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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沉沦
我想有一些东西我必须真实得记录下来,才有真实存在的意义—题记(无论你的过去有多么糟糕,你都要学会忘记,因为在你沉浸过去的时候,明天已经悄然来临了!) ********************** 午夜12点的时候,我离开我租住的小屋,骑上那辆黄色的野狼牌破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很奇怪,也许这是个冒险,可是我很喜欢。生活太过平静了,平静得象一滩死水,人,活着就要为自己增加点色彩,自己为自己创造,不是很好吗? 15分钟的时候,我到达了八一大桥。这午夜时分的八一大桥比白昼更加亮堂,霓红灯在闪烁。我来到这,不为别的,二分之一只为寻找点刺激,寻找点真实,二分止一是寻找解脱。 赣江之水在夜色和灯光的笼罩下显得阴森而张狂。一黑一白的水面在闪烁中沉沉浮浮宛若无数个冤魂的头在探上探下。 黑夜比白天真实,所以难免有点面目狰狞。就象有的人明明恨你如骨可在白天却在你面前露出伪善的笑容。明明是个放荡的妓女,可依然在你面前装清纯,装可爱!可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恨你的人想起你也许会做出咬牙切齿的动作,恨不得把你的骨头肯碎,放荡女依然在做着恶心的皮肉生意。 夜空是一面照妖镜,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把一切诡计多端的妖魔鬼怪打回原型,还我们一个真实的面孔。 一切即是虚幻!欢乐也罢,痛苦也罢。我们解脱不了是因为我们的双眼还被某些东西蒙蔽了。 黑夜在此刻归于平静,象是在等待那突如其来的落水之声,它正张开着它的血盆大口,等待着我去填补。 我顿了顿足,心跳并没有加速,呼吸还是很顺畅,脸上还略带笑意。这样,很好,哈哈哈!我很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质,居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想不开呢?“一个女子的声音打破了我身边的宁静。 “你是在问我吗?”我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 “当然问你了,这里可只有我们两哦。” 这……,有意思。我回头看她了。刚看到她,我就怔住了。我为什么会怔住呢?这是因为我妒忌她。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方美女。清新,秀气,气质逼人。 总之就是非同一般的美女的漂亮,我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那种。 她好象看穿了我的心思,对着我妩媚的笑了。充满了善意。 可我不想让她猜中我的想法,就说“我说了我想跳下去吗?” “你不是想从这里跳下去吗,难道我说错了吗?” “我想并不代表我会啊,难道你想过的事情你就一定会去做吗?就好象现在我说我想去杀人,我就一定会去杀人吗?” “那,好吧,那你跳下去啊,我不会阻止你了!” 她居然这么恶毒。“你叫我跳,我偏不跳。” 她的语气为什么这么象我的星呢? 星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可现在…… “呵呵,怎么样,想开了吧,心理有什么伤心的事就说出来啊,今晚,我就是你的聆听者,好吗?她真诚的问到。 “谢谢你,不用了,你介意做我的朋友吗?” 当然,我愿意做你的朋友。“ “那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好吗?” “好啊,”“她把她的一张名片给了我。” “我要回去了,再见。” “你,你不会再………” “我不会,因为你……” “好吧,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其实,在我离开之前,我就告诉我自己,如果在我跳下去之前,我能遇到一个关心我的人,我就不会这样做。我遇上了她,她是个好人,她关心我的生和死,而我只是和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因为和她讲话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角泛着的泪光,那是为我而留下的泪水。 其实我也并没有一定刻意要去死的。我只是觉得生活很没有意义,悲伤和痛苦我也有过,不过现在我已不想去悲伤了,一切即是虚无。中国的人口太多了,有很多人还吃不饱饭,而他们很想生存下去,既然我如此盲目地活在着个世界上,那么就让我把生存的权利捐献给他们吧! 哦,对了,她叫啊霞,是一个化妆品店的老板。 第二次见到阿荫是在两个星期后。那天我象往常一样6:30就起来了。因为睡眠一直都不好,医生曾经给我开过一些白色的小药片,他说“一颗小药丸,一觉到天亮,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吃一片,效果果然很好,可是昨天没了,昨晚就醒了三次,还老做着可怕的梦魇,所以想早点起来锻炼一下。谁知道刚起来肚子就痛了,痛得我肠子都快抽出来了,虽然我没有照镜子,可我知道我的脸肯定是扭曲得变形,歇斯底里的痛苦表情。我一个人在这里无亲无戚,无朋无友。而我唯一能找的就只有啊霞。我相信她。她一定会来的,挽救我脆弱的生命和心灵。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医院洁白的墙壁和啊霞漂亮温柔的脸。我得的是急性肠胃炎,医生说是因为情绪失控引起的,可是我一直认为我没有情绪失控,我知识随便回忆了一下而已,回忆了一下以前的人,以前的事,然后就觉得心很慌。 也许我的身体让我没有回忆的权利! 啊霞叫我搬到她那里住,我答应了。我是一个四处漂泊的人,随遇而安,本来我想就这样永远得安定下来,去一个没有痛苦,永远快乐,幸福安康的美丽新世界,发挥我的英雄主义特长,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现在我发现我还不能。 我对啊霞已经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依赖感了。我是一只掉下河的小鸡,眼看快要被淹死了,可就在最后一刻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啊霞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这是你的房间,满意吗?”啊霞对我说,语气极尽温柔,眼神也很妩媚。如果。如果我是男生……不,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敢再让自己想下去。 “怎么了,不喜欢吗?” “喜欢,我很喜欢。”房间布置高洁典雅,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咖啡色的床,咖啡色的衣柜,咖啡色的桌子。很复古的味道。我喜欢复古。 啊霞的房间在我的左边。再左边是厨房。客厅里陈设很少,只有一张沙发,一台电视,一张桌子,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油画,是圣母玛利亚抱着刚婴儿时期的耶酥。啊霞果然是一个有品位的人。,一楼是店面,化妆品不是很多,可每一种都是货真价实。 那天晚上我们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彼此相视一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口干舌燥。 躺坐在沙发上的啊霞蜷缩着身子,眼睛庸懒地半睁着,浅绿色的眼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丝丝神秘。 “认识你,是我的荣幸。”我充满诚恳地向她说到。 “恩…,还有呢?”她脸上露出几分俏皮的神色,笑问道我。 还有就是,就是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再一次重生,谢谢你在医院照顾我,谢谢你收留了我,总之,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收留?呵呵呵,你可别把我这说成是孤儿院,我会帮助你完全是为我自己考虑的,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样,这一点你要时刻记住。” 她的笑声在这朦胧的夜里,多少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看我怔住了,她又呵呵地笑了起来,不过比前一次温柔了许多。 “怎么,被我吓到你了吧,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们能够遇见是上天给的缘分,你那晚遇见我也是你命不该绝,我们是萍水相逢的人,可是却是同一种人。” “同一种人?” “恩……” 那天我心情特别不好,所以想开车出去兜兜风,我把车开得很慢,因为走之前,我喝了点酒,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有一股莫明的冲动,一股无限的忧伤,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以前。“ “你的以前?” “以前的我也做过一次傻事,不过和你一样,也有人救了我。” 她的神色变得充满了忧伤。触动了尘封许久的记忆。我们都不在说话。我的以前和她的以前,都会是什么样的呢? 啊霞首先起身去了冲凉了。她显然不想在说下去,而我也没有必要问下去,我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同一种什么人呢?同一种被这个世界所遗弃,同一种被身边的人所欺骗,抑或是同一种被孤独和寂寞所包围的人。” 小的时候,我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总觉得生活很美好,现在懂得了,才发现原来活着这么累,活着是一生的坚持。 “我好了,你进去吧,啊霞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 当我出来的时候,啊霞还在用电吹风吹着头发,她的头发很长,乌黑而亮丽。 进房间之前我跟她说了句晚安,她是这样回答我的 悲惨的过去永远比一片空白的过去好很多。 我说我知道,晚安。我们同时走进了房间。 那一晚,我睡得很好,我知道那是那片小药丸的功效。 当我起来的时候,金色的阳光布满了整个屋子,在玻璃上还透着五彩斑斓的色采。啊霞从厨房把面条端了出来。 面条的味道很熟悉,象妈妈做的。面条上面铺着一层碧绿的葱,妈妈说,葱要在面条煮熟之后再放上去,这样才更香。 “你在想什么呢?朋友吗?” “不,……不是,你快点吃吧,汤都快凉了。” 啊霞若有所失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把我当朋友看“我没有……”我的语气有些惊慌,我最怕我身边的人不信任我了。 “呵呵,我和你开玩笑的,你又何必那么认真,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说或不说,我都不会勉强你,只是,我不想你把事情憋在心里。” “谢谢,你。”我的鼻子忽然很酸,望着啊霞信任的眼光,我几乎要感动的留出泪来。 我吃着你煮的面,想到了我的妈妈,你知道吗,你煮的面的味道就向我妈妈煮的,不冷也不烫,不咸也不淡,吃上去很温暖。“ 你愿意听我讲下去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当然愿意。” “我是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那里的孩子都不快乐,在那里,我没有朋友,我也得不到那些阿姨们的喜欢,我不愿意讲话,行为很古怪,有一次,有一个小朋友把我的鞋子弄脏了,我就偷偷在她的鞋子里面放了一根刺,结果把她的脚扎出血来了,为此我在板凳上整整跪了一天,也饿了一天。可是等我的脚好了之后,我又揍了她一顿,那里的孩子都叫我坏孩子,可是我不介意。直到有一天,在我8岁的一天,有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把我接走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接我,因为我是一个坏孩子,她还说要给我一个幸福的家,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我的养母,后来,有一个邻居告诉我,我是她的亲生女儿,我就开始恨她,我要报复她,为什么那么狠心将我抛弃。我常常有意顶撞她,她一大早她给我做好饭后就出去卖菜,很晚才回来,晚上回来后就给我做这种鸡蛋面,我明明很喜欢吃,可她叫我吃的时候,我就是不吃。 后来我发现她天天晚上都咳嗽,咳得很厉害。所以我一切都原谅她了,天天晚上很高兴地吃她的鸡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