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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天晚上,孟雪莹应邀再次来到涛涛家,参加涛涛的六岁生日聚会。 看到凌风,她有点吃惊,诧异这个男人怎么阴魂不散地跟着她,她猛然想起涛涛有提过他的舅舅,她知道是自己多心了,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凌风看到了孟雪莹,也有一丝惊异,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这次见面,坚定了凌风说服孟雪莹当翻译的决心。 孟雪莹向凌家二老告辞,凌母说天色有点晚了,让凌风去送她。凌风心想就是你不吩咐,我也要去送的。 孟雪莹不好意思再拒绝,同凌风一起往外面走。 车上,凌风绞尽脑汁想让孟雪莹多说点话,好让自己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他才有办法说服她。可是孟雪莹话简短的不能再简短。除了,是,不是,有,没有,就是行,不行,用三个字的时候都很少,这更激起了凌风的好奇心。他想弄明白眼前的这个女子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孟雪莹在自己住的小区前的一个路口下了车,她怕凌风提出到家里喝个茶什么的要求,她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处境,道了谢后拐进小路。 凌风盯着孟雪莹的背影,直到消失,想到自己与这个女人见过三次面,可她仍像个谜,嘴角泛起了一丝自嘲的微笑。 室主任外借的消息已经在设计院里广泛传开,大家都在议论着谁会接任他的位置,有的说是副主任扶正,有的说会外调,众说纷纭。曹磊只是听着,没发表意见。进设计院之后,他只做好份内的事,对单位里的人和事很少说长道短,他不是没意见,只是觉得自己是个小人物,说了也没人听,懒得浪费口舌。这为他在单位赢得了良好的口碑,也很好地保护了自己。 这段时间叶子不知道在忙什么,显得很神秘,曹磊几次问她,却被她大吊胃口,说到时候他就知道了,曹磊却有种好奇害死猫的感觉。 孟雪莹在学院的课讲得很顺利,和学生的关系相处得也不错,让她暂时忘掉了伤痛,觉得这样子过也没什么不好。凌风偶尔会来听课,课后会让她搭便车,被她拒绝后,凌风也不多坚持。 一天课后,凌风拿着一叠日文资料拦住孟雪莹,请她帮忙翻译,他表现出极大的诚恳,“最近公司业务扩展的比较快,人手不太够,一下子找不到适当的人,麻烦你能抽空帮忙翻译一下,酬金方面你尽管放心。” 孟雪莹不忍拒绝,只说了一句“我尽力吧,但不要和我提钱。” 凌风忙应和,“对,对,提钱就太俗了。” “我的名片你还在吧?”凌风怕孟雪莹又扔掉了,“有事你可以打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给我你的手机号吧,联络起来方便。” “我没有手机。”孟雪莹低下头说道。 凌风愣了一下。 “家里和单位都有电话。”孟雪莹解释着。 “那你要是不在家里或是单位呢?” “如果不在家里,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如果不在单位里,就是在去单位的路上。”孟雪莹像在绕口令。 凌风听了她的话之后笑了,孟雪莹也笑了。凌风瞬间迷失在孟雪莹那灿烂的笑容里,她应该多笑笑的,她笑起来很美,让凌风想起了雨后的彩虹。 两个人的距离在这一刻拉近了。 “初夜”酒吧里,曹磊和叶子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你猜谁会坐胡主任的位置?”曹磊问。 “你啊!” “开什么玩笑,我哪有那个能力。”曹磊点着叶子的鼻尖,他希望叶子能帮他分析一下。 “要是你都没那个能力,就更没有人有了。”叶子说得很认真。 曹磊用探究的眼神望着叶子,他想弄清叶子话里的真正含义,但是叶子却转移了话题。 三天后,孟雪莹打电话给凌风,告诉他资料翻译好了,让他有空的时候过来取。凌风说,“这么快啊,那我马上就到幼儿园来。” 凌风在去幼儿园的路上先到商场的通讯专柜,挑了一只和自己同一品牌的女式手机,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完全是下意识地。 凌风翻看着孟雪莹翻译的资料,暗暗佩服孟雪莹的效率和才华,孟雪莹的字很娟秀,整齐划一,重要的地方还加上了着重号,在资料的后面附上了一张纸,写出她个人对文件中几个条款存在的风险的一些看法,这令凌风刮目相看,他没想到孟雪莹有这样独到的见解。 这次孟雪莹没拒绝凌风请她吃饭的请求,她不想让凌风感觉欠她人情。没想到两个人还挺谈得来,有很多相同的习惯,有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味道。 凌风用奇女子来形容孟雪莹,他找不出更贴切的词。 孟雪莹发现凌风不但风趣幽默,而且学识渊博,但他很含蓄,不注意的人很难发现。与凌风在一起让她感觉很轻松,一点压力都没有。 凌风注意到孟雪莹不像其他人那样是被他外部的光环所吸引,她真正懂得凌风的心,懂得他的涵养比他的外部条件更具魅力,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凌风对孟雪莹更有种弥足珍贵的感觉。 凌风在上次的马路口将孟雪莹放下,把装着手机的袋子往孟雪莹手里一塞就开车走掉了。 回到家后,孟雪莹打开包装,看到是手机,她的心里一颤,百感交集,理智告诉她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可她又被自己说服,就当是帮凌风翻译的报酬吧。 房间里突然传出了“回家”的曲子,孟雪莹被吓了一跳,以为曹磊回来了呢。后来才发现是手机的铃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我想试试手机好不好用。”凌风的声音。 “谢谢,这个礼物太贵重了。”孟雪莹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行,听得清,那我就挂了,手机费很贵的。”凌风戏噱地开着玩笑,却果真把电话挂了。 此后,凌风偶尔会拿些资料让孟雪莹帮忙,之后会请孟雪莹吃吃饭,间或会送些礼物,都是孟雪莹用得上的,这让孟雪莹不得不考虑凌风的用心,可是凌风似乎只是为了感谢她的帮忙,并没别的意图。 与凌风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聊了很多的话题,却从未涉及到感情,两个人感觉并不是刻意避开。孟雪莹想可能是自己顾虑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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