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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清晨闹钟响过第一遍之后,立刻又被床头的手机振动声给吵醒了,她按掉了闹钟又疲倦的伸出手去拿电话:[喂!] [是我,你今天可以回来把你的东西打包搬走吗?]熹伟那略显高亢的声音传过来,让她瞬间就完全清醒过来了。昨晚跟楚悦的一番谈话之后,自己思考了一整晚才决定今天一定要主动去找他谈谈,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打过来了?而且一开口就是要自己去搬回自己的东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突然就决定不再跟自己耗下去? 她虽然满心疑惑却仍然有种意外的感觉充塞胸中,她听见自己用有些不太肯定的语气问他:[你确定你要签字了?] 有两秒钟的空隙,然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耳边:[我已经签好了,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你回来就自己拿走,改天我们再去找律师办理公证。]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刚刚电话接通时那么洪亮了,有种黯然的情绪透过话筒传递过来,斐霖感到有股说不出的艰涩哽在喉咙里。这种感觉是奇怪的,就像两个彼此朝夕相处的人忽然间就远离了共同熟悉的生活,而从此不再有机会关心彼此的任何事情。她不能够明白心中为何仍会隐隐地感到某种失落?这不是自己期盼已久的结果么?还是自己仍旧希望能够和他做朋友,而非从此再也无法知晓对方的一切讯息?这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他根本就不会想要再见到或是听到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好!]她轻轻地答应著,显然这种情形下她是无法再说什么了,他都已经给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再说什么似乎都显得多馀而尴尬吧? [中午以前家里都没有人在,你早点回来整理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断了讯息的话筒里传来呲呲声…。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自己为何没有预料中的那种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告诉暮尘的冲动?她想到这几个月以来自己的经历,忽然有种更深地,孤独无依的感觉在心里不断的扩大、扩大到一直占满了整个思想…。她明了自己无论是否已是自由之身,而他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一个人,这种痛苦的感觉啃噬著她的身心,使她莫名疼痛,甚至不敢去想像今后漫长的人生道路如何走下去,身边那些无形的压力时刻存在困扰著她。 同住在一个城市里,近在咫尺的距离,每次相见却要掩人耳目的反复研究地点。不是离开这里好远就是要等到夜深人静的夜里,那种躲躲藏藏犹如做贼的感觉使人不得不去正视自己的处境其实是多么得可怜,并不像自己当初想的那样,只要两个相爱就够了,他们是人,人就离不开这个群居的社会,因此也就无法逃开世人对他们的指指点点。 她躺在床上瞪视著天花板,脑中一直反反复复地想著一些过去的事情,咀嚼著那些痛苦的感觉,思考连自己也无法知晓的未来…。 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开始跳动,她神情散漫地拿起来贴近耳朵,连看一眼来电显示也懒得:[喂!] [是我,起床了吗?]熟悉的那个声音传来,她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那头一定是没听见她的回答,对著话筒的声音变得急促而大声了:[你听得到吗?是我!] [嗯!]她艰难的咽下去一口口水。 [怎么呢?]他问,一定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异样了,她却依然不想要告诉他刚刚这个消息。 [没事,我刚刚睡醒嗓子不舒服。]她握住电话的手开始发抖,另一只手就胡乱抓起棉被的一角擦自己脸上的眼泪。 [哦!那我们半小时后在巷子口见好吗?今天早上我比较没那么忙,一起吃早餐我再送你去上班好吗?]他等著她的回答。 [嗯!]他只听到她又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只得满心忧虑的挂了电话等著待会儿见到她再问个清楚。 她把电话扔到了枕头底下埋起来,然后匆匆掀开被子往浴室走去,刚走进浴室身后就隐约传来震动的嗡嗡声,她回头看了一眼因振动而出现起伏的枕头,按捺住心里想要去接电话的冲动,然后关上了浴室的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