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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熊娃娃
学校大门外面有一排小吃店和超市网吧之类的小铺子,方便学生添购生活用品的,从一家饰品店经过的时候,眼睛瞄到里面有卖玩具熊,我忽然想起九岁那年的生日礼物,虽然以后也收过各样的玩具,抱枕类的,可是从来没有熊,姐姐那么钟情泰迪熊,到底有多好?玩具熊已经是我童年回忆里的一个的遗憾,虽然不是最大的。走进那家饰品店,掏光身上所有的钱买回一个大的玩具熊,那玩具熊放在地上都快有我的肩膀高了。然后抱着那个玩具熊满足的往家走去。温暖的夏日傍晚,间或有微风吹拂,路边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不去理会路人的眼光,面带微笑的往回走,好像,童年的一切,又圆满了。 母亲疑惑的看着我抱着像人大的玩具熊走进家门,“谁送的吗?” “不,我自己买的。” “多大人了。还买小孩子玩的东西。” 我没回答,依旧笑着抱着小熊上楼,目前唯一的烦恼就是怎样找个大袋子将小熊带到德国,陪伴我三年的异国生涯。 父亲难得没有应酬回家吃晚饭。 “你留学的事怎样了,有通知了吗?”父亲问道。 “是的,今天接到通知了,这两天办签证和一些相关手续,再去学校一次,大家在学校结合,一起出发,大概十月六号就出发。 母亲听到我要出那么远的门,虽然以前有过心理准备,但从没抱太大希望,如今确定了,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应该是总感觉没对小女儿再好一点,虽然刚出生的时候对自己说一定一视同仁,决不偏心,可当大女儿是个天才,处处争面子,而小女儿只是个普通人的时候,她有时就不自觉地把小女儿忽略的,当她有一天醒悟,想拉回母女关系时,她的小女儿已不再她的掌握内了,凭自己羽翼未丰的双翅飞出了她的庇佑,在外面的世界受再多伤,也不要这做母亲的为她擦拭伤口,好像母女之间感情真的已经淡泊许多。 我在第一次挨打后就常看到母亲的眼神里有愧疚,第二次挨打之后母亲就常为我掉泪,我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若小时候是母亲忽略了我欠我的话,那我长大后欠她的也已经还不清了。只是我们都不是善于表达和解的动物,就这样维持吧! 父亲像没看到母亲的眼泪一样,继续问:“学费又着落吗?” “德国的大学不收学费,只是生活费还有一些课本要自己买,但算下来还是要很多,我暂时没这个能力。”只能实话实说。 “你打算怎么办?” “我可以问你借么?”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有个同学家也是开公司的,我曾经和她爸爸聊过,由他资助我留学的一半费用,就当是培养后备人才,我留学回来之后会到他公司工作,并利用我的所学让他的公司在一年内业绩提升15%。”我说的是赖萍的爸爸,当然只是有这样讲过,不知道现在到了这步人家还愿不愿意,虽然赖萍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会帮我搞定她爸爸,但一切还没成定局前什么都不一定。 “一年内上升15%,你有把握么?” “说实话,没有,我不知道我会在德国学到什么。” “如果提升不了呢?” “那我就按双倍赔偿他在我身上花费的费用。” “没把握的生意为什么要做?” “我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不想放弃,只能赌一把,我相信我努力过,以后不管怎样都不会遗憾了。” “为什么只要求一半的费用?” “我有手有脚,不想欠太多。” 很机械的回答父亲提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觉得自己还蛮能干的,居然在绝境还能有希望,还能靠自己再走几步。虽然有时候真的很累。 “这生意我跟你做。”父亲突然开口。“我负担你的一半费用,回来后到公司上班,一年内业绩提升15%,少一点都不算成功,你要双倍返还我的损失金。” 母亲倒吸了口气,可能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如此市侩,居然和女儿做生意。刚想反驳,却见父亲抛去一个噤声的眼神,便不敢作声。 姐姐也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好,成交。”我豪气地答应,不管怎样,过了这关再说。 十月六日下午三点,我和另外四个同学踏上了飞往德国的班机,飞向一直不懈追求的天空,那只玩具熊母亲帮我塞在一个大箱子里,去陪伴我未来三年精彩的异国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