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窗外天空蓝蓝云浮稀密稍加空荡。太阳凶暴地发出白炙如火的光摧残着大地的生物。

　　车间内如至蒸笼，热闷非常汗如绵雨；虽有风扇的卖力转动，但略带一股难受的热气。

　　何西喜忧掺半喜的是炒了立马可以拿工资，用不着辞工等十天半月的；忧的是见不到自己最喜欢的她了。为她而留在这间厂，唯一搁舍不下，眷恋依依是她。

　　“我该怎么做？索性干脆写份检讨吧！可是……他们定会讥讽嘲笑没骨气的，”何西边做边暗自思绪。略望他们一眼没一人有丝毫要写检讨之意。也许想到明天彻底可以解放了到什么地方去舒展舒展。

　　何西心里矛盾异常，如同心中有两支公鹿在格斗胜负未定。

　　“哎，一边是骨气，一边是她……择其谁呢？”

　　何西急速想，“干脆写份检讨算了，就当是为了心爱的她吧！俗话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天天能见到她便足矣。什么骨气、面子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何西主意打定但事以愿违。看时间八点已超快九点了。当再次看到副总那铁面无私的惺惺状于车间，再次使他打消此念头。

　　“对不起，王婷我真心爱你！但我想你一定不会接受或者喜欢一个绝对没有骨气的家伙吧。”何西暗忖道。

　　这一天，时间犹如一个二百岁老人磨磨蹭蹭的。

　　他独觉独自暗垂泪。明天就离开这破公司，人虽离开可心却不能……。

　　再现众兄弟伙其乐融融任谁都在明天的解放而由衷的高兴。

　　唯何西高兴不起来，虽附众而笑但心私底里疼。渴望上天赐予一个两全其美之策已解眉燃之急。

　　临近几分五点半：

　　副总于车间冷若冰海道：“明天你们统统不用来上班了。”话语中满是坚决与果断。但眼神中藏若一丝柔弱，柔弱中掺满无奈挥不尽倒不出……。

　　话一出鞘顿引嘘哗一片。

　　“Yes！”钟晓松颠嘶着。

　　“哦……！”钟庆海临空狂吼尖锐难听于耳。振得众人耳嗡鸣不断烦人心弦，余声坚持二秒回旋于车间。

　　车间主任厉声道：“不要乱叫这是车间，”话后满脸无奈如同家里丧父般。

　　尽管怜惺相状无一能勾起众的同情心任准都不刁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恼众视他无物可又无它法改之。

　　“你龟儿想欠扁，”陈小虎用四川方言骂道。并在车间主任后方背地里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

　　顿时一片嘘哗，众人齐笑不已。

　　副总脸上无光，窘迫千百余年！赶快溜之。剩下车间主任谢兴独收残局，此刻的他真像一支凋谢谢兴的狗尾巴花。罗小泉则皮笑肉不笑被钟晓松纠缠戏耍着。

　　（21）

　　下班路上：

　　风驰电掣的名牌轿车偶尔骂过：有红旗、皇冠、奔驰……不过的土上海大众居多。左右两道自行车道人如浮云飘动。人山人海已越界到机动车道。双超高速车道现已退变成单速车道且车主在后长鸣叹息。

　　良久，道路在拓展开让出超速车道来。“嗖”车主一怒拔弓死踩油门疾驰而去。

　　顿时宛如一条投奔怒海的火龙。银灰色的车壳与太阳西落之光相低触，折射出缕缕的刺眼光辉。

　　何西稍加细量，好一辆东风雪铁龙。

　　“咱何年马月能拥有它？那该……多妙，载着喜欢的女朋友去兜风是人生莫大的一快事……。”

　　“喂，老兄你会不会骑车？”一人千钧一发一际猛捏刹车愤愤着道。

　　何西方知梦醒只是陪着笑脸逼开此人不友善的目光。择道而行。

　　耳后隐约还在喋喋不休话语中掺着蓄意伤人的柄端。

　　“她妈的，自己不遵守交通规则还……格老子的，”何西暗骂道并刻意刹车回头怒望之。

　　与此同时此人也回头把话语压缩在最低调。唯见觜动不见其音。

　　他后座上一女的忙催促道：“走呀，不要说罗。”语气中夹着四成责意六成命令！

　　此刻何西才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个女的，这情调无疑定是他老婆了。有些披头散发脸容焦卒略显苍桑之感。男的虎头能脑，车栏的还有一顶黄色的安全帽。原来是建筑工地上干活，肌肤黑糊糊的三分像非州人七分本土人……。

　　“何先生出什么事了？”李明龙刹车回来至旁道。

　　“没事，”何西笑道。

　　“我还以为你又被那姑娘给绊（逮）住了哩？”话后闻得他憨厚的笑容，衬托出他耿直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博盖天。

　　“又是两个‘土包子’老乡” 。何西无奈万分道。

　　“四川的好多基本上每间厂就属四川的多，其次河南、安徽、江西……。”

　　起初何西则不信真，但低头抬头都能碰见说四川话的。信则不怪了。

　　事实通常胜于雄辩……。

　　（22）

　　晚上：

　　南野份村465号二楼是何西、李明龙、刘旋休息的场所。今晚李明龙破倒没去溜冰场疯狂。

　　静静呆在家看电视，这黑与白的电视是我们唯一了解外界的窗口。大到美国选总统，小到吃石怪人的新闻。

　　七点四十八分电影频道是李连杰演的《父子双龙》……。

　　“《父子双龙》好像又叫《给爸爸的一封信》吧！”何西补充道，未了喃喃自语：“这片子我都看过几百遍了，去年在家里就看过。电影频道都放了好多遍了，不过很好看很精彩。”

　　“这都是老片子了，”李明龙掺和道。

　　“对，”

　　尽管是老片子了，但还是余兴未减丝毫！

　　似乎何西话匣子已悄然打开喋喋不体着：“李连杰武打动作巨星，其实也好像是九三年全国武术表演冠车。第一部电影《少林寺》、第二部《少林小子》……《父子双龙》里面还有梅艳芳歌星，于荣光演黑老大。”

　　“梅艳芳是哪个？”刘旋问。

　　“与张国荣合唱过梅戏的”

　　“张……？”

　　“就是和刘德华合演过电影《新上海滩》……。”

　　“哦，那个就是张国荣。”

　　“嗯，”何西轻声道未了又道：“《父子双龙》里还有飞越黄河的香港艺人——柯爱良。小黑……里面还有一组对话哩！很笑料……。”

　　“什么？”李明龙憨厚笑问道。

　　刘旋的表情也想未看先听之意。

　　柯爱良说粗话骂人：‘操你老母的。’苗苗问：“操你老母的什么意思呀？”柯一时语塞吱语：“就是……好好吃的……意思？”苗苗乐：“操你老母的好好吃。”边吃边说。

　　顿时他俩忍不住时扑哧而笑。

　　“明天副总不要我们上班了又去哪里找事干呢？”何西一语点中主题道。

　　李明龙谢下余笑道：“管他哩，明天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对，话虽如此，”何西意犹未尽着嘘长叹一声。

　　刘旋默不作声心有异思。

　　电影：

　　《父子双龙》

　　李连杰潇洒连贯有力的武打动作贯穿整个影片。不动则已静如山岳，一动如同山洪暴发势如破行。犹其在船上与于荣光那场博杀精彩纷呈煞似赖看……。

　　不过最感人肺腑的是：

　　同伴与苗苗誓死保护小蚂蚁的场面，之后苗苗用他那双小手棒着煎好的蚂蚁汤给母亲喝。此情此景再铁石心肠的男人也会动情；相信眼泪会在你眼中栖息片刻……。

　　中央频道6套第一场电影结束。

　　何西先行入睡，可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她迷人的倩影。“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可是……我除了有颗爱你的忠心以外。别的一无所有我该怎么做？算了吧，何西你这王八蛋，赖哈蟆想吃天鹅肉！和她……不可能的……。”

　　何西暗暗自语着。

　　孤夜漫长得可怕；月色撩人，风起凉爽……。

　　床上的何西无法平静下来，心如大海的波涛时凶时骇。

　　刹时，移动电话响起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劫断何西的狂潮暗涌的思绪。

　　一阵恼怒责备自己干嘛不关机。何西向来二十四小时开机。因此陈岚常开玩笑说是大款才二十四小时开机。

　　未接来电一次：13906589287（大灰狼）

　　“哦，大灰狼钟庆海。”何西暗自道。懒惰地看看时间“哇塞！”四个皮蛋。

　　不用质疑‘大灰狼’又在商业街地球村网吧。

　　两声短促声：

　　短声来：“帅哥睡不睡得着呀？”（大灰狼）13906589287。

　　回复：“帅哥你好呀！你毛多肉少，哈……哈……。”

　　片刻短信来：

　　“滚……你这色狼，俺不要你了去死吧！”

　　回复：“王八蛋养活的，敢咒老子死，小心雷霹死你哟！哼，你将来生个儿子没屁眼。”

　　短信：“帅哥我好想你哟！”13856567278（十三太子）这刻钟晓松又发信息过来掺和。

　　何西在手机中都给他们附加一个绰号，向来不存他们真实姓名。

　　回复：“你妈妈的贱货，臭三八，给老子滚到黄河边上去，哼…… 。”

　　短信：“别这样嘛，俺好伤心哟！快出来网美眉聊天这里好多呀！”13856567278（十三太子）。

　　回复：“滚，俺不感兴趣，俺良好市民跟你们不一样。”

　　短信：“生儿子又不是我的事，嘿……嘿……，”13906589287（大灰狼）

　　回复：“祝你早死！哈哈……”

　　短信：“彼此、彼此嘿……嘿……”

　　短信：“去，不跟你聊了骚货。”13856567278（十三太子）。

　　万籁寂静……。

　　回想和他们相处融洽的日子，明天过后即将天各一方。独自去面对未来的漫漫长路。顿时感慨万千……。

　　刹时历历在目许多戏嬉追逐的镜头清晰无比，犹如电影片断挥散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