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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诱阿杰又惊又喜女狂人疑窦丛生
这天晚上,还有一个人也睡不着,这个人就是刘伯平。 俗话说,儿女是父母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仅管刘佳妮前些时间在家闯了祸,气得刘伯平差点一命呜呼,当时恨不得扇她几个耳光。但事情过去了,而且刘佳妮离家已经三天了,他对刘佳妮又牵肠挂肚起来。佳妮这两天住哪里、吃什么?哪个阿杰欺负她没有?他不放心的还有那个阿杰。当时时间急促,又为了教育刘佳妮,他刘伯平当时虽然看出了阿杰伪装残疾人的破绽,但阿杰姓甚名谁、家居何地、父母是谁、有无工作和工作单位,这些他都来不及问,就让他带着女儿走了,他把佳妮带到什么地方去了?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刘伯平现在着急了,所以翻来复去睡不着。 刘伯平着急的原因,除了挂念刘佳妮外,还有一点,就是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老同学李富城要带儿子来相亲,而刘佳妮有了阿杰,相亲怎么办? 张晓碧也没睡着,知道丈夫在想什么,便说:“伯平,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佳妮有手机,你打个电话问问她,不就得了!” 刘伯平说:“这个电话我现在不能打,打了对佳妮改掉坏脾气没好处。而且,你也不能打。” 张晓碧说:“叫林燕打如何?” 刘伯平高兴地说:“对,叫林燕明天打了电话,再去看看她,情况了解了,我们再商量。” 第二天刘佳妮上班后,陈军叫她去打扫公司会议室。这是她出生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扫地、抹桌椅、倒痰盂。她穿上保洁员的工作服,戴着口罩和手套,就像手术室的主刀医生。开始,她干得笨手笨脚,不是打翻了茶杯,就是弄湿了地板。干了半天后,她虽然有些熟练了,但累得她腰酸背疼、手脚抬不起来,她累极了。 还有,公司员工见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保洁员,都来看稀其。不久,有人认出她就是在《巴山夜雨》茶中装照片征婚的香港小姐刘佳妮,公司一片哗然,什么议论都有: “李经理招聘一个留学生扫地,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什么过份?她在茶叶盒中装照片征婚,闹得满城风雨,那才是过份了!” “听说她要嫁给一个瘸子?” “不仅是个瘸子,还是个傻子!” “哈哈哈!……” …… 刘佳妮听了,真是无地自容。她有生以来,哪里受到过这种冷嘲热讽,真想一走了之。可是她想:“我若一走了之,今后我的苎麻时装计划如何实现?再说,别人说的都是事实,自己过去错了,这是我终身难忘的教训,让他们去说吧!” 刘佳妮忍气吞声,低着头,红着脸,拖着地板。要是在以前,她非冲上去与人打一架不可。 下午四点钟,刘佳妮接到林燕的电话,她高兴极了,叫林燕赶快过来,真想抱着林燕痛哭一场。 公司一间放杂物的房子,成了刘佳妮临时的休息室,也成了接待林燕的接待室。 林燕得知刘佳妮在公司扫地,月工资五百元。她望着身穿工作服的刘佳妮,望着用来接待她的杂乱屋子,生气地说:“走,佳妮,回去给你老爸认个错,写个保证,公司包装设计室主管的位子,三千元的月薪,还是你的。走,马上走!别在这里受人家的窝囊气!”林燕拉着刘佳妮就走。 刘佳妮挣脱林燕的手,说:“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不能走!” 林燕说:“你一个堂堂的法国留学生,一个香港大亨的千金小姐,到这个破公司扫地,这明明是公司经理在羞辱你,在故意收拾你,你不走还在这里干什么?” 刘佳妮说:“不是的,不是的。公司李经理给我讲好了,他说,像我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人,就得先从扫地开始学习,以后才能办大事。经理还说,先让我扫一个月地,然后,公司给我一个平台,叫我把学的时装设计本事全拿出来,把大巴山的苎麻服装设计成绿色时尚品牌,打进世界服装市场,为大巴山的乡亲们造福,……” 林燕打断刘佳妮的话,急忙说:“嗨,这公司老板原来是放长线,钩大鱼啊!他这个创意太高了,高,实在是高!喂,老板是男人还是女人?年轻还是年老?结过婚没有?” 刘佳妮指着林燕说:“你说些什么呀?阿杰得了我的照片,什么都不要,抓到我不放。我这辈子只求阿杰能成个正常男人就行了,其他都不想。不过,这个李经理,我只跟他通过两次电话,没见过面,只知道他是个男的,他开发大巴山苎麻的创意,跟我的想法相同,其他就没有了。” 林燕问:“阿杰怎么样?你真的要跟他过一辈子?” 刘佳妮叹口气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想找个白马王子,结果找了个癞蛤蟆。我认命了,接受上帝给我的惩罚。现在我只有从头作起,每天教他读写会两三个字,教他生活自理,纠正口吃,等我赚了钱了,送他去美国把腿治好,让他成个正常男人,我就满意了!” 林燕听了大惊:“佳妮,才过了三天时间,你就大变了,与你过去相比,简直成了两个人!说说,你是怎么变的?” 刘佳妮说:“唉,离家的当天晚上,我在阿杰住的破房子里坐了一通宵,那房子是一间即将拆迁的破屋子,天一黑,铺天盖地的蚊子,咬得人无处躲藏;满地的老鼠,吱吱叫着乱爬,令人毛骨沭然;屋里热得像蒸笼,衣服被汗水完全打湿了,人差点被热死了。那日子就像一场恶梦。可是,那里还住着不少流浪者和进城务工的农民。我只住了一个晚上,就住不下去了,而那些流浪者和进城务工的农民兄弟,还有阿杰,他们住了几年,有的还将住下去。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社会,有生以来第一次检讨我过去的生活,我这个人过去真的不像话,活该受这样的惩罚!” 林燕听了,感动得流泪说:“原来如此。” 下班后,刘佳妮带林燕去看她租的房子,顺便买了只鸡回家改善生活。 一进门,正爬在桌上写字的李杰,傻呼呼地站起来,拿着写字本叫刘佳妮检查:“检、检查! 刘佳妮笑着说:“阿杰,又结巴了!” 林燕望着高大、潇洒的李杰,看呆了。 李杰重新说:“请你检查我写的字!” 林燕抢先接过李杰手中的本子一看,“刘佳妮”三个字,虽写得歪歪邪邪,但字的骨架却透出一股阳刚之气;林燕再抬头看李杰,与三天前的李杰判若两人,她失声叫道:“佳妮,他是三天前那个捡破烂的阿杰吗?我看不是,我看他就是一个大帅哥!” 李杰一瘸一瘸地走到林燕面前,傻呼呼地说:“我、我、我是大帅哥!我、我、我是大帅哥!” 刘佳妮大声说道:“阿杰,干什么?再闹,就取消你今天的奖励!去厨房把鸡杀了,我们煲汤喝!” 李杰一听,乖乖地来到厨房,看到地上那只鸡,不知如何是好。二十多年来,他虽吃过无数只鸡,喝过无数回鸡汤,但他从来没有杀过鸡,也没有煲过鸡汤。这下把他难住了,急得他挖耳掏腮,也没办法。 在刘佳妮的卧室里,林燕说了一串对不起后,又讲了公司和刘伯平的情况。她说:“这段时间,公司生意特别好。由于你老爸在茶叶抢购风潮后,急时登报向消费者道歉,又原价回收市民手中的茶叶,蠃得了政府和老百姓的信任,所以现在的生意更好了,公司的诚信度更高了。但董事长心里,还一直挂念着你,日夜都在为你着急操心。” 刘佳妮十分感动,流着泪说:“林燕,说老实话,离家几天来,经历了蚊虫、老鼠、炎热的考验,经历了生活艰辛、求职困难、世人的白眼后,我才真正体验到了家庭的温暖、父母的爱,还有我的任性刁蛮和自私的性格。过去在巴山市,我吃遍全市酒楼饭店,玩过所有高档娱乐场所,喝过所有酒吧、茶馆、咖啡馆的好酒、好茶、好咖啡。吃完、玩完、喝完后,我都是签单走人,老爸月底结帐。过去,我对父母都是索取和埋怨,稍有不合自己心意的事,就耍小姐脾气,就任性胡来;老爸都快六十岁的人了,每天还在商场打拼,我不仅没有去帮老爸管过公司,也没有帮张姨管过家,自恃是千金小姐,目中无人,到处去招惹是非,让老爸来收拾烂摊子,给家庭和老爸增添了不少麻烦。这次的征婚风波,是我一生中最混帐的一次,不仅使公司遭受严重损失,还差点要了老爸的命。现在回想起来,真不敢相信那就是我刘佳妮干的,现在想起来,我自已都害怕,……” 林燕说:“佳妮,听了你的话,看了你前后的变化,我都受感动了。我过去也老怪父母不关心我,怪父母无权无钱,现在我也觉得自已对不起父母。说来说去,还是我们这些人太自私了,是不是?” 刘佳妮点头说:“对。不管是任性刁蛮,还是埋怨索取,都是只雇自己快乐,不管别人感受的自私表现。” 林燕觉得谈话太沉重了,转移话题问:“佳妮,你和阿杰怎样了?” 刘佳妮说:“什么怎么样了?” 林燕说:“你们两个弧男寡女,住在一间屋里,男女之间就没发生过一点什么事,比如,这个、这个,……”林燕作了一个亲吻和作爱的动作。 刘佳妮一阵哈哈大笑后,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说:“唉,我现在是又后悔又痛苦,叫我怎么说呢!” 刘佳妮在卧室表情痛苦地向林燕倾述时,李杰在厨房里的痛苦表情,也不亚于刘佳妮。他望着刀和鸡,愁得不知如何下手。突然,他想起了陈军,急忙关上门,悄悄地给陈军打电话:“喂,阿军,救救我,佳妮买了只鸡,叫我杀了煲汤。我杀不来鸡,更煲不来烫,怎么办?快教教我!” 陈军听了电话,也慌了手脚,在电话上忙说:“完了,完了,以前家里吃鸡、煲汤,都是老婆弄好,我回家吃现成,我也没杀过鸡。你等等,我马上打电话回武汉,问问老婆,再来教你!” 过了一会儿,陈军来电话,把他老婆教的杀鸡、煲汤办法告诉了李杰。李杰照葫芦画瓢,左手捉鸡,右手提刀,闭上眼睛,用刀在鸡脖子上一划拉,那鸡一声惨叫,用力挣扎。李杰睁眼一看,鸡血染红了刀,血流了一地,吓得他手一松,那鸡惨叫着逃出厨房,跑进客厅,把客厅地板染成一片红。李杰惊叫着抓鸡,那鸡惨叫着逃命,把正在卧室说悄悄话的刘佳妮和林燕惊动了。 当时,刘佳妮正痛苦地对林燕讲:“……林燕,你问男女之间的事,阿杰像个木桩,什么也不懂。他从不进我的卧室,我在浴室冲凉,故意半开着门,他躲在房里不敢出来。你说,他懂什么?我这个自认为是东方维纳斯的人,只有陪这个木头桩子过一生了,我好苦啊!” 林燕出主意说:“你明天带他去医院男科检查一下,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医生一查便知。” 刘佳妮摇头说:“不,现在就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我,再带他到医院男科检查,人们的口水都会把我淹死!” 林燕想了想,诡密地说:“我还有一个简单的办法,一试便知。” 刘佳妮问:“什么办法?” 林燕在刘佳妮耳边一阵嘀咕,二人同时大笑起来:“哈哈哈,……” 突然,从客厅传来鸡的惨叫声和李杰的惊叫声,刘佳妮和林燕出去一看,两人哭笑不得。还是林燕能干,她抓住鸡,三下五去二地收拾干净,煲成烫。 吃了几天方便面的刘佳妮和李杰,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连鸡带汤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骨头。 林燕走后,刘佳妮洗了澡,换上睡衣,坐在客厅看电视;李杰还在客厅的茶几上,一笔一笔地写字。 刘佳妮说:“阿杰,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 李杰拿着写字本,一瘸一瘸地来到刘佳妮面前,一字一句地说:“今天,三个字,写完了!” 刘佳妮一看,“刘佳妮”三个字,除了笔画有些歪歪扭扭外,其余都正确。她问:“这三个字念什么?” 李杰认真地念:“刘,佳,妮。” 刘佳妮问:“刘佳妮是你什么人?” 李杰傻呼呼地说:“是、是我婆娘!” 刘佳妮瞪大眼睛说:“谁是你婆娘?你又瘸又傻,又不是个真正的男人,谁给你当婆娘?” 李杰着急地说:“我学会写字,去工作挣钱,把瘸腿治好,就与你成亲,你就是我婆娘了!我,我是个男人,是个真正的男人,真的!” 刘佳妮见李杰那认真和着急的样子,不觉好笑,指着身边的坐位说:“哈哈哈,坐下,你今天学会了三个字,我重奖,来吧!”说完闭上眼晴。她按林燕的办法,睡衣上边的扣子未扣,还化了淡妆。 本来就血气方刚的李杰,见刘佳妮乌发披肩,眉如柳叶,眼如秋水,咀如樱桃,双乳隆起,露出白生生的乳沟,撩起他浑身的欲火。他实在按奈不住,喘着粗气,上前用力地把刘佳妮搂在怀里,用他那滚烫的咀唇,吻佳妮的脖子、咀唇。刘佳妮被突入其来的幸福醉倒了,她伏在阿杰怀里,闭上眼睛,浑身发热,喘着粗气,享受着难得的幸福。 李杰被炽热的欲火炙烤着,忘记了自己伪装成残疾人的驯悍任务,他一只手搂着刘佳妮的脖子,一只手从睡衣伸进去,先抚摸刘佳妮那坚挺的乳房,手一滑,又把手伸进了刘佳妮下面的隐密部位。 这一下,触动了刘佳妮最敏感的神经,她觉得自己像浑身触了电,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在下面聚击,她本能地倒在沙发上,准备享受人间最美的圣宴。可她突然一睁眼,发现阿杰躺在身上,她惊呆了,一把推开李杰,坐起来掩好衣服,红着脸问李杰:“你、你这是干什么?” 被刘佳妮一推一问,李杰一下清醒过来,十分尴尬,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他正一愁莫展时,突然看到电视上,一对外国男女,正在热吻作爱。他急忙指着电视说:“看,看电视上的……” 刘佳妮一看电视,不作声了。心里想:“这个阿杰,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李杰回到卧室,还一直处在兴奋中。 刘佳妮回到卧室,一边回味着刚才一触即逝的幸福,一边又为刚才的事犯愁:“这个阿杰,一换衣服就不像个捡破烂的人,三天时间就纠正了口吃,一天能写会三个字,男女之事也不傻,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她翻了个身又想:“他放着九百万现钱不要,放着养子身份和一亿资产不要,偏偏要我,是他傻还是别有企图?嗨,九百万现金和一亿资产都不要的人,还有啥企图?唉,真叫人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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