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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苏嵘在家里住了两天就出去了,期间苏铨珲要求儿子做别的生意,并告诉苏嵘说已经为儿子设想好了。苏嵘想,也许全天下的父母都一样,为了自己的儿女宁愿牺牲自己的一切,但有多少父母亲能了解得了做儿女的心思呢?苏嵘想用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父亲一贯对自己的看法,让父亲知道并且承认自己是一个不用靠父亲就能创一番天地的男儿。这种想法从父亲逼自己上军校的时候就有了,但作为父亲的苏铨珲并不理解,他巴不得为儿子安排好一生的生活。他想只要儿子沿着自己为他设计好的路走,儿子一定能风风光光的生活的。但苏铨珲没有想到,他这个倔强的儿子,从小对他的霸道父权就特别的叛逆。在苏嵘看来,现在的父亲虽然已有些苍老,但在苏嵘的心里,父亲从来都是是权威的象征。苏嵘小的时候,经常看到父亲站在一片绿色的方阵队前面,指挥着千军万马的气势,那种威严,那种神气,让苏嵘顶礼膜拜。父亲永远是苏嵘心里的英雄,在已经三十岁的儿子看来,今天的父亲还是那么的伟岸,那样的令人崇拜。

  苏嵘回到了“蝴蝶飘飞的季节”,那个叫小霞的乡村姑娘赶紧给他倒来了一杯咖啡,苏嵘接过咖啡,坐在了靠墙的桌子上。此时一曲情谊绵绵的歌正从四周弥漫开来。环绕在苏嵘的周围。

  咖啡厅布置得浪漫而舒适,一架小小的水轮车在轻微的转动着,小桥流水,竹篱笆,映入眼帘的是一种反朴归真的恬静。这是苏嵘的杰作,他想给劳累了一天的城里人有一中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在这样的环境里边喝咖啡边听着这柔软的音乐,紧张了一天的神经一定能得以放松。这是苏嵘的初衷,也是苏嵘的生意能这样好的原因。

  苏嵘坐在自己设计的宽松环境里却没有放松的感觉。他忧郁的脸上写满无奈,他有太多的伤感无以排泄。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生活得很失败,自己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爱得情真意切,爱得刻骨铭心。可最后却伤痕累累。心里伤痛没有谁能理解?古渝芬这三个字让他刻骨铭心,更让心如刀绞。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古渝芬的音容笑貌从思想里,从心里抹掉。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在这样一个充满乡野气息的特别氛围里,也无法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小霞在角落里注视着这个有着坚毅表情的男人。他帅气而迷人,是所有女孩喜欢和追求的目标:他有着一双深情干净的大眼睛,他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可小霞不知道,这个王子般帅气逼人的男孩里为什么眼睛里总是涌动着哀伤。让人感到里面装满的是凄凉?

  小霞的心底里涌起了一股股柔情,多么想对他说二十年前对他说过的那句话,“我嫁给你好吗?”可小霞没有说,她也不敢说,她明白她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位置,她觉得自己能天天看到他,看到他那张刚毅的脸。她已经够满足的了。

  苏嵘转过头来,小霞赶紧把脸移向别处,可苏嵘已经注意到了小霞,就向小霞招了招手,示意小霞走过来。

  苏嵘挺喜欢小霞,虽然说是个乡下姑娘,但勤快,而且简单、透明。有一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真诚。苏嵘喜欢在闲暇的时候和小霞聊聊乡下的生活,感受一下乡村的纯真。这是苏嵘唯一的快乐。

  小霞在苏嵘的旁边坐了下来,小霞的心其实在突突的加快了速度。她脸变得通红。可心里却很着急,她很想把自己隐藏了二十多年的话对这个善良的大男孩说出来,这句话小霞上小学时藏着,上中学时藏着,上中专时也藏着,直到从苏嵘的姨妈那里知道了苏嵘的手机号码,从乡下来到省城里找到了苏嵘,小霞还是藏着,现在她想说出来了,可没有了勇气。小霞决定再藏些日子。

  苏嵘看着小霞,看着这个脸憋得通红的小妹妹,笑着对小霞说,小霞,你真能干,这个里有了你,我什么都不用做了,你把这里管理得这么好,是我事先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现在生意这么好,我准备给你加工资了。小霞的脸更红了,她在心里对苏嵘喊道,不要!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只好窘迫的坐着。幸好这时来客人了,才帮小霞解了围,小霞赶忙跑开了,苏嵘看着小霞的背影,心里想,小霞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简单得像面镜子。看着她让苏嵘想起李春波的《小芳》,不由得哼了起来。小霞美丽而善良,还……苏嵘在心里想着再用个词语来形容,可很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最后不得不胡乱用了“可爱”这个词语来补充。心里默默的念了一次:美丽而善良加可爱。苏嵘顾自笑了,觉得自己太笨了,连个合适的词语都找不到。

  第二天,苏嵘没有食言,宣布了给小霞加工资。小霞表面上已经接受了,但心里却盘算着,我才不要加工资呢?我除了能吃饱之外,钱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处呢?我为什么而来你能理解吗?这时小霞的脑海里又出现了让自己脸红心跳的那句话。

  苏玉欣吃完了郎俊杰做的晚饭,坐在电脑旁等单菪,好久单菪才姗姗来迟。苏玉欣等得心焦。看见单菪单菪上来,立刻发送了一个哭的表情。把单菪吓了一跳,连忙问苏玉欣怎么了?

  苏玉欣心里很难过,单菪在身边的日子,此刻也许正是拥着她漫步在花园里呢。可单菪已经走了,到了另一个国度,另一个苏玉欣所不熟悉的地方去了。在那个陌生的地方里,有什么事情发生谁又能知道呢?

  单菪焦急的又打来几句话,问苏玉欣到底怎么了。

  苏玉欣没有回答,一种对未来的恐惧感把苏玉欣紧紧的包围着。

  单菪哀求苏玉欣,亲爱的,你是怎么了?你把我快急死了,你快说啊?

  不一会电话就响了,苏玉欣知道是单菪的电话就没有接,就在网上发了没有什么事,刚才是因为自己上了厕所而耽误了而已。

  好久单菪才说,老婆,我没有时间啊,要是有时间我会天天来和你聊天的,你要高兴点,不要让我们的小宝贝生下来就多愁善感的好吗?

  看见单菪这样说,苏玉欣的眼泪就下来了 ,她生气的打了个敲打的表情。心里已经原谅单菪了。

  不一会,单菪又打来了一行字,说,我得出去了,有时间我再来找你。说完就下线了,苏玉欣看着已经变黑的形象,莫名的就又变得烦躁起来。

  一天,两天,单菪都是来了就匆匆的走了,苏玉欣心里失落到了极点,可单菪连发火的机会都没有给她,每次都是刚刚问一句你好吗?苏玉欣说还行。他就说那就好,我没有空,我得走了。苏玉欣甚至还来不及说我想和你多说两句话。单菪就又匆匆下线了。把苏玉欣一个人愣愣的扔在那里。

  苏玉欣真的不明白,老公才出去半个月,可对自己的态度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呢?

  一个月,可苏玉欣好比过了几年,白天还好打发,难捱的是夜晚,心里的孤独寂寞伴随着长长的夜晚。让苏玉欣感到生活如一潭死水,是一潭毫无希望的,发臭的死水。把苏玉欣曾经对生活的激情都统统的浇灭了。这个时候,郎俊杰都会及时的出现,温柔的为他说些笑话,讲些趣闻轶事,想尽办法逗苏玉欣开心。照郎俊杰的说法,孕妇的心情必须要好,如果心情不好,特别在头三个月内,是很容易流产的,苏玉欣也体会到了这个帅气医生的幽默和他的温柔体贴。

  一天晚上,苏玉欣又到网上等单菪,可单菪始终都没有出现。苏玉欣正在伤心,郎俊杰进来了,他说他对苏玉欣不太放心,因为今天检查的时候苏玉欣的状况不太好,所以就过来看看。苏玉欣看到郎俊杰进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郎俊杰见苏玉欣的QQ开着,知道她在等单菪,就索性把她的QQ关了,在网上搜寻起幽默笑话来。找到了一个叫“萨达姆诗词选”的网页,觉得好笑,就选了几首读了出来

  静夜思

  床前流弹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去疗伤,

  春 晓

  春眠不觉晓,处处坦克跑。

  夜来炮火声,美军有多少

  萨达姆乘舟将欲行

  达姆乘车将欲行,忽闻车外爆炸声,

  炸出弹坑深千尺,不及布什送我情。

  虞美人

  空中打击何时了,

  战事知多少。

  美军昨夜又发疯,

  故国不堪回首轰炸中。

  乌代、库赛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底格里斯向东流。

  郎俊杰朗读得声情并茂,还不时的偷眼看苏玉欣的表情。苏玉欣随着他的声音笑得天花乱坠了。郎俊杰舒了一口气,郎俊杰心里明白,要是苏玉欣再忧郁下去,胎儿可就保不了了,因为苏玉欣早两天就已经有了流产的先兆。再这样下去可就不得了,不但钱赚不到,而且自己以后要在这座城里混这碗饭吃,势必受到很大的影响。

  苏玉欣知道伊拉克正在打仗,强权的美国正肆意践踏着伊拉克的土地,心里正为伊拉克人民喊冤呢?因而听到这样的诗,大大的满足了她的表现欲。然后,和郎俊杰眉飞色舞的谈论起伊拉克的局势来。

  这一晚,苏玉欣过得很快活。感觉时间过得很轻松。很晚了以后,苏玉欣满足的睡了。郎俊杰为她倒好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然后慢慢的退了出来。

  郎俊杰为了苏玉欣的身体,他已经说服了女朋友住进苏玉欣家里来了,他跟女朋友说,只要等苏玉欣的状况一有好转,就不会住在她家了。郎俊杰的女朋友魏芳芳见郎俊杰说得在理,为了他们的将来着想,魏芳芳虽然不太同意郎俊杰这样做,但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让郎俊杰自己拿主意。

  第二天晚上,苏玉欣又到电脑上等单菪,可单菪好像已经不再在意她的存在。好久也没有上来,这又让苏玉欣感到莫名的恐惧。

  郎俊杰又走了进来,这次他没有给她读诗,给她读的是农民畅想曲“等咱有了钱”郎俊杰选了几段觉得好笑的读了出来:

  等咱有了钱,先买个大冰箱,妈的,想吃冻豆腐就吃冻豆腐,想喝冰啤酒就喝啤酒冰,洗衣机买个双缸的,一缸装面,一缸装米。

  等咱有了钱,买高档汽车,妈的,想买奔驰买奔驰,想买宝马买宝马,一次买两辆,前面开一辆,后面拖一辆!

  等咱有了钱,要买买别墅,妈的,想买城里买城里,想买郊区买郊区,一次买两栋,一栋我住,一栋养猪!

  等咱有了钱,不怕得啥病,妈的,想得爱滋得爱滋,想得非典得非典,一个传老王,一个传小张!

  等咱有了钱,妈的,想开热风开热风,想开冷风开冷风,空调买两个,一个开冷风,一个开热风。

  等咱有了钱,就要买核武器,妈的,想买航母买航母,想买导弹买导弹。原子弹扔两个,日本一个,美国一个。

  等咱有了钱,雇人杀黑哨,妈的,想谁赢就谁赢,想罚谁就罚谁。点完钱出两声,打嗝一声,放屁一声。

  等咱有了钱,各国去访问,妈的,想访布什就访布什,想访布莱尔就访布莱尔,随从带两个,一本。拉登,一个萨达姆。

  等咱有了钱,想牛B就牛B,宠物狗买两条!妈的,一条叫“小泉”,一条叫“阿扁

  郎俊杰还想往下读,可苏玉欣已经大笑着阻止往下读了。郎俊杰只好停了下来,因为自己也无法往下读了,为里头的小农意识逗得忍俊不禁。这一晚苏玉欣又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她觉得很舒服,心里想,不要说那农民,自己现在真的也很想有个原子弹,给日本发过去,让单菪这个混蛋知道,我苏玉欣也不是这么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