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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私奔
现在的我,个性是有什么说什么,有话直说决不藏着掖着,我知道,有些时候,也许就是因为你少说了一句话,或没有力争到底,事情就会出现大大的变化,滑出轨道,让你无法控制。 姐姐的器量是大的,但事关我看不起她男友,那就不可饶恕了,整整一月,她不再和我说话,想找机会道歉也都被她躲过,看来没事真得不能惹女人。 公司里也开始有变化,张树才已经开始秘密收买一部分小股东的股份,这时我在公司上班已四个月,他还是算沉得住气的。我不得不集中精神对付他。 可我姐姐在这关键时候却给我出状况。 “贝儿,宝儿怎么不在公司班上吗,是不是你派她出差了,她昨晚也没回来,手机也不通。”接到母亲心急如焚的电话,我赶快去查。 姐姐的部门是不需要出差的,那她整夜未归,又旷工是去哪了呢?不会真如妈妈所想出什么意外了吧? 三个小时后,遍寻姐姐未果,鉴于已经失去联络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我们报了失踪。 绑架,车祸,一桩桩可能的事都在我们脑海里闪过,母亲一时间头发白了许多,眼睛红红的,还是止不住掉泪,不停的擦,把眼皮都擦坏了,父亲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红着眼,满是血丝,盯着电话,等待任何能提供次线索的电话,哪怕是勒索的。 我除了坐在母亲旁边安慰她,握着她的手也做不了别的,一家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期待姐姐能平安就好。 “贝儿,把你姐姐那些同学朋友的电话再打一遍,看看还有什么人漏了,还有叫他们想想,还有有哪些人可能知道。”父亲命令我。 “噢。”我答应着,开始一个一个打电话。 打到许薇的时候突然打了个机灵,许薇是姐姐最好的女性朋友,那姐姐最好的男性朋友是——那个阿涛。 我才发现我这么笨,但阿涛的号码是没有人知道的,许薇也不知道有这个人,姐姐的保密功夫真的是做得很好。 我只好到姐姐房间里找,姐姐的房间很整齐,一目了然,打开柜子,橱门,更加是干净到让你看得一清二楚,我很颓然的关上柜门,浑身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刚才只顾着找人,却没想到姐姐可能是自己走的,为什么,这么在意父母的姐姐,为什么要选择离家出走?她到底有什么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是为了那个阿涛吗? 走下楼告诉父母,母亲“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为什么,家不好吗?你们两姐妹一个一个的要往外蹦,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吗?嫌弃父母给你们的家了?我们哪点对不起你们了?...... 母亲的控诉很多,我只好和保姆扶着她轻拍她的背,父亲始终沉默着,一句话不说,却开始点烟,可一支烟点好还没抽两口又掐断,再点一支刚抽一口又掐断,反反复复,我可以看出他心里的烦躁担心不安。 这天折腾到半夜,母亲才在药物的帮助下入睡,下楼的时候,父亲还是坐在沙发上,一地的烟蒂。 “爸,你也上去早点睡吧。”我喊他。 他回过神来,点点头,哦了一声,却没动。 怕他出事,我只好坐在他身边陪他,他一直不说话不动作,却挣着眼,到凌晨两点,我实在熬不住了,就下厨煮了两碗面端出来:“爸,饿了吧,晚饭也没吃什么,吃面吧。”端了一碗鸡蛋面给他,这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食物。 爸接过去,吃了两口,我问他咸淡,他说正好。 正想问他要不要加醋,抬头,却看父亲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有些愕然。 “这是我吃过最好的面了,贝儿,是第一次吃女儿做出来的面。” “喜欢的话我以后常煮给你吃。” “嗯。”父亲不再说话。 收拾碗筷的时候父亲突然说,“我有时候想,我年纪大了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呢,在家带着小外孙,两个女儿,两个女婿,三四个小孩子,再加你妈和我,十来个人,男人们就在客厅聊天,女人在厨房做菜,孩子们满地跑,闹着,再加穿梭忙碌的保姆,这个家会是多么热闹温暖,坐下来满满一桌可能还不够,记得以前刚生下你们的时候就在想,多好啊,两个小孩,在家里多热闹啊,可是并没有这样,我就盼着你们长大,好不容易长大了,怎么一个一个都要离开家,现在每天吃饭时候就剩下我和你妈妈。我天天等,天天盼,现在我们都老了,怎么你们的心还是没收呢,这么大还要玩离家出走的游戏,为哪桩啊?” 我放下碗筷,坐下听父亲絮絮叨叨地说,他从没对我们说过这么感性的话,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我从没了解过我的父母,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希望子女成为什么样的人? 不光我不了解,恐怕连姐姐也不懂父母心里的真实想法吧,若懂父母只是期许我们做个平凡人,平安幸福一生,我又何苦这么努力倔强的离乡背井外出求学,姐姐又何苦连试都不敢试就选择私奔。 话又说回来,我们所作的选择只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人生,可以堂而皇之的解释为追求理想,拼搏精神。只是我们总是忽略父母亲人的感受,任意妄为。 姐姐私奔了,这是第二天我去美院找人,找关系,找线索知道阿涛已于同一天失踪后得出的结果,基本上,私奔和离家出走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我不懂姐姐为什么会选这条最不明智的路,你看那从古到今,从真实到虚构的故事中私奔美则美矣,但有多少是有好结局的。 如今听韩寒的“私奔”就可听出真谛,美丽故事的开始,悲剧就在倒计时。 也许真如姐姐所说,私奔可能只是一种适合艺术家的浪漫,平凡人只会拼命找解决办法,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轻易用这招啊。 姐姐的私奔如黄鹤一去不复还,一通电话也没有,母亲从心灰等到心冷又等到心碎,她越来越沉默,提起姐姐的次数也越来越小。至于父亲,自从那晚他显露出疲惫脆弱后,第二天竟神速恢复,依然威严,依然三餐照吃,出去打高尔夫,约朋友聊天,哄母亲开心,好像姐姐只是去出差了,晚上就回到家一样,我真的搞不懂我的父亲。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搬回家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