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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他们要结婚的事,双方的家长都激烈地反对,但他们都置之不理。三个月后,简单的婚礼。铺上红地毯,寒酸的酒席,令漫国华十分愧疚于他的妻子。 文秀玲的父母以工作问题不出席,其实他们都知道那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瞧不起这段婚姻,这个寒酸的婚礼。但她不介意这一切,还用幸福的笑脸来安慰漫国华。 新婚之夜,文秀玲坐在床边,深情地望着漫国华。在她娇羞的目光下,他取下眼镜,把房里的灯关掉。在黑暗中慢慢地触摸到她,轻柔地把她的大红旗袍一点点地脱下来。她幸福地低吟着和他相抱在大床上,他从额头亲吻到她起伏的胸部,可能因为双方都是第一次,有些紧张而激动……激情过后,他们又累又满足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舒服地睡到国华出了门口,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看看钟,已经八点半的了,她也赤裸着身子起来,腰有些酸痛,穿上衣服后,看见梳妆台上有一张字条,是漫国华留下的。上面写着:小玲,早晨,我要上班了,厨房里有两样早点,一是白溺油条,二是西餐,火腿蛋加奶,随你喜欢哪种,记住要热一热才吃。 上班要注意安全,小心看车。今天天气会稍微有点凉,你要多带一件衣服。好了,我们今晚见。 她放下字条后,微笑地走到厨房,早餐还是热的。她没有热过,就这样吃了。 文秀玲从小娇生惯养,吃完早餐后,碗也不会洗,穿上高跟鞋神采飞扬 地出了门口。******************* 这天下班时间,下着小雨,漫国华不放心文秀玲一个人回家,他提早下班,拿着公文包和雨伞,赶到她公司楼下等她。 “小玲。”她和几个女同事一同下班出来,他叫着她。 “喔,国华,你怎会来了?”她高兴地问。 “下雨了,我来接你” 文秀玲感动地望着他,俩人眉来眼去。直到旁边两个同事受不了的嚷嚷。 “哇!哇!哇!你们两个打情骂悄就够了,不用理我们了哦!”同事们似笑非笑地嘲弄道。 “我哪有?”文秀玲红通了脸。 “好了,你们不要再取笑我们了,天色很晚了,我们先走了。”他为害羞的娇妻解围,说完后便领着妻子飞似的走了。 “喂!喂!喂!你们这样就走了?那……喂…… ”同事们大声呼叫着。 离开同事后,文秀玲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猜吧!”漫国华神秘地让她猜,两个人撑着雨伞边走边聊。 “唔……逛街?看电影?”她看见他直摇头,又问:“那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啊?” “你真猜不到吗?”他微笑地问:“投降了吧?” 她点头表示投降:“那我们现在去哪啊?” “去到你就知!”漫国华又是一个微笑。 他带她来到超市。“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她问 “买菜回家做晚饭,怎样?你很失望吧!。”他开玩笑地道。 “有点吧!”她也开玩笑地回答道。 进了超市,他买菜、买肉、买蛋和日常生活需要的用品。付钱后,他们走出超市门口, 文秀玲两手空空大摇大摆地走,而漫国华一个人拿着大包小包,毫无怨言,就这样两人慢步回家。 他边走边问:“小玲,你今晚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都吃。” 回到家,他开始行动。 他洗下米煮饭,一边切菜一边问。“小玲,你累吗?”。 “不累。” “不累就过来一起做饭,好吗?”他随意问。 “不要!我不会做。”她是个有钱女,自小娇生惯养,家里有女佣,从来不用她动手做。 “不会就要学啊。以后你一个人不会做饭怎么办呢?”他担忧地问道。 “我会与不会不是问题,只要有你在就行了,不是吗?”她很有自信地想他会一辈子都照顾她,为她做饭。 “但如果有一天,公司突然派我到外地出差,那你怎么办呢?”说到这,他更担心她会挨饿。 “那你不去就行了,你爱我就要为我牺牲,除非你不爱我。”她理所当然带着一丝顽皮地说。 “你……”他摇摇头,无话可说。 ****************** “早晨”同事们打招呼。 “早晨”漫国华拿着公文包来到公司。 “国华,你回来了?黄经理刚才找你,让你回来就进去见他。”他的同事兼死党李杰说。 “他找我有什么事吗?”漫国华随意地问。 “不知道!进去看看吧!”李杰手中拿着文件,看了他一眼。 漫国华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向黄经理的办公室走去。“叩!叩!叩!”敲 门声响起了。 “请进来。”黄经理一边工作一边说。 “黄经理,你找我吗?”进入后,轻轻地随手带上门。 “是的,坐吧!”黄经理停下手中的工作说:“台湾总公司那边人手不够,公司打算派你过去。” “为什么要派我去,可以派其他人去吗?”他希望自己可以不去。 本来他高兴有这个机会的。但一想到他一旦离开广州,就要离开妻子,他有千万个不放心。秀玲表面上很坚强,内心却是个柔弱女子。娇生惯养,不会做饭,也不会照顾自己,他走了,她一个人怎么办呢?想到这,他只好逃避,只想留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永远不离开她半步…… “不行,你是个优秀的员工。公司不派你去派谁去?还有谁比你合适,比你优秀?况且你到台湾那边对你将来的前程很有帮助,你为什么不愿意过去?你能有这个机会是你幸运啊!”黄经理十分看重他的能力,真希望他能到台湾发展。 “但……” “你有顾虑吗?”黄经理看出他有所顾虑。 “是,有些私人问题。”他老实说。 “你放不下已婚半年的太太吧?”黄经理猜中了。 漫国华家里贫穷,父母没能力攻他读书,所以从高中时代起,就半功半读,直到大学毕业。他本来很爱工作,但为了太太,他愿意放弃一切,他有多爱文秀玲,可想而知。 “嗯!是的。”他没有隐瞒真相。 “都对的,新婚夫妻不能分隔两地,这是人之常情。那我也不勉强了,现在没事了,你出去吧!”黄经理体会到他的心情,但同时也替他感到惋惜。 ******************* 漫国华不去台湾上任副总的消息很快在公司里宣传开了。他们都在议论着:那个工作狂,这次为什么会轻易地放过这个可遇不可求的难得机会? “漫无情,你吃药吃错脑子了吗?这么好的机会你也放弃?以前只要是一个小小的机会你都积极争取,用力地向上爬。你现在干嘛了?结婚后的你整个人都变了。”李杰坐在办公室双手抱胸,恶狠狠的朝漫国华吼道。 漫国华没有理会好友的发疯,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到超市买菜回家做饭。 “你收东西那么急,很赶时间吗?又是为了那个不会体谅你的女人吗?你这个笨蛋、白痴,为她做的事已经够多了,你要用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吗?”李杰很清楚好友为文秀玲所做的一切,只是为好友感到不值。 比起以前,他对工作认真拼命的态度,有这种机会,他一定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对谁也不让步,不讲情。虽然那时候的他有些令人讨厌,但是怎样也比现在的他好。结婚后的漫国华只顾家,在工作上不再求上进。下班后,不会再为工作而留在公司,一下班就赶着回家当二十四孝好老公,做百分之一百的妻奴。 “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他说完后,拿起公文包就走。 “你……”李杰气得无话可说。 ******************* 下班后,漫国华像平时一样,到超市买了许多东西,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做好饭后,文秀玲才回家。 “小玲,你回来啦?”他身上还穿着围裙,听见有人开门,走出来看。 “嗯!我回来了。”她放下手提袋。 “你饿了吗?进去洗个脸就吃饭吧!” “嗯!”她点点头。 等文秀玲洗完脸后,两人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饭后,漫国华把水果洗干净给她吃,他们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吃完后就让她洗澡早点睡。 “老公,你在想什么?”文秀玲洗完澡后,见他一个人坐在睡房的椅子上发呆。 漫国华抬起头,见她站在浴室门口,用白毛巾包着身子,雪白的肌肤,不肥不瘦的身材,他情不自禁地走向她坏坏地问:“那你想我在想什么?”说完后,他吻着她,她身上的毛巾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在地。所有的顾虑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激情过后,两人躺在床上,他没有丝毫睡意。 “你又在想什么啦?”见他睡不着,她赤裸着身子爬上他的身子,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直直地望入他的眼。 “没有。”他用手圈住她的臂。 “没有?我不信,一定在想别的女人吧!”她开玩笑说。 “对,我在想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你了。”他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 “我是你老婆,你想我是应该的。漫国华,你快说你在想我什么?好还是坏?”她坐起来,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像审犯人似的,样子十分严肃。 “都不是,我在想你必须学做饭,学会照顾自己。”这是他最希望她能办到的事。 “我为什么要学?做饭、照顾我是你身为人夫要做的事。”文秀玲认为这是女人的权利,理所当然且不客气的地辩驳。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的话,你该怎么办?而且我不想将来我们的孩子认为你是个不会做饭的母亲。”他希望她能试着学。 “我又没有说要生孩子,我们可以不生孩子的。”她不喜欢孩子,也怕生孩子时会痛。 “但我们都是健全的人。”他想要孩子,想当爸爸。 “健全的人不一定要生孩子的。孩子有什么好?我们结婚不是为了生孩子的。”文秀玲自私的想,生不生是她一个人的事。 漫国华听了后,没有发火,只是有点不高兴。“你不肯生,我也不勉强,但你必须要学会照顾自己,试试学做饭,好不好?”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哭嚷到:“从小到大,我爸妈都不会这么恶对我的?”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好吗?就当是我的错。”看见她哭了,他心软地抱她入怀。 “那当然是你的错,不许你再有下次了。”她得寸进尺地要求道。 他没好气地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