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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斐霖,醒醒,你听见我了吗?]耳畔传来妈妈焦虑的低唤。

  她慢慢张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父母家里的床上,眼前是母亲那张因担心而皱成一团的脸,父亲也在一旁的椅子里紧紧盯著床铺这边,一见到自己醒来,立即奔上前来:[乖女儿!你终于醒了?幸好你的身份证上没有更改住址,要不然那个司机这会儿还不知道要把你送去哪里呢?]

  司机?斐霖听著父亲说话,忽然间一切又回到了脑海里,那黑黑、长长的巷子,自己疯狂般的奔跑,还有……?耳里又响起了婆婆的声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好看有什么用,又不会生孩子……她是不是怕身材变形啊?]他们母子的对话在耳朵里重复,忽然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响个不停,什么也听不见了,她绝望而又无助的看著床前的父母亲,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爸,妈……]泪雾淹过了她的睫毛,很快变成了泪珠从眼眶里滚落。父亲的心像是被什么人狠狠地掐了一把,痛得痉挛了起来,[斐霖,你先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说,只要你好好的,身体健健康康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你妈妈都会支持你!]

  妈妈连连点头,眼睛红红的还在不停的用手背擦拭著。斐霖觉得自己的心更痛了,她从来都不希望看到父母为了自己担心,难过或是寝食难安的地步,她总是默默的将一切都掩藏起来,回家从来都只有笑容,而没有哀怨脸庞,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多么成功,可是,当她听到父亲的这些话,一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自己并不是个善于撒谎的高手,她那精明而又洞察一切的父亲,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她更揪心的却是,父亲依然顾虑到自己的感受,依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她泪眼迷蒙的望著父亲和母亲,说不出一句想说的话来,内心却有如千万支针刺在心,密密麻麻的疼痛,反反复复的一遍又一遍刺痛著。

  相顾无言,父亲拉起母亲轻轻的退了出去,让她一个人好好的休息。今晚,也许一切都是自己预料之中的那样,原本就不安的楚泽彬更清楚自己猜想的是没有错了,他并不想要往那最坏的一面去想,可是,当初斐霖要嫁给那小子的时候,自己的确也有过某种疑惑不是吗?他身上有种不自觉流露出的骄傲,太懂得讨人欢心,他的个性和斐霖也是南辕北辙,天差地别,但是他竟然能够让斐霖从原本的郁郁寡欢变得随时充满了欢笑,那么自己也就无话可说了。只是如今,当初对他的那一点点迟疑竟然成为了伤害自己女儿的错误?他想到这个错误或多或少也与自己没有坚持那一贯的“挑剔”有关,就更加自责了起来。

  回到自己那偌大空荡的办公室里,他心情沉重的坐进那张大大的软椅里,点燃了一支烟,面对著窗外远远灯火通明的街道,那些闪闪烁烁的车灯、街灯,霓虹灯交错出一道道七彩的光影,眩惑而又迷离的投影在对面的大楼玻璃窗上,夜色看起来更深,也更迷茫了。

  他想不到自己与她的第一次面对,竟然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之下,踌躇了那么久,最后却是她昏倒在自己的怀里?想来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却也隐隐为她开始担忧!

  她应该不会记得自己是谁,因为她昏倒在自己怀里以后,直到他将她送回父母家里,她都未曾醒来过,他肯定她不会记得自己?而他慌忙之中,对他父亲谎称自己是出租车司机,大概她醒来就会从他父亲的口中听到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将她送回来的,而完全忘记那最后昏倒前的人谁了吧?

  他想起那位父亲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也许,自己的样子实在不太像一位出租车司机吧?他苦笑,眼底尽是落寞与怅然,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是多么希望她会记得昏倒前的那一瞥,如果她醒来依然记得自己,是否意味著自己就不会再退缩了?手里拿著烧完的烟蒂,他轻轻按熄在面前的烟灰缸里,然后打开了桌子上的電腦,准备再写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