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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带了几本力钢城的日记在火车上看。对于在贺的死,他一直不能释怀,认为自己责任重大,日记里他是声泪俱下,痛恨自己那天的失职。 看到这儿我无言,在贺的死对力钢城的影响也是深远的,这些年来,只要一想起我,他就会想起在贺。 ***** 我回去后,人就病倒了,病倒的除了我还有力钢城和另外一位女生。这次野营的打击对我们来说都是巨大的。 我无法在原学校呆下去了,哪儿都有在贺的身影,我跟姨夫商量退学,姨夫四处托人找关系,最后是秘密转了学。从排名前20位的大学转到了前50位的大学,这已经算很不错了,反正都是全国重点。 在新的学校我又结识了新同学新朋友,我学习更努力,只是再也没有去碰过感情。在新学校,我迷上了游泳,仿佛置身在水里,我才能感觉自己与在贺还在一起。 读书、篮球、游泳和拳击陪伴我大学毕业。两年下来,我的身材又有了些变化,更趋完美,对于自己的身材我还是比较自信,只是身高,长到一八五就没再长了,看着这个数字,我不禁莞尔,正好与在贺相差五公分啊,抱着他应该很舒服吧。 我顺利地毕业、就职,来到沿海那座热闹的城市一人安静地生活着。 我和电脑部的另一位同事一起租的房,电脑也是一起买的,因为我俩不是同一班,所以可以错开时间来用。 力钢城一直到毕业后一年才又新找了一个BF,他完全失去了与我的联系。日记中得知,他有找过我,也有打电话到过我大姨家,可我早就告诉老姐,谁也不要说我在哪儿,我想把以前的记忆全部埋葬。 老姐不愧是我的半个老妈,她很理解我的心情,对我的事情他们守口如瓶。 力钢城毕业后刚开始在一家合资企业做白领,两年后他就自己开了公司,他的BF就是在那家合资企业认识的。日记中来看,他的BF好象长得很帅,他仍是只当1,不当0,不过这位BF从没埋怨过他。 公司刚刚成立,力钢城的爸爸就帮他介绍了一门亲事,女方比力钢城大一岁,家里有财有势,如果与她结婚,对力钢城的事业会有很大的帮助。 力钢城心烦,找BF哭诉,BF倒是很通情达理,告诉力钢城如果他不愿意为了他出柜的话,他们做地下情侣也可以,他不会怪力钢城,必竟力钢城的家世特殊了点,如果为了他贸然出柜,搞不好后果会无法收拾。 力钢城很感动,单独约女方谈,想告诉她自己有爱的人了,让她放弃他。没想事情有了突发状况。 女方见到力钢城后一脸地不屑,她告诉力钢城她已经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要力钢城知趣地离开。 力钢城大喜,告诉女方自己是不可能爱上她的,因为他也有爱人了。结果俩人一商量,还是结婚了,婚后各顾各的,互不干扰。 看到这儿,我合上日记,心中感慨万千,我为什么就不能象信任在贺一样去信任力钢城呢,他当初告诉我他的女儿不是他亲生的时,我还大骂他混蛋。因为我的不信任,让力钢城苦恼了很久。 力钢城对女人和她生下的孩子都非常好,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他的好让那个女人很感动,结婚一年后,她与前面那位正式分了手。力钢城与他的BF也过得很好,两人一起创业,一起在力钢城的婚姻保护伞下过着惬意地生活。 真羡慕力钢城,他的日子没遇到什么问题,我的倒是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障碍。 毕业后,我也入了圈,知道了城市里几个有名的gay吧,偶尔我也会到那里面坐坐。与我搭讪的人不少,但没一个能引起我的兴趣,所以每次我都只是微笑地与他们喝酒,从不与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谈感情,就连一夜情也没有过。 在我们这个圈子,一夜情是很普遍的,因为大家不能象其他人一样,在阳光下自由恋爱,内心的矛盾和不安时时笼罩着,如果你交友不慎,甚至会遭到人身攻击或是勒索,一夜情相对而言会安全些,但这样高频率换伴侣也相当危险,如果性卫生知识缺乏,很容易被传染艾滋病。所以当时我想,我不玩一夜情,我一定要遇到第二个在贺,与他长相厮守,哪怕要我在这个城市出柜也没关系。 我在穿着上开始讲究,头发也开始留长,每次看着镜中的自己,我会想,如果在贺在我身边,一定会忍不住亲我。 我除了在饭店上班外,平时也接些零单,帮人开发小程序什么的赚取些外快,我需要钱,如果有一天,我遇到第二个在贺,我们都愿意出国留学,在布拉格结婚的话,到时候这笔钱就非常管用了。 在大饭店的一桩意外事情,让我知道除了在贺,没有别的男人能挑起我的性欲。 那次被通知5012房的电脑出了点问题,让我去处理。进门一看,一位身材火辣的靓妹出现在眼前,她穿得很少,上身穿紧身小背心,下身穿短短的热裤,因为领口开得低,乳沟露得很明显,她一走路,胸前的两块就上下抖。 她开门一见我,眼睛就亮了一下,我在弯身检查电脑主机时,她也靠过来,饱满的乳房不时地往我手臂上蹭。 我的脸羞得通红,下身开始有了反应。她开始明目张胆地勾引我,拉过我的头就要吻下来,在她的唇离我的只有一层纸距离时,我眼前出现了幻觉,她的脸换成了在贺的,迷离的眼神看着我,樱桃红的嘴唇在诱惑着我。我猛地推开她,她笑着看我说:“你都已经有反应了,还装什么?” 我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下身,我的下身是有了反应,可是我的大脑出了问题,我冲她说了声:“对不起,我不能这样。”逃似的离开了她的房间,然后告诉经理,我处理不了,让他再换一个人来。 当天晚上我去了gay吧,请他们为我找一个非常漂亮的MB(money boy),有人给我介绍了kevin,我给kevin打电话,他让我在约定的包房等他。 我带上润滑剂、避孕套还有钱来到约定地点,当时我非常紧张,如果不算手淫的话,我应该算是处男,而kevin是个性经验非常丰富的人,他的要价不菲,听人说他生得非常漂亮。非常漂亮?会比我的在漂亮吗? 见了面才知道kevin的名声不是吹出来的,他确实拥有着与在贺同样的美貌,只是他的美比在贺显得张扬,如果非要拿花来比喻这两个男人,kevin是玫瑰,在贺是百合。 Kevin看出我内心的紧张,说刚开始他还不信我是第一次,见了面他信了。也许是我的处男之身让他激动,也或许他本来就是经验丰富的调情高手,他对我非常温柔,用尽他的手段想让我兴奋起来。 可是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摸着他光滑的背,我的身体仍无法兴奋起来,感觉什么都不对,体香不对,光滑的皮肤触感也不对,就连拥抱的感觉也有很大差距。我知道我完了,我只能靠与在贺在一起的回忆过日子了。 我坐起来,掏出钱给kevin,谢谢他的努力,怕他自尊心受伤,我告诉他,不是他不好,是我的问题。 他没要我的钱,他说我是第一个让他失败的gay,他怀疑我根本不是爱男人,而是爱着女人。 我哭了,告诉他我曾有一个与他一样美丽的BF,可是他去了天国,我以为我还可以与除他之外的人做同样的事情,可是不行,我失败了,我请他原谅,说自己并没有欺骗他的意思。 他说他想听我的故事,那一夜我与kevin在一起,我们什么也没做,我哭了一夜,一边哭一边跟他讲我与在贺的故事,他听得很认真。 后来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醒来,kevin已经走了,留了张纸条给我,说非常羡慕我的BF,他人死后这么多年了,仍有人对他不能忘情,甚至不能忘情到连做爱这种不要靠大脑思考的事情都完成不了,kevin说如果有一天我把在贺忘了的话,欢迎我去找他,但他不会再为了钱为我服务。 一夜之间,我成了既不能碰男人也不能碰女人的怪物。我想我是废了,我内心的痛楚无法与人倾诉,甚至连老姐都不行。 我拼命地工作、拼命地运动,以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但在贺的身影却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我眼前,夜深人静时,我会发了疯地想他,一边在与他做爱的性幻想中喷发激情,一边泪流满面地叫着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