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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一巴掌,此相遇。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风轻吹,轻拂,与树叶擦身而过。微微的颤动着,不似招摇…… 干净的后院中,传来了淡淡的芳香,却不属于花的气息。 花的呼吸是自然的,不带任何杂质的,香气一点点的巡回,让人几度欲流下口水。 这香气是诱人的,却也是勾人食欲的。 吴妈站在桌边看着那忙碌的身影。 额上渗出淡淡的汗液,发丝黏在额际,这张脸上满是兴奋。吴妈静静的看着她,那专注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一切,虽然很累,但是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这孩子明明是个大家闺秀,可却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样,待在深闺中,她并非三步不入厨房,反倒可以说是天天进厨房。 五年前,吴妈只是一个普通的打杂工,儿子死得早,没了依靠。那一日,是儿子故去两年的祭日,他生前最喜欢吃自己做的四喜凤爪,而厨房却空无一人。动了动心,便再次拿起锅铲,心中念着儿子。 此时,一个娇小的身影跑了进来,她身着艳红色的小绸衣,头上裹着两个簪,虽然没有看到她的正面,但是脑中却映现出了一幅画面,过去自己的儿子也常常躲在门口,偷偷的,不让自己抓到,那时的他如今始终镌刻在自己的脑中,无法忘却…… 耳畔仿佛响起当年的声音,“娘,不要打我,强子知道错了,娘……” 泪水沾湿了眼眶,落下…… 女孩回过头,看到了自己,比了一个手势,“嘘——” 或许是眼中的泪水被她发现了,她靠近自己,关切的看着自己,“大娘,您怎么了?不开心嘛?” 这个女孩很乖巧,她摇了摇头,连忙抹去眼中的泪水,勉强支出一个笑。 “大娘,您哭了!为什么?”清澈的眸子望着自己,有一种震动。 ——“娘,别哭了……”或许是幻听,那一刻,她的眼前出现的是强子的身影。 那声音仿佛从远方而来,让人如此的怀念。 此时,一条狗忽然跑了进来,在女孩的身边转圈圈,女孩嘟了嘟嘴,小狗则忽然一屁股坐下,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女孩。有趣极了。 女孩再次转头看向了自己,“大娘,对不起噢!打扰到你了!” 吴妈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鼻子涩涩的,“没……”这就是林家小姐,府邸里所有的人都知道,邻家小姐的身边有一条大狼狗。 吸了吸鼻子,“不知道小姐来着脏兮兮的地方有什么贵干。” 绮云蹙了蹙眉,“为什么所有人都叫我小姐,教我绮云就可以啦。” “不敢不敢——”吴妈有些惊慌的说道。 绮云有些不悦的看着吴妈,“对了,你这是要做什么啊!”绮云好奇的看着她。吴妈的手上拿着一个大勺子,吴妈一愣,立刻将东西放下。 “请小姐恕罪,我不是故意的。”一个打杂的人,在一般大户人家,私自动用府中的东西是要受责罚的。接着忽然要跪了下来。 绮云一愣,“你这是干什么啊!”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眯眯的看着她,“你不是要我饶恕嘛!可以啊!” 身旁的芽儿也好奇的看着她们,似乎完全听得懂似的。 “请小姐尽管吩咐。”吴妈的心情十分的杂乱。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 她的问题一出,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绮云。 “小姐……”眼眶湿润,才仅仅八岁的她却是如此的善良。 “别哭啦。”说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上排的那两颗虎牙露了出来,,平添了几分可爱。 “是……”听完了吴妈的讲述,绮云的眼中满是哀伤,她听得懂她的话。 “没事啊!”说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爹爹说娘亲死了,自小到大,爹爹含辛茹苦的照料自己。一直以来她都不明白母爱的感觉,虽然长久以来,自己一直在别人面前欢笑,可是又有谁知道自己心中的落魄。强子虽然死了,但是他好幸福,有娘疼有娘爱,自己也好想有一个娘。 “对了,你可以把我当作强子啊!现在我是强子,强子要吃娘亲做的四喜凤爪。” 她温和的笑让她的心为之震动,眼眶再次湿润。 “娘,我要吃!”说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身边的芽儿在她的腿上蹭着。她知道,是芽儿的安慰,抚了抚它的头。 而当她看到那熟练的翻菜动作后,被深深的吸引了,那便是她第一次与烧菜打起了的交道。自此她便隔三差五的找到吴妈,向她讨教,虽然吴妈是一个打杂人,但是手艺还真好的没话说。或许任何谁也不知道,那天离开后的她…… 如果要问她为什么对烧菜情有独钟,或许是因为温暖,因为吴妈忙碌的身影就像是一个娘亲一样温暖。在忙碌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别的女孩听到那些毛毛虫,蟑螂之类的字眼会害怕的尖叫,但是她不会,她会想到料理,那种温馨。 “咦?”刚刚在锅中放了一勺水,准备开始烧菜,却发现勺了一种东西,这个菜是她在梦中想到的,想法是来自于茶叶。平时所见到的食物都是如此的普通,她在书中看到过竹筒饭,心里好奇便想到了茶叶饭,而自家院子里种有茶叶,大片大片的,便采集了过来,前几日,她为这特别的饭忙碌,今天刚准备开始最后的步骤,却发现没有准备清泉水。 无奈的走出了厨房,将脏兮兮的布单脱下,,告别了吴妈,跑了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她笑了,这个孩子…… 她斜挎着一个小小的背包,身着着艳红色的衣裳,穿梭在人群里,她经常偷偷的溜出门去收集自己所需的东西。每当她出现的地方总能给人们以注视的目光。不仅仅是因为她靓丽的外表,还因为她身后跟着一条大大的狼狗。 一人一狗快步的前行着,她所经过的地方,人们总会自动的让出一条道,她也毫不客气的走过,周围的那些目光赤裸裸的对着自己,让她很不舒服,但是却依旧抬头向前走着。 此时,不远处有个男子悠闲的踱步而来,一阵风忽然袭来,,吹乱了他的发。 如今已经接近申时,集市上的人们开始准备收摊。 这阵风对其他人没什么影响,但是可苦了那画像师,那一处有一个画像师正在用墨砚压住一张纸,这阵风将他的纸吹起,他准备去抓住却谁知桌上的东西全倒了,狼藉一片。 而这张纸飘啊飘,飞向空中…… 绮云回过头看着芽儿,“目的地就快到了。”这不,才回过头就看到一张纸飞过,眼看就要飞到自己的脸上,她猛地拍了下去。 却响起“啪——”的一声,这声音怎么这么清脆?难道这纸质变了?似乎还有点暖暖的,奇怪? 男子转过头看向别处,但当他刚转过头,脸际擦过一张纸,令人意外的是刚刚所起脖子,一只手迅速的放大,打到了自己鼻翼处伸展的几个地方。 微微的一愣,“怎么回事?” 绮云看清了眼前的那个人,是个男人,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男人。 有些尴尬的伸回了手,看着他,“对——对不起!” 面前的这个女子可以用水灵来说,乍看之下是个小美女,可是此刻他却没有心情去欣赏。 “喂!你干嘛!”男子大吼着,对于他而言,被打了一巴掌可真够丢脸。 绮云心中有愧,转过头看到了地上的那张纸。 “是它——”指尖指着那张纸。 男子愤愤的看着她,“你个死丫头——”虽然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听到她狡辩,心里还是有些不满,况且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很丢脸。 “喂,你说什么啊!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说这话的时侯,她的底气有些不足。 “哪里有像你这样道歉的啊!”男子得理不饶人的大吼。 见此情况,绮云有些不满的看着他,“你倒地要我怎么做啊!” 男子见此倒有些兴趣,挑了挑眉,将自己从头到底看了一遍,“如果你真要道歉,干脆以身相——”对面前的这个女子,他十分的感兴趣。 “芽儿,上——”还没等他把‘许’字说出来,她就让芽儿冲上去了。 男子一听到狗吠声,一愣!接着一跳大狼狗冲向自己,天,好大!这就让他吓了一跳,立刻跑了起来,逃命似的离开,脸上满是怪异的表情。 “你,你给我记着!”逃跑的本事还真强。 绮云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切~芽儿,走,我们回去了!“说着得意的一笑,芽儿也转身跑向了自己,看样子十分兴奋。 然而她却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