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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Ⅱ·伤离3
看到衣服脏乱的洛寒我吓了一跳,几乎不能认出他来,虽然说上次见面是暑假,但就只是半年的时候他的差异也太大了,衣裳褴褛有点像是街上乞讨过活的人,苍白削瘦的脸虽然还是漂亮却显得有些死气,看到我的时候洛寒就昏了过去,就像是第一次来找我的样子,但是这次却没有邱诚可以帮忙。 “他……怎么了?”我听见刘一扬的声音,知道他一直是跟着我的,便叫了他帮忙扶着洛寒。 “商景……”就像上次发烧一样,洛寒嘴里还是叫着商景的名字。 “你姐?”刘一扬惊讶的看着我。“谢谢你了……”我由衷的说。 “没关系的,反正我欠你的。”刘一扬顿了顿又问,“他还是学生?” “北X大。”我回答。 “想不到。”刘一扬勉强笑笑又问,“听说你考研了?是本校吗?” “不是,本校的太难”我回以一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行,我倒是想跟他一起。”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小开始。” “哦,青梅竹马……但是……他好像更喜欢你姐。”刘一扬有些失落。 “我也喜欢我姐。”我笑,“她没法不让人喜欢。” “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刘一扬想了想又说,“算了,我没有资格那样说,他叫什么?” “……”我看了一眼刘一扬,最终还是回答,“商洛寒。” “呃……你们……”刘一扬的眼里全是笑问,“我是不是误会了?” “可能。” “那么是说……我……还有机会?”刘一扬小心的问。 “我只想照顾好他。” “但是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不是吗。”刘一扬情急的说,“我知道他现在需要人照顾,但是那不代表你就不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什么是幸福?”我反问。 “你想要什么样的幸福?”刘一扬突然就没了底气。 “我也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能回答。 “那么……跟我交往,我给你你要的幸福……不管你要求什么我都给你,包括我的命。”刘一扬坚决的说。 “不说这个好吗?”沉默很久后我说,刘一扬撇开脸再也没看我一眼,只是应了一声“嗯”。 洛寒醒来时是第二天,所幸他现在也是大四可是不必去请假。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问,洛寒摇摇头,我又问,“那喝水吗?”他倒是点了头,我倒了杯水给他,听到凉水入喉发出的“咕咕”声,一杯水很快就没了,而洛寒的样子似乎还要。我又给他倒了杯,只喝了一半他就停了下来,然后闭上眼沉默。 “真的不想吃点什么?”我有些担心,回应我的是沉默,他似乎不准备说话。 “如果……商景知道……你这样会很生气。”无奈只有搬出商景,洛寒果然睁开眼哀求的目光让我有些自责,“不要告诉她,别让她知道……” “好了,吃点东西,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这几个月就呆在这边,反正也不用去学校,先找份工作,等成绩出来了再另作打算怎么样?” “好。”洛寒应了声,却又说了句“别告诉她。” “好,我不说。”我扶起洛寒,把新买好的衣服递给他,洛寒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说话,我已经明白过来掩上门让他独自去穿衣服。 “让你担心了。”洛寒小声说。 “怎么这样说。”我笑,“不过倒真吓了我一跳,还好每次身边都有人,要不还真不知道怎么把你弄上床。”洛寒的脸色有些难看,知道又刺激到了他便不敢往下再说,只问,“吃点什么,我去买。” “你跟邱诚还在一起吗?”洛寒问。 “他打电话给你了?”我反问。 “嗯,打了,说你们分手了,但是我不明白。”洛寒说。 “那么允许你喜欢商景,难道我就不能喜欢?”我笑,看到洛寒瞪大了眼,又马上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 “可是,已经不干净了。” “谁又是干净的?” “我们……会幸福吗?”洛寒迷惑的问。 “在一起就是幸福。” “是吧,我想吃东西。”洛寒终于跟我提了这件事,我不禁放下心来,原本想要去买些东西带回来,他却坚持要跟我一起出去。 “今天的阳光很好。”莫名的他说了一句这样的话,阳光果然是好,可能就是阳光让洛寒的心情也好些了,他刚吃了不少,我都有些担心他会一直吃下去,幸而他还有个度,吃到一定的时候就止住了,摸了摸肚子有些羞涩的笑,这样的洛寒是很少见的,就跟他脸红或开心的笑时一样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看你点了这么多,不吃回来,心里会不舒服。”洛寒笑着说。 “那就打包回去?”我笑,洛寒果然叫来服务生,“真要打包啊?” “你不是说?” “开玩笑也能当真,真要打包也没地方热啊。”我好笑,洛寒竟变得孩子气起来。 “以前在家经常都吃些冷掉没有热过的东西,那时候也过来了……”洛寒感慨起来。 “是不是又想起了她?”看到洛寒一脸温柔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想起了商景,洛寒低下头应了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打手机都是忙,好像有很多事,很想快点长大,然后她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考上研究生拿高点工资,就不怕养不起她了。”我笑话洛寒,其实这话也是在对自己说,我们俩都只有这一个愿望就是让商景过得好一点,不要再那么辛苦。 洛寒点点头又问,“所以当初你一直坚持复读对吧,那时候我竟然一直没有看出来你跟我一样。” “我可以看出,你背里为了商景拼命的学习,全额奖学金就只是为了不让她那么辛苦对吧?”大学四年,洛寒就一直是拿全额奖学金,家里几乎没出过什么钱给他,寒暑假他也是在外打工拼命的赚钱。 “真的这么明显?”洛寒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只有我这种人才看出来,他们好像都不知道。”我笑,洛寒的表现也只有我这么敏感的人才察觉得出,那些长辈们要是知道想也早就劝说教育了。 “我发觉……你跟她越来越像了。”洛寒说,“我是说性格。” “可是你摸得透商景吗?”我反问,就是我对商景的了解也少,更何况商景还不怎么跟洛寒说话。 “我同样也摸不透你。”洛寒说,“明明是被他强暴的,却还是像没事人一样,还是说你对他也是有感情的。”洛寒无端的话让我心惊,他竟然连这个也知道。 “邱诚……他跟你说的?”我楞楞的问。 “邱诚说的是真的?”洛寒的脸冷了下来。 “事实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刘一扬的人我太了解了,他如果真想那么做早做了,也是迫不得已。”我说。 “可是……逞人之危算是好人吗?”洛寒不屑。 “那邱诚你又知道他是好了人?”我冷笑。 “你对那个人真有感情,要不为什么这样的维护他?”洛寒有些不满。 “邱诚救过你,刘一扬也救过,比起邱诚我更相信刘一扬的为人。” “那么……为什么也拒绝他?”洛寒看上去很是不解。 “你为什么又一直没有找女朋友?”我反问,洛寒的回答让我有些后悔问出这样的话,因为完全不在意料之中。 “就是因为想找个女人……那时候不是正忙着考研的事,给你打电话又怕打扰你跟邱诚,正好有个女生追得紧,我觉得应该要找个说话的人就接受了那个女生,但是没想到一开始她就跟我提出上床,我有些慌了神连忙拒绝了,我对她没有感觉,就是接吻都不想,而且每呆在一起就想到商景,要么就想到你,但是又不好去跟她说分手,后来她自己约了我说是为了分手,当时也没想太多就去了,结果……就被……他们得逞了。”洛寒的眼睛有些湿,沉默了许久见他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他不会再往下说,正要安慰几句却听他继续说,“我不知道怎么办,被那些男人搞得昏了过去……”洛寒的话让我有些惊讶,他竟然说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这一层我之前是没有想到的。 “醒来的时候衣服都被撕烂了,但是我不敢回学校……所以就到了你这。”洛寒说,“我现在都不敢再回学校了,他们好像还拿DV拍了些东西,我都不敢去想……”洛寒咬了咬唇,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却还是没有落下来。 “要不要回房休息一下?”我试探性的问。 “不了……睡了那么久,你让我靠下。”洛寒靠在我肩上,我伸手抱住他的头,仿佛世界都沉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就只有身边这个人的呼吸声。 后来还是刘一扬帮忙找到的房子,一室一厅的房子我往里外各放了一张床,我睡里面一间,洛寒睡在外面,那个时候我还是在找工作,洛寒就一个人守在家里看书,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在那里,像个乖孩子一样,三月中旬我查了洛寒跟我的成绩,洛寒的成绩很好,顺利的考上了可以与北X大齐名的某大学,我的成绩相比而言就差了很多,刚上了我报的那所学校,离洛寒很近,就在商景所在的那个城市,洛寒接下来那段日子心情一直很好,从他做的菜就可以看出来。 在临近毕业的时候,刘一扬经常会过去一起吃饭,我没有太多的拒绝刘一扬,总是觉得快要毕业了,因为选择的不是本校见面的机会也就不多了,所以拒绝也是没必要的,只是每次带刘一扬去的时候洛寒的脸都会有些僵,但还是会跑去厨房再加个菜,然后加副碗筷,但是却从来不会跟我说叫我别带刘一扬回来的话,六月答辩的时候洛寒终于要北上,因为也是要答辩不好陪着他回去,只让他有事就打电话过来。 六月答辩很顺利过关,那时候又遇上了邱诚,他带着他的未婚妻跟我打招呼,我看到他未婚妻眼中不友善的笑,跟嘴角扬起时的蔑视,我还是笑,每次看到邱诚新有的女人她们都是这副表情,也不明白这些女人活着为的是什么。 “听说你考上了,恭喜了。”邱诚说。 “一般,也不是什么好学校。”我笑。 “洛寒也考得不错吧?“邱诚问。 “嗯,S大。”我应了声。 “他真的厉害。”邱诚由衷的佩服。 “他一直都是拿的全额奖学金。”听到人夸奖洛寒我也开心。 “你们俩个其实都优秀。”邱诚又吹捧起我来。 “嗯,你老婆好像还有急事。”我提醒着邱诚他未婚妻的样子像是要抓狂,邱诚也注意到抱歉的笑就带着女人离开。 拿到第一笔稿费的时候,我有些兴奋虽然不多,但总也是钱,想要到一个风景好的地方好好玩玩,打电话给商景的时候她却没有空,再想问洛寒时手机居然也是关机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最后还是一个人去的杨朔。 虽然一直小心着不想迷路,但在绕了两三个小时仍旧没有找到来时的路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迷路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遇上了一个眼神迷惑的男人,当我向他问路时他甚至并没能马上反应,而是停顿着想了差不多半分钟之久才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叫颜泽浩。”他笑容温和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刘一扬,但比刘一扬却更清秀些却又不似洛寒那样女生。 不久后便有人开着车停到了我们面前,颜泽浩打开车门请我上去,我坐上去后,他也跟着坐了进来问,“你还是学生吗?” “刚毕业。”我没有骗人的习惯,对谁都是说的真话,颜泽浩笑了笑说,“那找工作了吗?” “还没,不好找,不过可以慢慢来。”我笑。 “但是找人却不可以慢慢来。”颜泽浩滴咕了一声似乎不是对我说话,我们又聊了些事,在谈起理想时,颜泽浩说最大的理想是跟易凡在一起,说起易凡的时候他的表情温柔似水,我有些羡慕那个叫易凡的女人来,有个可以这样爱自己的男人,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名自由的辑稿人,跟颜泽浩这样说的时候,还以为他会取笑我,说这年头就只是饿死作家的年代,他却只说好,我就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做这份职业好。分手的时候互相留了电话,颜泽浩说有事可以找他,没事也可以聊天,我一直笑着目送他的车驶远,但对于找他聊天却不想去有,认为可以在杨朔那个地方相遇算是缘分但却没有必要刻意的去做些什么事让它延续下去。 往火车站买了回家的票,在临近起程时却接到商景的电话。 商景问,“回来没有?”语气很急。 “就要上车了,出了什么事?”凭感觉我问。 “洛寒不见了。”商景说。 “什么时候的事?”我觉得有些闷,洛寒最怕让商景担心,突然就不见人说明事态严重了。 “昨天我打电话去学校,他室友说他已经几天都没看到人了,打他手机也是关机,我赶去他学校的时候也没看到人,你说会去哪?”商景问。 “报警了没?”我问。 “已经报了,可是也看到不什么作用。”商景的声音有些哽咽,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我马上就过去了,一定没事的。”我试力安慰商景也安慰着自己。 火车上我一直拨洛寒的手机,却始终还是那句“……对方用户已关机。” 我第一次看到商景那么生气,就算是再怎么被指责或委屈她也只是默不作声。 “他前段时间一直住在你那?”商景冷冷的问。 “是住在我那。”我回答。 “原因?”商景问,“你们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事?”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我反问。 “我知道……我要是早知道,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商景不再是平静,而是有些发狂,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商景发脾气,但是却有些陌生,从离家以后她几乎就只是平静无波,“你说……他会去哪?”商景冷静后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我们应该把他失踪的原因找出来。”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我想洛寒不是那种无故喜欢闹失踪的人。 “原因……你不是知道?”商景有些奇怪,不久她又像明白了什么说,“是一段DV,拍的是当时的画片。”商景给我看了那段DV,这时候她异常冷静,我看到DV里面的洛寒被捆住手脚嘴巴被塞着,遭遇到一个又一个人的强暴,有男有女,虽然洛寒跑到我那时也讲述了这件事,但是亲眼看到却觉得罪过。 “他们拿着录象,要胁洛寒一次又一次。”商景冷冷的说,接触到那样冷漠的目光我觉得有些冷。 “你怎么会知道?”我问。 “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商景的目光灵锐,恍忽间我似乎在里面看到了杀气。 “那么……就想想怎么把洛寒找到吧。”我缩了缩脖子。 “如果……他死了呢?”商景有眼神有些恐慌。 “那就快点找吧。”我掏出手机想起了颜泽浩。 “喂,商岚吗,想不到你真的会打电话给我。”颜泽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 “有事想到你了,帮我找个人好吗?”我说。 “找人……这个……好像我有点不行,不过他长什么样,我可以让人帮你留意一下。”颜泽浩说。 “商洛寒,我弟弟,照片等下给你发过去。”我说。 “好的。” “那拜拜。”我挂了电话又联系了刘一扬,商景只是在那边看着。 “我们可以找到他吧?”商景有些不确定的问,“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拍了拍商景的肩,其实心却是一样的怕。 商景跟我说可能找到了洛寒时我正好在面试,接到电话也顾不上跟那个老板就冲了出去找商景会合。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绝美的脸,我甚至不能认出他就是洛寒,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变得与之前见面时大不相同,整个人都瘦得只剩下骨头,下巴尖了下来,眼神有些散乱,身上脏得不行,他坐在地上,脚上没有穿鞋,全是些泥水,黑呼呼的,整个人跟那些乞讨生活的人没什么两样。 洛寒是被城管人员抓到所里来的,为了维护市区形象街上所有的乞丐都被关到这里来,而洛寒就坐在他们中间。 “洛寒。”我小声的叫着他的名声。洛寒却反倒抱紧了自己的头,怕被人看到一样。 “起来,我们回家了。”商景温柔的说,洛寒还是没有反应,仍旧是抱着头,就好像要与世界隔绝一样,商景拉了拉他,洛寒没有还是死赖在地上。 “他的腿好像不行。”我听到狱警淡淡的说,商景的脸色变得惨白,相信我的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商景冷冷的看着洛寒,然后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了人过来。 “马上过来一辆车。”商景用命令的口吻说,无论是什么时候商景都不是那么的简单,我第一次发现对于商景,其实每个人的了解都那么的少,她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很多个人,很多种个性的商景。 洛寒被送去了医院,但是并没有得到好消息,医生说以后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听到这样的的宣判,我感觉头有些昏沉,世界像是已经黑了下来。 洛寒出院后情绪才稍稍好一些 ,吃的东西也多些了,眼神也不再只是恍忽无神,偶尔会叫上一句“吃饭。”但除了这些似乎他也不会再说点别的,商景和我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母亲,只是希望洛寒更好些,那时候再说出来事情也不会太难说出口。 颜泽浩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进了新的校园里面读研,洛寒和我住在一起,商景还是忙着自己的工作,但是每个星期她还是会过来看洛寒一两次,亲吻洛寒的脸,那个时候洛寒就会笑,单纯得和孩子没有分别,每看到这个笑的时候我就会觉得难受,想起曾经拿着全额奖学金的北X大学生如今却只能坐着轮椅上等着商景的一个人拥抱就笑得开心的孩子心里就泛起大片的忧伤。 颜泽浩来找我希望我可以帮他写本书,写他弟弟易凡的事,我才知道易凡原来是他弟弟,只是想到这世上还有跟自己一样“酷爱”兄弟姐妹的人觉得有些亲切,当时就答应了他的话,颜泽浩问我说,“你弟弟找到了吗?”那时候洛寒正在睡午觉,我点了点头没有想要带他去看洛寒的意思,颜泽浩也没有要求只是说,“那就好,至少你还是找到了,可是易凡却已经不在了。”眼泪就流了出来,大概也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洛寒那样的活着跟死了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了。 因为接手了颜泽浩委托的小说就没有太多的时候顾到洛寒,洛寒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变得正常些,有天写到很晚的时候他敲开了我的门放了杯牛奶给我叫我喝,我感动得亲了他的脸好长的时间,洛寒推开我比了个早点睡的手势,然后推着自己出了我的房间。 那天晚上我一直没能入睡,一直写到第二天早上,实在支持不住才倒在床上,醒来时洛寒却已经做好了饭叫我吃。 “你昨晚都没睡吗?”洛寒把这些字写在纸上让我很奇怪,他不会说的话就只是用手比,今天有些反常。 “你……没忘记写字?”我惊讶的问,洛寒歪着头,有些不能理解,我也就不再问,但是洛寒的好转确实让我心情好了不少,打电话告诉商景时,从商景说话的口气中也知道她很开心。 颜泽浩再来的时候还是带来关于他弟弟易凡的事,那天他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不振,跟我说,是否可以在这里住几个晚上,因为他不想回去,我几乎找不到理由拒绝也就答应了,只是却不知道怎么安排他睡,让谁睡在客厅都不好,更不能颜泽浩跟洛寒同睡一张床。 “今晚……去商景那睡好吗?”我问还躺在床上的洛寒,洛寒点了点头又问,“商景?” “商景……就是那个常常亲吻你的姐姐记得吗,每次她亲你的时候你不是都很开心?”我问。 洛寒轻“嗯”声,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我把轮椅推到他旁边,扶着他坐上去,洛寒仰起脸亲了我一下问,“有人?” “嗯,有位客人,今晚要睡这。”我抱歉的笑笑。 “男人?”洛寒又问,眼神有些畏惧。 “是一个朋友。”我说,“已经打了电话给商景,下午她会过来接你,先喝点什么,我做了些果汁。” “嗯,果汁。”洛寒就像小孩学说话那样的重复着后面两个字。 “他?”看到颜泽浩洛寒往我这边靠了靠,恐慌的样子让人心疼,颜泽浩已经睡了过去合着衣就躺在沙发上。 “别怕。”我抱了抱洛寒,感觉到他在轻微的颤抖。 “商景接我?”我只能大概的知道洛寒要问的可能是“商景什么时候可以来接他” “快了,到商景那要乖懂吗?不可以让她担心,也不可以惹她生气好不好……”我抱着洛寒的头,洛寒“嗯”了一声又说,“果汁。” “我去给你拿果汁。”放开洛寒从冰箱里拿出已经有些冰的果汁给他,洛寒咬着吸管满足的笑了起来。商景是下午五点来接的洛寒,看到商景时洛寒张开手臂示意要商景抱抱他,商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宠溺的摸着他的头发,洛寒笑得很开心仰着脖子像是也要去亲商景,商景俯下身,便被洛寒亲到了嘴上,我有些惊讶的看着洛寒,即便是失忆,即便是看上去什么也不懂,可是却商景的那份感情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好了,不要闹了,沙发上那个是颜泽浩?”商景看着我,我应了声是,商景却没有多说话只说要带着洛寒去买点东西,我笑着把两个人送到楼下,看着洛寒被商景带来的男人抱上车,看到商景坐到车里,这才离开。 晚上做好饭叫了颜泽浩起来吃,他的胃口竟然不坏吃了两碗米饭,菜也没剩下什么,收拾好桌子接到商景打来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家,洛寒已经睡了,晚饭也没吃,也不好去打扰他,又闲聊了几句,商景说还有事做便先挂了电话。 颜泽浩问,“你弟弟不是也住在这吗?” “他已经去商景那了。”我回答。 “是因为我?”颜泽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能说是因为谁,他更喜欢跟商景一起住。”我说。 “是吗,还没有见过他们。”颜泽浩说,“总听你提起他们,却总也没机会见到面。” “会有机会的,其实下午商景来的时候你正好在睡觉,也没叫醒你,好不容易睡着的人。”我说。 “我想可能不会有什么机会了,过段日子等易凡的事处理好后我就去美国,再也不想回来。”颜泽浩淡淡的说,眼睛里是大片的忧伤。 “不见也好。”我笑,“也不是什么名人,先去冲个澡吧,没有特别为你准备睡衣,看你跟洛寒的身材也差不了多少,就先将就着。”我指了指放在椅上的睡衣,颜泽浩拿了它们就进了浴室,不久便听到从浴室传出来的哗啦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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