可是等我们把手里的活儿交上去后,也就是三天后,我回到家发现女儿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分明是一种哀哀的不舍,我心下一惊,故不得身体的疲惫,抱了她就跑到了医院,当医生对我摇头时,我简直就傻掉了,为什么医生要摇头?我的女儿不是好好的吗?我当时就晕了过去……”田静的眼中又有泪流出,“我的女儿,就…就在那天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十五年前的中秋节那天晚上在我的怀里走了……”厂长的脸上一片泪光,“我对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只顾着工作,早点回家去看看她,也许她就不会因为到最后才确诊的病情而死!都怪我!是我害死了我的女儿!”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用力地去敲自己的头,田静吓坏了,急忙去拉她的手,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怎么能怪你呢?你又不知道,你不是神,只是个平常人,希望自己在工作上取得成功,这不会有任何人会责怪你的。”“是,就是因为没有人谴责我,更让我痛苦不已,你蒋叔是在第二天一早赶回来的,他开了一夜的车,他回来后一把抱过秋儿,一抱就是两个小时,他不哭也不笑,就那么端详着秋儿,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他怀里的已经冰冷的秋儿……”“他和您都是最疼秋儿的人。”“第二天,秋儿被他抱走了,老人都说不准给死了的小孩儿立什么坟墓的,可是你蒋叔还是在一块儿偏僻地小山上把秋儿埋了,他是在第三年才带我去的,在那之前的两个中秋,他都一个人躲出去,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原来他每年中秋之夜都去陪秋儿,今天他又去了,我却不敢再去陪他一起去。”田静帮厂长把泪水擦了擦,“后来,我在秋儿去了的第四年生了知春,,是个儿子,可是我却永远也忘不了秋儿,知春和秋儿一点也不像,长得不像,脾气也不像,仿佛是跟我们作对似的,这样我们就更加思念秋儿。”“没有两个人是一模一样的,你们是因为思念秋儿才越发觉得知春的不同,也许知春只是想让你们注意到他而已,男孩子毕竟与女孩子不同的。”“也许你说得对,姐姐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可是我们却硬逼着他去承认,去效仿,我大概真的做错了,我们爱秋儿,但好像有些忽略了知春,所以知春才故意反着做?”“我觉得逝者已已,你们应该多对知春好些,这样,你们就会慢慢放下秋儿姐姐的。”“你说得对,”厂长自己擦了擦腮边的泪,“这样的日子,我和他爸爸都不在家,他应该是最孤独的,我得回去看看。”说完 站起身来,田静发现厂长的心情好像一下子恢复了平静,她把手里的月饼递给厂长说:“带两块儿月饼回去吧,这样知春弟弟一定会高兴的。”“那你?”“没关系,我今天在联欢会上吃了好多东西呢。”厂长笑了拍了拍她的头,俩人一块儿关了灯,走出办公室,田静把厂长送到厂门口,厂长回头对她说:“今天,谢谢你了。早点回去睡吧。”“您也在路上小心点。”田静就站在门口对着已经走远的厂长一直挥着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心酸?有忌妒?还是别的?她没想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