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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美的自述(四)
今天早上刚下过雨,天空出现一道彩虹,很多人都在驻足观看,我在想以后我的生活会像它一样五颜六色吗?这时电话响了:“小美,在干嘛!” “我在逛街。”是漠漠打过来的,她是我在录音室认识的朋友。 “那你可要记得晚上七点钟准时收听我台的节目,有重要信息哦。” “什么事这么神秘?”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住罗,拜拜!” 七点钟,我如约打开了收音机,“各位听众,大家好!很高兴您们能准时打开收音机收听我们的《与你相约》栏目”是漠漠的声音。“有一位朋友他有一些话很想告诉一个女孩子,可是他却怕那女孩子不给他机会,所以想通过我们的栏目转告给她。” “今天下过一场大雨,雨后有一道很美的彩虹,很多人都在观看,不过很可惜的是…我看不到,我的彩虹离开了我,原本我的世界是一片灰白色,但因为某个人的存在,让世界渐渐变得多彩,所以对我而言她就是我的全部。小美,还是那句话,让我照顾你,可以吗?”童佑的话刚说完,音乐渐渐响起: 这熟悉的天气 留在深处的记忆 似乎那次我们相遇 是缘分前世的累积 那曾经的旋律 却不能再次响起 是否我们无法逃避 早已注定的结局 而距离 我们在不同轨迹 再多的努力也是悲戚 在心底千万次的练习 千万次不停的温习 只怕已来不及 只是还没告诉你 对不起我爱你 没有你我无法呼吸 我不能看你泪流了几公里 只是我还没有鼓足勇气 还没告诉你 就算有一天脱离了身体 我依然这样的死心塌地 这首歌让我听得出了神,“对不起,我爱你!”多希望这句话是出自阿海的口。 “童佑的表白,让我很震憾,也感动他的执着,可是我摸不透这个男人,更可怕的是在他身上能找到阿海的影子,我一再的逃避,是怕自己再次陷入困境……” 刚睡着,淅沥沥的雨声将我吵醒,我起身关好窗户,却再难以入睡,就这样靠在床边静静地坐了一晚。 当我来到楼下准备去吃早餐时,却看见童佑眼里布满血丝,拿着一大束蝴蝶花站在我面前:“小美,对不起,或许我伤害过你,可我希望你能给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和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有孩子?”我一脸的诧异。 “是…这…”童佑不知如何回答。 “唉!”我叹了口气,这件事只有蓝宝知道,除了阿海,也只有他最了解我,他一直希望我能过得幸福。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希望我们还是能保持一段距离,毕竟……” “我知道,只要能照顾你,我就心满意足了。”童佑长长地松了口气。 童佑一有空就会来看我,他会告诉我什么东西对身体有好处,什么东西不能多吃;会买很多杂志让我打发无聊的时间;也会和我相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有时候我会在他的怀里睡着,第二天醒来时他已经离开,并熬好了粥,留下一张便条。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语言,只有那种无声的默契,童佑对我仅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他知道我想要什么。 很久没见到蓝宝,每次翻出他的号码,却又无法打给他,我始终欠他一个情,这辈子也无法偿还,可蓝宝还是给我来电话了,并约我在附近茶餐厅见面。 蓝宝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有些瘦了,“蓝宝,近来过得好吗?”我轻声问。 “还行吧,你呢?童佑…他有欺负你吗?” “谢谢你,我过得很开心,我以为你不会再跟我联系了。” “怎么会呢?是你说不要再见,可我并没有答应,我不是说过吗,爱一个人是要让她幸福。”蓝宝看着我,还是那样深情。 我躲开他的目光,不知所措地一笑。 “我记得我见过这张照片。”蓝宝说着,拿出一张跟我家墙上挂着的一模一样的照片。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瞪大了眼睛,那张合照只有我和阿海才有。 “很奇怪,那天童佑到公司玩,临走时不小心掉下的,被服务员捡到。我想它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难道…蓝宝,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说完,我拿着照片匆匆离去。 童佑的电话打不通,我留了口讯:“佑,收到信息后马上与我联系,有重要事情。” 童佑匆匆赶来,喘着粗气:“美,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我扬起照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怎么…会在你这里?”童佑结结巴巴。 “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阿海在哪里,告诉我!” “小美,阿海他…他……” “你说啊,他怎么啦?”我焦急地问。 “他已经死了。”当童佑说出这几个字时,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无底深渊,一直以来,我倾尽所有的心血,付出所有的感情,等到的竟是这样一个答案。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骗我,阿海没有死,你骗我。”我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只知道不停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重复着这几句话。 “小美,你没事吧,小美,别这样……” “阿海,你别走,小美在这里。”我突然抱住童佑,紧紧地抱着。 “小美。”童佑轻轻拍着我的背,重重地叹了口气。 “阿海怎么死的?”过了许久,我终于恢复意识。 “小美,你先坐下听我说。”童佑小心地将我扶到沙发上,“我和阿海很久前就认识,只是分隔两地,平时也没什么联系,有一天阿海找到我,我很意外,他说想到这边发展,希望我能帮忙。最初阿海在我介绍的公司上班,每个月收入还不错,这张照片是我在他家看见的,他还向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一些事,看得出来阿海很爱你,他每天之所以很用心的上班,是希望能早一点存到钱回去找你。可是……”童佑越说越沉重“一天他约了两个客户不同的时间见面,因为第一个客户很难缠,耽误了很多的时间,他怕另一个客户等太久而失信于人,所以在匆忙中被车撞成重伤,送到医院时已经停止了呼吸。” “阿海!”此时的我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跟你在一起,而最大的痛苦就是失去你,我原以为自己还有一些希望,可现在…现在全都不见了,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美,忘了阿海吧,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童佑的声音已有些哽噎,他紧紧地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肩上,陪我一起哭,一起祭奠阿海。 我已经哭累在童佑怀里睡着,而窗外却淅沥沥下起了雨,继续诉说我的心事,我在梦里隐隐约约听到阿海唱着那首最爱的歌: 记得那天 你坐在我的面前 你的意愿很明显 等我的表现 我说改天 等我有足够时间 我一定给你一次完美 爱情的宣言 多想抓紧每一瞬间 只怕故事已是昨天 才明白忽略是我 最大的缺陷 我真的好想 再说一次我爱你 我愿意放弃所有一切 只为换回你 如果时间 能够为你而倒流 真的好想牵着你的双手 再说一次我爱你 我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两点,童佑也搂着我沉沉睡去,看着这张酷似阿海的脸,我不禁迷惘,如果不是这样,我会和他在一起吗?难道一切都是天意,在失去阿海的同时让我遇见了童佑,如果没有他,我可能还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带着那飘渺的希望;如果没有他,在听到失去阿海的消息时,我可能崩溃;如果……睡吧,阿海,在我心里永远的沉睡,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会再说一次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