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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弟弟
中午的时候衡来找我,说去四区的球馆打球。我正好感觉浑身像锈住一样似的,运动一下可以舒筋活血。每到这个时候我总会格外的想打篮球,欲望强烈的时候总会在某个阴雨天,外面的场地打不了球。记得有人说过,人的身体内有一种骨头,叫贱骨头,这块骨头只有在那些你信手可得的东西可又得不到的时候才会发挥他们的作用。就像某些夫妻在一起,男的总喜欢又打又骂的,不知道珍惜,可是当真的分开了,看见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格外渴望回到过去,然后好好珍惜。然而上天要真的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回去的话,我想他依然会不珍惜。因为人都有一快贱骨头。 球场的人不少。我四处的看了看,三对球筐都有人玩。我问衡说:“都有人玩”。 衡看了看说:“接一拍”衡指向正对着我们的那组。我看了看,我靠,人高马大的。平均身高在1米8左右。 我说:“开什么国际玩笑”。 衡说:“就是娱乐,挑战才有乐趣”然后走过去对这那些人说:“哎,哥们接一拍”。 那帮骆驼一样的人看了看旁边两个小个子,不屑的说:“自己查吧,7个球一拍”衡开始认真的查起来。我在一旁觉得这完全是个玩笑,就算是娱乐,那也不要让别人当成猴给娱乐了。看那几个大个子哪是打球啊,分明就是玩撞撞车。 之后终于到了我和衡上场。结果和我想的差不多。我和差点就被那帮骆驼干死。上场一分钟不到他们就进了6个球。我看了看说:“杀不”。 衡说:“杀”然后我两开始杀人,当我们进了4个球的时候大家明显已经快打起来了。我已经摸准一个小子的下阴准备下手,正当这个时候衡阻止了我,说:“算了,娱乐吗,别太恨了”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衡的下阴就被球砸了,之后衡看了看四周说:“王八蛋的,谁”没人说话,衡看了看我摇摇头说:“他妈的,素质太低了”。 我忍着不敢乐出来,对衡说:“你没事吧,这个星期就别去媳妇那了,看样子要缓解一下”。 衡说:“你个王八蛋,幸灾乐祸”。 “我他妈的可没有”。 回来的时候我和衡玩猜拳,看谁是王八蛋。结果我输的很厉害。我说:“靠,今天点子真背”。 衡笑了笑说:“不是你背,也许你可能就是王八蛋”。 我说:“再来一把,谁输了,谁就真他妈的是王八蛋”。 事实往往都是这样的残忍,我开始反复思索我哪里做错了。是不是有时候老天也看我这样一个自暴自弃的人不顺眼。可是自暴自弃那是我的事,我也没有伤害什么人,造物弄人那就不是老天应该做的了。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衡接到了一个女孩的电话,然后从我这里拿走一百。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讲究”我看着自己钱包里剩下的伙食费,笑了笑说:“玩好吧”。 衡走了之后,我在想其实这钱还是必须拿的,那天出去玩毕竟我一分没拿,欠人家的毕竟还是要还的,不管以后我还会不会和他们去那里玩,至少我是讲究的。拿出了这钱我到感觉轻松了。就没有那天晚上回来时那么沉重。吃饭的时候少夹一口菜,还撑的住。 回到寝室的时候,大龙告诉我我家人给来电话了。我就知道有事了。因为我家里人一般的时候都不给我电话。所以我利马打回去。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格外的沉重,我说:“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妈妈顿了一下说:“你弟弟抢劫被抓进去了,已经判了”。 我听了这句话,电话差点掉到地上,脑子嗡的一下变大了,说:“怎么……怎么回这样,为什么”。 妈妈没有说话。我说:“几年”。 我听见她哽咽的声音,很长时间就这么听着,然后电话里传出来一句让我窒息的话“五年”。 他刚刚20岁,五年之后出来还能做什么,或许什么都晚了。这句五年把我记忆箭一般拉回到许多年以前。 湛蓝的天空,飞鸟已经习惯了在我们头顶慢慢的飞过。弟弟看着不远处嘎嘎的鸭子说:“哥,镇里的中学怎么样”我拿着一个石子丢向那群嘎嘎的鸭子说:“还行,就是有点乱,你那里怎么样”。 弟弟笑了笑说:“我那中学没几个人,我是老大,整天有一票兄弟跟着”。 我笑说:“那也一定有一票女生喜欢你了”。 弟弟说:“那必须的”。 我说:“靠,早知道我也去你那里了”。 弟弟顿了一下说:“我还是很喜欢农村这个地方,从小在这里长大,离不开这里了”。 我说:“咱爸妈现在都在市里,虽然他们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不在我们身边,可是我知道他们是很关心我们的”。 弟弟说:“关心吗?真的那么关心吗?那为什么我生病的时候身边只有二舅妈在身边,那为什么你受人欺负的时候只能自己一个哭,从那次看见你在墙角哭的时候我就下决心以后不要你再受欺负,所以现在没人敢欺负我”。 我说:“靠,我什么时候哭了”。 弟弟说:“怎么没有,我看见了”。 我说:“小二,你说话要有证据”。 弟弟说:“屁啊,管你那么多”。 我说:“找打吧”。 弟弟看我要动手,马上跑去远处。说:“你好不容易才从镇里回来一回,明天晚上我们去学校旁边的一个舞厅玩玩,让你看看喜欢我的那些女生”。 和弟弟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妈妈说有这个弟弟是我的幸福。因为他坚强的性格会帮助我度过每个艰难岁月。记得小时候我和抢苹果吃,现在想想觉得我真的是幸福的人,因为那个苹果最后还是让我吃了。 夜里我醒来发现弟弟的被子被踢掉了。我慢慢的帮他盖好。然后我在二舅在院子里转了几圈,这个不知道我走过多少次的院子我今天却格外的身有感触。我想如果以后我真的有钱了,我先要报答的就是这个舅舅吧。他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这些年,弟弟一直住在这里,舅舅没有抱怨过一句,而且对弟弟越来越好。这样一个好人,在这个世界又有几个呢! 第二天我和弟弟去了他所说的那个舞厅。是一个不大的小黑屋,里面有着一个闪灯,两个音箱一台电视和一台VCD.放出来的声音就像是火车的声音。可是就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还是有很多很多的人。弟弟真的找了一票人,然后到舞厅的时候,来了几个小女孩,比我小多了。估计还什么都不懂。我问弟弟:“她们好象都不大”。 弟弟笑了笑说:“都十五六”。 我说:“诱拐幼女会被抓的”。 弟弟说:“诱拐个屁啊,我刚16岁,再说我也没有诱拐啊,都是她们死活缠着我的的”。 弟弟看了看那帮女生,然后对我说:“那边有一帮人别去惹,都是社会上的流氓”。 我顺着弟弟眼神的方向看去,发现一群人五人六的人,我说:“我不会跳舞,所以不会惹他们的”。 弟弟点了点头说:“在这里做一会,我去拿两瓶啤酒”弟弟转身向另一个屋子走去。我坐在这一个冰冷的小椅子上看着那些沉醉在自己恶心的舞姿里的人群,感觉异常的恶心。我还是喜欢安静的生活,至少平稳。 我正想着,一个小女孩走过来对我说:“小哥怎么自己在这里坐着,走跳舞去”我以为是弟弟认识的那帮女孩,就笑了笑说:“我不会”。 那女孩看我这么说,没有走开,反而来拉我,我说:“真的不会,你不要这样子”她拉了我半天看我实在不动才走开,不过一会过了一群人,就是刚刚弟弟指的那群人。带头的一个长头发说:“小子,我妹妹找你跳舞你不给面子是不是”。 我说:“不是,我真的不会跳”。 长发说:“不会你妈,你是纯心的吧”。 我说:“你怎么骂人呢”。 长发说:“骂你,我还打你呢”然后长发抡起拳头向我挥来,就在拳头快打到我的时候,一只手阻止了它。我一看是弟弟。心里马上有了勇气。弟弟说:“八哥,这个人是我哥,给个面子”。 那长发说:“给你面子,前几天你打我表弟的时候怎么没想给我个面子”。 弟弟笑了笑说:“那你他妈的今天是故意找事了”。 那长发说:“找事你能怎么着”这个时候舞厅开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围过来。 弟弟看了看,说:“看样子今天你是有准备,不过没事,我挨下来了,不过我哥从小没打过仗,这事和他没关系,让他先走”。 长发说:“和我讲你妈条件”。 长发的话还没有说完,弟弟一拳挥了上去,旁边的人一看打起来了,都向这里冲过来。我身体不停的颤抖,我真的是没打过仗,小时候一打仗就哭。可是现在被打的人是我的弟弟,我还能这样袖手旁观吗?我向着那个长发冲过去,弟弟正按着他,我上去就两拳,弟弟看了看我,笑了笑,然后又给那个长发补了两拳。舞厅开始混乱一团。舞厅的老板一开始以为大家是在跳舞,看了一会才感觉不对,然后找了一群人出来阻止,弟弟在这个时候拉着我向外面跑去,我临跑的时候又给了那长发一脚。 跑出来的时候弟弟笑了笑对我说:“你还打上隐了呢”。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他妈的,敢打我们,也不知道咱兄弟在这片是混什么的”。 弟弟大笑说:“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了看弟弟,开始大笑不止,弟弟也开始大笑。气氛一下变的温暖起来。然后我楼着肩膀说:“走回家”就在这个瞬间我傻掉了,因为我感觉到弟弟头正在流血,我马上惊道:“小二,你头在流血”。 弟弟笑说:“经常的事情,别担心”。 我说:“靠,还开玩笑,流好多了,快回家止血”。 弟弟笑了笑说:“家,哪里是我们的家”听到这句话,我愣在原地,像是一把放了多年的武士军刀,终于还是插进了我的心房。 我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撕烂说:“是啊,哪里是我们的家?”我把衣服撕的一条一条的给弟弟乱包一痛。 弟弟说:“你干什么,我没事,你看你把衣服撕成什么样,明天穿什么去上学”。 我没有说话,只感觉这个夜又冷又热,所有的一切堆积起来,让我这个软弱的人开始沉默,或许是沉沦在那些难以实现的梦境里。 第2天早上,我要赶回镇里去上学。弟弟送我到大门口,当我跨上脚踏车远去的时候,我发现弟弟正在那里默默的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血浓于水。我的弟弟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98年冬,由于两个上学家里的负担太重,所以我和弟弟必须有一个挫学。爸爸的意思是谁学习好就谁上,可是我们的成绩都不好,这个选择只会让我们兄弟产生矛盾。我真的想上学,因为我想到城市里工作,我不想回农村,可是我不想害弟弟上不了学。两者间,我最后还是决定选择后者,我觉得让弟弟上学。记得有个朋友对我说过“就算自私,不要对你最亲的人自私”可是最后还是我继续了学业,因为弟弟捷足先登,他根本没有思考,就把这个位置让给了我,我和他比,我太复杂了,我不配做他的哥哥。我真的不配。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将来让他更好的生活。让这个我最亲的人可以安稳的走过他人生的坎坷的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