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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艳雯通过各种局道和关系,去看望了顾长顺。她在回家的路上,心情非常地沉重,一个有才华的作家最后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顾长顺在这次火灾中,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几次冲进火丛中,营救出数名群众。最后为了营救一个被困在歌舞厅包厢里面的群众,出来的时候被跘倒了,同时一束火掉在了他的脸上,一半脸严重烧伤。 看着被严重烧伤的顾长顺,艳雯是百感交集。顾长顺眼中噙着泪水、眼神痛苦而木木地看着自己的那一幕,她怎样也不会忘记。她本想好好地安慰他一下,可当时觉得一切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她只能用眼神给他宽慰。 顾长顺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只是命运给予了他不公平的待遇。如果早在十多年前与他相识,她相信自己会一辈子爱着他,为他付出一切。 可人活在这个世上,有时是很无奈地在活着,而且人是无法去改变它。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这样和那样的限制,不会随人的意识而去改变:又有太多难以预测的结果,人因此会选择一些不由已的离合,就像她与顾长顺是有缘相识相爱,而无份去相惜相守。 也许上帝给人类制造的一切事物本身就无法完美,所以人类就安慰自己,把残缺的美,当着是人类的完美境界。 艳雯想着这些,感觉她与顾长顺情感的结局找到了答案,仿佛内疚的心灵得到了一点可怜的慰籍。她的眼湿润了,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一下眼,没想到眼泪犹如拧开的自来水“哗啦”地流了出来。她抽泣了起来,伤感的情绪完全失控了。街上的行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她仿佛置身于无人的悲伤世界里,恨不得眼泪把这个世界淹没。 突然一辆汽车的啦叭声,把她惊骇了一下。她本然地往右靠,一辆的士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小姐要车吗?”的士司机探出头来问。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就上了车。的士司机问她去哪?她想了想说去“绿岛西餐厅”。这地方是她与顾长顺以前常去的地方,她想去重温一下当时的感觉。 的士司机加快了车速,她把车窗摇了下来,风吹拂起她的秀发,但吹不走她内心的伤感。 “小姐,你真的太美了,伤感的表情也给你增加了诱人的秀色。”的士司机开着车,恭维而感叹地说。 艳雯无动于衷茫然地看着窗外,没有答理。 “人生有很多不尽人意的事,所有的事情都抵不住命运的安排,包括情感。有时眨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命运都完全改变了,不由得你去细想!”的士司机自言自语地又感叹了一句。 艳雯没想到一个的士司机还有那么人生感悟,而且说得很有哲理。顾长顺不就是眨一眨眼的功夫,命运就完全改变了! “人呀,要乐观地生存,活着就是幸福,去想一些忧伤和烦恼真不值呀!”的士司机又摇了摇头说。 艳雯苦笑了一下,的士司机一定误解了自己,不会认为自己想寻短见吧?她想了想,就对的士司机说,不去“绿岛西餐厅”了,麻烦他去跃进路六巷。 “小姐,我刚才没有什么说的不对吧?”的士司机剎住了车,回头疑惑地看着艳雯说。 “没有,你说的很对,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事,去不”绿岛西餐厅“了,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艳雯双眼红红地,露出了信任的微笑说。 “不麻烦,这是我的工作,能为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开车也是我的荣辛!”司机说完,调转车头,又往市区开去。 艳雯感觉这个司机是一个有思想和风趣的男人,开的士真有的屈才。他刚才“所有的事情都抵不住命运的安排”的话仿佛是在说他自己。 车开到了艳雯楼下的巷口,天已黑了。她下了车,将车钱递给了司机,带着一种敬意说了声谢谢,司机向她笑了笑,友好地招了一下手,就开车走了。 “艳雯你好!”她刚走到楼下,想转身上楼,有人叫她。她回头一看,姜扬眯笑着三角眼在眼看着自己。 她站在那没有动,脸上也毫无表情。姜扬带着一种抑制不住的得意向她走来。 “我又回群艺馆工作了,我想今晚请你吃餐饭,行吗?” “对不起,我已吃完饭了。”艳雯其实肚子已感觉有点饿,她是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所以搪塞地说。 “现在把群艺馆交给我,我感觉是收了一个烂摊子,工作还很无头绪,我真想找人聊聊,今天下班我就在这等你了。你吃了饭,那我们出去坐坐好吗?”姜扬装着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说,但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神色。 “对了,我应该恭喜你担任馆长了。其实你一直没有放弃想当这馆长的念头,也许这就是你所盼望得到的。但是我今天很累了,不能奉陪,对不起了!”说完她就上楼去了。 姜扬还想说什么,艳雯已上楼,不一会转身不见了。 姜扬沮丧着脸,傻站在那愣着。 艳雯没说错,姜扬从来就没有放弃想当馆长这一职位的念头,这一职位对他太重要了。他并非只看重这个位置,他认为群艺馆馆长的职位,是他攀上局长位置的重要一棋。在局里科长有很多,而且自己是资历算最浅的一位科长,要竞争副局长,对自己来说机会太少。只有在群艺馆好好干出成绩,机会远远多于在机关任科长。顾长顺这次如果不是出事,不久就会被提拔副局长,而且资料已提报市组织部了。 姜扬被艳雯拒绝后,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他很庆幸自己在此时当上了馆长,顾长顺现在提拔不了副局长,那么这个位置就会暂时会空着。只要自己努力,把火灾灾后的事处理好,再干出一番成绩,副局长就是自己的了。眼看省艺术节又就要开始举行了,市里领导非常重视,如果在艺术节上取得了好成绩,这一切功劳不都是自己了。他仿佛看见自己手挟着真皮包,趾高气扬地迈着大步向副局长办公室走去,那种感觉真好!他觉得自己命中就是当官的料,天会助自己! 他又想起了顾长顺。他恨顾长顺,如果不是顾长顺,也许他早就登上了副局长的位置。也许早已得到了艳雯的芳心。 这次回局里工作这步棋还是走对了。退也是一种战术,就像毛主席他老家说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想到这,他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为自己的计划在步步得到实施而自乐。 刚才在艳雯面前的失意一扫而光,他得意地昂着头,就像一只鸭在“鸭、鸭”地昴起头一样,翻着他的三角眼,左看看,右看看,举着得意的步伐,来到停在巷口的车前。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可把车钥匙塞进了锁孔,并没有想发动,又想起了艳雯,又让他惆怅和揪心。他把头靠在车坐位上,艳雯那张美貌的脸又浮现在眼前。他对艳雯美貌的贪念一直就没有放弃过,他相信自己只要地位发生了变化,艳雯总有一天会投入他的怀抱。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幻觉,艳雯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向自己跑来,他伸开双臂抱住了她的纤腰,艳雯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柔情地亲吻了一下,那种幸福之感,把血融成了水,使他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原来是车窗外飞进了一个苍蝇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他拍打了一下,苍蝇遗憾地飞走了,他摸着脸苦笑了一下,就起身发动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