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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幸福温馨的日子一直都是过得很快,寒假又在逼近,有一种阴影也开始笼罩在我的心头,越来越重。肖一直在向我说着他家乡的事,他的口气中带着自豪感,听起来是那么的美好,但每次都会让我莫名的难过,只想靠着他的肩,希望他永远不会离开我。 学校里已经在流传一种说法,从我们这届起,最后学期一开学就搞毕业设计,五、六两个月由由每个学生自行安排毕业实习。星期六和早期天,校园里开始有各式各样的毕业生就业咨询会,也有用人单位到学校来特色毕业生了,有的开始在签订意向书。突然觉得,大四的日子让人慌乱。 我从来没有去参加学校里任何,确切地说是不敢去。我不去,肖也不去,他会到宿舍来陪着我,但总感觉到他似乎有话要跟我说,又一直没说出口。 那天晚上,我突然提出要到肖的宿舍去。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去过男生宿舍,就怕以后再没有机会去了。肖爽快地适应了。 男生宿舍其实也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让我可怕,路过的男生中有熟悉肖的,会礼貌地向我们打招呼,陌生的也只是多看我几眼。男生宿舍,不象我们女生宿舍的那样会在走廊里凉着内衣,干干净净的让人经过时很坦然。 快一年了,肖的室友中的绝大多数我已经是认识了的,所以也没有了那些预想中的尴尬。而且他的室友们都好象预先安排好了的一样,一个一个都找个借口出去了,最后宿舍的门也关上了,只剩下我和肖坐在床沿。 “月月,寒假里……你能跟我去一趟吗?”这是一个很突然的问题,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我只是紧紧地靠着他的肩,不愿回答,不敢回答。 “我爸已经帮我安排好,到那边进机关工作……”他看了看我的脸,“我想……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我去说,让我爸先帮你也找个工作。” 虽然和他在一起,我想应该会是很幸福的,我有信心。可是,我的爸妈怎么办?他们会同意吗?肖的父母会接纳我的突然出现吗?去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工作,我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慌。 “我……我不知道……”心里乱乱的我脱口而出。 “可是,我们怎么办?” 从来都是镇定的肖,口气也不安起来。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一直沉浸在幸福中的我,终于要面对这样的现实了。恐慌的心里被掏得空空,堆积了很久的阴影几乎要变成了绝望。我把肖抱得紧紧的,只是想哭,就怕他再逼问我什么。 “月月乖,我们不说这个了,不说了。”肖出神地望着窗外,安慰着我。 我听到他的心脏也跳得乱乱,我努力想挥走那种恐惧。直到肖送我回到自己的宿舍,我还是慌张无措地想拉住他别走。 这样的恐慌,难道并不是要到了毕业离校那天才会有的吗?生死离别难道就要这么早早地宣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