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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七)两个人

  嘭!

  嘭!!

  嘭!!!

  震耳欲聋的灌篮声在西陵体育馆里沉闷地响起。

  正是训练时间,却有人不听指挥,一个人表演着灌篮绝技。他一个人抢球,一个人进攻,到篮下便狠命将球往篮框里砸,其火力之猛直把身边的队友惊得呆若木鸡。

  旭日这是怎么了,都快成炸药了!

  在自责吗?因为练习赛输给了清业!可是,整场比赛他的功劳最大啊,好几次打乱清业的快攻,就连李承俊也有那么一瞬被搅得措手不及。如果没有旭日的话,比分拉开几十分以上是无庸置疑的!

  队员们莫名其妙,一旁的王洁瑜和任菲儿也都张大着嘴巴面面相觑。

  “哎呀,这孩子!知道你灌篮漂亮,可是也得注意影响啊,砸坏了照样要你赔!”

  看着摇摇晃晃的篮框,王洁瑜真想上前扶一把。

  “洁瑜姐,旭日好象有心事,心情不太好,所以才拼命地练球发泄吧!”

  “什么时候看他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耍酷呢吧!”

  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任菲儿好象对王洁瑜的话很有意见,可又不好顶嘴,顶得过她吗!

  “啪——”

  巨大的声响又充斥着整个球场,余音久久不歇。这要在比赛场那该是多么振奋人心的声音啊。可是此时……旭日同学,你还真让人费解啊!

  旭日一个猛跃,又要施展灌篮雄风,却赫然察觉一股气势正压顶而来。怔惊的那一刻球被重重盖下。

  是任浩,他的拿手绝技——大盖帽!

  球随着身体一起落下,旭日却重心不稳,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任浩的大盖帽果然火力强大,旭日只觉得身体被震得隐隐作痛。

  一只粗大的手伸到了旭日面前,任浩微微笑着,将旭日拉起身来。

  终于可以休息了。

  任菲儿给球员们分发着矿泉水,这似乎已经成了她的职责,不用王洁瑜吩咐,她就已经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水轻轻地递到旭日面前,旭日大汗淋漓,显然很是吃力。他不假思索接过矿泉水,却不看一眼递水给他的那个人。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似乎就感到很满足,每天来帮忙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默默感受心里的快乐。

  任浩坐到了旭日身边。旭日微微转头,并不搭理。

  “旭日,怎么了?”

  旭日一怔,嘴角扯了扯:“没。”

  任浩笑了,他并不奢望旭日会跟他说些什么。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不再说话。

  “嗨,旭日,今天的表现很不错哦!”

  背上冷不防被人袭击,旭日一个趔趄。

  是王洁瑜!

  旭日尊敬的学姐!

  旭日没办法不理她!

  “啊,学姐。”

  王洁瑜拨开其他队员在旭日身边挤出一个空位来,心安理得地坐下。

  “在赛场上也要这样毫无保留哦!”

  “是。”

  着乖!王洁瑜微笑着看着旭日。啧啧,这孩子怎么长的,真好看!王洁瑜笑得有些花痴,可惜任菲儿胆小怕羞,只能在边上偷偷看着。

  一家设施高档的牛排馆,

  柔和的灯光下,晓晨和承俊静静地享用着他们的美餐。

  俊男佳人成双偶,引来目光无数。

  两人显然也已见怪不怪,安然地享受着。

  “晓晨,明天星期天我要去专卖店看一下,你跟我一起去吧。”

  隔壁有耳朵敏捷地竖了起来。

  “海琪,好象是承俊的声音啊!”

  突然一阵惊喜,隔壁桌几个女生顿时屏息静听。桌子之间有栅栏隔开,女生们小心地将耳朵贴上去,好奇地听着。胡海琪坐在座位上一副看不过去的样子,很有大小姐的矜持。

  “你们这样偷听不好吧!”

  “嘘——”女生们示意,又很快贴上耳朵。好不容易能碰上承俊,当然不能放过。

  “明天啊……我有事情呢!”

  “又要去干吗?”

  晓晨神秘一笑:“干吗告诉你啊!”

  承俊喝一口果汁,笑着看着晓晨。

  “是啊,晓晨长大了,有事情也不告诉哥哥了。”

  承俊一副凄凉的样子,晓晨笑着皱眉。

  “明天要去福利院。”

  “又去啊?又是和恩灿?”

  “恩。”晓晨点点头。恩灿是免费的司机。

  承俊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晓晨和恩灿似乎走得太近了。不过,恩灿也是从14岁开始就认识晓晨,9年来一直像哥哥一样爱护着晓晨,我又是在吃什么醋呢!承俊自嘲地一笑。

  “你笑什么?”

  承俊摇摇头,缓和一下略显僵硬的脸。

  “那明天就没我什么事了。要我做什么吗?”

  “算了吧,你那么忙。你不是还要去专卖店的嘛!”

  承俊点点头。可是心里有些抱歉。晓晨的活动他似乎总是没有时间参与,于是机会都不知不觉地给了恩灿。他是很想融入到晓晨的生活中去,可是公司的业务、球队的训练,把他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于是,他只能尽量抽空陪晓晨吃个饭,或者在家聊些琐碎的事情。这段时间似乎都是这样过的。承俊隐隐有些着急。等比赛一结束,一定好好陪她!

  承俊下定决心似的点一点头,看着对面的晓晨安静地吃着,美丽的面容让人不忍将视线移开。承俊不禁心里一热,就这么看着已很享受。

  脸微微红了起来。

  隔壁的女生像发现重大情报似的欣喜地返回座位,胡海琪看着她们喜不自禁的样子也不禁心痒痒起来。可仍然保持着矜持的样子。

  “哇,承俊对他妹妹好温柔啊!从来没听过承俊这样轻声细语地跟谁说过话!”

  “那可能是他未来的夫人哦!像他们这样的家庭,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定婚的消息了。到时候,唉,有多少女生得哭死去啊!”

  “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会订婚!他们可是兄妹,哪有哥哥和妹妹结婚的!不要乱说话!”胡海琪有些不悦。

  女生们一怔,知道有人在吃醋了。

  可是他们又不是亲兄妹!电视里不都这样放的吗,被收养的小公主最终会披上洁白美丽的婚纱和英俊的王子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海琪,你还在坚持什么呢?

  女生们没敢把这些话说出来,胡海琪那样地爱着承俊,却只是做着一相情愿的努力。一个富家千斤,何苦那么辛苦!

  美貌、金钱,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些资本才让胡海琪一直坚持不懈不肯放弃。换成是别的资质平平的女生,她们有这个心,也绝没这个胆。

  唉,就像我们这样的……

  “咦,承俊刚才是不是说明天要去专卖店啊!好有派头哦!”

  想到这个,女生们又有了精神。

  “是啊,想想那些珠宝……什么时候才能戴上这么一件……”做甜蜜冥想状。

  胡海琪听着,笑着摇摇头,顾自己吃喝起来。

  阳光明媚的星期天,

  已经进入金秋十月,天气也变得秋高气爽起来,再也没有夏日的酷热,女孩子们出门终于可以舒舒服服与阳光亲密接触,不必做那么多的遮阳准备。

  P-aier珠宝专卖店也在秋阳的照耀下更加气派尊贵。

  黑色的劳斯莱斯安静地停在P-aier门口,阳光中,展翅的天使闪耀着璀璨傲人的光芒,黑色车身亦银光锃锃,在路人惊羡的目光中彰显着尊贵。

  店内,

  所有的员工都在自己的岗位上恭敬地站立着,惊喜的面容略带紧张,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年轻英俊的经理。

  顾客的目光似乎更抵挡不住年轻经理的风采,珠宝的华光在她们的眼里变得黯淡,只有经理的光芒那样夺目。

  “他是你们的经理啊?”一位五十左右的穿着华丽的贵太太惊奇地问到。

  “是的,他是我们董事长唯一的儿子。”柜台小姐小咪咪地说。

  “长得可真英俊啊!有没有找对象呢?”

  小姐一愣:“这我们可不敢过问!”

  “真是的,想必你们的董事长年轻的时候也一定很英俊呢!呵呵!”

  “是啊!”小姐笑着,“我们董事长现在都很神采奕奕的,也很英俊呢!”

  “是吗?”

  贵太太笑着,将目光重又转移回来。

  店长恭敬地跟在经理身边,详细地析说着各款珠宝的销售行情,并根据顾客反映的意见不时地添一些自己的看发想法,每次经理总是赞同地点点头。身后,助理徐海洋和几位专家、顾问认真地听着,观察着,并不时在本子上记录下什么。

  看看经理微笑的脸,应该是对大家的工作感到很满意啊!几位员工也不禁慢慢舒展开笑容。

  门被人推开,一个漂亮的女孩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门口的员工微笑着鞠躬。

  女孩环顾一下,偷偷地笑了。果然是在这里啊!

  “啊,你好,我想买件首饰。”

  咦,这声音,好熟悉……

  经理疑惑地转过身,正与女孩欢快而热烈的目光撞在一起。是胡海琪!承俊微微一笑,继续工作。

  胡海琪可不会放过他。

  “你也在这里啊,承俊!”胡海琪走到承俊身边,店长和几位专家、顾问的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

  “来捣什么乱?”承俊语气不惊。

  “什么!我是来购物的,是你的顾客呢!”

  “那请随便看。我们的员工都很内行,你有疑问可以问她们。”

  “那也没有经理内行不过啊!”胡海琪笑容里充满着挑逗,“反正你也在这里,你就帮我一起看看嘛!”

  开玩笑!

  承俊耐着性子,要不是有点儿交情,他才不理她呢!

  “对不起,我现在在工作,等一会儿还要去别的几家分店。你请自便吧。”说着,一个眼神把一名员工唤了过来。

  “哎呀,工作的事情可以先让你手下去做啊!你就帮我看一下提一下意见又花不了你多少时间!你再磨蹭下去才浪费时间呢!”

  承俊无言。

  “小姐,让我来帮你好吗?”

  “不要,我就相信你们经理!”胡海琪目光挑衅。

  承俊无奈,他看看正在挑选首饰的顾客,再这样争执下去恐怕会使她们受到影响,于是也就不想再跟她罗嗦,眼神一沉,应允了下来。

  耶!

  胡海琪心里暗暗高兴。

  承俊交代了几句,店长和徐助理、专家、顾问继续他们的工作。

  看着他们走开,胡海琪得意地笑了。

  “我想去楼上看看。”

  楼上的饰品每一件都在万元以上,一些贵太太们在选购时还斟酌再三呢。她倒好,有个有钱的老爸,花着不心疼。

  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跟这位大小姐上了楼。

  银白色的别克车在一家福利院门口慢慢停下,一群活泼的孩子欢快地围了上来。

  “晓晨姐姐、阿灿哥哥,你们来啦!”

  晓晨和恩灿从车子里出来,一看到这些孩子也跟着快乐起来。晓晨将孩子们围在自己身边,抱抱这个,亲亲那个,喜欢得不得了。

  “小家伙们,想姐姐了吗?”

  “想!”小家伙们异口同声,尾音拖得长长的。

  “姐姐这次来给我们带什么好玩的啊?”

  “哦。想姐姐其实是想姐姐带的东西对不对?姐姐好伤心呐!”

  “不是,我们是真想姐姐了!”

  小家伙们你一言我一句,把晓晨吵得很开心。

  “姐姐知道,姐姐也很想你们的!想不想看看姐姐带来的东西?”

  “想——”

  “那你们是不是该谢谢另外一个人,因为是他开车把东西带过来的!”

  “阿灿哥哥!”

  小家伙们又调转头来围住恩灿。

  哎呀,小没良心的,现在才想到我!

  恩灿挡不住孩子们的甜言蜜语,笑着从后车厢里拿出大包小包。

  “晓晨,每次来都害你那么破费,真是不好意思啊!”

  站在晓晨身边的院长不知该如何感激。

  “没关系啦,孩子们开心就好了!”晓晨说着从包包取出一叠百元大钞,“院长,这些钱你拿着,作为孩子们的一些费用。”

  院长赶紧把手缩回去:“那不行,不行,怎么还能要你的钱!”

  “没关系啦,这些是我卖画的钱,院长你不收我会难过的”。晓晨拉过院长的手又把钱放在她手上,“我想让孩子们能过得好一点,接受好一点的教育。这些还远远不够呢!”

  院长感激地看着晓晨:“那,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了!”

  晓晨粲然一笑:“那我过去了。”

  不远的草地上,小家伙们正围着恩灿分发晓晨带来的东西,故事书、漫画书、漂亮的铅笔、橡皮,还有各种零食堆了一地。小家伙们兴高采烈,只是把恩灿给忙坏了。

  “这些图画书大家一起看,可不能占为己有哦!还有这漂亮的铅笔、橡皮大家都都份,一个一个地来我给你们拿,你们不要抢!哎呀小胖子,哥哥说了不要抢的嘛!”

  “我想要那块大象的橡皮。”小胖子嘟起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恩灿忍俊不禁:“那好吧,给你!”

  小胖子顿时眉开眼笑,从恩灿手里接过橡皮紧紧地握在手里,

  “谢谢阿灿哥哥!”

  “阿灿哥哥,我要那个草莓的。”

  “好,给你!”

  “我也要草莓的!”

  ……

  晓晨轻轻地走到恩灿身边,看他认真的样子,晓晨笑了。

  “阿灿哥做得不错啊!”

  “晓晨姐姐!”小家伙们立刻围上了她,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拿给晓晨看。晓晨怜爱地拍拍他们的脑袋,让他们自己去玩想玩的。

  “我这任务完成得很好吧!”恩灿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屑。

  “恩!”晓晨重重点点头。她拿起一块棒棒糖递到恩灿面前说,“那这块棒棒糖奖励你。”

  “不是吧,我又不是他们!”

  “有你的份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要什么啊?”

  我想要……算了,不说了。恩灿欲言又止,他看看晓晨,突然有些小害臊,挠挠头皮不再说话。

  晓晨看着恩灿突然变得不自在的神情奇怪地皱着眉,却也不再追问。

  恩灿有时老是会害羞。

  远远的,院长看着晓晨和孩子们,心里感慨不已。一直以来晓晨都是这样关心着这些没有亲人关爱的孩子们,晓晨的出现,让这个福利院充满了更多的欢乐和幸福。愿这些孩子也能像晓晨那样,善良、纯真、快乐和幸福!

  P-aier珠宝店,

  承俊跟着胡海琪转了老半天也没见她拿定了什么主意,突然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到底想买什么样的首饰?”

  “我也不是很清楚啊,看到一见钟情的就买。”

  承俊差点没晕过去。

  “啊,对了,我上次看到晓晨戴的一条项链很漂亮的,太阳形的挂坠,链子长长的有两根,这里有吗?”

  那是这个季度的新款,好象销量不错。

  承俊顿一顿,走向一个专柜。

  “哇,好漂亮啊,这些都是新款啊?”

  “恩。”承俊轻轻点头。

  “就是这一条,晓晨戴着的。别的挂坠的也有好多啊!”胡海琪显然有些眼花缭乱,眼里光芒如这些金银一般闪亮。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吧,见了珠宝没一个能免疫的。

  “晓晨戴的好象是白金是吧?黄金的也有啊!承俊,你说我戴白金的好还是黄金的好?”

  “黄金显得贵气,还是白金映衬清丽。”

  “恩,说得也是,那我就选白金的。我要这个双环圈的,不跟晓晨戴一样的了。”

  随你便啦!承俊终于见识了女人的麻烦。

  一看价格,12000,胡海琪挑了挑眉,欣然接受。

  “好吧,那就这条吧!”

  承俊终于如释重负,他抬手看看表,说:“我还要过去别的地方,那我就先走了。”还没等胡海琪说些什么,承俊很绅士地一颔首,转身离开,留下胡海琪一人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啊,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珠珠的生日对不对?”

  一个漂亮而腼腆的小女孩睁着大眼睛看着晓晨怯怯地点点头。

  “那姐姐答应过你们,你们过生生日的时候姐姐会画张画给你们。珠珠今天打扮得那么漂亮是不是就在等姐姐给你画画?”

  小女孩害羞而又开心地点点头。

  晓晨笑了:“那小家伙们,你们跟阿灿哥哥去玩好不好?我要给珠珠画一张漂漂亮亮的画!”

  晓晨轻轻点一下小姑娘的小鼻子,小姑娘显得更加兴奋起来。

  “阿灿哥,那就麻烦你了!”

  恩灿会意一笑。

  “小家伙们,跟我来吧!”恩灿一呼百应,就跟一只大公鸡领着一群小鸡雏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阿灿哥哥,你再我们功夫嘛!”

  恩灿很开心:“你们还想学吗?”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说。

  “想——”男孩子们异口同声。

  “可是我们想看图画书啊!”小女孩们不乐意了。

  “这样啊……”

  “那你们去看图画书好了!阿灿哥哥,我们不要理她们,女生真麻烦!”

  恩灿忍俊不禁,真是人小鬼大啊!

  “那这样好了,女生们呢自己去看图画书,男生跟我一起练功好不好?”

  “好——”

  摆平了!恩灿松了口气。

  对面的石桌上,晓晨已经开始为珠珠画画了。恩灿偷偷地看着,心里的某处柔柔的。

  “阿灿哥哥,你喜欢我们晓晨姐姐吗?”一个俊美的小男孩笑嘻嘻地问道。

  恩灿一惊,他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呢!于是故意拉下脸来瞪着他。

  小男孩嘻嘻一笑:“不然你老是陪晓晨姐姐过来看我们!”

  “你懂什么呀,小不点儿!”

  “就是的,女生有什么好的,女生最麻烦了!又爱哭,什么东西都要先留给她们!”又是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说得一本正经。

  “那你就是不喜欢晓晨姐姐了?”

  “我不是不喜欢晓晨姐姐,只是觉得女生很麻烦啊!”

  “那晓晨姐姐也是女生啊!”

  “可她是姐姐啊!”

  恩灿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针锋相对,心里笑得受不了。才多大点儿人啊,理论一套一套的。他两手揽住两人的肩膀,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其实啊女生麻烦才是可爱的,等你们长大了就会喜欢她们的麻烦。”

  “那怎么可能!我就觉得她们一点都不可爱!”

  “行了,长大了你就会觉得了。”

  “那阿灿哥哥,你已经长大了你觉得吗?”

  这脑瓜怎么转那么快呢!恩灿皱眉,不好回答啊。

  “还行。”

  “什么叫还行?”

  “……”

  “那你喜欢晓晨姐姐吗?”

  “……”

  “你怎么不说话?”

  “你说。”

  “我说完了。”

  “那给我扎个马步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再罗嗦信不信我拍你!”恩灿佯装生气。

  “哦……”小男孩这才乖乖扎起马步来。

  “好,大家先把马步扎起来!”

  “哦——”

  多么稚嫩的声音,居然还讨论起女生来了。恩灿哭笑不得,真不容易啊伺候这群小兔崽子!

  我当然喜欢你们晓晨姐姐,但是我不告诉你们!

  素描纸上,漂亮的小女孩的头像已跃然纸上,圆嘟嘟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小鼻子又挺又直,粉嫩嫩的两瓣嘴唇丰厚饱满,一头黑发长长卷卷,像海藻似的。真的跟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一样漂亮啊!

  这么漂亮的小女孩,父母为什么不要她了呢?

  晓晨伤感地看看珠珠,珠珠正笑容甜甜地看着她,晓晨心头一热。

  “今天珠珠好漂亮哦,白雪公主也没有珠珠这么漂亮!”

  小女孩笑得很开心。

  “姐姐快画完了,珠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小女孩重重地点点头,“吱溜”一下跳下石凳,跑到晓晨跟前。

  画得可真漂亮啊,就跟在镜子里看自己一样。珠珠欣喜若狂地点着头,可就是说不出话来。晓晨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有些酸涩。

  “等姐姐画完了就把它裱起来,下次过来的时候再带给珠珠好不好?”

  小女孩又重重点着头,笑容天使般美丽纯洁。

  车子驶在笔直的马路上,一路畅通无阻。

  恩灿静静地开着车,晓晨静静地打着盹。

  她今天的话语好少,一下子柔静了许多,跟换了个人似的。

  恩灿看看她,恬静洁白的脸上有些许倦意。

  “晓晨。”

  “恩。”晓晨睁开眼睛,声音也不同往日的静。

  “很累吗?”

  晓晨淡淡一笑:“还好。”

  只是心里不是很舒服。

  恩灿看看前方又看看她,

  “累的话就睡一会儿吧,我把车开慢一点。”

  好象真的有点累。

  “好。”

  晓晨眯起眼来。

  恩灿看看她,一笑,

  “肩膀借你靠啊!”

  闭眼的晓晨嘴角微微扬起,

  “好啊!”

  说着侧过头靠在恩灿的肩膀上。恩灿心里怦然一动,右肩骤然变得僵硬起来,身体也不由地更加挺直。可以闻到晓晨的发香,那样清新怡人。她的呼吸也好可爱啊,一起一伏,他的右肩那样清晰地感受着。

  恩灿微微脸红,大气不敢出,恐怕晓晨会觉察些许异样。

  车子也静静地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