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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小少爷的脆弱
就这样平平安安地渡过了一个月,妈妈的厨艺明显得到康老爷的认可,那位挑嘴的小少爷也破天慌的没耍小手段把妈妈气走,于是我们便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康老爷也就康豪成是现在我们的东家,他公司今晚正在举行周年庆典,家里的仆人差不多都叫过去帮忙了,就剩下吴婶跟妈妈在家照顾康思维,后来其中一名负责小点的师傅又临时出了点事送到医院急救去了。来得突然又临时找不到人,妈妈的小点做得也不输师傅级别,便也把母亲跟吴婶接过去帮忙了。 天空不时地闪着雷光,空气中漂浮着沉闷的气息,抬头看向窗外,估计等伙会下大雨吧。 端坐了两小时的板凳,我终于把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做完了,伸伸有点犯酸的懒腰,我这才发现窗外早以被倾盆大雨所覆盖,远远的不时还会传来雷鸣的怒吼声,看着窗外张牙舞爪的树木,手臂顿时爬满鸡皮疙瘩,周围的环境美是挺美,就是这种雷雨天气的夜晚,却更显阴森。 搓搓双臂,决定还是去厨房倒杯牛奶喝,喝完后就上床睡觉吧。打开房门,本来倒完牛奶后我就准备回房里,可是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哭泣的声音,寻着声音的来源,抽抽咽咽的哭声更明显了,是从楼上传来的,听起来像是小孩的哭声。 我犹豫着是否要上去探个究竟,脚却早已不自觉地踏上了阶梯,没找多久我便找到了哭声的源头,是从一扇半仰着的木制红松门缝里传来的。 轻轻推开门,借着外面不时的闪光,我终于看清正在抽咽中的小男孩,是他,康思维卷缩在床侧边,苍白的小脸流淌着两道深深的小水痕,嘴唇被他紧咬泛得血红,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手里拽着一只小狗熊,无助地抽咽着。 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张开我小小的臂膀,轻轻地把他抱进了怀里。 突然被触碰,他显然被我的举动吓到,挣扎着要离开,却在与我对视的那一刻停止了挣扎。 轻轻地拍抚着他瘦弱的背膀,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慢慢的他停止了哭泣,看着还残留在他小脸上的泪珠,突然我也想哭了。 吸吸鼻子,轻笑了下。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他似乎睡着了。我想把他挪到床上去躺着,却发现他的双臂正紧紧地环抱着我的腰,之前手中紧紧拽着的狗熊已经被他抛到了脚边。 怕惊醒他再次面对他的哭泣我打消了移动他的念头,看来只能等妈妈跟吴婶回来再说了。 没多久,瞌睡虫宝宝便来找我玩游戏了,强称的眼皮越来越重,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知不觉我也睡着了。 “初晓,初晓,快醒醒。”双肩被人来回摇晃着,模模糊糊的我觉得有人在叫我,柔柔眼睛,张开蒙胧的双眸,看见的便是吴婶惊慌失措的眼神,再次柔柔惺忪大眼。 “吴婶,回来啦……您怎么在我房间里,妈妈呢”柔着双眼,我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 “初晓,醒醒,你怎么在小少爷的房里。” 原本浑浊的大脑一下子清晰起来,崩地我就想站起来,却发现一双小手正紧紧地抱着我的腰,这时我才晃过神来,想起不久前的事,求助的眼神瞟向吴婶,小声地说:“少爷刚才哭得好厉害,所以…所以我就……吴婶你看怎么办呀,”我指着腰上的小手,欲哭无泪。 叹口气,吴婶这下反而不急了,倒是有闲情跟我聊天:“少夫人生完小少爷后就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子,她一直很努力地与病魔斗争,坚持着要看小少爷长大,直到小少爷四岁了,也就是前年,实在撑不住了少夫人这才不舍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记得那天风刮得很大,混合着暴雨,医生正在为夫人急救,当时大伙忙疯了,竟然没发现小少爷就躲在化妆桌底下,看着他母亲被急救的场面。等我们发觉他时,小少爷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本他的话就少,后来就更不喜欢开口说话了。 到最后每当像今天这样打雷下雨日少爷就开始哭闹不休一整晚,今天老爷看着外面就知道家里不能没有人,赶紧让老张把我送了回来,还好有你在,难为你了。”说完怜悯地看着我怀中的康思维。 明白始末,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把他从我怀中挪开呀,我焦急地望着吴婶,期盼她能把他抱走。 吴婶却笑得开心地说,“难得今天少爷睡得这么香甜,初晓你今晚就委屈点陪着少爷睡吧,你看他睡得多香,大婶实在不忍心叫醒他呀”。 我很想对吴婶说不,可是……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样安祥的表情,好像正在做着甜甜的美梦似的,嘴角还带着微笑。心里有点不忍心,最后我还是妥协地帮着吴婶把他抱到了床上,他的手一直没从我的腰上放开过,紧紧的,好像他抱着的是他最重要的宝贝似的。 第二天早早的我便醒了,睁开双眼一时不适应眼前的华丽摆设和空旷,还在运转着迟顿的大脑,要不是腰上的小手,我还不知道自己要想多久才能想起昨晚的事。 轻轻地把手挪开,悄悄地离开了柔软的大床,生怕一点小动静就吵醒了他,还好直到我把门关上的那一记刻,他都没醒过来,呼了口气,我转身赶紧走下楼去。 男孩慢慢地睁开灰色的眼眸,嘴角的笑意渐渐地扩大,他好开心,其实在她小心意意挪动他双手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他不想让她看不起,所以他就装睡到底,开心地朝着天花板看,他决定了,以后她是他的,谁也不许跟他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