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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雪花散落缘分尽
一声凄厉的惨叫惊破了星辰山谷清晨的静谧。 小暮猛然睁开眼,跑出房间,“欧阳大哥!” 欧阳珣长眉微皱,看了看,拉起小暮掠走。 声音是从秦梓雪房中传出,众人赶到之时,正好迎面撞到一脸惊恐跌跌撞撞从房中出来的家仆,颤抖地指着房间,“小姐,小姐死了!” “什么?”秦梓枫,杜子越脸色一变,快速跑进房间。秦梓雪仰面躺在地上,双手紧握,圆睁的双目中似乎还能看到死前的惊恐。 “小雪!”秦梓枫抱起秦梓雪,猛然回头看向杜子越。杜子越凤目垂下,面色复杂,分不清是歉意抑或是悲伤。秦星云拨开众人,奔到秦梓雪身边,拿袖子擦过眼角,“小雪,到底是何人?!”杜若梅捂住嘴巴,转过头不忍再看。 小暮垂下头,平日里虽经常和秦梓雪斗嘴,但她心地并不坏,突然死了心中很是难受,猛地想起,难道是昨晚?“我会些医术,或许能看出秦姑娘是如何死的。”见众人无反对,走近仔细检查了全身,目光落定在秦梓雪手中,“咦?”忙从腰包掏出一瓶药水,挡住众人视线,趁人不注意,涂到秦梓雪手上,手中滑出一块玉佩,悄悄握在手中,轻轻拉开胸前衣襟,胸口赫然一个紫黑色的掌印,“黑煞掌!” 欧阳昊天上前一看,剑眉皱起,“果真是黑煞掌!” 小暮看着众人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昨晚我突然肚子痛,便跑出房间,回来时经过后花园,看到秦姑娘,她好像很惊慌,似在害怕什么,我本想找欧阳大哥,后来想想这里是秦家庄,秦姑娘应该不会有事,便没有打扰欧阳大哥。”看一眼欧阳珣垂下头。杜子越猛地看向小暮,凤目中竟有些怒意。欧阳珣将小暮拉到身后,轻轻握住小手,小暮顺势将玉佩塞入欧阳珣手中,玉颜闪过惊讶,顺着小暮目光一看,顿悟,忙将玉佩藏入袖中。 秦星云满脸哀伤,隐隐有些怒气,“此事欧阳盟主还得给个交代。” 欧阳昊天面露歉意,“定会给秦掌门一个交代,在下只是不解为何秦姑娘回到秦家庄之后才遇害……” “盟主莫不是怀疑秦家庄?”秦星云背过身,满脸怒气。 秦梓枫皱眉看着众人,轻轻抱起秦梓雪,走出房间,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人既已死,还是让她安静些走。”欧阳珣玉颜蒙上哀伤之色。 欧阳昊天点点头,“小暮昨晚是在花园遇到小雪,可否带我们去花园看看?” “恩。”大眼垂下,将众人带至后花园,指了指假山,“当时秦姑娘就从那过来,我在这边刚好看到。”欧阳珣检查一遍,目光一闪,终停留在一块石头上。 “欧阳公子有何发现?”秦星云面色微变,看向欧阳珣。 欧阳珣忙转过身子,摇了摇头,“暂时未有发现,还是先处理好秦姑娘后事。” 看着众人离去背影,秦星云瞥一眼假山,面色变得阴狠。 星辰湖,秦梓雪生前最喜爱之地,秦梓枫将她轻轻放入最喜爱的白色栀子花丛中,美丽的笑容已随风逝去,留下了无尽的遗憾,轻轻抚过脸颊,终流下眼泪。秦夫人早已哭晕过去,家仆见状忙将她搀走。 杜子越站在湖边,紧紧握拳,远望着花丛中静静躺着的秦梓雪,目中无限凄凉,纵使秦星云有错,小雪确是无辜。想起昨日她黯然的脸色,心中便一阵刺痛,昨日为何不将她留住,将她留住,或许就不会死。拿出玉笛,轻轻吹起那首曲子,仿佛又回到那一日,当日自己调皮将母亲最喜爱的画撕碎,被罚跪在园中,一个清脆略带羞涩的声音响起,“你就是杜子越?”抬起头,一个小女孩正盯着自己,紫色短襟,小脸微红。“你是谁?”当时有些不耐烦。“我叫秦梓雪,长大了要嫁给你!”笑着将自己拉起,“我去和梅姨说,你就不用跪了。”“谁说了要娶你?”皱起眉头,甩开小手。“方才母亲还和梅姨在说呢!反正我要嫁给你,你跑不了的!”赌气地撅起小嘴……十几年了想不到她一直都记着那时说过的话,只是我…… “杜子越。”小暮站在背后,大眼中满是歉意。 笛声戛然而止,凤目一闪,却未转过头,“你走吧!” 大眼泛起泪意,“我……对不起!”转身跑回房间,“如果知道秦姑娘会死,昨晚我怎会不管呢?都是怨我!”欧阳珣目中划过不舍,轻叹一口气,“此事不是小暮的错。” “昨日若是拦住小雪,小雪或许就……”若梅杏目中有些怒意,欧阳昊天轻斥,“若梅!” 欧阳珣关上房门,拿出袖中玉佩,正是小暮方才检查秦梓雪身体时从她手中拿下的,看了看,脸色骤变,将玉佩递给欧阳昊天。 “难道是他!小雪可是……”欧阳昊天沉下脸。 “方才在园中看到一个石块,有些奇怪。”欧阳珣看着欧阳昊天,“晚上或许会有发现。” 秦星云负手在房中踱来踱去,面上似有些焦虑。 一名家仆推门进入房间跪下。 “欧阳昊天那边有何动静?” “未有动静。” “今晚定要将密室清理干净。” “是,只是那些童子……”家仆有些犹豫,“好容易才从村中抓回。” “全部处死。”秦星云面露凶光,“切记干净利落。” “是。”家仆起身欲离去。 “等等,夜深之后再行动。” “是!” 终到得晚上,秦家人都在灵堂之中替秦梓雪守夜,欧阳昊天等人是外人自然不便出席,就待在各自房中。 敲门声响起,小暮打开门,只见一个家仆端着点心,恭敬站在门口,“老爷说诸位今日定累了,送些点心过来。”“多谢秦掌门!”小暮拿过点心关上门,有些奇怪,这秦星云替女儿守夜竟然还惦记我们,都快睡觉了,送点心?忙从包中掏出银针,插到点心中,无毒?难道是自己多想了,回到床上合衣躺好。 欧阳珣拿过点心,关上房门,低头沉思片刻,似有所悟,忙熄了油灯。 看各房间的灯均熄灭,黑暗中出来一人,点点头,飞身掠走。殊不知欧阳珣早已出了房间,潜入园中,屏息静候。 半晌,终听得动静,出来几人往假山走去,其中一人按下石块,瞬时移出一扇门。 当真有问题!欧阳珣掏出一片叶子轻轻一吹,四个人影落下,正是风雨雷电四大侍卫,飞身上前一掌击下,门口放风之人倒下,轻轻转动石块,进入密室。 见到欧阳珣等人,众家仆皆露惊慌之色,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纷纷拔刀砍向欧阳珣。风守住密室大门,欧阳珣与其他三大侍卫很快便将密室中人制服。四人往密室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看到的越是触目惊心,一个个十岁左右的童子蜷缩在囚笼中瑟瑟发抖,一边地上还躺着几具幼小的尸体,一个家仆正拿刀砍死一个孩子。如玉的面颊此刻已不再温润,举起长剑当头劈下。笼中孩子似看到了希望,哭着伸出小手,均是无声。难道,他们已不会说话?看到孩子眼中恐惧之色,忙收起长剑,握住颤抖的小手,“莫怕,再稍等片刻,便能出去。” 雨、雷、电三人自小便跟了欧阳昊天,何等场面未见过,此刻已不忍再看,薄唇紧闭,紧紧握拳。 “你们三人留下保护孩子。”欧阳珣转过身子,面色泛青。 “公子!”风看到欧阳珣似吃了一惊,一直温润如玉的公子,竟会生气?打开密室大门“速去禀报父亲。” “不必了!”欧阳昊天一脸铁青站在门口,杜子越与小暮站在一侧,面上皆是担忧之色。 “若梅?” “竟被你们发现……”秦星云大笑一声,收紧手臂紧紧掐住若梅脖子,低沉阴冷的笑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越发诡异。 “竟真是你!小雪可是你女儿!”欧阳昊天星目含怒,杜子越面色泛青,抽出落梅剑。 “父亲!”秦梓枫眼圈泛红,满脸憔悴,“怎可能是你!你怎的忍心将小雪杀死!” “无用的东西,死了又何妨,枫儿过来!”秦星云看着秦梓枫面容变得柔和。 “你这个死变态,秦姑娘可是你亲身女儿!”小暮握着拳,大眼中满是愤怒。 “亲身女儿,哈哈!”秦星云大笑,“她不是我亲生女儿!”听到此话众人皆一惊。 “她是!”回头一看,竟是秦夫人,满脸泪痕,在家仆的搀扶下缓步而来,“当年我只是气你,早知如此,为何要骗你说她不是你女儿!” “亲生又如何!”秦星云此刻面容已有些扭曲。 “你这个畜生!”秦夫人面色泛白,身子微微颤抖,终喷出一口鲜血倒下。 “母亲!”秦梓枫扶助秦夫人,一摸脉搏,眼泪滴落,抬起头,憔悴的面容升起怒意。 “枫儿,你过来。” 秦梓枫怒视着秦星云,退到一边。 “枫儿,你一向听话,过来!”秦星云不自觉收紧手臂,若梅脸色已开始泛青。欧阳珣看向杜子越,使了个眼色,杜子越轻功最好,他出手,或许还有机会。 秦梓枫看着杜子越目光闪烁,飞身靠近秦星云,背后一掌劈下,掐住若梅的手臂瞬时松开,杜子越飞身上前接过若梅。 “枫儿!竟连你也背叛我!”秦星云眼珠泛红,手中黑色真气凝聚,一掌击向秦梓枫,欧阳昊天拔出长剑挡开一掌,不由后退几步。 秦星云狂笑一声,飞身离去。 欧阳昊天拦住众人,嘴角黑血流下。 “父亲!” “欧阳伯伯!”小暮握住欧阳昊天手腕,忙掏出一粒红色药丸放入欧阳昊天嘴中。 “无妨!想不到才几日,秦星云的功力竟增进了如此多!黑煞掌怕是已练成。”欧阳昊天望着秦星云离去方向面色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