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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雨诗不知道,心远在三亚的时候,就知道了雨诗就是他在网络上的“梅”了。当在三亚偶遇的时候,当雨诗告诉她姓名的时候,心远就怔了一下。只是雨诗当时太兴奋了没有觉察而已。 心远也想,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吧。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在网络上透露心声的“梅”,就是自己一生要找的“红颜知己”。 而聪明的雨诗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用手提电脑写的一篇文章,因为用QQ直接发送文件给“童话”,而雨诗的手提电脑里的用户名就是用雨诗的真实姓名做的用户,所以发过去之后“童话”看了看这篇文章的作者,就知道了雨诗的真实姓名。只是心远一直不愿意提及而已。 但让心远没有想到的事,在北京相遇的是雨诗,在三亚相遇的还也是雨诗,上帝就这样把雨诗送到了心远的眼前。 所以在三亚的那天晚上,当雨诗想心远的时候,心远也不约而同的在想雨诗。 既然上帝都要“童话”见“梅”,心远就不想今生错过了雨诗。 所以他来学校接雨诗的时候,他故意放了两个人都再熟悉不过的音乐,说了两个人熟的不再熟悉的话。 心远本是想借吃烤鸭的时候说了这事的。说了他就是心远,就是“梅”的“童话” 而这一切雨诗一直还蒙在鼓里。 而一路上雨诗的沉默,何尝不让心远的心悬了起来。 走进烤鸭店之后,雨诗有意对“童话”的话题的回避,让心远的心越来越沉入谷底。他看出了雨诗的回避,他想女人都喜欢做梦,“梅”喜欢和“童话”无话不谈,喜欢“三不”的原则,也许是“梅”根本就不想回到现实生活里。她不想让网上的美好落入俗套,不想让网上的“爱恋”见光死掉。也许网络上的“梅”需要的只是一个永远的精神家园,因为每次和她的谈话里都充满了她对她的丈夫的热爱和对她的那个小家的眷恋。 要不要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心远也沉默了、犹豫了。其实从来没有哪件事让心远有过如此的犹豫和彷徨。即使是在熊里里心远往股市里砸下一千万去买股票,也没有眼前坐着的这个小女人让心远如此的彷徨不决,到底今晚送不送她回学校? 是雨诗的游离和单纯的眼神让心远痛下了决心放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并决定把这个女人当成尤物一样珍藏在心里。这是以前心远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但心远想在这个女人身上试试几千年前孔夫子所说的“仁义道德”。 所以当晚,心远把雨诗送回了学校。 但雨诗不知道,当晚心远的车就在雨诗学校门口停了一个晚上。 心远已经不记得到学校门口的小杂货店买了几次廉价的卷烟,这些烟平时心远是从来不吸的,但那晚,心远吸了这一生中吸的最多的一次烟。 吸完一支烟,走下车,望着雨诗的宿舍的方向,手里拿着手机,已经很想按下那个准备按了一千次的号码,但就是始终没有按下去的电话。他怕自己的冒失惊扰了雨诗的美梦。 再后来,多少次,他和雨诗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当他的手拉着雨诗的手的时候,他是多么想把雨诗紧紧的抱在怀中从此不松手啊…… 多少次,淌水过河的时候,他想背着雨诗一起过河,是因为他喜欢听到雨诗娇喘的呼吸声在耳边磨蹭……那痒痒的感觉让心远特别的舒服。 多少次,故意不回北京,留宿在外,其实是心远的故意安排。他总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和借口,要了雨诗。 多少次,机会就这样总是和他擦肩而过。 每次他和雨诗晚上睡在同一个房间,每次都是雨诗先洗澡,心远就假装看电视,但电视的声音总是开的不大,名义上是不想吵着雨诗,实际上是心远根本就没有心思看电视,因为雨诗洗澡时从浴室里传出的哗哗的流水声,总会让心远的身体就有了某种反应。很多时候,隔个那个薄薄的浴室门,他狠不得自己就冲进浴室,要了这个上帝送到他眼前的尤物。 但每次等到心远压着欲火洗了澡出来,雨诗就已经幸福安然的睡着了。 多少次把雨诗抱过来,心远就想这次一定要了这个女人,但他每次看到雨诗放心的像个婴儿一样的睡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心远的心头又涌上了父亲般的慈爱,就没有了欲望。 就这样在反反复复的煎熬里,心远饯行着孔夫子的“仁义道德”对待着雨诗;而面对自己的内心和欲望,甚至残忍得比狯子手还狯子手。 而心远又哪里知道,和心远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雨诗哪里睡的着啊,每次都是装睡的。传统和知识女人的矜持不可能让雨诗主动,其实心远真要主动一点要雨诗,也许雨诗会突破传统的道德底线,把自己全部给了心远。 心远因为要处理海口那边总公司的事情,飞回了海口。 雨诗也回到了学校,继续冲刺临出国前的英语强化训练之中。 就这样,雨诗的日子又回到了起点。每天继续过着三点一线的学生生活,在“课堂—食堂—宿舍”之间来回着。雨诗一直喜欢这样的生活,简单而充实。 其实雨诗一直很上进,无论是工作或者学习,雨诗是属于那种做什么事情都特别专注和心无旁骛的人。和心远在一起疯玩的时候,雨诗就尽情的玩个痛快;一但拿起了书本,就认真学习。 何况雨诗还是爱很爱她自己的家和爱人的。和心远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雨诗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心里微妙的变化,在心里对心远的依恋和牵挂。每每想起来,雨诗就感觉自己不应该这样,爱人一个人在家里一边上班一边带着孩子支持她出来读书,她不应该这样放纵了自己的感情。虽然肉体上她和心远之间没有突破道德的底线,但雨诗还是感觉她的精神世界在一天天偏离着家的轨道,朝心远的方向发展着。这让雨诗特别的苦恼。 以前,雨诗不知从那本书上看到这样的一句话:“精神的出轨比肉体的出轨更可怕”。因为对这句话特别认同,所以结婚这么些年,雨诗一直对所谓的婚外情是从心里面抗拒的。但现在呢? 雨诗想到这里,决定还是在出国前再趟海口,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回去好好维护一下她苦心经营的家庭。 回到海口之后,雨诗不知是因为对丈夫的内疚还是自己太压抑了,每天和丈夫过着鱼水情深的日子。并集中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打理了家和孩子的身上。回来有一周时间了,都没有和心远信息联系过,也没有告诉心远她回了海口。 那是个周六,考虑到自己马上要出国了,丈夫带着孩子太辛苦,决定家里换个新车。 于是他和爱人来到了一个大型的汽车销售中心,并看中了一辆红色的广本跑车。 雨诗就和爱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和负责销售的人员谈起了价格。并因为一点折扣差价正和销售中心的部门经理在交涉的时候,只看到部门经理突然站了起来,对雨诗他们说声“稍等”就奔了过去。 雨诗只得转身,然后就看到了陈心远从门口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部门经理迎上去叫着“陈总,你来了”。 这个时候的雨诗还是穿着第一次和心远约会时的那一袭白裙。也许心远是对这裙子充满了太多的期待,所以目光很快就看到了雨诗的身上,并看到了站在雨诗身边的爱人。 雨诗感觉这个时候自己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恨不得地下有个缝钻了进去。倒是心远很快把视线收了回去,装着不认识雨诗一样,和经理在交代着什么……给了雨诗一个赶紧转身坐下来的机会。 不一会,经理过来了,继续和雨诗谈了两句购车的事,就答应了雨诗提出的购车价格。 雨诗的爱人欣喜若狂,只有雨诗知道这肯定是心远在里面做了交代。就这样,雨诗的新车很快购回了家。但看到丈夫高兴的样子,雨诗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不知道心远的经营“王国”到底涉足了多少领域?连车行也是他开的。 周一,爱人上班去了。 雨诗开始整理家。 心远的信息也就在这个时候与期而至。 “好!” “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回来一周了,不想打扰你” “现在有时间吗?” “没有,正在搞家庭卫生” “你开车过来,我在世纪大桥等你” “不,我们还是不见面” 其实每次回心远的信息,雨诗的心总是忍不住狂跳。 “不见不散!” “不” 回了信息,雨诗关了手机,想通过整理家务来分散心思。但为什么心里老是隐隐做痛? 2个小时后,雨诗终于做完了所有的家务。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手机,雨诗的手机就被心远的信息轰砸的快了爆炸了。一看是31条未接信息。雨诗来不及逐条看信息,换了衣服就飞奔出了门。 走上世纪大桥,远远的就看到了心远高大的身影迎风矗立在桥头,这个时候雨诗才知道,如果自己不来,他会不会一直在这里等待啊? 雨诗开的就是刚从心远的车行里提的红色跑车,所以心远一眼就看出来了。 雨诗一停稳车,心远简直就是迫不及待的把雨诗从车里拉了出来。然后就在世纪大桥上把雨诗紧紧的抱在怀里,开始他的最深情的一吻…… 这是雨诗没有想到的场面,大白天,在人来车往的世纪大桥上,心远就在这样的场合里把雨诗给吻了。 多少次,两个人独处在在北京;多少次,两个人夜里相拥而眠,心远和雨诗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可现在呢?当心远吻雨诗的一刻,心远的吻几乎让雨诗的心窒息了。雨诗感觉时间和过往的人车几乎在同一时间静止了。雨诗的脑袋蒙了。 这样太危险,必须马上离开心远,否则无法收拾未来的残局。 雨诗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心远,感觉心远就是一个杀手,随时会要了雨诗的命。 因为转身走的太急,雨诗的脚就在贴近车门的时候重重的歪了一下。 雨诗的脸上立即出现了痛苦的表情,心远马上走了过来,把雨诗抱进车里。然后疾驶进了医院。 诊断、照片、检查,心远忙前忙后,幸好没有骨折,只是歪伤了韧带。心远放了点心。雨诗从医院出来,脚踝上已经打了个厚厚的绷带,真像个刚从战场上败下阵来的伤兵。 心远扶着雨诗出来,一看时间也已经是11:30了,雨诗急了,这个时候雨诗该回去做午饭了,现在车也开不了,怎么回去和爱人交代啊。 心远也告诉雨诗,这个样子不能回家。然后就一车把雨诗装了西海岸的一个临海的大酒店里安顿了下来。 雨诗只得给爱人打电话,说北京来了几个同学要去三亚旅游,她和他们一起去三亚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雨诗结婚以来,第一次对爱人撒了谎。 离家近在咫尺,却回不了家的感觉,雨诗终于体会了。 也就在那段时间,心远向雨诗表露了他的心迹。 心远告诉雨诗,其实一开始,就喜欢上了雨诗,但他也被雨诗身上的一种品质和特别的素养所吸引了。 他告诉雨诗,像他这样成功又潇洒的男人,几乎对所有的女人也都是核武器,辐射到的女人没有一个不为心远的儒雅和睿智,成功和幽默而动心的。 所以他在遇到雨诗以前,心远的身边根本不缺女人,尤其是有素养和优秀的女人。但几乎是遇到的所有的女人只要心远愿意,没有一个不是主动的就送到了心远的怀里。惟独雨诗是很特别的一个人,对心远无欲无求,好象看不到心远的成功,也看不到心远的成熟男人的魅力,从一认识开始到现在,就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心远不愿意说的事情,或者说对心远特别的好奇过。好象这些对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他聊的来,能心心相惜,能设身处地的为对方着想。在一起时,雨诗总是安静的听心远倾诉,以滴水的心情感受着心远的快乐和幸福。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雨诗的生活特别的简单和单纯,和心远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从来没有要心远给他买过任何礼物。这样善解人意和没有太多心计的女人让心远感觉特别的舒服。 所以回到海口,心远的心也发生了变化,他不想再在雨诗的生活里充当兄长,他明确得告诉了雨诗,今生,他一定会想要了她。不管今后是为了雨诗放弃了家庭或者要雨诗当他一辈子的情人和红颜知己都可以,他不想再折磨自己。所以在世纪大桥上等雨诗的时候,他就想好了,一定要把雨诗给拿下来。所以才有了世纪大桥惊人的一幕,让雨诗措手不及。也才有了现在,雨诗只能躺在床上听心远述说。 心远的决定的确给雨诗出了个难题。 考MBA的时候,没有学过高等数学的雨诗都没有被“概率学”吓倒,但在这里被心远的话感动了、也难着了。 说自己不爱心远,那也是欺骗心远和欺骗自己的话。 不爱眼前的这个人吗?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人就心跳,为什么还会和他在北京一起出去约会,一起出去游玩。尤其是世纪大桥的一吻,让雨诗终生难忘,其实那个时候,不是心远的手紧紧的箍着雨诗的腰,雨诗想自己就有可能这样瘫软在世纪大桥上,因为窒息和无力的双腿,所以才导致雨诗会歪倒。雨诗也想,如果他们不是在世纪大桥上接吻,也许雨诗真的就没有力气去逃跑…… 得出的结论是她同样深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在情感和现实面前,雨诗的心在激烈的矛盾着。 从情感上来说,答应心远,就顺应了自己的内心,承认了和心远的这份情感。 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啊,睿智、儒雅、成功和风度翩翩……热烈、细心、有责任感…… 这样的男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幸运的遇到,遇到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产生如此纯真和浓烈的爱。放手就意味痛苦了自己,也痛苦了心远。 但现实的问题是,雨诗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任何人。她的一惯处事原则就是:“宁愿天下人负我,不愿我负天下人。”她不想去对不起心远的爱人,只因为她也是女人,能让心远娶回家的人一定也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只是她现在老了,没有雨诗年轻,只是她现在旧了,没有雨诗新鲜。“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说不定她的现在就是雨诗的将来,因为雨诗也会老,雨诗也会旧。 雨诗也从来没有想过去当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让无辜的孩子来承担家庭破离后的痛苦。雨诗一直认为父母永远是孩子心里无形的榜样,幸福完整的家庭才有孩子幸福完整的人格和未来。 所以雨诗根本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雨诗宁愿自己痛苦也要别人幸福。 所以今生和心远走到一起的概率是零。 同样,雨诗所受的教育不可能让雨诗去做心远的情人,这样雨诗做不到。 雨诗本来就是个很独立和自强、自尊和自爱的人。 这一生,雨诗一直在努力和奋斗,就是因为在这个男人驰骋的世界里,她不想成为男人的依附。做一个徒有外表,没有内涵的女人;徒有思想没有品格的女人,思想至少要和男人站在同一高度,品格甚至要高于男人。 她本身就瞧不起男人养在笼中的女人,不能理解那些闺中的怨妇。为什么自己不去奋斗,只等着男人的嗟来之食。 还因为现在雨诗有个阳光的爱人,有个很温磬和美好的家。她不可能为了爱心远把自己投进见不得阳光的黑暗中。过一种双重人的生活:“在家里是爱人的妻子,在心里是心远的情人”。 雨诗的心房很小,她的心里只能容纳下一个人,她不想去骗她的爱人。而且现在从爱人身上也找不到雨诗想要离开的理由。 所以今生让雨诗做心远的情人那概率更是等于零。 那么剩下的,雨诗没有选择,只能做心远一辈子的红颜知己了。做一个知心远、懂心远的人。永远尊重着彼此,但又始终一生心相随的那种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