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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苏嵘是在三个月后回来的。父亲事先已经为他牵好了线搭好了桥。因为现在的军用工厂很多已经转向生产民用产品。父亲通过他的老部下了解到乌鲁木齐这个地方的军用棉被特别的紧销,而父亲所在部队的军工厂就是生产军用棉被的。这次也转向生产民用产品了。苏嵘所拉到乌鲁木齐去的棉被是这个工厂生产的第一批民用产品。苏嵘没有想到竟然在两三个月里就净赚了十多万。 回来后的苏嵘觉得乌鲁木齐最寒冷的季节就要到了,棉被的销量应该更大。如果自己再运一批去的话销路应该更好。尝到了甜头的苏嵘在回来的一段日子里。就去忙联系货源和火车去了。没有顾得上到“蝴蝶飘飞的季节”里去看看。倒是把电话打给了小霞,再一次把咖啡厅托付给她。并告诉她,自己在乌鲁木齐还要住一段日子,有什么事要给他打电话。苏嵘把自己在乌鲁木齐用的新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小霞。关照她把“蝴蝶飘飞的季节”开好。这么一个休闲而又不下档次的咖啡厅,在整个市里是屈指可数的。 苏嵘又一次登上了北去的列车。他再一次来到了乌鲁木齐,他这次的目的地是草原。那是他向往已久的地方。他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草原的美景,歌星腾格尔的《天堂》是苏嵘最爱听的歌。歌中的每一个音符都让苏嵘对草原充满幻想。而每多听一次,他对草原的向往就多一点。苏嵘再次登上北去的列车。心儿随着火车的移动而狂热的跳动着。 苏铨珲和潘桂英送别儿子回来后,就径直来到了女儿苏玉欣的家。潘桂英觉得女儿虽然和自己有隔阂。但女儿始终是自旱男耐啡狻C挥凶瞿盖椎牟恍奶圩约旱亩模慰雠亩亲永镆丫辛艘桓鏊蜗胱诺男⊥馑铩E斯鹩⒏舨涣硕嗑枚家脚依矗灰吹脚狡桨舶玻牟拍芊畔吕础E斯鹩⒄獯魏退疹跻黄鹄矗盟沼裥谰醯糜械悴惶视ΑK沼裥浪淙辉谧约旱募依镒×撕眉改辏杂谕系母盖祝永炊际蔷炊吨K沼裥雷谏撤⒗锊恢绾问呛谩C挥邢氲秸馐钡ポ芯涂嗣抛吡私础K沼裥揽醇鞘亲约旱恼煞颍械悴惶嘈抛约旱难劬ΑD宰永锟瞻琢似獭;故堑ポ姓蚨ǎ醇栏改付荚冢辖舸蛄苏泻簟Pψ潘笛@锓偶偈嗵欤跃突乩纯纯础K沼裥勒獠呕毓窭矗醋畔萘瞬簧俚恼煞颍睦锊皇歉鲎涛丁K疹鹾团斯鹩⑻说ポ薪樯茏约涸谌毡镜囊恍┣榭龊缶痛掖腋娲橇恕0迅嗟氖奔淞舾伺觥?lt;BR> 苏玉欣等父母走后,就扑进了单菪的怀里,委屈得泪水涟涟。单菪心疼的一边为苏玉欣擦着眼泪,一边告诉苏玉欣这么久都不和苏玉欣联系的原因。单菪告诉苏玉欣因为自己是去进修的是工程学的,学校注重的是实地操作和考察的能力。刚到学校就开始紧张的学习,不到一个月就到最边远的地方去实习去了。去的地方和外界的联系很困难,所以没有和苏玉欣联系上,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苏玉欣和苏玉欣肚子里的孩子的。说着还用手轻轻的抚摩着苏玉欣的肚子。苏玉欣肚子里的孩子好像知道是爸爸的手在抚摩他。生气的给了单菪狠狠的一脚,把单菪吓了一跳。单菪陶醉在一个准父亲的喜悦里。 晚上,苏玉欣躺在丈夫熟悉而温暖的怀里使坏。可单菪却不解风情,他把苏玉欣的手拉开了,对苏玉欣说,不要这样,为了我们的孩子,再等半年吧。但苏玉欣却觉得这是单菪有了其他女人的最具体的表现。嘴里埋怨单菪来。单菪觉得委屈,想向苏玉欣解释,但苏玉欣已经给了他一个背脊。单菪扳过苏玉欣,可苏玉欣说什么也不再理他。两人的矛盾又深了一层。 单菪在家里觉得不开心,想着到苏嵘的咖啡厅里去坐坐。找苏嵘聊聊天。 单菪来到“蝴蝶飘飞的季节”。小霞接待了他,并告诉他苏嵘已经去了乌鲁木齐,单菪觉得很难过。自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小霞告诉单菪,苏嵘的咖啡厅生意很好,已经把咖啡厅的一切都托付给了自己,但自己好象觉得力不从心了。说着小霞的脸色暗了下来。单菪赶忙问小霞有什么难处。小霞说,难处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苏嵘不够快乐。你是他的好朋友,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不快乐的原因吗?我看得出来,他很忧伤。 单菪被小霞这样一问,就猛然想起了古渝芬,单菪知道,苏嵘内心的痛肯定一切都来自古渝芬。觉得和小霞说了也没有用。就对小霞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快乐。然后就闷闷的走出了“蝴蝶飘飞的季节”。 苏嵘想起回家的时候正是黄昏,天边的彩霞在肆意的燃烧释放着自己。可单菪的心情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他闷闷的打开了自己的家门。当郎俊杰和苏玉欣拥抱的情景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时,好比有人给了他当头一棒!直到他用尽了力气大吼了一声,才把郎俊杰和苏玉欣缠绵在一起的身体分开。苏玉欣慌乱的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单菪。单菪气得心口发慌,他疯了似的对郎俊杰喊,你马上给我滚,不许你再踏进我家半步! 郎俊杰走了,单菪红着眼睛对苏玉欣叫道,对不起,打搅你们的好事!你等着瞧!说完就摔门走了出去。苏玉欣追到门口,想叫单菪回来,可口最后却没有张开,苏玉欣觉得自己无法张开口,内心里被羞愧吞噬着。看着远去的单菪,苏玉欣心里忽然像被人生生的割了刀。血慢慢的从她的心口滴落,她这才发现,在自己的心目中,占着主要位置的还是单菪。她爱他!如果没有古渝芬的支持,自己是不会同意单菪出去的,闹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单菪出国惹的祸!在这个时候,苏玉欣想起了古渝芬,苏玉欣没有责怪古渝芬的意思,但古渝芬的坚强让苏玉欣暂时安静了下来。苏玉欣想,古渝芬连未婚妈妈都能做,自己为什么不能坚强一些呢?此刻她想给古渝芬打个电话,但一连拨了好几次,都说号码不存在。只好做罢。 古渝芬此刻正睡在床上,纷飞的思绪却慢慢的飘出了窗口。 在这种时候,她想得最多的是苏嵘,想他们恋爱的美好时光。想苏嵘的不辞而别,尽管很辛酸,但古渝芬还是一遍遍的回忆它。觉得那尽管残缺但很美好。古渝芬不愿意伤害苏嵘,可自己还是狠狠的在他的心口上扎了一刀。古渝芬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去请求苏嵘的原谅,可苏嵘的形象却和自己如影相随。古渝芬想,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能走进自己的心灵了。苏嵘已经把自己的心占得很满。古渝芬想,也许这样的人生会很凄苦,但古渝芬觉得自己有孩子陪伴就已经足够了。古渝芬想到这,禁不住的又在心里一遍遍的对苏嵘说,你还好吗?你还好吗?古渝芬觉得自己对苏嵘的永远都不会变的。但用的是一种不为苏嵘所明了的方式。每一次想起苏嵘,古渝芬都会情不自禁的在心里对苏嵘说一些话,说一些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 苏玉欣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见单菪,心里不是个滋味。从内心上来说,单菪和郎俊杰相比,她的感情比较偏向于单菪。毕竟单菪是孩子的父亲。她多么希望单菪回来,哪怕单菪回来对她说,我们离婚吧,你已经不是原来的苏玉欣了。她也心甘情愿的接受,不喜欢拖泥带水,这是苏玉欣的性格。但单菪似乎把他忘了,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这让她感到焦灼不安! 单菪是在第五天早上回到家的,他本来想好了回来拿点东西就走。但看到苏玉欣两眼汪汪、挺着大肚子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单菪想,最起码苏玉欣的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骨肉,自己这样走了,孩子该怎么办?单菪觉得自己应该跟苏玉欣好好的谈谈了。 谈的结果是单菪看在孩子的分上原谅苏玉欣的这次感情出轨。但苏玉欣得答应永远都不许和郎俊杰来往。另外请一个医生照顾苏玉欣。苏玉欣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她感激单菪的宽宏,哽咽着扑进了单菪的怀里。苏玉欣觉得自己要是没有了单菪,她日子还真不知道该怎样过下去。苏玉欣觉得自己要是离开了单菪,会痛苦一辈子的! 苏玉欣在存折里给郎俊杰打入了一笔钱,足足五万元。苏玉欣不想欠郎俊杰的,苏玉欣觉得无论如何,自己对郎俊杰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郎俊杰陪自己走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在那段时光里,苏玉欣是爱郎俊杰的,起码是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精神支柱。要是单菪真的如苏玉欣所想的爱上了别人,她愿意和郎俊杰生活一辈子的。但现在单菪回来了,并且还这样的在乎苏玉欣,因而单菪和郎俊杰之间,她心中的天平永远都向单菪这边偏移。更何况单菪是孩子的父亲,苏玉欣不想孩子出生在一个残缺不全的家里。 郎俊杰被单菪夫妇炒了鱿鱼。这对医术高明的硕士来说,这是很不可思义的,很不符合思维的。这不得不引起了魏芳芳的怀疑。在魏芳芳再三追问下,郎俊杰不得不把实情告诉了魏芳芳,希望能得到魏芳芳的原谅。魏芳芳的反应却很强烈,她明确的告诉郎俊杰,她没有办法原谅一个曾经背叛自己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很优秀,她还是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因为她觉得这样她的内心里会永远有个疙瘩,永远生活在阴影里。郎俊杰一再请求魏芳芳给他一个机会,可魏芳芳还是义无返顾的走了。这对于郎俊杰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更让郎俊杰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和苏玉欣的事还是像长了翅膀,顷刻间街头巷尾似乎都在议论着了一个硕士和一个孕妇的故事。郎俊杰立刻感到了危机四耸。但郎俊杰冷静下来想:自己是爱苏玉欣的。所有的这一切郎俊杰都愿意忍受。只要能和苏玉欣在一起。 郎俊杰是在两天以后找到苏玉欣的,他想自己为了苏玉欣已经没有了一切。苏玉欣应该理解他的。郎俊杰坚信,苏玉欣也是爱自己的,可他想错了,苏玉欣没有见他,并告诉他应该给他的钱已经存进银行他的存折里去了。希望郎俊杰不要再找她,他不想和单菪离婚,希望郎俊杰理解她。郎俊杰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因为你连女朋友都走了,以后工作也许也找不到了。希望你不要这样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没等郎俊杰说完话,苏玉欣已经把电话挂了。 郎俊杰知道苏玉欣已经把钱存进了他的存折,因为早两天他去取钱的时候,就看见了这笔钱,银行的帐号是在开始的合同里就已经写明了的,郎俊杰不想自己去推客户给钱,那样会有损自己的形象,因而在开始签合同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存折号码写在的合同书里。可郎俊杰此时需要的是钱吗?他为了苏玉欣连饭碗都不保了,女朋友也离自己而去。这让他感到寒心。晚上,郎俊杰又给苏玉欣打了电话,说自己要走了,自己已经无法在这座城市里立足了,希望在走之前能见苏玉欣一面。因为这一别,也许永远都见不着面了,苏玉欣想想在理,自己这样就永远都无法和他见面了,多少是一个遗憾。因而没有多想就答应了郎俊杰。 苏玉欣走进那个叫“情人屋”的咖啡厅的时候,郎俊杰已经等在哪儿了。苏玉欣走过去,看到郎俊杰憔悴的模样,心里不禁一阵疼痛。苏玉欣觉得郎俊杰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大部分是自己的错。郎俊杰走过来为苏玉欣拉了凳子,就势抓过了苏玉欣的手,乞求她不要这样对待自己。苏玉欣心里一酸,泪就流出来了,郎俊杰赶紧拿了纸巾为她擦眼泪,他总是这么温柔,让苏玉欣不得不再次为他感动。有淡淡的离愁涌向苏玉欣的心头,眼泪来得更多了。郎俊杰默默的为苏玉欣擦着眼泪。嘴里不断地说着安慰苏玉欣的话。可就在这时,单菪出现在苏玉欣面前,苏玉欣惊慌的站了起来。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单菪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苏玉欣觉得自己被愚弄了,生气地对郎俊杰说,你怎么这样小人啊?即使想和我在一起,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吧?郎俊杰说,我承认这是我事先安排的,但我是爱你的呀!玉欣,你不能和我在一起吗?苏玉欣失望的摇了摇头,一字一顿的对郎俊杰说,我请你想也别想,即使我和单菪离了婚,对你这种做法也永远不敢苟同。说完就走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里的苏玉欣异常的平静。路上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心里想,古渝芬都能做未婚妈妈,自己又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自己有勇气承担自己犯下的错误。 单菪对苏玉欣说,我要和你离婚。 苏玉欣说,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你想咋办就咋办吧。 单菪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去见他,你自己已经说过不再见他的。 苏玉欣说,我已经见了,你说要咋办吧。 单菪说,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我再和你离婚,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希望你能把孩子顺利的生下来。 这孩子是你的但同时也是我的,苏玉欣说,你放心,孩子我会生下来的,而且保证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单菪没有再说什么,抱了被子到另外一个房间去了,苏玉欣这才感觉到自己在这场感情游戏中成了一个最可恶的失败者。苏玉欣忽然觉得单菪和郎俊杰一样变得很陌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去再乞求单菪的原谅。 单菪带着满肚子的无奈又去了日本,苏玉欣没有去送行。单菪走的时候对苏玉欣说,玉欣,生孩子的时候我不在身边,你要多保重,新来的医生很可靠,是有名的老医生。到时候我可能不能回来,请你原谅。 苏玉欣没有想到单菪还能对她说这样的话,再一次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出门的时候,苏玉欣把单菪放在柜子的羊毛衣拿了来,说现在天气很冷,你要记得多穿衣服,单菪看看苏玉欣,转身走了。苏玉欣看到单菪转身那会,有泪光闪动。自己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