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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阿海——一个失去方向的男人(二)
我用头巾包着脸,戴着帽子,像作贼似的到小卖部买了包烟,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拿出香烟,却因为太心急,拿出的烟掉在了地上,那支烟一直滚,到一个女人的脚边停了下来。那双脚我已经见过无数次,我走到哪里都像鬼一样的缠着我,我不理会,重新拿出一根点燃,自顾自抽了起来。 “咳咳……”抽得太急,烟呛到了我的喉咙,那女人径直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我侧过身背对着她。 “你这样躲我也不是办法,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到哪里,你躲不掉的。” “我不想再见到你。” “文哲也是因为车祸而离开我的,我不想再看见另一个人因为我而毁掉。”文哲是谁?谁知道,那女人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自言自语说了起来,“阿海是吧,我知道再说道歉的话也毫无意义,最近我联系到美国著名的整容专家,他答应我过几天就来这边替你治疗,我想请你先暂时到我家安顿下来。” 或许是女人后面的话起了作用,我沉默了片刻,踩熄烟头,站起来向前走去,后面半天没有回应,我回过头,看了女人一眼,她还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我,“还不走,我不认识路。” “哦,我的车在前面。”女人欣喜若狂,提前皮包飞奔向前。 车开到一座别墅前停了下来,那座别墅出其的大,她一个女人怎么会有如此的身家,我开始有些好奇。 “你就暂时住这间房好吗?我叫佣人收拾一下,秦妈。” 那个叫秦妈的佣人上来后,用鄙夷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从我的身旁侧着身子走过去,对于这种情况我已经见惯不怪。 “对不起,秦妈她不认识你才会这样,先到客厅喝杯茶吧。”女人不好意思一笑。 “没关系。” “啊…哦!”女人显然对我的回答有些意外。 “我叫洛紫霞,很高兴认识你。”女人跟在我的身后。 “我可不想认识你,毕竟这样的认识方式没人可以接受。”我没回答她,心里默默地说。 我坐在沙发上,环顾着四周,洛紫霞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你一定很奇怪我一个女人为什么会住这么大的房子吧。最初我和我老公,也就是文哲支身来到这里,身上没有什么钱,住着很简陋的房子,可是我们有梦想,坚信有一天能在这里打下一片天地,终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赚到了第一笔巨大的财富,经过不断的坚持与努力,不多久成立了上市公司,也是在我人生中最得意的时候,文哲离开了我,本来他可以不用死的,但为了保护我在最后一刻他扭转了方向盘,所以我幸存了下来……” 洛紫霞叹了口气,“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忘记文哲,所以我更拼命的工作,因为那间公司是我和文哲的心血,也可能是太累了,那天我有个重要的会议要赶,一不留神,所以……” 听了洛紫霞的诉说,我渐渐对她有些同情,这个看似精明的女人背后也藏着无数艰辛和脆弱,可我说不出安慰的话。 “咳…嗯,我很累了,先回房休息。”我独自走上楼梯,正巧碰见刚收拾完的秦妈,她已经没有刚才鄙夷的眼神,只是还是有些害怕。 美国医生如期而致,他名叫Daniel,拿过很多医学奖,所以技术无需质疑,这让我看到一丝希望。睡在手术台上,我突然有些紧张,不知道醒来后的我会是什么样子,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小美还能认识我吗?带着很多的疑问,随着麻醉的效果我渐渐沉睡。 当我有了意识后,洛紫霞正在和Daniel交谈,由于麻醉药还没有完全退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听见Daniel说手术很成功,我便放心睡了下去。 我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让洛紫霞给我拿镜子,她把镜子递过来后,对我说:“阿海,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怎么?是不是很丑?”我急切地接过镜子,镜子里的人有着分明的轮廓,深遂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总之除了嘴唇之外,其余的全都经过修饰,只有那神情,那张唇还透着我慕容海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这个样子我的朋友谁还会认得我?” “Daniel说你伤得很严重,如果保留原来的样子会留下很多后遗症,而且每年还需定期作检查,对你的健康很不利,所以我擅自作主让他改了你的容貌…其实这样也挺好啊,你可以忘掉以前不愉快的事情,重新生活。” “谁说我要重新生活,谁说我要忘记以前的事,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替我做这样的决定。”我再次向洛紫霞吼着,我才不要忘记,才不要忘记小美,以前的事对我而言是个美好的回忆,怎么可能忘记。 “阿海,你冷静一点,我知道这样的事换作是谁一时也不能接受,希望你仔细想想,我也是为你好。”洛紫霞平静地说完这些话,轻轻关上房门,留下我一人静静思考。 我再次拿起镜子,看着里面陌生而又熟悉的人,他比以前的我更俊朗,可这又怎样,我的身份和人生将从此颠覆,也必须重新去接受新的生活,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