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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上)
肥哥终于在一家酒吧里找到了喝得烂醉如泥的钟小小,酒吧服务生看到肥哥,松了一口气,说:“你朋友从中午就喝到现在,根本就不听人劝。” 肥哥说:“谢谢你了。” 酒吧人很少,因为这个鬼天气,不用上堤坝的都躲在了家里,稀稀拉拉的就两三个人。 肥哥给夏雨去电话,说是钟小小找到了,让她过来。 钟小小看到肥哥,睁开朦朦胧胧的醉眼,拿起酒杯,肥哥园乎乎的大脸便在酒杯里晃动了起来。 “干杯!”钟小小向肥哥举起了杯子。 肥哥笑了笑,对着调酒师说:“也给我来一杯一样的。” 调酒师向肥哥眨眨眼,小声地说:“你朋友喝了一天了,我怕她出问题,在她的酒里兑了很多水。” 肥哥向调酒师点点头,说:“干得不错。” 肥哥接过酒杯,和钟小小举杯相碰:“来,我们干了!” 钟小小卷着舌头,拍着肥哥的肩膀说:“你真够朋友。”接着她摇晃着肥哥哭了起来,“肥哥,周君他欺负我,他耍了我,他不爱我,一点都不爱,他爱的是别人,是夏雨,是我最好最好的好朋友夏雨。周君他混蛋——” 肥哥刚想拉起钟小小,看到了僵在钟小小身后的夏雨,显然她听见了钟小小的话。 肥哥一边拉钟小小一边说:“小小,你喝醉了,尽说胡话,起来,跟肥哥回家。” 钟小小甩开了肥哥的手,说:“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我没有喝醉,真的,肥哥你不相信我?呜呜——你们都不相信我是不是?周君他爱的是夏雨,真的,不骗你,他在日记里写的,他们是有前世约定的……” 肥哥看钟小小越说越离谱,想拉钟小小起来,夏雨也过来帮忙。 “夏雨?”钟小小看到了夏雨,立刻狂笑起来,“你还真是我的好朋友!我想躲你都躲不掉,来呀,你来呀,”说着拿起酒瓶向酒杯里倒酒,肥哥和夏雨都认为钟小小想跟夏雨干杯,正要抢下她手中的杯子,钟小小居然拿起酒杯,把酒从夏雨的头上淋下,淡黄色的液体顺着夏雨的头发流了下来,流到了脸上。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接到夏雨电话的周君和黄宇也赶了过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黄宇过去抱住了呆若木鸡的夏雨说:“夏雨,我们回家。”他没有看钟小小一眼,拿着服务生送来的纸巾给夏雨擦脸。 看到周君来了,肥哥说:“钟小小交给你了,我也告辞了。”接着他看了看黄宇,说,“你有没有开车?我送送你们。” 钟小小看到所有的人都不理她,她索性发起疯来,想把手中的酒杯向周君摔去,周君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钟小小的手,用力的抱住她,连拉带拽的把钟小小往门口推,钟小小还想挣扎,周君一焦急,抱起她就走,钟小小动了几下,终于安静了,发出了呜呜的哭声。 肥哥歉意地说:“小小她喝醉了,别往心里去。” 夏雨看了看一直为她擦脸的黄宇,说:“我没事。我们也走吧,今天太累了。” 三人默默地出去。 肥哥担心地看着夏雨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呀,小小喝酒了,说的都是醉话。” 夏雨无奈地笑笑说:“我真的没事。肥哥你今天也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和黄宇打车回去就行了。” “真的没事?” “还有我呢。”黄宇苦笑,说,“谁让她俩是好朋友呢,没想到钟小小发起酒疯来这么的不可理喻。” 肥哥说:“反正有车,就送送你们吧。下这么大的雨,车不好找。” 两人不再推辞,坐进了肥哥的车。 黄宇已经有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今天一直在堤坝上,直到晚上警报才解除,最危险的时刻挺过去了,水位已经开始下降,所以只留下少数人巡察,大多数人都回去休息了。 肥哥说:“警报解除了最好,这两天你们真的辛苦了。” 黄宇笑了笑,疲惫得在车上打起了瞌睡。 因为黄宇在车上,肥哥就不好多说什么。两人心里都明白,钟小小说的决不是醉话,要不,钟小小决不会对夏雨这么无情,这绝对不是钟小小的风格。钟小小能做出这么出格的事,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如果真如钟小小所说,那么,这一切都不难解释了。 钟小小终于睡过去了。已经累过头的周君反而没有了一点睡意。 雨越下越小,渐渐的,停住了。 周君到阳台上吸烟。 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好好地思考一下如何处理这件事。 他对钟小小偷看他日记的这件事已经没有这么愤怒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想再去追究谁对谁错。现在关键的是他该怎么办?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费尽心机去追求一个女孩子,为了与众不同,他买了不少关于追女孩子的书,在网上收集各种新招,就是想引起钟小小的注意,更是想让自己也投入进去,最后,他成功了,他真的爱上的钟小小,而钟小小也爱上了他。他真正地体会到了恋爱的滋味。 怎么样才能让钟小小相信这一切?相信自己对她是真心实意的? 跟钟小小相爱时的甜蜜镜头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影射,那时的钟小小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单纯和纯洁呀,没有一点心机。 是谁让钟小小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罪魁祸首正是自己! 周君把烟头扔在垃圾篓里,打开阳台上的玻璃窗,一阵微风吹来,有着丝丝凉意,心情好受多了。 黑沉沉的乌云已经散开,露出了点点星光。 好久没有看到过星星了,最后一次看到星星,还是和田甜一起在海边的那个晚上。 田甜? 周君心里一惊,从在酒吧里看到钟小小一直到现在,自己居然没有想过夏雨! 这太不可思议了! 白天夏雨辛苦了一天,在酒吧里却受到了钟小小那样的待遇,他除了内疚以外,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怜惜与心痛。他的心都在钟小小的身上了,当他看到钟小小的那一瞬间,他是那样的激动,他就想把钟小小带回家,放在自己的身边,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踏实,温暖。 周君来到卧室,钟小小睡得正沉。 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打量过熟睡的钟小小。 太美了!长长的眼眨毛盖过了下眼睑又被折了回来,高高的翘起,直直的鼻梁骄傲地挺着,似乎在嘲笑那些要去垫鼻子的女人们,不大不小的嘴,微微的张着,充满了诱惑,自己就是禁不住这张嘴的挑逗,被小孩抓了个现场…… 周君觉得钟小小像个混血儿,她的美更接近那种时尚的国外封面女郎。 也许是第六感觉吧,钟小小觉得被人盯着的滋味不好,她翻了一个身,把腿一抬,搭在在被子上面,又乎乎地睡了过去。 周君轻轻拉过被子,把钟小小盖好。 望着钟小小优美的侧身线条,周君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钟小小从梦中醒来,看到了扑在床边睡着了周君,她想起床,头一阵剧烈的疼痛,我怎么啦?又出车祸了吗? 映入眼帘的家俱都是熟悉的,钟小小慢慢地回忆起发生的一切。 看着扑在床边熟睡的周君,钟小小想起了自己出车祸时周君在医院里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的眼睛湿润了。 对不起!周君。 钟小小的手自然地向周君的头上伸去。 周君突然惊醒了,他看到钟小小伸过来的手,双手紧紧的握住,贴在脸上。 钟小小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渐渐的,她也感到自己的手热乎乎的,湿湿的,周君也哭了。 “对不起,小小。”周君吻了吻钟小小的手。 钟小小想把自己的双手收回,周君不让。 钟小小说:“我要起床,我饿死了。” 周君说:“那就一起饿死,反正我也一天吃不下一点东西了。” “两人就这样一起饿死?冰箱可是塞得满满的!”钟小小坐了起来,“公安局的警察肯定要郁闷死,你说这两人懒的!” 周君笑了,说:“你躺着,我去弄,半个小时就好。” “周君,我……”钟小小欲言而止。 周君知道她想说什么,故意逗她:“你想亲自弄?好呀,我享受享受,这两天我可累惨了,你不知道,精神高度紧张,总是担心有什么考虑不到的地方,而你,更是让我放心不下。唉,我恨不得能有分身术……”心情一放松,倒在了床上,不到两分钟,鼾声响起。 钟小小悄悄地拉过被子,盖在周君的身上,望着周君疲惫的脸庞,刚放松的一点收情立刻又沉重起来。她突然格外的想念起夏雨来,想着自己对夏雨的恶劣行径,钟小小有了几分悔意,夏雨,她还会理睬自己吗? 唉,不理睬更好。 只是…… 我想离开她就能离开的吗? 钟小小看着睡熟的周君,不由得在心底里诅咒起那个梦来:什么东东!什么破梦! 她很快就自己先没了信心,这有用吗? 真是欲哭无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