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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去公司应聘
公鸡用尽气力脖子上的力气,喊出一段不和谐而又刺耳的音律,过早的杀破黎明的死寂,即而流淌出一条条柔和的光线。 “叮叮叮”一阵阵钟表声,把我从梦境中拉回现实。脑子渐渐地苏醒过来,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觉得眼睛被胶水粘过一样。用力睁开,却被光线刺了一下,随后我视界逐渐被拉大。 我坐立起来,手往闹钟一按,可随之的寂静,我又不太习惯,耳边还尚有一些闹钟的余音似的,久久回荡不去。看了一下时间,才六点十五分。 我掀起被子便向卫生间奔去。通常我得花上半个钟头的光阴耗在里面:拉撒洗漱。基本上拉撒会占用百分之九十左右的时间,其余时间可以忽略不计。 从卫生间挪出来,走了几步。我甩了下头,摆了一下手。恍然间才知自己好久没有运动了,以往都认为没有必要运动,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我时常在这个时候会去照一下镜子。那镜子里的人哪!不知该怎样细描:半张开着的嘴巴,露出排列不齐的上牙,活像泰山顶峰上千奇百怪的杂石雕,发黄的怎么洗都洗不净洗不白,可能都渗透到牙根里头了吧。那牙床倒是齐力的把我的牙一致排斥在外的露天下,逼得我的上唇不用笑也合不拢嘴。下唇则不配合上唇向外突出表现,反而倒像是含羞草般在不堪入目的上牙下荫庇,有了上牙的范围限制,下唇总是紧缩着,呈现出凹凸不平的皱唇来:一双缝细般的眼睛,总是让人捉摸不透,里面包藏着什么,好像是个无底洞,但只要零星的一动,便可觉察出内部还存在一个瞳孔,犹如摄像探头,让人毛骨悚然,它没有一丝活力像个干瘪的气球。眼睛被镜片的高压度数压塌了,都诚惶诚恐的凹陷进去:那厚重的镜片亦可把鼻梁压垮,每当摘下眼镜,便会留下深刻地暗血红色的烙印挂在鼻尖上端的两侧,美极了,以致于我几乎都不摘下眼镜。耳朵呢,我可能前世是猪八戒,要不然我的耳朵怎么会向前方“看”呢?我的发型只能个性化,而不能多元化,我理了个平头而这恰恰省去了不少洗发水,再者说我这个人也懒,洗刷是件比读书还累的事情。我宁愿被书籍压死也不愿被脏死,我是个不愿去多花一分钟的时间与水交朋友。 我最不满意的部位就是牙齿了,别人都说我是鲍牙叔,上牙突出的太显眼了惹人心烦,而下牙像是下地狱般不见踪影。其他的,我觉得还算可以接受,只是不能引以为荣罢了。这人要是长得太标致了也会招来不少麻烦,比如像我。 我把名片找着后,本想拨打这上面的电话,可后来想,我又不会说话,就不要丢人现眼了,于是我按第二种方式,直接去他公司找他。 于是我早早地吃过早饭,还在路上漫步,消耗这没用的垃圾时间,应该说是金钱吧!胖子公司离我宿舍很近,坐早班车几十分钟便可到达。这个夏天,的确很闷热,才七点多钟太阳便火辣辣的洒在人身上,让人有些刺痛的感觉,这亦可使人幻想天空飘下鹅毛大雪的畅快。要是南方也下起雪花该有多好啊!可越想身子就越觉得发热,于是赶紧躲进一家大型超市闲逛,可超市除了东西还是东西,它绝不会冒出不是东西的东西来点新意给人惊喜。 我掏出口袋中的诺基亚手机,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与冰凉的超市挥手告别,为了表示感谢之意,我买了一打口香糖。 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公交车内人多复杂,原以为在下一辆车上人或许会少一点,可没想到,数量是有增无减,赶紧在第三辆车开来之际飞身挤了进去。 我在想啊,挤一挤还是有空间可站立的,人再多又能咋样,大不了骑到他们头上。尽管人多,但彼此都不说话,也多了一份清静。 这人一遇到陌生人啊!最好是闭口,不是有部电视剧嘛像是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那彼此间都是树立着一层屏障,一层隔膜,还要外加一点敌视,倘若一陌生人坐在另一个陌生人旁边,他们也许会各自勒紧裤腰带,摸一摸各自的钱包,然后把脸转向别处不值得观赏的地方,但是一旦熟人遇熟人,那情境就不得了,口若悬河,滔滔不非一醉方休不可。假使一熟人遇一陌生人,那该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人就输了狗了,狗与狗之间,虽然彼此间不认识,但是它们至少会鼻碰鼻互相问候一下。这不是在卿卿我我的,哪里像某些人挂狗头买猪肉,本末倒置。 一路上,想了很多,也多亏了车上的空调为我的胡思乱想创下了良好的条件。 到了,才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这车也太快了点吧!真是不怕车祸为了赚点钱也别拿命去当轮胎吧!害得我早到了五分钟,我还没有来的及构思接下来的节目,现在全被打乱了,只好静观其变了。 我望着高楼大厦,内心有种感慨:何时我也能当个总经理啊!进了大厅,望着忙碌的人,不知该去问谁好呢?对了,像我等之相貌之人最好去找男同胞,因为男人对男人是没有知觉的,说不定见到像我这样的人他还会引以自豪呢! 我前进了几步,终于逮到了一个穿着西装革服向我走来的男人。那男人还在看手中的资料。 “哎……我是来应聘的,请问你们总经理怎么走?” 我自知又说错话了,真该死,饭可以乱吃,为啥我话总是乱说呢? “问她。”他连头也不抬地指向一边的柜台便又继续走了。 我有点失望。 我按那男人的指示向那边柜台走去。见那柜台小姐用惊慌的眼神注视着我,我也感到异常的尴尬,只好硬着头皮任凭腿部神经指控向前迈进。她从口中吐了几个字:“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请问……”我一时忘了台词。 她更是有些慌张,似乎对我的外貌还有言论要发表,这是在抗议!不过我习惯了别人的那种表情。憋了好久我才从牙缝中挤出词来:“我找总经理,陈……” “好,我知道了,找陈总是吗?”她当机立断地为我解了围,然后她给我画了地图并详细地给我指明了方向,让我自己去找。 就这样,费了几多折,又问了几多陌生人才见到这位胖子总经理陈国栋,这么大的一个公司,真是像个迷宫,我不知绕了多少个弯子才到达目的地。 “来了,挺准时的嘛,坐。” “我找得你好辛苦啊!”我找了张软椅坐下,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叫赵炳泰,是吧?以后你就是我们这里的一员了,要好好干,努力奋斗拼搏,干好本职工作,年轻人嘛,青春活力,有用不完的劲。这薪水方面的问题你就不用愁了,你第一个月我会给你两千,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那咱们以后在谈,你是我选来的所以你放心,只要你干得出色,以后我还会给你加薪,还有奖金什么的,在这里干决不会让你吃亏的……” 他的一大筐的话,这么又那么的逆耳简直就是费话连篇,不就是给我钱让我为他死心踏地的工作嘛,这样说不就得了过了许久,他的长篇大论才有了个了结,真像是在做报告,就差听众给他鼓掌了,在我的记忆里,像这样的报告真是太多了,我都听烦了。 “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我没有什么意见,就算是有也被他的一个大嘴巴掩埋了,我当然是欣然答应了。 他拨了电话:“小刘啊,你进来一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长相清秀,西装领带皮鞋,完全是一副白领阶层的“款式”。 “炳泰,这是你的上司,他叫刘昌强,可是财务部经理,以后有什么难事,可以多相他请教请教,多听取他的意见,好吧,就这样吧!小刘啊,给炳泰好好安排一下,他可是个高材生。” 随后我跟这位姓刘的上司一同走出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你叫赵炳泰是吧!陈总跟我说了,说你是厦大毕业的跟新来的两位相比你的文凭比他们大的多了。” 我有点自豪地发出疑问“两位?” “哦,其中一个是人事部的。这样吧,我安排你去管理财务方面的工作,你也初来乍道,好多事情你还不懂,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我会帮助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初来乍道的?” “陈总都跟我说了,你是刚毕业的,陈总这个人管理员工很有一套,只是……”这个刘昌强,我的上司,怎么中断了话语,难道陈总这个人有问题,还是……我不敢多想。 我只是不敢再吭声,默默无闻地跟着他走。 最后,我被牵到了财务部,里面有四五个人,都是埋头苦干的,每个人都置了一台电脑在办公桌上,他们桌上的文件井然有序地被排在了公文框内,那文件夹内夹满了暴涨的文件。这里还有空调,应有尽有,设备还挺齐全的。 我的上司突然转过脸来,对我说:“对了以后不能穿这样的衣服来上班,还有鞋,待会儿我去拿工作服,以后你就穿工作服来上班,至于皮鞋你得自己买一双”我有些欢喜的点头。 我跟在他后面这么久才方知我拖鞋的声音太引人注目了,我还穿着衬衫,看着他们的穿着,我真够丢脸的。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办公桌旁,上司停了下脚步“这个办公桌以后就是你的了,你先坐在这等会儿,我去拿工作服,还有一些文件教你填”他走后我便坐在软椅上,提前感觉一下白领的滋味。 突然,我被一阵嘻笑声惊得魂灵都飞了,刚才大家还正经着的工作,他们连头都没敢抬,怎么这会儿大家都笑弯了魂似的。周围的目光直盯着我笑,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我这个人就是值得人为我发笑。不过,经久长时,我已发昏的习惯了,我不知道那些人在笑我什么,我只知道我所到之处,必定会成为丑角,成为笑炳,笑料。可我不知道我的病根在哪里?我一直在努力寻找探索,虽然我现在暂时还没有找到,甚至有时我没感觉得到,但只要墨守成规,我相信一定能够找出真正的答应案,我相信真理永远会站在善良这一边的。但我现在还是很紧张。我滚烫的心脏由于超速运转,正不断地发热。我整个人像导热的机械,把热量从心脏处传导到每一块表皮上,特别是我的头还有背。滚烫的我自己还以为是变温动物了呢?我全身的力量都被他们的讽笑给吸走了,手脚开始发抖,人也开始没了气力。我痉挛地倒在依在靠椅上,眼前的视界有些模糊,犹如电视收不到信号而导致了画面失去了清晰度。 笑声略有平息,我便定了定神,摆了摆头,感觉到是火山喷发出岩浆,有覆盖众人冷笑之势。我把头向前一伸,把肿胀着的双眼据之众人之前,我有一种追求真理的欲念。 “不知道大伙为何……笑……我。” 我这语言中枢天生不灵通这会儿也这样,偏要在“为何”和“笑”来个延长音,咳……又惹来一阵98年洪灾式的嘲笑,这样的嘲笑。这样的嘲笑恐怕是用什么也挡不住。 我只好不敢再言论,谁叫我这个人只会写,只会想,而不会说呢!口才之类的屁话,在我眼里只是一堆垃圾,我只会认为那只是用来拍马奉承,用来形容某些小人的最佳代名词。大概这里面便有几个吧!我被他们不掩饰而公然买“淫笑”的行为,深感齿寒。 我有什么话可说的呢?劣根性啊!也许某些事我应该向阿Q同志,不,应该叫老前辈学习。 我把头埋下,望着脚拇指,有意要把注意力“呼叫转移”以平整这场“叛乱”。可视线落在了脚上,我才发觉又有一处污秽,原来我好久没有剪指甲了,大概是继去年左右的时间了吧,太久了记不清。 那指甲片内含蓄而又孕育这“魑魅”。 我清晰的记得我大前天有洗过脚的,怎么这两天就夹藏了这么多的尘埃,回去一定要将你们一并拿下。还好,拖鞋是昨天买的,还很亮新,不过现在是不能再穿它了。 一会儿,姓刘的上司,捧着工作服,还有一大叠文件夹进来了。诶,奇了怪了,上司一进来,这些小鬼头们刚才还贼头贼脑的,怎么这会儿全都哑了。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人有点不自在。那低分贝的回响反倒衬托出空调的震撼声,它就像阴魂不散的死神,随时都有可能把人的魂魄勾走。 上司把文件夹轻轻地往桌上一丢,然后把服装拿到我面前。我面无表情地接过。我有些悲伤又有少许欢喜之意,参杂起来成了一道番茄炒蛋。 “以后穿工作服来上班,注意保持好公司的形象,还有就是见到上级领导讲话要诚恳,像总经理应叫陈总。还有很多领导,像总裁。你得多加学习,知道吗?现在我来教你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他掀开了文件夹,在我眼里,它成了初嫁的新娘子,被郎君掀起盖头,那端庄的眉目顿时浮出水面,让人有点飘飘乎。 对工作和学习方面我很是认真,这位文静的上级领导所教的内容全部被我吞入胃中逐一消化掉。可我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上司他好像没有教我,我也不懂礼数。我只知道那个胖子经理叫陈总,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也不干我的事,只是我现在也不敢开口问他该如何称呼。 我这人是个很守本分的人,我只理个人的事情,其它与我不相干人等一一可以排除,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有时那些烦人的事务总是缠这人不放,硬要扯出一大串关系来,躲都躲不掉,太复杂了。 上司教我填写完文件后,叫我看看衣服合不合身。我便刷开了崭新的西装,有种要上战场前线杀敌的欲望,就差兵器和战马了。我整了整衣领,随之我觉得风头大出,便用左手去梳理没怎么茂盛的平原头。 一瞬间,我感觉天塌了的似的:我又惹得众人开怀大笑,有一个男同胞还用力的拍打桌子附在桌止笑,就连我的上司也禁不住脸部肌肉的跳跃,笑什么笑,不就是摸了一下头罢了,也至于这样吗?我低下头看自己的一身打扮才觉得有一丝羞涩。 原来我穿着拖鞋,露出肥大的脚趾丫又黑又粗,像是抹了层泥泞,我穿着一条牛仔裤,加上上身的西装衬衫,再配上刚才的那个动作,我觉得我的搞笑程度不会亚于赵本山的小品了。 “大家都别笑,自己做自己的。” 这个叫刘昌强的上司,自个儿嘴边挂着彩还叫别人不许挂,真是的,本以为让他们都笑久一点,因为笑是要花大力气的,让这帮大蠢驴花尽力气,看它们还会不会再工作,可谁知“一语道破梦中人”,没劲。 “我……这衣服有点紧,好像有点短。” 我叫不来这位上司的名称,只好用“我”字代替。本以为我的话语可以中断这超常怵惕地场景,谁知还有余党掩着嘴在鬼笑,这种羞辱只会在女士身上发生,断然不会在男同胞身上发生。 “阿新啊!你过来一下。” 上司的眼睛直射到我的后方。紧接着来了个蛮和善的“白领”先生。 我抿了抿嘴,略有思索:在我后方刚才没有什么丝毫动静,难不成他没有参与刚才的“世界三次大战”,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参与,想着想着我兴奋地希望他是这么认为的。 “什么事,主任。” “这位是新来的同事,他叫赵炳泰,我刚才给他的衣服太短了,你帮他到人事处换一套吧,还有就是到总务处拿些资料过来。以后工作上的事情就有老你多帮助炳泰了。” “好的,一定一定。” “那就这样,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 这个叫阿新的同事把脸转向我说:“跟我走吧”之后我们三人同时出了这间太平间。我的心情顿时舒畅无比,比被压在五指山五百年的孙行者还要愉悦。只是我的上司刘昌强,与我和同事阿新不顺道,他朝左边去了,我们向右边走了。 我与阿新同事到了人事部,换了套匹配的服装。在去的路上,我都不敢与他搭话,他也是大步向前迈,像是有什么事要去办似的,他在我前头引路,我只是默默地无闻地跟“党”走,持之以恒。 到了人事部换衣服的时候他才与我说话,但说了些“合身吗”“要不要再换一套”之类的话。去了总务处领取了资料,再回财务部的路上,他才真正的与我勾上话。他说他很少跟同事间说话聊天,只是那伙人对他不像我嘲笑罢了,他们都在用行为鄙视他。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地到了财务处,看见刘上司已经在椅子上等人了。 “回来了,怎么样合身吗?” 上司很细微的问。我点了点头,他又继续说“这张表格你拿去填写,上面有姓名,地址等个人信息的情况报告单,还有一张是合同书,你拿回去把这两张填好,明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到这里上班,并交上这两张表,还有一点注意个人形象。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挥手告别这两位今天刚认识的新朋友,然后我哼着自编曲目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