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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叫孙晓月,我爸原先是在市级机关里做过不大不小的官,现在已经下海办了家小企业,我妈是个小学教师,奶奶也是跟我们在一起,四个人住了一座祖传的小院。 我的故事,就从大三时说起吧。说起我的故事,不得不先提一下我的室友玲玲,因为那一切由她而起。 大三的第二学期开学前,我和玲玲都是提前二天到了学校。由于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躺在床上无聊了大半天。快傍晚的时候,玲玲的男朋友康来了,准备带她出去玩,看来又将撇下我一个人继续无聊了。 “一起去吧,气质美女。” 玲玲大概是不好意思让我一个人留下,便邀我一起去。 “我可不想当电灯泡。”我跟着他俩一起去,不太合适。 说实在的,虽然我长得并不算很漂亮,但追求我的男同学还是给了我一个气质美女的封号。也许是我太保守,也许我太矜持,确实也找不出一个可以陪我出去走走的男生。 “没关系,我替你找个帅哥来。” 玲玲一边拉我起来,一边朝康挤着眉、弄着眼,“我和月月先去校门口等。” 在校门口不一会儿,我们等到了康和另外一个男生一起来了。他姓肖,就叫他肖吧。他个子不是很高,瘦瘦的,呵呵,看上去很老气。其实我早就见过他几次了,就在我们宿舍里,因为他是玲玲的老乡。肖长得根本不斟一个“帅”字,跟我们是同年级的,不过他可是计算机系的电脑高手。 四个人在校门外的小吃店,随便将就了晚餐。吃饭的时候,玲玲和康只顾着打着情、骂着俏,早把我和肖两个凉在一边,我们两个谁也不搭理谁。吃完饭,我跟在玲玲和康这对情侣后面,肖跟在了我后头,排成了一个怪怪的丁字队形。 玲玲和康带我们去了一个舞厅,两个人便自顾自地挽着手下了舞池。我不会跳舞,看得出来,肖好象也不会。既然都不会,那就两个人面对面傻坐着吧,正好可以替他们看管衣服和包包。 面对面的尴尬、沉默的无聊、灯光的阴暗,加上让人烦躁的舞曲,我觉得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我们去看场电影,怎么样?”肖意外地突然主动。 我一时没了主意,去或是不去,觉得都很难回答出口。虽然曾经有单独跟男生看过电影,但还是有些慌慌的不安。我的沉默,又是一阵尴尬。 “我们去看电影,就不帮你俩看行头了。”肖说话间,玲玲和康已经意犹未尽地回到桌前坐下了。 玲玲惊讶地看看我意欲离座,转而一阵得意或是狡诈的笑意挂在了脸上。肖已经站起身来,跨出了一步,我就只能跟着走了。 电影院里放映的是一部喜剧,好象是陈佩斯演的。随着剧情,我已经忘记了身边还有个陌生的肖在,只有快笑出声的时候,我才想到身边的肖,便捂上了自己的嘴。 “银幕比我的脸面有趣多了。”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肖不象在跟我说话,又不象是自言自语。 我想笑,又觉得笑不出来。就这样,肖一路送我回到宿舍,室友还没有回来。 “如果你不想让我陪你一会儿,你就说不。”肖大概是有意给自己找个理由想坐一会儿,因为从见面到现在,我还没有说个一个字,恐怕这会儿说不出这个“不”字的。 “从前,树上有一只乌鸦,嘴里叨了一块肉,树下的狐狸想哄它开口好让那块肉掉下来。狐狸不断地赞美着乌鸦的歌喉十分动听,说非常想听听乌鸦美妙的歌声,乌鸦就忍不住……” 肖是在说我是乌鸦吧,老掉牙的寓言!但我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僵局也就这样打破了。 我跟肖也算是正式地认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