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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中充满了酸楚和无奈。前面几个时尚女孩在嘻嘻哈哈的闹着,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一副满载而归的样子。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艰难的摇了摇头。如果,我是说如果,给我和那些女孩一样的打扮,我相信我会比她们靓丽的多。可是现在的我连买件像样的衣服都是一种奢望,命运真的不公平,为什么有的人一生下来什么都有,有的人一辈子奋斗却什么也得不到。真想仰天长啸,可是我还是忍住了,我不想被别人当成疯子,虽然美女发疯也是一道风景。我继续缓缓的走着,暗叹命运不公的同时也懊悔自己的不争气,为什么当初不好好上学,弄得现在连学历都没有,只能去干一些脏活累活。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后面一阵巨力传来,撞得我一个趔趄,回头一看,两个醉鬼正在朝我不怀好意的笑着,我横他们一眼,继续往前走,后面传来了一阵淫荡的笑声。对于这种骚扰我已经习惯,虽然我的穿着很普通,但是仍难掩我的天生丽质,衣服往往已经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像我这样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穷人,没有人会尊重的,除了我自己尊重自己。穷人如果长得普通还好,要是长的出众,那就是一种灾难了。我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屁股被厂领导摸过多少次了,开始还会脸红和愤怒,后来已经习惯了。来这个城市已经两年了,我深知像我这样的人找工作的艰辛,有个工作对我来说真的不容易,我只能忍耐。再说他们也只是性骚扰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举动。

  电话突然响了,无奈的拿起来,里面传来我那所谓男朋友的声音:“薛晴,晚上回家吗?”“不回,晚上加班!”我冷冷的说。挂断电话,委屈再次充满胸臆。工作两年了,除了给家里邮回去的钱,我所剩无几。一个人在外地本来就不容易,尤其是女孩子,在这里最亲的就是老乡了。慢慢的,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大家搭伙过日子,这样可以节省一下开支,同时也可以多些感情上的慰籍。于是,我经不住刘猛的软磨硬泡,和他同居了,其实我是耐不住内心的寂寞,我知道我并不爱他,更不可能和他结婚,但是寂寞真的会让人发疯。开始我还很担心,如果我将来再结婚,我不是处女了怎么办,可是看到大家都这样,我也就放弃抵抗了。当人的生存都受到威胁时,自尊就会贬值了,那层膜也就真的只是一层膜而已,没有人会在意了。由于大家租的都是简易的单元房,房与房之间只是有层木板而已,晚上叫床的声音清晰可闻,甚至可以听到进出的“噗哧”声。开始我还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声音,因为在我看来,这种声音是很私密的,孰不知大家都是混不在意,加上刘猛的循循善诱,殷勤鼓励,我也慢慢的加入了叫床大军。一到晚上,我们像是夏天池塘里的青蛙,叫床声此起彼伏,简直香艳而且可笑。这在一般人眼里也许是不可能的,可是在我们这个阶层确是实实在在的发生着。

  前面是个酒吧,进出的人络绎不绝,不知道多少红男绿女在里面买醉,可是对于我来说,就连买醉也是可望不可及的事,因为我没有钱,而我同样不想付出身体去换酒。不知道多少次了,我独自一个人在外面游荡,生活的艰辛,精神的压力加上内心的空虚,我实在是不想回家。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我和刘猛虽然不是夫妻,却也实实在在的百事哀了。刘猛虽然长得高大威猛,却是个没有什么事业心的人,每天混吃等死,每天最热衷的就是我的身体,晚上的功课像吃饭一样,必不可少。在我看来,刘猛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在床上了,也不知道他每天哪来的那么多精力,所以每晚的叫床比赛必定我是赢家,因为到了最后都是我一个人的独唱了,每当到了此时,我的心里居然会有些沾沾自喜的感觉,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显然,女友们对我的生活很羡慕,不停的向我打听刘猛的尺寸,每次我总是笑而不答,看着女友们嫉妒的发红的眼睛,我得意的同时有些感慨:对于我们这些下等人来说,床第之事也许是最大的乐趣了。

  低头看了看表,快十点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回家吧,毕竟也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拿出钥匙刚想开门,我突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而这个声音现在是不应该出现的,我不在家里,怎么会出现叫床的声音?一丝不快涌上了我的心头,我轻轻的打开门,果然,两只白花花的肉虫子纠缠在一起。令我诧异的是,底下的那条虫子居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厉丽。厉丽就住在我的隔壁,平时大家开玩笑就说她是典型的“闷骚”型,意即表面清纯无比,实则淫荡无双,今天看来果然不错。想来夜夜监听我们鏖战,日日思念刘猛的雄壮,今天终于有了机会,于是乎鸠占鹊巢了。看到我进来,两个人慌忙停止了动作,厉丽忙不迭的想穿衣服。虽然我不爱刘猛,虽然我们不是夫妻,但是我依然觉得受了侮辱,最好的朋友抢了自己的男朋友,为什么历史总是重演?我上去甩了厉丽一个嘴巴。厉丽被打愣了,内心仅有的愧疚瞬间变成了愤怒,霍的赤条条的站起来,向我扑来。他妈的,这是什么年代,怎么偷情的淫妇也这么嚣张?我内心的郁闷和不满瞬间爆发出来,我比厉丽至少高出一个头,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一会厉丽就气喘吁吁的趴下了。我扭头一看,刘猛这个王八蛋居然好整以暇的抽起了烟,显然是在欣赏我和厉丽的武斗,两个美女打架,而且其中一个寸缕不挂,这样的情景毕竟不是很常见。也许是因为两个女人为他打架,这个王八蛋不但不内疚,相反还很有些成就感。我轻轻拍了拍厉丽的肩膀,她以为我还想再打,“呼”的坐了起来,我用眼神一示意,厉丽扭过头,刘猛的德性映入她的眼帘。毕竟我和厉丽是好朋友,我们眼神一对,就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两个人猛地向刘猛扑过去。刘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脸上已经多了几道血痕,虽然双拳难敌四手,可是毕竟刘猛的力气大,没多久我们就被他按到了床上。刘猛气呼呼的,脸上的伤痕更显表情的狰狞,不停的大骂:“两个臭婊子,居然合伙打起了老子,要造反是不是?”骂着骂着,突然开始伸手扒我的衣服,一边扒一边说:“你不是要闹么?我就让你俩一块服侍我,看你怎么办?”随着刘猛的动作,他的小弟弟也在我眼前摇头晃脑动个不停,我突然一伸手抓住了小弟弟,刘猛惨叫一声,马上停止了动作。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松开了手。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与其这么窝窝囊囊的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掉。

  我打开简易的布衣柜开始拿我的衣服,其实说是衣服一共没有几件,很快就都装在我的包里。我转过身,刘猛和厉丽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而且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这个情景实在是有些搞笑,虽然是满腔的委屈和不满,我还是忍不住笑了。我故作潇洒的一甩头说:“你们过日子吧,我走了。”厉丽迟疑的问:“你要……去哪里?”“不知道!”我扭头就走。后面传来刘猛气急败坏的声音:“臭婊子,你早晚会回来的。”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我就是真的当婊子,也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