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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悲伤的颜色……
啊,好饿啊,肚子在咕咕叫。陈依琪坐在餐桌前盯着正中间的烤土司直流口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特别容易饿,吃的多却不见饱,好像快点把果酱涂在土司上,然后放进嘴里…… 伸向土司的手突然被抓住,陈依琪痛苦的叫道,“妈——” “乖啦,去叫你哥下来吃饭。”陈妈妈将女儿拽起来往楼上推。 “不要啦,让他饿死算了啦!”那个色老头活着也是祸害,吃什么早餐啊,应该给他绝食!让他知道什么叫清苦,别以为她不知道,有事没事就带女人去‘甜蜜恋爱’,那里的衣服鞋子和珠宝首饰都超级贵!真是钱多撑的! 靠在门边的墙上有气无力的敲着门,“哥,吃饭啦……哥……”怎么回事啊?“喂!哥,你死了没啊?” 门这时打开,一只手猛地抓住陈依琪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拉了进去,她连叫喊的时间都没有。 “放手啦,我叫非礼了哦~~” “滚!” 陈依琪活动着肩膀,看着气势汹汹的陈依扬不以为然,“干嘛?被女人甩了啊?” “哼!只有我甩她们的份,她们巴不得往我身上粘。” 呦呦呦,继续,还美了你咧!陈依琪撇撇嘴,“那就是突然得了癌症被医生下病危通知单?” “嘶,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啊?”陈依扬翻了个白眼。他正值年轻有为,23岁的超级黄金单身!再官方一点,他还没有为国家做贡献,作为一个好市民,又是人民警察,应该尽职尽责为人民服务……好了,扯远了。 “祝你长命百岁寿比南山!下楼吃饭了啦。”你不死我都要饿死了,难道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 “诶,我问你哦。”陈依扬又把刚打开的门关上,“思静换手机号码了吗?” “咦?你不知道吗?她没通知你吗?啧啧,关系不深呐~~~~” “少阴阳怪调的!告诉我!”他也纳闷,上次见过之后就再也找不到思静了,打电话也不通,要不是顾及她的处境和感受,他早就直接冲到她家逮人了。 “告诉你什么啊,我怎么会知道,我都没有见到她。”陈依琪甩了甩胳膊,挣脱陈依扬的牵制。 “你没见到她?”陈依扬不信,“喂!你肯定有她的手机号码!” “有又怎么样!诶!干嘛啦。”陈依琪躲避着,“我对你不客气了哦。” 陈依扬上去就要抓她,“把你的手机给我!快点!”刚逮住她的后襟又被逃掉,真不愧是猴子。 “想得美!”她跳到床上躲到对面,隔着一张床对陈依扬做了个鬼脸,“小思静不给你手机号一定是有原因的,她肯定是不想再被你这只大色狼纠缠才断绝关系的,我就说嘛,你有那么多漂亮的女朋友不去找,整天缠着人家。老大不小了还装嫩,难怪人家讨厌你!” “陈依琪!!!!”陈老大终于咆哮出声,气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扒了老妹的皮,“反了你了,我要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说着也从床上跳到对面。这个死丫头,真是宠出胆子来了! 陈依琪岂会那么容易被他逮,跑到门口得意的道,“好啊,有种你就割啊,你割之前我一定全部告诉老姐,说你老牛吃嫩草,肖想人家未成年少女!” “你敢……!”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踹开,陈依绮铁青着脸叫嚣,“喂!你们两个搞什么鬼,要不要吃饭了!”全家人都在等这两只鳖!让小妹叫大哥下来吃饭结果连她也被困在楼上了,完全不知道这两兄妹的脑子里装了什么! 陈依扬一怔乖乖闭嘴,虽然这个也是妹,不过比那个小的更恐怖,都说女人最好哄,他这两个软硬不吃的老妹才真是石头变的,真怀疑她们是不是女人! “喂!依琪咧?” “啊……啊?”陈依扬这才反应过来。 “我问你依琪咧?” 陈依扬艰难的举起手,指了指门。陈依绮不解的把门拉开。“啊!!!小妹,你流鼻血了!!!” 餐桌上的气氛异常的安静,陈爸爸陈妈妈都很欣慰(?)儿女们没有像往常一样掰断筷子或者掀桌子。孩子们长大了,懂事了啊,呵呵,如果爷爷在家就好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陈依琪的鼻梁上贴着胶布,手里拿着土司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陈依扬。陈依扬躲避着那杀人的目光心里嘀咕着,门又不是他推开的,看他干嘛?他转移目光瞪了陈依绮一眼,陈依绮连忙低头吃饭。死了死了死了,小妹发起飙来非砸了这个家不可。哥啊,你是这个家的长子啊,你可得要全扛下来才行啊。 “小琪啊。”陈妈妈突然说话,“你的鼻子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 全愣!!! “嘿嘿嘿嘿~~~~”陈依琪阴笑着。 “爸妈,我局里还有案子,先走了啊……” “对啊对啊,警校也有考试——” “哎!哎!依扬、依绮!今天星期天放假!”望着两人飞奔离开的身影,陈妈妈疑惑的 问,“小琪啊,他们俩怎么啦啊?” “他们今天都不会回来过夜了哦~~~”嘿嘿嘿嘿。 顾溪燕是当天下午收到林一海要去日本的消息,当她赶到机场的时候,意外的知道安夜 魂也一起去。而送行就只有她和依琪。 “Oh my god!”林一海吓了一跳惊叫出声。他小心翼翼的捧起陈依琪的脸,“你的鼻 子怎么回事?” “告诉你原因你能帮我揍陈依扬吗?”陈依琪面无表情的说。 “呃……”是小舅子的话……咱是好市民,不跟警察一般见识。 “那个,溪燕啊,你也来了。”林一海连忙岔开话题。不是说好不告诉溪燕的吗?一定 又是依琪说漏嘴了。 溪燕又瘦了许多,眼睛里布着血丝,也苍白了些。这阵子她还是在不停的寻找思穆吗?去过的地方,没有去过的地方,一遍一遍的找,每天都重复着,生怕那一天他会出现在她经过的地方。 溪燕啊,我要怎样才能告诉你,思穆现在正被安排在某个地方,是沉睡还是清醒都无从所知。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知道,你已经成为这场阴谋的最大的牺牲品。如果你真的能忘记该有多好,如果我们没有遇见你……不,应该是你没有遇见我们,现在的你一定会是幸福的吧? “为什么突然去日本?”她问,声音很轻,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 “嗯,有些事情,要去帮助魂。”林一海编造着善意的谎言。 “噢。”她不再说话。 陈依琪心疼的看着她,她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穿的很多却还显得那么单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一海,手续办好了。”安夜魂拿着两人的护照,看到溪燕的时候他皱了皱眉,她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就算在父亲和那个坏女人面前,就算面对一个人的孤寂,她都是那么的坚强,可是现在,她却让自己变得那么脆弱,从身体到内心,都脆弱到一碰就碎。 “好。你先等我一下。”林一海将顾溪燕拉到一边。 “怎么了?” 林一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绒缎的首饰盒交给她。 “是什么?” 他不说话,溪燕打开了盒子——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涌出来,不断的不停的,溢满了,找不到出口,只能从眼睛流出来。 “这个是……这个是……” 淡紫色的水晶戒指安静的躺在盒子里,白色的绒缎衬托它更加的剔透。与她的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样,表明棱形的花纹在灯光下折射着光。 “是思穆车祸进医院的时候,由于左手手腕骨折,整个手都肿了起来,不得不将戒指脱下来,就一直放在我这里,我很抱歉现在才给你。”把戒指还给你,只会让你更加清晰的记着思穆,对不对?可是,我不想让你忘记他啊,你那么爱他,怎么忍心让你忘记呢? 戒指被紧紧地握在怀里。顾溪燕低着头泣不成声。 林一海转身离开。请别再哭泣,如果你哭泣,他一定会伤心的。 进入检票口的时候,安夜魂问道,“为什么不把思穆的事通知他的家人?” “家人?”林一海注视着前方,冷笑了声,“他的父亲,就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之一。” 金钱、地位、名声、荣誉、权利……任何一项,都比亲情重要……这算什么家人? 没有太阳的清晨,光线透过浅蓝色的窗帘将房间染上一层悲伤宁静的颜色。风吹起窗帘的一角,轻轻地翻飞着,没有声音,安静到可以忽略自身的存在。 床上的被子掀开了一角,长长的睡袍一半搭在床沿一半拖在了地上。窗帘被拉开一道小小的细缝,明亮一些的光也将影子拉成长长的一道,从地上的影子只能看出凌乱的发。男 生赤着脚站在窗前,涌进来的风吹起了敞开的衬衫。 淡淡的蓝,笼罩了一切,房间、窗帘、光、风、空气、人……似乎都渲染上了蓝色的气息,是那么的清灵和梦幻,忘记了温度,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呼唤,也忘记了真实的存在。 终于,女孩感觉到了泪水划过脸颊的冰凉。她像往常一样,端着早餐进入这个只存在宁静的房间,明知道自己亲手准备的早餐只会原封不动的摆放着,她还是会每天都很认真的去做,然后端来这里。 男生似乎察觉到有人打扰到他的思考,转过身看向门口。女孩看见,他正对自己微笑。她精心准备的早餐因她的失手,掉到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