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感觉到身后有只毛茸茸的手不老实的沿着我的背来回揉搓，我惊得一个激凌，一时愣怔，随即那只手一紧，我便身不由己依到了那人怀里。

“小玉~~~~~”又是一杯酒端在了我面前，我努力睁了睁眼，强迫自己头脑清楚，两胳膊一撑，逃脱了他的怀抱，冷不防将他的酒杯打翻。

“当”的一声，酒洒了一桌。

所有人都停住看向我，我身上也溅上了酒渍。

“哎呀，小玉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琴子慌忙跑过来，一边拿纸巾给一旁怔忡后欲发怒的郑老板身上擦酒渍，一边扯着甜腻的嗓音说：“郑老板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哦，我们小玉刚来，这规矩还得由您来好好教教不是~~~~~小玉，快去换件衣服再来。”琴子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便忙不迭的站起来逃也似的跑出了门。

然后一股脑冲到了洗手间，打开水笼头洗了把脸，哭。

我这是干什么？自暴自弃？自作自受？自取其辱？

门开了，是周姐。

“小玉，”周姐叹口气，走近我拍拍我的肩膀，“哭什么？做咱们这行被客人摸二下都是正常的，真的清高的话就不会来这里了，你又何必自讨苦吃？想开点没什么，反正我保你不出台就是了，咬咬牙撑过去，过几天你就习惯了。”

“我恶心！”愤愤的拿纸巾擦脸。

“小玉，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见这个社会它就是这样，那些高楼大厦里的什么公关小姐，为了做成生意不也是要给客人吃豆腐么？就是普通的女职员，也有可能被上司什么的非礼的，现在这些男人都他妈的不要脸，你只要想尽办法哄他多赔上些金子就行了，嗯？”

心理渐渐平静下来，也许吧，周姐说的有道理。

出淤泥而不染，也会沾上点腥气。

“好了，快去换了衣服。人家郑老板没有生气，还嘱咐我一定要你过去，小玉啊，你和我们这里的姑娘气质不同，只要你乖乖的在这儿，我担保你一定会很红的。”

我不要红，也不为挣钱。

我为了什么，说不清。脑海里浮现出菲奥斯那绝情的背影，心里凉彻~~~~~冷冷的笑了笑，我平静地说：“我明白了，周姐。”

夜里12点，我按时下了班，那天，我挣了第一笔小费。

苦涩的泪挂在脸上，嘴角却满是自嘲的笑。

无论如何，我知道这段生涯在我生命中再也抹不去了。

上班，每天迷迷糊糊没精打采去上班，想睡觉了就可以不去，头发有时乱乱的披着，有时扎个马尾，脸上从来素面朝天，身上的衣物也是普普通通，再窝囊点有时就会穿着拖鞋进包房了。

可惜偏偏这样受那些变态男人的喜欢，还真如周姐所说，我在这儿，竟TNND的红了。

尽管我坐在那些各种各样的男人身边，腰直得像僵尸似的，脸上八年不见笑容一般，话更是千年一句，一切，全由喝酒代表，没几天，我的酒量倒是增了不少，遇到实在恶心的男人，动手动脚，烦了我站起来就走人。

可他们就爱让我陪，几乎天天都有点我名的客人，你说这些男人贱不贱。

珊姐有时也会来看我，陪我聊一聊，我说我对这里已经习惯了，也谢谢她的照顾。过了几天后，我从她家里搬了出来，虽然她起初不肯，但我的理由是：我上班离得远，时间不定。实际上是，我知道她那个男人早晚会来陪她，而且，偶尔她也会找小鸭鸭上门，我在那里实在是不方便。

一个月后，领了工资，加上每日的小费，已是不少的一部分收入了。

这天，我请了假。早上，早早起了床梳洗一番，带上钱出了门。

我知道，我挣的这些钱不是很干净，但我想让它们有干净的用途。

给苏子凡打了电话，叮嘱他慎重做事，然后去银行给他汇了钱。

再然后，去街上溜达了一圈儿，过了一天的正常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