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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阿M又一次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中。 (阿M是化名。就像所有在报纸上刊登的社会新闻,作者怕引起官司,往往把新闻人物的真名隐去,只用化名告知读者。) 阿M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的第几次恋爱了。 每次爱情开始,或结束,阿M都会对和她一起演义爱情故事片的男友解释:“我是为爱情而生的。爱情没有了,我们的故事也就结束了。”但对闺中密友小红,她实话实说:“不是我不相信婚姻,而是婚姻的代价太昂贵了,我付不起。” 阿M的恋爱都是玩到男女双方快要谈婚论嫁时,她抽身撤退的。 这样开始这段故事,读者朋友千万不要将我们书中的女主人公当作是一个滥情人物,或者是博爱主义者。恰恰相反,女主人是一个至情至爱至性之人。这在后面的章节里都会体现。这里先说一个申明,是怕那些唯美主义者,或者假道德人士看一开头就拒绝阅读本书。在如今纯文学不太景气的年代,像我等这些小说作者,一旦作品能够被哪家出版社看中付印成油墨飘香的正式出版物,非常看中市场购买力。 那么,既然女主人不是滥情主义者,或者博爱主义者,为什么有N次的恋爱经历呢?她为什么总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抽身走人呢?难道她是一个怕负责任之人? 这种种一切,书到后面都有交待。在这里,只要点明一点,当今社会,爱情可以批量生产,婚姻待价而沽,一则富翁征婚广告可以让诸多高学历、年轻美貌小姐趋之若骛的大背景下,我们的女主人还对爱情如此斤斤计较,对婚姻不敢轻举妄动,应该受到尊重。 说阿M是个至情之人,也正如她自己的评价:“我是为爱情而生的,爱情没有了,我们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说阿M是至爱之人,她对朋友,热爱之深,令人感慨万千。 说阿M是至性之人,那是指她对爱提得起放得下,一旦发现所托之人并非值得自己终身付出,便会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 性情中人也! 现在可以来说说阿M这第N次的恋爱了。 这个令阿M再次义无反顾投入恋爱的男孩子叫阿D. 是周末吧。阿M前一天接到朋友的邀请,请她第二天,也就是周末晚上到家里来参加一次周末Party.以往像Party这种无聊的聚会阿M并不感兴趣,但这次也不知怎么搞的,朋友一请,她就来了。可能是想看看朋友的新居吧,或是想见识一下朋友的丈夫。因为她知道朋友和她的丈夫都喜欢别人称他们作朋克青年,但在阿M看来,这两人其实就穿着上前卫些而已。不过,也很难说,尽管朋友与她丈夫是假朋克的那种,但他们的朋友中,说不定有真朋克的。带着好奇心,也带着想见识一下真朋克的愿望,她答应了朋友的邀请。 还是与想像中的八九不离十,周末那晚,推开朋友家的门,一眼望进去,大客厅里,满眼都是头发染成各色、穿着奇怪的前卫人士。朋友拉着她的手先介绍阿M与她丈夫认识,然后再向众人介绍:“我的闺中密友,看上她,可以与她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不要玩一夜情,她不会与你们玩的。” “怎么这样说话的。”阿M哭笑不得地问朋友。 “没事!他们就这样说话。告诉你吧,这些人不相信爱情,却是一夜情高手,每天除了拼命工作,就是找机会寻花问柳。我怕他们对你不尊敬,丑话说他们前头,可以断了他们的非份之想。” 阿M记起自己的这个朋友没结婚前也是玩一夜情的高手。曾经听她说过,寻找一夜情多的是机会,网上的,酒吧里,还有Party上。但听说她结婚后已经“收山”,那么,今晚?莫非“死灰复燃”?也不可能吧!哪有当着丈夫的面玩一夜情的!弄不懂! 朋友猜到阿M心里在想什么,便指指客厅里那些跳舞跳到乐不开支的人,道:“他们是借我们的客厅乐一乐。我想你最近不是也一个人嘛,就把你叫来了。我知道你不屑玩一夜情这种游戏,但借此机会认识几个朋友总可以的,他们除了私生活上放纵些,做人做事都是无可挑剔的。” 阿M的眼角瞄到窗口一位一直孤独地坐在那儿的男子,问朋友:“那个男的,有点眼熟,怎么,也是一夜情高手吗?” “噢,这个人我不是很熟悉,好像是跟电视台的一个朋友来的,听说在一家IT公司工作。怎么,想认识他?”朋友带点挑战的口气问。 阿M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无所谓啦。” 朋友笑道:“你呀,就是放不开。好吧,随你,爱跳就跳,不爱跳,喝酒也行。本来开这Party的目的就是让大家无拘无束地玩。”说完,朋友离开阿M转到她丈夫身边去了。 就在这时,阿M见那个男子朝自己走过来了。她正想着如何与这个人打招呼,那男子先行开口了:“我是阿D,我想认识你。” “可以呀。阿M.”阿M大方地回答。 “那好,”男子拉起她的手:“我们跳舞吧。” “好啊。”她将手中的酒杯搁到桌上,转身牵着他的手走进跳舞的人中。 前面说过了,这些人都是玩一夜情的高手,所以,Party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人开始成双作对地撤退。淡淡的橙色的灯光下只有一对还在客厅中间相互搂着慢慢移动脚步,这一对就是阿M和阿D.阿M边移动脚步边环顾四周,发现Party的组织者、朋友和她的丈夫也不见了踪影,就低声问阿D:“他们……都上哪儿了?”阿D咧嘴一笑,阴阳怪气地回道:“上哪儿了,上床了,交媾去了。” 阿M脸一热,眼睛离开阿D的目光,道:“你就不能说含蓄点。” 阿D又咧嘴一笑:“本来就是这样。” 阿M不再吭声。 慢慢移动着脚步。和着音乐。使人产生昏昏欲睡的感觉。男子的搂抱仿佛也越来越紧。有点透不过气来了。而年轻男子身上散发出的热量和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让阿M感觉到了某种诱惑的存在。她想怪不得都隐去了,这种家庭式的舞会确实很容易使人堕落。 “你……也想像他们一样吗?”一个诱惑人的声音低低地在阿M耳边响起。 “不想。”阿M有点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一把甩开阿D走到墙角,一屁股坐到墙角处搁着的一把钢折椅上。 阿D跟了过来。他讪讪地笑着道:“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阿M想自己的反应也确实大了些,毕竟都是出来玩的,社交场合,开几句玩笑不可避免,自己又不是不吃人间烟火的。想到这里,她态度缓和下来,轻轻一笑,道:“没事没事。” 他们不再跳舞。 坐在一起聊天。聊什么呢?毕竟第一次相遇,喜乐爱好,彼此都不熟悉。阿M打开电视机,就着电视机播报的内容,海阔天空地聊开了。无主题,无目的,想到哪儿,聊到哪儿,电视机上有什么内容,就聊什么话题。好像两个人的知识结构、智商高低,不相上下,可谓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 就这么坐着,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到了后半夜,睡意袭上来了,阿M硬生生压下去一个哈欠,正准备找理由告辞,前头玩失踪的一对一对又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 女朋友和她的丈夫也出现在了客厅。阿M站起身走过去,对女朋友说:“我该走了,不太习惯这种熬夜的生活。” “行行。我找人送送你。”女朋友用目光四处寻找可以送阿M回去的男士。 “不用不用,走到住宅区大门拦辆出租车就行。” “阿M你该学车去了,学会了买辆玩玩多方便。”半夜三更,女朋友拎出了这么个话题。 阿D走上前来,像是明白阿M和她的女朋友在讨论什么似的,自告奋勇道:“我也要告辞了,阿M就由我来送吧。” “那太好了。”女朋友拍手笑道。 从朋友家告辞出来,阿D走在前面,阿M和女朋友走在后面。女朋友说要送阿M到单元楼下。边走,女朋友边问:“这个人好像对你有意思。” “别鸡婆了。” “要抓住机会,感情这东西可遇不可求。” 阿M只是笑着。 她们跟在阿D身后走到停着的一辆宝马车旁,阿D打开车门请阿M进去,阿M也不推让就坐了进去。挥挥手与女朋友告了别,宝马车就启动了。一会儿就开到了大街上。 这辆宝马车里面装饰得有点脂粉气。香水用的也很女人味。 “有空能约你吗?”行驶在夜深人静地大街上,阿D问得直截了当。 “我觉得你有点眼熟。”憋了一个晚上,阿M终于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阿D记不起来地摇摇头:“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不过,也有可能,你是报社记者,社交面广,有长相跟我一样的也说不定。” “也许吧。” “再问你,有空能约你吗?” “你大概经常参加这样的聚会吧?”阿M想起刚才他轻佻地问自己是否也想像他们那样,以为他是个老手,明知故问道。 他摇摇头:“我还正想问你呢。” “第一次。女主人是我高中时的同学,我们很要好,她请我来,正巧碰上没什么事就来了,但不知道他们是做这种游戏。” “知道就不来了,对不对?” “那肯定的。你呢?你还没回答我呢?” “情况与你差不多。” 阿M“哈哈”大笑,笑毕,半真半假地调侃道:“原来是一对误入歧途的纯情少年。” 被阿M这么一说,阿D不好意思地也笑了。他心里清楚,出现在这样的环境里,没人会相信你是无辜的,阿M也不会相信他,就像自己也并不完全相信她所说的是第一次一样。一切都是说笑而已,当不了真的。 就这样,夜半人静时分,一对从一个浪漫舞会上赶着回家的青年男女,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开着半真半假的玩笑,站到了他们爱情的起跑线上。至于起跑以后,是百米跑,还是110米跨栏,甚至是马拉松,作者并没有事先规划,就像爱情的结果是进入婚姻还是选择分手,谁的心中都没有底,一切全凭缘份。 写小说也是这样,主人公的发展线,很少有按照事先规划好的线路运行的,走着走着,哪种结果更符合人物的性格,或者更能换取读者的认同,就朝着哪个结果发展。 赘言少说。 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多月前。 但真正的交往是从第二天开始的。 那天晚上,阿D送她到家门外,放她下车,临走时再次问她有空能约你吗?回答依然模棱两可。他感到没什么希望,就“呼”地开起宝马车走了。阿M站在原处,直到看着宝马车消失在视线后,才耸耸肩往家走去。 第二天,下班后,一走出报社所在的交通大楼,迎面就看到一辆宝马车冲着自己驶来,快要撞上时,车子突然停下,司机摇下车玻璃窗:“嗳,阿M你好,没忘记我吧。” 阿M定睛一看,笑了:“原来是你,还以为是哪个冒失鬼,开车开得快要撞上人了才晓得停下来。你来干什么?” “快上车。”阿D唤道。 “干吗?莫非又想叫我去参加……”她想说“一夜情派对”,一眼瞅见有熟人擦肩而过,急忙转口道:“派对?” “那个……档次太低……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特洛伊。” “好啊,听说这是部大制作。” “那就快上车。” 阿M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有多长时间没看电影了?”阿D边开车边问。 阿M想了想,回道:“记不清了,感觉看电影这事已经是很遥远了,大概还是上世纪的事吧。” “这么多年没人请你看电影?”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 “那……你男朋友约你,你们都有些什么节目?不会总是玩蹦极吧。” “你才玩蹦极了,我有恐高症。” “……不会吧……”阿D诡异地笑笑。 阿M觉得他笑得蹊跷,霎时提高了警惕:“什么……不会……你这人是不是有点犯贱,想挨揍……” 阿D忍住笑,道:“我没什么意思,只要你别多想就是了。” “告诉你吧,本姑娘目前暂时没有男朋友,也不玩你想像中的游戏。” “我想像中的什么游戏?” “你想什么就是什么。” 逗笑间,坐落在青春路上的电影超市到了。这个电影超市周围建了好几家饭店、快餐店,阿D将阿M在电影超市门口放下,自己开着去停好车,下来,走到阿M身旁,问:“是先去买票还是先吃饭?” “那要看你是请我看电影为主还是吃饭为主,看电影为主,就先去买电影票,吃饭为主嘛……” “无所谓,就看你高兴了。我嘛,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那就先去买电影票吧,时间早,就上饭店吃饭,时间紧了,就随便吃个快餐。” “那行。”他拉着阿M的手走进超市。阿M想甩了他的手,但他攥得很紧,甩了一次甩不脱,就随他拉着了。 电影超市在六楼。他们乘电梯上去。走入六楼,迎面就是《特洛伊》的宣传海报,海伦漂亮得令人眩目,由布拉特—皮特主演的阿喀琉斯帅气逼人……售票的地方挤了很多人,阿D让阿M找个空点地方站着等,他自己挤进顾客堆中买票。他人高手长,长得也英俊,售票小姐的目光很快注意到了他,便放弃好几位已经将钱丢在她面前的顾客先来对付阿D这单生意。拿到票,阿D温柔地朝售票员小姐笑笑,那小姑娘也还给他一个甜蜜地微笑。他捏着电影票出来,走到阿M旁边,正要告诉阿M他买到票了,阿M先自开口说道:“你可真厉害,买张电影票还用上了美人计。” “哪里。” 阿M笑笑,也不作追究。 看看现在离电影开场还有半个多小时,要正二八经吃饭显然已经不够时间,阿D让阿M在大厅找个位子坐下,他乘电梯下去,很快在电影院附近的永和豆浆店买了油条、葱油饼和两杯珍珠奶茶上来:“凑合着吃点,下次正二八经请你吃饭。” 阿M接过珍珠奶茶和油条,有滋有味地吃起来:“好吃好吃,”她边吃边点着头说:“好长时间没吃油条了,小时候经常吃,手里捏副烧饼油条边吃边走着去上学。” “公主也吃烧饼油条吗?” “谁是公主?我吗?” “不是你,还会是谁?是海伦?你可千万别做海伦,我可没这么大本领把你从特洛伊王国夺回来。” “谁稀罕。” 两人逗着嘴吃光了手中的葱油饼和油条,看看离放映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往3号放映厅走去,走了几步,阿D道:“等等。”接着转回身朝一个卖哈立克的摊点奔去,一会儿,手里捏着两袋哈立克走来,递一包给阿M,自己拿一包“走吧。”说着拉起阿M的手走进放映大厅,找到两人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是个小包厢似地情侣座,两边扶手留有放零食的地方。阿M坐下后即把手中的哈立克和奶茶都放到了宽宽的扶手上,环视四周位子,发现来看电影的几乎都是年轻人,而且一对对的居多,那些人一坐下,就相亲相爱地挤拥在一起,旁若无人地做着各种亲昵举动。阿D笑笑,打趣道:“等会儿看累了,我允许你把脑袋搁到我肩上来。” “谁要!” “当然,不搁最好,我怕近女色。” “怕近女色,鬼才信!怕近女色,约我看电影干什么?我发现你这个人好虚伪喔。” 说话间,放映厅灯光转暗……两个人便闭了嘴,专心致志地看起电影来。 这部取源于古代诗人荷马史诗《伊利亚特》的巨制,记录了特洛伊战争的胜利与悲惨。故事发生的时候,是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正设宴与宿敌、特洛伊的守护者王子赫克托尔讲和,正当两位首领庆祝连年战争结束的时候,赫克托尔的弟弟、英俊的珀里斯却不见了,原来此时他正身处墨涅拉俄斯的妻子、举世闻名的美女海伦的卧房中。当珀里斯在赫克托尔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海伦从墨涅拉俄斯王宫拐走时,注定了他们的命运—希腊各部族的首领宣誓将联合起来对特洛伊宣战。因为他们当中许多人曾经为追求海伦而竞争,现在他们要维护赢得了海伦的男人的权利。 在集结的部队中,阿喀琉斯是一位具有非凡才能和声名的勇士,提起他的名字会使对手不寒而栗。传言说他的母亲是位女神,所以他也具有不死的神力。阿喀琉斯的声名迅速远扬,使傲慢而又野心勃勃的希腊王墨涅拉俄斯的兄弟阿伽门侬注意到他,并召他入伍进攻特洛伊。阿喀琉斯明白阿伽门侬只是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但他对不朽声名和荣誉的渴望驱使他背井离乡来到前线,加入了这场为权利和复仇而展开的战争。 赫克托尔和珀里斯刚刚抵达特洛伊,希腊船队随后就到。他们的父亲、国王普力文必须做出选择:要么应战,要么还回墨涅拉俄斯被偷走的妻子并将儿子珀里斯送审受刑。不久,决定做出了,珀里斯不会交回海伦,普力文也不会牺牲儿子,而战争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希腊联军围困特洛伊长达十年久攻不下,于是假装撤退,留下一具巨大的中空木马,特洛伊军队不知是计,把木马运进城中作为战利品。夜深人静之际,躲藏在木马腹中的希腊士兵打开城门……特洛伊就此沦陷,并且被希腊联军屠城…… 片子结束了。好莱坞再次以其耗费巨资的创作为自己赢得了票房。走出电影超市,阿M意犹未尽道:“什么时候中国的电影也能拍出一部这样的大制作来。” “大制作不是有嘛,我们的张艺谋先生和陈凯歌先生这些年不是动辙就是大制作。” “他们的东东也能算大制作?省省吧。” “好了,咱们别说大制作了,还是说说自己吧,怎么样,肚子饿吗?要不要去吃宵夜?” “不了,我没吃宵夜的习惯,还是送我回去吧,明天上午我有采访,还得回去做些案头准备。” “那就上车吧。” …… 后来,他们两人就经常约会。说是“经常”,几乎都是阿D主动,在男女约会这件事上,阿M不能免俗,每次都是阿D主动先提出来或打电话联络,阿M该矜持的矜持,该收敛的收敛,但每次在一起,阿M看阿D的说话举止都是她记忆中熟悉的。她问过阿D几次:“阿D你能保证我们以前没见过?你再仔细想想。” 阿D就作认真思考状。可任凭阿D怎么想,也记不起有过与阿M曾经相识的往事。见此,阿M主动退让一步:“算了算了,没见过就没见过,只要我们现在相识了就行。” 话虽这么说,但记忆中总觉得这个阿D是早就认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