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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只可惜快乐的时光不能延续一辈子。很快,蔚宜就必须去面对曾让她担心的事情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也没料到杨珞会直接来医院找她。 “我直说吧,我知道杨光离开家的这些日子,一直住在你家,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杨珞开门见山的表明了态度。 蔚宜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轻声地说:“您不用担心,我和杨光并没有做越轨的事情。” “那样很好。”杨珞面无表情地说,但心里还是稍稍的松了口气,至少儿子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我的来意你已经很清楚了,本来我还期望杨光能自己觉悟,但现在看来……情况比我想象得要严重一些。你无非是想要钱,只要你离开杨光,我出的价钱绝对会让你满意。” 蔚宜皱了皱眉,她知道因为冒充的事情,杨家已经把她定位为一个贪钱的人了,最糟糕的一点是,她竟无法辩驳,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经把自己归类到是和哥哥一样爱钱的人了,不然当初她也不会答应哥哥去杨家冒名顶替。 “我知道因为之前的谎言,您是无法接受我,但我请您相信,我和杨光是因为真心相爱,才会在一起的,和前一点关系都没有。” 杨珞冷笑了一声,“哼!真心相爱。” 他不屑的口气让蔚宜感到有些不舒服,语气不自觉变得强硬了起来,“如果您不相信我们是真心的,何必拿钱打发我,只要静静的等着我们分手就好了。如果我真的爱钱胜过杨光,在得不到想要的好处的情况下,我自然会离开。” “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一点吗?没错,那样我也会轻松一些,和杨光的冲突也会少一点,可我很清楚,这件事拖得越久,对杨光越不好。他毕竟真的动了情,就算最后清醒过来,心里还是会留下伤痕的。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那道伤痕不要太深。” “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蔚宜脱口而出道,“我保证。” “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对这件事的态度。” 杨珞的话,让蔚宜失去了表示坚定信念的勇气,她幽幽的问道:“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爱情?” 杨珞微微一愣,这个问题……曾经也有人问过他,那是段令人痛苦的记忆,没想到多年之后,完全不同的人问出相同的话,自己的心还是免不了抽搐一下。 “老实说,我不相信你,更不相信爱情。”杨珞说的很直截了当,但语调缓和了许多,你也许会觉得我不通情理,但如果你的生命里发生过与我曾经历的事情,就会明白我的苦心。“ 蔚宜静静的听他继续说下去。 杨珞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感触,竟会对一个曾经骗过自己,现在还在和自己的儿子纠缠的女孩,说起了那段往事。也许是因为她问了相同的问题,又或许是自己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太久了吧,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受控制的讲了起来。 蔚宜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杨珞还有个妹妹。 “之之是我的亲妹妹,杨光的亲姑姑。她从小就体弱多病,住在医院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多。我那个时候为了学业,为了家里的生意,很少有时间去看望她,但我们兄妹的感情很好。” “有几年我离开了家,到另一个国家拓展生意,只能靠电话跟妹妹联络。从她口中,我得知她在医院里面认识了一个贫穷的留学生,那个男的似乎很有爱心,一边学习一边打工,竟然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医院当义工。从妹妹的语气里,我听得出她很喜欢那个人。我当时还提醒她交朋友要小心一点,但她……”一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杨珞就难掩激动的情绪。 其实就算不说,蔚宜也能猜出个大概,想必真心并没有换来真爱。 “因为是之之喜欢的人,父亲尽全力的资助他,可就在那个男人完成学业以后,竟然跟我父亲说,他心里有一个深爱的女人,为了学业,他们两地相隔,饱受相思之苦,他对之之只有感激之情,但却不能因此而爱上她。那个人为了他坚持的一生只有一次的真爱,丢下伤心欲绝的之之就离开了。在那之后,之之的病情越来越重,半年后就……” 蔚宜的心一紧,很怕听到那不行的结局。 “去世了。”杨珞痛苦的皱了皱眉,很费劲地说了出来,“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她是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我想……那个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知道这个结果,心里也一定很难过。” “难过?”杨珞冷冷地说,“如果他真的会难过,就不会伤害善良脆弱的之之了,当时父亲说要亲自对付那个人,不许我插手其中,不然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杨爷爷?他把那个人怎么了?”蔚宜真的很难想象,慈祥的杨天,会对间接害死自己女儿的人,做出什么样的报复举动。 杨珞摇了摇头,说:“我一点也不清楚。可能是怕我当时年轻气盛,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吧,当时父亲没有告诉我任何有关那个男人的事情,甚至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个人姓字名谁,之之在电话里提到他时,说的也是他的英文名字。” 杨珞回忆着,当时父亲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后来我的年纪也大了,这件事变成了心里的一根刺,一碰触就会疼痛,想必父亲也跟我一样,所以我也不再提起了,免得惹他伤心。我想当时爸爸他一定是利用了所有的人脉,让那个人无法出人头地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虽然这样我觉得并不能告慰之之的在天之灵。” 往事将到这里,似乎已经无话可说了。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蔚宜开口问道:“您跟我说这件事的意思是……?” 杨珞已经恢复了常态,说道:“一是想告诉你,因为我妹妹的事,让我不相信什么爱情,二是想说,杨光太年轻,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听话的孩子,但只要是孩子,都有叛逆的时候,他只是表现得晚了一点。叛逆,不就是越被长辈禁止的事情,越想去做吗?这也是我不直接找他,而来跟你谈的原因。” 杨珞的话,让蔚宜再次陷入沉默。 接到阿是的电话,莉柔急忙赶到了“乌鸦”酒吧。她很快就找到了坐在吧台边上的蔚宜。 “蔚宜!”坐到了她身旁,莉柔才看到蔚宜在喝烈酒,看样子还喝了不少,“阿是告诉我你在这里喝酒,没看到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呢,你怎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莉柔虽然这么问,但也猜出蔚宜是因为感情上的问题。她对蔚宜和杨光的事情非常的了解。 其实,蔚宜坐在这里对着酒杯发呆的时间,远比喝酒的时间长,只不过是面前的阵势显得有些夸张罢了。借酒浇愁不是她的作风,根本不能解决任何实质性的问题,这一点她很清楚。 蔚宜很不满的对不远处的阿是说道:“你真多事!” 阿是假装没听到她的话,依然忙着自己的事,但尽量处在能听到她们说话的位置。 蔚宜将脸转向了莉柔,给了她一个苦笑,然后用懒懒的语调向她讲述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 莉柔一直静静地听,直到蔚宜说完,将头转回前方,仍旧是一脸的心事。 莉柔才开口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他的家人不可能轻易妥协的,对不对?这次是他父亲找你谈话,下次可能是其他人,你没必要为此烦恼,这样你会很容易动摇的。” 蔚宜很想告诉她,自己已经动摇了,但……莉柔姐应该看的出来吧?毕竟她是那么的了解自己。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蔚宜这么想着,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对爱情充满不切实际幻想的人,这一点,莉柔很清楚的。 蔚宜执意要一个人回家,今天,她听到了太多的话,那些话还不断的在耳边响起,让她的心无法平静,大脑无法好好思考。她真的很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走到了家门口时,蔚宜停住了脚步,一想到一进门就会看到杨光,她就没有勇气再往前迈一步了。杨光像个战士似的守卫着他们的爱情,自己却像是个逃兵。 而此时待在家里的杨光,却急切的盼着蔚宜回来。他着急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蔚宜却还没有回来,二是因为刚刚的一通电话。 自己的坐立不安,让杨光决定出去找蔚宜。做点什么,至少可以让自己不去在意涌上全身的那种不安感。 让杨光感到庆幸的是,他没有花太多的功夫就找到了蔚宜。他看到她时,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马路,蔚宜坐在对面楼梯的台阶上,低着头在想着什么。 杨光在这边站了许久,眼睛一直注视着她,不想去打扰,又怕她会在心里竖起一面墙,把自己隔离在外,所以最终,他还是走过去了,蹲在她的面前,却不开口说话,只想安静的守着她。 蔚宜感觉到身边有人,抬眼看到是杨光,她先是一惊,见他一句话也不问,只是用温柔的眼神凝望自己,蔚宜感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杨光……我……” 见她欲言又止,杨光将蔚宜搂到了怀中,“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了?”蔚宜离开了杨光的怀抱,不解的看着他。 杨光简练的解释道:“莉柔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了我你今天所发生的事。” 蔚宜无奈的说道:“今天多事的人好像特别多。” 杨光看着她,说:“你应该觉得高兴,身边的人都在关心着你。” 蔚宜无法正视他的脸,将目光别向一边,“是呀,我身边已经拥有很多关心我的人了,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我却不满足,还想去拥有不属于我的……” “蔚宜!”杨光让她重新面对自己,“我爸具体说了什么?好,你不想说也无所谓,我只求你不要这样,不要让那些话影响到我们的感情,求你了!” 蔚宜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杨光,开始我以为只有我对爱情有怀疑,原来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原来……像你和莉柔姐这样不考虑结果就去爱的人,实在太少了,我无法做到不问结果就去爱。” “我并不是不问结果,我也很认真的考虑过我们的未来。在我眼中你就是全世界,我想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个世界里,所以我才能不去在乎别人的想法。若失去了全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呢?”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这就是你所要的呢?要知道,我本不该出现在你的人生里,因为一场骗局结识,无缘无故的就走到了一起,你不觉得……现在还有爱的感觉在麻醉着我们的理智,可当这一切都不存在了……”蔚宜想到了杨珞最后跟她说的话,是呀,之前她从未想过,杨光在那样的家庭里压抑太久了,好不容易寻找到了一个出口,所以才能表现的异乎寻常的坚定。 如果有一天,他发现对这份爱的热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持久,他一定会很痛苦。而蔚宜自己呢?是用现在的承诺困住他,还是放他离开自己?如果终有一天要分开,她情愿在现在的悲伤和虚无的未来之间,选择前者。 “怎么会不存在?”杨光反问道,抓起蔚宜的手,放在心口,“你感觉不到吗?我是如此的真实,你不可能感觉不到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任何事情想要长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尤其是感情。我们把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不愉快,都当是为了让爱长久的历练,好不好?” 蔚宜差一点就要在杨光面前投降了,可最终,她还是生硬地抽回自己的手,“与其辛苦的历练,不如轻松的放弃。我一向不喜欢太麻烦的事情,这你是知道的。” 杨光真的有点精疲历尽了,不知道面对蔚宜的态度,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烦躁的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爸他到底说了什么?你明显是要和我分手吗。我们的感情难道就这么的脆弱?连几句话都经受不起,就轻易动摇了!” 蔚宜不想再说什么了,杨光说出了重点,分手,虽然这个词并未曾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但必须承认,现在自己所说的话,所做的决定,都是为了得到这个结果。分手不是因为不爱了,反而是因为爱到了这个地步,不知道除了这么做以外,还能做什么才是正确的。 但杨光无法知道她的这些想法,事实上,他真的很想打开蔚宜的大脑,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担心什么,烦恼什么。现在的一切都让他心烦,心烦到根本无法好好思考。 “真不敢相信……爸爸是怎么做到的?”杨光苦笑着说道,即像是在询问蔚宜,又好似在自言自语。他低下了头,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进了脑袋里,让他猛地站了起来,大声的问道,“是不是因为钱?我爸用钱作为条件,让你离开我?” 蔚宜没想到他会想到这种事情,也站了起来,想开口否认,“不……”可当她看到杨光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时,突然住口了,想想自己那些单薄无力的说辞,没有一个比得上这个谎言更具说服力了,更能让杨光回到属于他的世界。反正他们也是因谎言而相识的,那么,说一个谎让它结束,也算是理所当然了。 “不错!”她生硬地吐出这两个字,又将目光移向旁边,提醒自己要坚持住,一定要把这个谎说下去。 杨光紧紧的抓住她的双臂,整个人都变得很激动。他问出那个问题,是想听到蔚宜否认的回答,万万没想到,她却承认了。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不否认?难道你希望自己在我心中,变成一个爱钱如命的人吗?” “你不是已经这么认为了吗?不然你不会那么问的!我已经不在乎你怎么看我了。” “不要说不在乎,”不在乎“是非常伤人的一句话,特别是对于如此爱着你的我来说。” “我不在乎,就是不在乎!”蔚宜推开杨光,用尽气力的喊道,“不是我不想坚定不移的爱,而是这种爱根本就不存在!你想证明自己可以爱得无怨无悔,哪怕遍体鳞伤,可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我的世界已经够糟的了,对你来说,这场困难重重的爱情,只不过是你那牢不可破的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挑战,所以你会乐在其中,可我不能像你那么轻松。现在,我把一切都想清楚了,就像我的假身份被揭穿一样,这个关于爱情的梦,也该醒了。” 蔚宜意识到自己的眼泪,就快要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了,所以她快速的说完这些话后,飞快的跑开了。 杨光痛苦的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勇气追上去。蔚宜的话深深的伤到了他。他可以不去管那是不是她的真心话,也不去介意她对自己无端的猜测,对待这份感情,杨光自认绝对是真心的。 他所痛苦的是蔚宜竟然……杨光对着她离去的方向大喊道:“你……你这个逃兵!不愿意表达、付出、争取、负责的逃兵!”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也显得既无力,又无助。难道他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吗?四周一片死寂,似乎在用沉默来回答他的疑问,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一晚之后,杨光乖乖的回到了家。父母的喜悦之情是显而易见的,高兴的都没有询问一句。是呀,只要他回来了,就表示他们赢了,没有任何可担心的了。 杨光也不想做任何的解释说明,那样只会加重父母的得意,加深自己的痛苦,所以他只对父亲说了一句,“最终还是您赢了,钱真的买走了我的爱情。” 杨珞微微一愣,不明白儿子这句话的意思,但他也不想深究了,目的达到了,过程已经无须太在意。 整个家只有杨天对孙子的回来表示出不一样的态度,他的神情看上去有点失望,见杨光不愿多谈,也就没有说什么。 蔚宜再次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但她也真实的感觉到了,杨光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有些事情消失了,但灰烬还在。她可以在别人,甚至是莉柔面前,表现得很坚强,但心里的痛却骗不了自己。 莉柔对她做的这个选择,始终都无法理解,这一点,蔚宜早就想到了,她用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几千遍的话,说给莉柔听。 “自己抓不住,握不紧,就注定不是自己。” 听她这么说了,莉柔只得叹气不语,如果蔚宜相信她自己说的话,那旁人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说的太多,只能增加她的烦恼。 告别了莉柔,蔚宜回到了家,自从杨光离开后,整个房子明显变得很冷清,可今天,在蔚宜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感觉到房间里有人的气息。这让她心里一惊,难道…… 可当蔚宜冲进房间后,看到的却不是第一个闪进她脑海中的人。 “哥……哥!” 黄少禾面带笑容的站在妹妹面前。他这一点是最让蔚宜佩服,也是最想学到手的。怎样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还可以轻松自在的笑出来? 见妹妹一直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自己,少禾便主动走向了她,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我也没离开几天嘛,怎么一副连亲哥哥都不认识的表情?” 听到他的声音,和他的身体有了接触,蔚宜才能渐渐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惊讶的情绪退去之后,这些天积压的痛苦、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她气愤难忍,用力的将少禾推开。 少禾差点摔倒,“你干什么?”他站稳后瞪大了双眼问道。 “你还这么大声问我?”蔚宜向前迈了一步,逼近他,“我才该好好问问你呢!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就把整件事的真相卖给了晓情?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连一点准备也没有,被人家当场揭穿了身份……如果这是当骗子应有的下场,我也认了,可……” “这件事呀……”少禾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知是心虚,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个问题,可在妹妹的怒视下,他只得大声的为自己开脱,“当时我真的很需要那笔钱嘛!” “你什么时候不需要钱呀!”蔚宜此时真的很生气,压抑许久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少禾看着她,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一直以来,他都避免争吵出现在他们兄妹之间,“我知道,你刚刚失恋,心情自然不好,有很多事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谈。”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蔚宜压抑的看着他,第一个想到会告诉哥哥这件事的人是莉柔姐,可她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哥哥在哪里呀? “阿是把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我了。” “阿是?”早该想到了,那个家伙就是个探子! 一提到这件事,蔚宜整个人就失去了支撑,也没有心情和哥哥理论了,转身坐到了沙发上,低头不语。 少禾看到妹妹这副模样,很是心疼,就坐到她身边,给她打气道:“我知道你舍不得那个富家子,放心好了,哥哥会帮你的,有我出马,他们家里的人不敢反对你们在一起。” “我拜托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是我提出分手的,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直窥视着属于别人的东西,我自己都觉得很可耻。” “什么两个世界!什么别人的!其实你们……” 蔚宜烦躁的打断哥哥的话,猛地站起来冲他喊道:“你不要在那这件事做文章了,晓情的那笔钱……我知道想让你吐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以后,你休想从杨家人身上拿到一毛钱!” 少禾被她的话伤到了,也站了起来,“别以为我眼里只有钱!我之所以会那么在乎钱,是想让你过得幸福,你是我妹妹,我想能给你天堂般的幸福。为了这个目标,我放弃了很多东西,我……” 蔚宜冷笑着摇了摇头,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你给的幸福,实在太难消受了,你以为给了我一片天堂,可那片天堂,永远都是那么的荒凉。我真的情愿不是你妹妹。” 说完,她转身冲进了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将门关上后,蔚宜倒在床上痛哭起来。她知道自己说了很过分的话,她还很清楚的记得,刚刚在哥哥的脸上,有着受伤和痛苦的表情,这让蔚宜更加难过了。 对不起,哥,真的对不起。那些话……就那样冲了出来,不经大脑,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现在,蔚宜只希望哥哥能听到自己的心声,能理解她是在心情极差的情况下,才会说出那些话的。她躲开他,是不想说出更多让自己后悔,让哥哥难过的话了。 和她一门之隔的少禾,呆呆的站立在那里。他此刻很想冲进妹妹的房间,把自己想说的话一下子都告诉她,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这么做,蔚宜的情绪这么糟,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的。 少禾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开了家。这一回,他一定要给妹妹一个实实在在的天堂,一定! 晓情来到杨家,一进来就看到杨光背对着自己,坐在那里喝酒。凝视了他几秒钟后,她走到了他身后。 “白天喝酒,不像是你的风格。” 杨光没有回头看她,轻轻的哼笑了一声,肩膀也随即抖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不要这样。”晓情轻轻的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已经享受到了追逐爱情的过程,那样的一份感情,本来就不可能天长地久的,你又……” 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了,杨光站起身来,转身面对她,表情很冷淡。 晓情最在意的不是他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手从杨光的肩膀上滑落下来,速度是那样的快,让她一下子失去依靠一般,心也仿佛一下子沉下去了。难道她注定什么都无法抓住吗?哪怕只是依附、接触都无法办到吗? 想到这里,晓情把目光转到了杨光的脸上,他的神情加重了她的挫败感。 “你们没能在一起,我一点责任也没有,所以不要这么对待我。” 杨光将目光从她脸上别开,晓情说的很对,她没有责任,任何人都没有,是他和蔚宜两个人的问题,可就算是这样,就算他必须接受和蔚宜分开的事实,也不能表示他可以接受其他人了。这一点应该让晓情明白。 “我没有怪任何人,只不过我的心,因为这件事而收藏起来了。” 晓情靠近他,说:“你不用爱我,甚至不用向我敞开心扉,我们都活的实际一点,这么什么不好。” 杨光注视着她,突然希望自己可以向她一样,现实的看待一切,不去幻想,不去奢望,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真能做到这一点,他也就不是杨光了。 他又把目光移向旁边,说:“我们之间,的确也只有实际的话题可说了,只要你母亲能拿出可行的发展计划,一切就没问题,不用你牺牲自己来换取利益,这样不是更好吗?” 晓情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你以为我要的只是这些吗?” 杨光摇摇头,说:“是我只能给你这些。” “为什么……” 晓情还想继续发问,却被门口的噪声所打断。她和杨光都把注意力移向了那里,看到黄少禾和仁叔走了进来。 仁叔似乎想阻止黄少禾进屋,但显然没有成功,他还不断地在说:“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家老爷不在。” 直到看见杨光和晓情,少禾才站住。 杨光走了过来,看了看少禾,又看向仁叔,脸上充满了疑惑。 “这位先生要见老爷,我已经跟他说过老爷不在家了,可他就是不听。”仁叔显得很无奈。 “要见我爷爷?”杨光皱了皱眉,又看向少禾,“你知不知道蔚宜在四处找你?” “我当然知道,昨天我们还见面了。”少禾环视了一下客厅,他们这么吵,还不见其他人出现,看来杨天真的不在家,但他也不想白来这么一趟,“你过得还挺不错嘛,有酒喝,有美女陪着,难为我妹妹还在为你这种人伤心难过。” 还有没有天理了?杨光在心里想到,明明是蔚宜先放弃了他们的感情,现在她的哥哥却在指责他。酒精的作用让杨光的思想有些偏激,完全没有意识到少禾的话里隐含的信息,那就是,蔚宜现在也很伤心。 “你凭什么指责我?”杨光反击道,“你来这里无非是为了钱,就算我爷爷在,还没糊涂到会为了你那个谎言付钱的地步。” 他的话激怒了少禾,被妹妹一个人误会也就算了,还轮不到别人来指责他爱钱。少禾逼近杨光,用手指用力戳着他的胸膛,说:“小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要不是为了蔚宜,我才不会做那么多事呢!” 杨光挥手挡开了少禾的手,愤愤地说:“为了蔚宜?说的多好听呀!你有没有真正的为蔚宜想过呀?要不只因为你,她怎么会把钱看得那么重!怎么会变得那么现实!她……” “你够了!”少禾愤怒的打断杨光的话,“我不允许你批评蔚宜,你根本不知道,我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晓情在一旁插话道,“你妹妹已经和杨光没有关系了,你也不错了,别忘了我还付给过你一笔钱呢。杨家和你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见到杨爷爷,也不可能得到任何的好处,还是赶快离开吧,别自讨没趣了!” 少禾恶狠狠的瞪着她,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蔚宜也不会这么快就离开杨家,当初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了她呢?“这里的事还轮不到你说话!” 晓情厌恶的看着他,说道:“真没教养!杨光喜欢你妹妹还真的挺有勇气的,不过事实已经证明了,不同阶层的人始终是无法走到一起的。” “你说什么!蔚宜比你这个自以为身份高贵的大小姐强一百倍。”少禾一副要打人的表情,向晓情走过去。 晓情本能的躲到了杨光的身后。 杨光对晓晴刚刚所说的话,听了也觉得不舒服,但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少禾对晓情动粗,而坐视不理。就算她有万般的不对,一个男人也不能动手打女人。 抱着这种想法,杨光挡在了少禾和晓情中间。 “可恶!你竟然会帮欺负蔚宜的人。”少禾对杨光的举动感到非常的愤怒,猛地向他挥了一拳,这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杨光的脸上。 借着酒劲儿,杨光也向少禾挥动了拳头,但念在他是蔚宜哥哥的份上,杨光在出拳的力道上还是有所保留的。 两个人的肢体冲突引起了晓情的尖叫。 仁叔想上前阻止他们的打斗,可他一个老人家,想拉住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少禾不像杨光那样有诸多的顾及,这使得杨光很明显的处于弱势。他身边的晓情看在眼里,知道杨光在想什么,也因此心里很不是滋味。 又是因为黄蔚宜!那个女人究竟使用了什么魔法?竟可以让有廉价身份的她,也能得到这么多的爱。晓情实在是想不明白,也是呀,现在如此气愤的她,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也的确无法好好思考什么。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看到杨光实在忍无可忍了,用力的将少禾推开,看着少禾往后退去,晓情鬼使神差的伸出了一只脚,趁机将少禾绊倒。 少禾因此失去了平衡,仰面倒在了地上,头重重的磕在了茶几的边缘,立刻昏了过去。 有那么一段时间,客厅里犹如死一般的寂静。直到看见了鲜红色的血,杨光才回过神来。 “快!叫救护车!”他对仁叔喊道。 仁叔赶忙去打电话。 杨光蹲下身察看着少禾的伤势。他在心里祈祷着,少禾千万不要有事。他仿佛已经看到蔚宜伤心难过的表情了,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杨光就觉得心疼。 这时在一旁的晓情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了。她本意只是想帮杨光的,没想到……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想的……”晓情一边说一边摇头,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 蔚宜感到一阵心慌,手不由自主的抖动着,这让她心烦意乱起来。 哥哥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这是蔚宜心神不定的根源,在自己对哥哥说了那些过分的话之后,蔚宜真的很怕哥哥会一气之下,再次一走了之。她现在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当蔚宜重新调整好情绪,准备去病房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了温莉柔。蔚宜有点意外的问道:“莉柔姐,找我有事?” 莉柔很着急的一把抓住蔚宜的手,说了一句“跟我来!”便不由分说的转身就跑。 “去哪里呀?”蔚宜随着她跑了起来,很是奇怪的问道。 莉柔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蔚宜从她的神情就已经猜到,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而且这件事肯定和哥哥有关。 被莉柔带到了重症病房门口,已经够让蔚宜吃惊的了,更没想到的是杨光竟会站在病房的门口。 看到她,杨光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向前走了几步,又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有些迟疑的站住了。 看着他难以启齿的表情,再想到刚才莉柔的样子,蔚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冲到杨光面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呀,是不是我哥他……” 她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这让杨光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自己真的猜中了?蔚宜仿佛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感到头晕目眩,无力的向后退了几步。 杨光本能的上前抓住了她,真诚的表达了内心不希望和她之间产生距离的念头,当他看到蔚宜的表情时,真的很想紧紧的抱着她,在这个时候给予她安慰。他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蔚宜……” “都怪我!”蔚宜突然大声的喊道,“昨天晚上我不该对他说那么过分的话,他会出事都是我的错!” 听到她这么说,杨光真的心疼的不得了,脱口而出道:“根本就不关你的事,是我!我应该多忍耐一点的,我不该那么冲动的推开他,否则他不会受伤的。” 他的话让蔚宜整个人都呆住了,怔怔的看着他,好像没能完全理解杨光所说的话,“你推了他?他是因为你……才受伤进医院的?可……你们怎么会碰到一起的呢?” 蔚宜一下子提了这么多的问题,让杨光语塞了,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时晓情出现在他们身旁。她主动帮杨光回答蔚宜的问题,“你那个哥哥真是有问题,竟有脸找上门来,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看了就让人讨厌。不但无理取闹,差一点就伤到我。”她把脸转向杨光,接着说,“幸亏有杨光在一旁保护我,否则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就是我了。” 蔚宜也把目光从晓情身上移到了杨光的脸上,她依然呆呆的看着他,依然不知道该对听到的事情作何反应。 晓情是故意把话说得很过分,自从知道杨光把少禾受伤的责任,都归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后,她真的是由衷的松了一口气,之前一切的担心、害怕的情绪都消失了,不再有任何负担后,她看到了这件事对自己有利的地方。 如果说晓情所说的话让蔚宜不知所措,那它对一向温和的莉柔来说,绝对是一个大大的刺激。她大声的呵斥晓情:“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别忘了少禾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呢,你们也听到医生说的话了,他可能会……” 莉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哽咽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可她所说的话,对蔚宜来说还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她有些神情恍惚的小声说道:“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怎么会这么严重?被推了一下……竟会变得这么严重……怎么可能……” 杨光内疚极了,抓着蔚宜的双臂,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他倒地的时候,头部受到了撞击。我们已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也尽力救助他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医生说要看他自己的了。我们应该对他有信心,他那么疼你,绝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 他的安慰的话语,显然对蔚宜没有用,她表情冰冷的说道:“我要进去看他,请你让开。” 杨光被她的态度吓了一跳,很明显她是在怪自己。他焦急地说道:“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你应该知道我是无心的。我怎么可能去做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呢?你是知道的,我恨不得希望笑容可以凝固在你的脸上。” 蔚宜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用力的想推开杨光。但杨光不想就这么放手,他们之间没说清楚的事情太多了,这样是不对的。 “请你好好听我说,好不好?” “我不要再听了!”蔚宜拼命的想挣脱开杨光,但一直没能成功。她的情绪越来越烦躁,想也没想就挥手打了杨光一巴掌。 那“啪!”的一声,终结了所有的声音,一下子,四周变得好静。当蔚宜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一切已经不能挽回了。她在所有人都没回过神之前,绕过了杨光,冲进了病房。 莉柔目睹蔚宜的身影消失,又看向头歪在一边,成雕塑状的杨光,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转身走进了病房。 晓情也被这出乎意料的一幕吓了一跳,直到意识到病房门口只剩下她和杨光两个人了,她才缓缓的走到杨光身边。 “杨光……”晓情想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看他的脸。 可就在她的手要碰到杨光的时候,依然将头歪向另一边的杨光,头也不回地说道:“别理我,我想一个人待着。” 晓情有些迟疑,最终还是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杨光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闭上了双眼。 晓情则站在一旁静静的陪着他。 他们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拐角处的仁叔,他老人家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 “什么!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听完仁叔的汇报,杨天的反应异常的大,整个人竟跳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丛蓝,赶忙询问杨光的情况,得知儿子毫发无伤后,她才松了口气。“那还好,还好。这孩子也真是的,人都已经送到医院去了,他留在那里干什么?真要追究起来,我们可一点责任都没有。” 很显然杨珞也是这么认为的,看到父亲皱着眉的表情,便起身劝慰道:“爸爸,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当是给那种人一个教训吧,您没必要为这种事心烦,如果他们想借这件事要挟我们杨家,我是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杨天对着儿子儿媳,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甩了一下手后转身离开了。 仁叔紧随其后,留下杨珞夫妇,面面相见,搞不清楚父亲到底怎么了。 “老爷,是时候了,否则我怕……” 杨天摆了摆手,打断了仁叔的话,随后又好似确认般地问道:“蔚宜……真的在医院里打了杨光?” 仁叔老实的点点头,“我是怕他们夫妇俩会因为这个而对蔚宜的印象更不好,所以刚才没有讲出来。” “我明白。”杨天赞许的看着他,随后又把话题引回到那件事上,“我猜想她出手一定很重。” 仁叔依然老实的点点头。 杨天有些疲倦的坐了下来,“事情竟发展到这一步,真是……不得不承认呀,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老爷,世事难料呀,我们当然希望事情能往好的方面发展,光少爷会明白您的这番苦心的,不会怪您的。” 杨天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担心杨光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比起他来,现在蔚宜更让人担心。” “您怕她会……”跟着杨天的思路,仁叔也开始担心起来,“唉!这些小孩子,还真是叫人不得不担心。” 听他这么说,杨天不由得想笑,“别忘了,我们也曾经是别人眼中的小孩子,让他们担心着。” 仁叔笑着点头说:“是呀,那个时候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杨天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不忘嘱咐仁叔道:“杨光回来后,叫他来见我。” “我会的。”仁叔说完后退了出去。 这一天,对于杨光来说,过的真是异常的辛苦,本以为回到了家,可以松一口气,可当他听完爷爷说的话后,才发现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为了这场暴风雨所做的铺垫罢了。 “整件事就是这样了。”把谜底全部揭开后,杨天也轻松了一些,舒服的坐在那里,看杨光会作何反应。 杨光还没有能力这么快就对所听到的这件事做出任何反应,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只有我和阿仁,哦,不过我猜,黄少禾可能也知道了。” 听到少禾的名字,杨光一惊,“所以他今天找上门来,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来和您谈这件事的。” 杨天表示遗憾的点了点头。 杨光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用手拍了一下脑门,愤愤地自责道:“我都干了些什么呀!” 对于少禾的事情,杨天也有些自责,于是关心的询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杨光有气无力的回答:“蔚宜根本不允许我进入病房,但从医生那里得到的消息是,人基本上已经脱离危险了,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是否还会有什么后遗症,就未可知了。” “这么严重!那就难怪蔚宜会这么生气了。” 想到蔚宜,杨光突然产生了一股冲动,起身就要走。 杨天适时的拉住了他,“你要去哪里?”其实不用问,他也能猜到答案。 “去找蔚宜,告诉她这件事。一直以来,她都对我们的这份感情没有信心,总认为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大了,可现在证明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不是吗?” “不管事实如何,是否是注定的,蔚宜现在都没有心情听这些,你真的认为现在是说这件事最恰当的时候吗?她能像你一样接受这件事吗?” 杨光愣在了那里,他知道爷爷说的有道理,此时立刻跟蔚宜说这件事,她会不会就这么相信都是个问题,可……什么时候才是恰当的时候呢?他的心根本没有耐心去等待恰当的时机自己出现。 杨天当然明白孙子的心思,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不是阻止你说,既然已经告诉你了,自然是由你来决定什么时候跟她讲。我只是希望你是在经过认真的思考后,再开口。这可不只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有你爸妈,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未必会接受你们的。你都未能完全消化这件事,怎么可能跟他们说清楚呢。” “您会站在我这边的,是不是?”杨光抓起爷爷的手,略带祈求的问道。他真的很需要有人能支持自己,否怎他真的有可能支持不下去了。 杨天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傻孩子,如果我不支持你,也就不会做这么多事了。” “爷爷,真的谢谢您!”杨光高兴的给了爷爷一个拥抱。 杨天任由他抱着,并拍着他的后背说道:“爷爷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就看你的了。” “我不会让您所做的事情白费的,您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下次再想设这种圈套的时候,千万不要再瞒着我了,这个圈套真的是把我耍的团团转呀,您知道吗,我差点以为自己……总之是被您给害惨了!”一想到自己曾经以为自己心理不正常,杨光就痛苦的叹了口气。 杨天哈哈大笑起来,“这种爱情圈套,设一次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