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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又是你在搞鬼?
“这么快就从幻境脱离了吗?一炷香才烧了一半不到呢。”花海上的女人懒懒地开口,嗓音绵软如丝,丝上带着能沾住人心的婉转柔媚。凌非是个女子,定力惊人,听到那样的声音,都觉得心神一荡,耳朵根处有些酥麻。 一炷香烧了一半不到?凌非微微有些惊讶。一炷香,大约是十分钟。她在幻境里经历了从十岁到十八岁的变迁,居然才过了半炷香的时间? “你要找的东西在我这里,不过,要到达我守卫的地方,必须从幻境里切切实实的绕一圈。”女人抬起了比白绢更皎洁的手,比红花更艳丽的指尖捏着那朵黑色的罂粟花,向她的脸侧递去,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让人为之倾倒的暗示。 这个女人没有丝毫露骨的话语,没有坦胸露乳,不需要刻意勾引,却自然魅惑人间。 凌非被那祸水的脸容和妖媚的气质引得呼吸一滞,赶紧移开目光,垂下眼帘,舌尖一痛,神智清明之后,她淡然道:“我是凌非,请指教!” 一招“梦月流霜”,凌非抢先出手。寒气刺骨,花海上凝结了一层冰霜,女人慵懒的起身,妩媚的眼波在凌非的身上转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嗔怒的说:“小妹子怎么一见面就送姐姐一片霜,岂不寒了人心?” 凌非抿着嘴笑了笑,眼神无辜:“姐姐是个懒人,如果我不出手的话,姐姐恐怕就会拖延下去了。我急着过关呢。” 女人从花海上下来,手中的罂粟花花茎突然变长变粗,成了一条鞭子。玉手芊芊,曼妙灵动,裙摆翩然,眼波流盼,她淡淡的说:“我是非烟。” 话语未落,非烟的鞭子已经铺天盖地而来,凌非后退几步,双手飞舞间,一个又一个的“水幕天华”在被鞭影撕裂的同时又再次出现,看起来,凌非的样子十分狼狈,但是脚下的步伐看似杂乱、踉跄,实则另有千秋。 “刷——”的一声鞭子响,凌非的胳膊上被抽起了老大的一道血痕,非烟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脸上反而带了些凝重。 “小妹子不简单呢,用脚就画了个阵呢。”面对周围的迷雾蒙蒙,非烟没有丝毫的慌乱,“是个‘迷阵’?” 凌非没有搭腔,只是一招“碧月寒烟”攻了过去。 “嘻嘻,有点意思,似乎有兰王的‘花颜醉’的影子,‘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在这里用幻术、魅术可不合时宜哦。姐姐是朵罂粟花,只有我魅惑别人的份,哪轮得到别人来魅惑我。”非烟妩媚的笑。 凌非垂眸不语,右手的手指间冰凉薄片旋转,带着森冷的气息跳跃飞舞。一道接一道的冰刃连绵不绝,非烟飞舞着鞭子画了个圆,一大片的罂粟花花瓣分毫不差的将冰刃一一拦下。凌非不惊不慌。 银色缎带从手腕上扯下来,却没有化作惯用的长剑,而是一杆长枪,舞动间如蛟龙出海。非烟一下子来了兴致。 黑色的鞭子如黑色的蛟龙,银色的长枪却像皎皎的银龙,双龙斗的火热。非烟的眼睛晶亮,却渐渐发觉银龙有些不妙,她以为那只是凌非年幼,功力浅薄,后劲不足,所以,银龙才有了疲态,慢慢的变的透明,几乎要消散。她漫不经心地戏谑挑逗,蛟龙戏弄着猎物。 金色的光芒蓦然亮起,非烟黛眉微蹙,妩媚的眉眼拢起来,不经意间风情万种:“小妹子好心计。” 凌非的笑声远远传来:“非烟姐姐,任务物品和令符,我拿走了,姐姐保重哦!” 非烟望着那渐渐消散的银龙眯着眼睛思索。小丫头一开始的‘迷阵’就是为了最后困住她、拖住她,并不是单单为了配合那时候的招数?小丫头是什么时候将真身脱离而用分身代替她本人战斗的呢?算了,不想了。非烟懒懒地在迷阵中躺下来,她才懒得找出路呢,时间到了,‘迷阵’自然就失效了,还是睡一觉好了…… 将手中的令符抛了抛,凌非浅笑怃然。弦歌是守关者,她负责看管任务物品;非烟是出关口的接引者,她负责掌管令符。没想到弦歌会将任务物品放在非烟那里呢,怪不得凌非一直找不到。 墙上有一个凹洞,凌非将令符灌输力量后,像插钥匙一样的从凹洞里插了进去,令符自发的旋转,然后,本来是岩石的墙壁突然就变得透明如水泡了。 凌非伸出手指戳了戳,有弹性,还有些水气,很脆弱的样子,不会真的是水泡吧? “啪——”水泡破了,然后,大量的水形成汹涌的浪涛,将凌非卷了进去…… 凌非被水淹没的时候,忍不住骂了声:“母亲的!” 浪涛很猛,凌非奋力的向上游,快要冒出水面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缠着她的脚,又将她拖回了水里。 该死,什么玩意儿,不会是水鬼吧? 呜呜,不行了,在水里的时间太长了,要没有氧气了,凌非想要去透气,然而,无形的束缚,却让她丝毫的力量都使不出来…… 水波振荡,所有的知觉渐渐消失,力气一点点流逝。忽然间,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同时消去,陡然间的轻松却反而让人觉得世界在翻转…… 黑暗终于降临,凌非叹息一声,有些不甘地昏迷过去…… 醒来的时候,凌非就发现自己像小鲤鱼一样的躺在一个透明的泡泡里,那泡泡的外面明显都是水,里面倒是清爽。泡泡的质感很奇怪,软软绵棉的却又有些脆弱的柔滑。 “醒了?小丫头倒是出落的越发迷人了。”男人目光灼灼,笑意轻佻,放肆地将凌非从头看到脚。 “龙寒暝?又是你在搞鬼?”凌非一阵恼,一阵怒,一阵羞,一阵恨;偏偏想要发作,却又发作不得,只觉得心脏被人揉捏,被挤压,被滞胀,一股郁气窝在心里,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憋屈无比。 “你看了我使了次长枪,就能将我的枪法学个七七八八,丫头的悟性不简单呢;见识了我的分身术,你也就很快找到其中的某些奥妙,果然是天资卓绝。”龙寒暝一金一银的异色眼眸,目光如芒,仿佛一只打量着猎物的猛兽。 在他的目光下,凌非渐渐肌肤泛凉,浑身涌起了极难忍受的不适,忍不住有些讥诮的说:“上次在我身上像牲口一样的烙了个印子,这次又想干什么?” 龙寒暝倾身逼视凌非,目光如霜刃,一张面孔阴郁冷煞。 凌非忍不住在泡泡里后退,却发现带着泡泡漂移了。龙寒暝的右手拇指食指轻叩,印诀一闪而过,凌非不由自主地从泡泡里脱离出来,耀眼的、银色的剑光,在眼前闪动着,湖水从口鼻耳孔中灌进来,很苦很腥……凌非只看到男人的笑容隐含恶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