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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血咒,到底折磨了谁
灵人拥有异形,他们能够变身转化。但是,他们的本质仍然是人,而不是妖魔。对灵人来讲,异形只在必要的时候,才会使用,通常的情况下,随意转化异形,会被人鄙视。 况且,灵人转化为异形,是有限制的。一般来说,大多数的灵人每个月转化为异形的机会,不超过三次。血统越纯,血脉越高等的灵人,转化为异形的限制就越小。像龙寒暝这样的人,几乎能随时转化,但是转化之后,再恢复人形,他也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 对灵人来说,长时间保持在异形的状态,不但是一种屈辱,而且是在透支生命。 发明“情咒”的那个女子,对爱的男人求而不得,咬牙切齿之下,恨恨地发誓:即使得不到那个男人的心,也要得到那个男人的身体。 可是,那个男人太强,太精明,那个女子无论是下药,还是诱惑,都只换来了男人的冷嘲热讽。所以,那个女子发明了“情咒”。她用这样的咒,强迫那个男人主动亲近她。否则,那个男人就只能做一只野兽。 那个女人成功了。 男人中了“情咒”,转化之后,无法恢复人形。他可以杀了那个女人,以便解除自己身上的“情咒”。但是,他不敢。因为那个女子最狡猾的地方,就是对男人最在乎的人下了“同命蛊”。如果那个女子死了,那男人最在乎的人,也要为她陪葬。 因此,虽然男人不愿意,但是为了能恢复人形,他只能和那个女子亲近,拥抱、接吻、鱼水之欢。亲密的程度不同,男人在恢复人形后,维持的时间长短也就不同。 那个女人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体。 人心总是不足的。女人不再满足于仅仅得到男人的身体,她更想得到男人的心。但是,当有一日男人终于爱上她的时候,她却不知道男人是真的爱她,还是因为“情咒”的力量…… ------------- 云淡星稀,月色如练,四下一切都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银色。 龙寒暝立在凌非的面前,面容沉毅,轮廓深邃,长眉斜飞,一金一银的异色眼眸隐在如水的夜色之中,折射着淡淡月华,清冷地几近透明,一种彰显而不容忽视的傲然高远之气自他身上流出。 天地万籁俱静,静静的,静静的,凌非和龙寒暝的目光深深交汇,却谁也没有开口。 许久之后,龙寒暝开口了:“中了‘情咒’的人,会不由自主地转化,而且不能顺利的恢复人形。为了保持人形,我将不得不和你亲近。”他的脸有种寂然的凄伤。 凌非咬了咬嘴唇,眼神渺茫,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不爱我,甚至还有些恨我。可是,你的力量不如我,无法拒绝我的亲近。”龙寒暝的唇边是似笑非笑的清冷神情,“你说,那个血咒,到底是折磨了你,还是折磨了我?” 凌非想起自己几次三番地被龙寒暝光溜溜地抱在怀里,脸颊微微透出些红晕,又是羞,又是愧,又是怒,又是忧。 龙寒暝挥了挥衣袖,凌非不由自主地飘到他的怀里。龙寒暝的下巴靠在凌非的肩颈处,微眯上眼,有瞬间的放松和享受。 “知道吗?天罡,在这里是特别的,是真正永生的。他们不会死亡,只是每隔千年,涅磐重生一次。重生之前,可以选择是否保留原本的力量和记忆。”龙寒暝吞吐在耳畔的声音透着一丝令人酥麻的柔软,“无数次的重生,让我对自己的生命都有些厌倦了。说实话,我对这个世界,未必在乎。刚知道你的身份的时候,我甚至想毁了你,那样,这个世界灭亡了,我也就解脱了。” “可是,后来,我改变主意了。你是那样的特别,无论经历多少的风霜雨雪,都能挺拔卓然的成长,能始终澄澈明净的活着。我对你了解越多,就越对你感兴趣,越想让你留在这里。”龙寒暝的目光幽深,眸底的最深处有一丝温柔缠绕,几点疏星洒落他眼里,如碎了一泓星光,醉意撩人。 眉眼间染上一抹薄薄的温热,一沾即离,凌非怔然。 “我……弄的血咒,到底对你有什么影响?”凌非知道,龙寒暝身为天罡,血咒对他的效用应当是大打折扣的。 “离开你的时间太长的话,我身上的图腾就会淡得几乎看不到。我必须和你有一些亲密接触,那是为了补充元气,否则,我就无法正常转化。”龙寒暝轻笑,嗓音低沉沙哑,“我可能在需要的时候,无法化龙;更可能化龙之后,无法顺利恢复人形。” “如果不肆意妄为地使用力量,只是亲吻的话,大概能支撑个把月。如果是更彻底的亲密接触,或许能支撑一年半载。”龙寒暝深幽的眼瞳变得更加深沉难懂,眼波流转间竟是炽热光焰。 凌非蓦地一窘,满脸红霞,赧然地垂下了头,不去想那所谓的“更彻底的亲密接触”。 龙寒暝轻轻地喘息,却似带着笑意,牙齿细细研磨凌非的颈侧,小口地咬噬。凌非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随手释放了一个“清心术”。 “呵呵,这么简单的术法,对我没什么用的。”龙寒暝轻笑,嗓音低沉沙哑,却连声音里都带着勾人情思的张力。 凌非身上阵阵燥热,全身血液奔腾,心中情潮翻涌,汗水自额头鼻翼细细地渗了出来。她深深地吸气,想平复胸臆间那几乎无法阻截的女性的情潮,却吸进了他身上传来的更多迷人、也杀人的芬芳——龙涎香。 龙涎香,是龙寒暝拥有银龙的异形,所带来的天生的体息,却也是上品的催情香料。西方贵族用龙涎香粉混入蜡烛中,在与情人相聚的晚上点起蜡烛来催情增趣。 香沁肺腑,凌非要用尽全副的精神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龙寒暝的嘴角有些讥讽,“我本来只是好奇你的特别,为了能随时得到你的行踪,给你留了烙印。哪想到后来把自己套了进去。无论我们是否甘愿,都必须纠缠在一起,不知道是对我们谁的报应。” 凌非垂下眼帘。不得不和不喜欢的人亲密接触的感觉,对他们俩都是一种折磨吧。 “我是天罡,天罡注定孤独一生,你是特别的存在……知道吗?你画了那个血咒,介于‘驭灵咒’和‘情咒’之间,更偏向‘情咒’的血咒……我是那么的憎恨,可是似乎又有些庆幸。”龙寒暝银色的头发披散开来,垂到地上,轩轩韶举,卓卓朗朗,眉目深邃沉敛,凉薄的唇,仿佛海底最深处暗自繁华的珊瑚,冰冷而孤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