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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晚上虽然还是睡在同一个小屋,我的感觉却不同了,因为现在这里真的是属于我了,真的是我的家了。我在屋里转来转去的,摸摸这摸摸那,激动的不行。虽然还还没有开业,我已经欠了四万多的外债,可是我有信心将这个发廊做好!

  没想到,第二天店员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大家居然集体要求涨工资。我知道大家是故意在找我的茬,还好我算是有所准备,如果这次镇不住他们,以后就不用干了。我开始实施我的策略,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个一个的单独谈话,这样的方式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让他们互相猜疑,甚至会怀疑我给某某单独涨了工资,他们只要有裂痕我就有办法了;第二是可以找出牵头的人,这样我就可以杀一儆百。谈话很成功,等大家都谈完了,我的心里已经有数,而大家的眼神却是六神无主了,明显显得底气不足。我微微一笑说:“韩成,你结算一下工资,可以走了。”韩成就是这次涨工资事件的鼓动者,还好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理发师,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开除他。韩成满脸忿恨的在大家脸上看了一圈,他实在是很想知道是谁告的密,但是他是不可能知道的。韩成无奈的结帐走人,大家这次很老实的不再说话,埋头干活。我也乐得不再提涨工资的事。

  以前张姐的那些老客再来的时候,一见换了老板,马上向我祝贺,同时找借口叫我出去吃饭。我早已经不是懵懂不知的少女,对这些邀请的用意自然很清楚。我可以和他们调笑,甚至让他们上下其手,但是却绝不和他们上床,这是我的底线,如果那样的话那我干脆做小姐算了。看着那些人尤其是那些官员被我撩拨的满脸通红,欲罢不能的样子,我心里暗笑不止。就在我暗自得意的同时,我却发现事情渐渐的不妙了,我自以为聪明的做法似乎惹恼了这些人,这些人再也不来了,相反的工商、税务甚至卫生局都来了,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今天罚点这个款明天罚点那个款,弄得我焦头烂额。雪上加霜的是,客人也越来越少了,试想一下也难怪,谁会愿意来一个三天两头挨罚的发廊理发呢?

  这天我正坐在椅子上发愣,小娜悄悄的走了过来说:“晴姐,不行你就去服个软,求求他们呗!”我苦笑一下说:“小娜,你知道我去求他们意味着什么么?”小娜低下了头说:“我知道,其实想开了就好了,你看张姐走时候那么风光,其实这些人她都陪过的。”我心里的猜想终于被小娜证实了,我一时间却接受不了,张姐在我心中的形象一向很高大,现在却被这些衣冠禽兽玷污了。我咬了咬牙说:“我就不信我挺不过去!”小娜摇了摇头说:“晴姐,自古民不与官斗,你斗不过他们的,你看咱们边上那些发廊,都有小姐,可是还不是照样开的红红火火,我们这是正规发廊,却被罚来罚去的,哪有什么道理可讲?”我不得不承认小娜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从小就认死理。我宁可用身体去做小姐,也不会让他们蹂躏,做小姐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拿钱,但是这种权色交易却让我很恶心。

  这天基本没什么人来的发廊突然来了两个年轻人要理发,打扮的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像好人。大家小心伺候着,不想还是惹出了麻烦,最后剃须的时候,理发师不小心刮破了皮,本来就想来找麻烦的人,这下可有了借口,“啪”的一下,打了理发师一个耳光,理发师愣住了。我一直都在盯着这两个人,见状只好苦笑着走过去说:“二位,我是这里的老板,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那个流氓指着他那个有些血丝的伤口说:“把我划破了,看怎么办吧?”“这样吧,今天二位的费用就免了,好么?”另一个阴阳怪气的说:“不好,万一你们这里有艾滋病传给了我们呢?”我不禁强压怒火说:“二位,我们这里卫生检疫是合格的,二位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两个人一对眼睛,有伤口的突然在我胸前捏了一把,我丝毫没有防备,被他捏个正着,还没等我发作,两个人已经对视着淫笑起来。我深吸一口气说:“二位,可以了么?”“不可以,我还没有摸呢!”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正不知该如何处理。突然一个中年男人迈入了理发店,两个流氓见到他马上老实了,低头叫着雄哥。雄哥一点头,说:“你两个先走吧!”然后坐了下来说:“来,给我洗个头!”这个男人我是有印象的,看起来应该是个黑道人物,每次来都至少有两个马仔跟着,只知道他叫雄哥。可是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像那种凶神恶煞的人,怎么也和黑道联系不起来。而且每次来都是规规矩矩的,绝不动手动脚,但是也很少说话。毕竟人家替我解了围,我一边给他揉着头发一边说:“雄哥,刚才谢谢你!”“哦,没关系,那是那些人不讲道理。”“您为什么总到我们这里来洗头?”我不解的问。雄哥笑了笑说:“因为你们这里比较干净!”我点了点头,对这位雄哥多了一份好感。

  前三个月的高利贷利息总算是还上了,刨去员工的工资及各种开支基本是一点没赚,我白白的操了三个月的心。不过我还是比较欣慰的,只要是不赔,我就挺知足的,毕竟是刚开始么。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不但客人少的可怜,还有不少小流氓来这里捣乱。大家都知道这里是个没有什么后台的小女孩开的,不来捣乱才怪呢!弄得店里面人心惶惶,我估计大家都担心是不是能领到薪水了。我这时才真正明白张姐所说的含义,女人想要做点事真的是需要代价的。无论我怎么想办法,店里的经营始终不见起色。雷打不动总来店里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雄哥。雄哥不是和健谈,我们只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慢慢的居然也比较熟了。虽然我对他还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想他对我已经了如指掌了。

  还利息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我心急如焚。这几个月我尽量保证员工的工资,以免人心涣散,实在是没有余钱还利息。实在是不知道拖欠高利贷的后果,我不敢再想下去。这些日子我真是度日如年,一面盼他们不要来,一面却盼他们快点来,因为这种未知的恐惧实在是折磨人。不过该来的终究会来,这些人简直准时的可怕,到日子的早上八点,两个西装革履的人来到店里,客气的说:“薛小姐,我们是来拿利息的。”我战战兢兢的说:“能不能宽限几天?”两个人一笑说:“可以,我们一个星期之后再来。”说完两个人转身离去。我惊得目瞪口呆,这么容易就走了?可是虽然多给我一个星期,我去哪里筹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