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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手端着餐具,右手拿着客人要得张裕干红解百纳和调酒的饮料小心翼翼的敲们然后推门进入,不过我一抬头立马愣住了。因为我看见徐曦扬此时竟一脸坏笑的坐在主宾的位置,阿良坐在副陪的位置似笑非笑的,其余有六个人大都穿着工作服大概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他们可能什么也不知道的在那喝茶聊天。我愣了足足十秒钟,直到其中的一个员工对我说“小姐可以上菜了”。我答应着说稍等然后装的很平静,气定神闲地摆放餐具,展开方巾我才回过神来,开酒,调酒,然后倒酒……一切稳然不乱的进行着。我转到徐曦扬身边时他拿着一种特没良心的眼神看着我一直笑。我于是顺势故意把杯子倾斜了一下,调好的暗红的葡萄酒就全倒在徐曦扬的白衬衣和裤子上了。当时我用更加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在传达着:怎么着,竟坐这让我伺候起来了。其他人倒忙了说:你怎么服务的啊?这么不小心,什么素质? 我当时还真被他们几个人说的有点脸红,再怎么着我也有自尊啊,不过徐曦扬倒很开心看着我戏谑的说:就是啊,这样的服务态度客人还不都跑了啊,那这酒店肯定直接“关门大吉”了。我没做声,只是拿眼瞪着他心想:你今晚最好在这酒店里离开的快点。然后随手递过方巾退了出去。在我关门的那一瞬我听见其中的一个员工说:今天这个女招待肯定失恋了,怨气全冲着客人来了。我于是在外面气的咬牙切齿的。 下班后,我简单收拾了下就下楼了,不巧的是天竟下起了豆大的雨点。我俩谁也没带伞。曦扬就默默的跟在我身后,不过我就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继续走我的路。我想当初误会我的劲头呢,不让我解释的那劲头呢,刚才在酒店里的那劲头呢。走到一棵紫桐下他紧走几步跟上来拉住我的手就朝广场的走廊里跑。跑到走廊下我甩开手他的手不看他。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装作很赖皮的说:小冉我错了,我都这样了,你难道还生气啊?我千方百计的才打听到这。 我说徐曦扬你怎么样了?你堂堂一少爷能怎么着啊,俺一小民女可经不起你的屈膝啊。说完我继续在那拿捏架子。 我看他抓着后脑勺着急的样子真可爱,平常不可一世的徐曦扬也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时候啊。我觉得自己修行比以前高多了,可以装的脸不红心不慌了。和曦扬在一起的时候什么大小矛盾都有过,可是有时明明就是我的错我也非得装做无辜样,脸上一副被伤害的绝望等着徐曦扬这小子认错。 记得有一次我写的东西第一次被发表,然后大家都很高兴说要庆祝庆祝,大家都来齐了就差曦扬,当时打他电话也一直说:用户不在服务区。我当时心里有种被愚弄的感觉,都说好了的结果现在又爽约。于是那晚我们没等他大家随便聚聚喝了酒然后就散去了。可是我心里却一直在想着曦扬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接近凌晨的时候我又心血来潮的拨了一遍他的号码,可响了两声就有人接了。其实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他今晚是真的有事,否则他不可能这么晚了还开机不睡觉。我心里明白他在等我的电话,在等着给我解释。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会打给我向我解释呢?我当时还问过曦扬。 曦扬说:你傻啊,我回来时已经那么晚了,我怎么确定你这头猪是不是睡觉了啊。 我说那要是我不打给你,你就等到天亮吗? 可是今晚我就是打算这样了啊。曦扬轻描淡写的说。 我在电话这端喊了声:曦扬,然后莫名感动。 原来那晚他陪他姐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因为一笔重要业务于是就陪着客户吃饭,送走客户回来就已经接近凌晨了。当时我在电话里还很任性的说:随便你怎么找借口,反正我就知道你今晚没来是真的。然后我就挂了电话,其实我只是想让他早休息罢了,只是倔强的没说出来。可谁知道当晚他竟然开着他姐的那辆银色跑车停在我家楼下了。 他在楼下一直按喇叭,我就是被喇叭声震醒的,我拉开窗帘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借着昏黄的路灯我看见雪下的很大,曦扬穿着黑色羽绒服朝我招手微笑,如孩子般的天真。他那辆银色跑车上没一会都已落了一层雪花了。我当时连外套都没穿就跑楼下了,我看见他不停搓着手身上已是厚厚一层的雪花了。他见我穿的很少下来立马脱了自己的羽绒服给我套上埋怨着说:你怎么不穿衣服就下来了,又想冻感冒是吧。 我心疼而又倔强的说:谁没穿衣服了?那么晚了下这么大雪你还来? 他说:没事,我就是怕你不相信我…… 我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扑到曦扬的怀里了。数九寒天的地方,我的眼泪依旧是热泪盈眶的。当时我就想这辈子死我也要嫁给徐曦扬。 今晚我一定要让曦扬尝尝被卡住喉咙的感觉,我不信孙悟空真能跳出如来的手掌心。 我说 你不是不相信我和那个董允泽之间 的事吗,你去问问左晴我们三人还一块吃过饭呢,他是左晴喜欢的那个人,现在你明白了?我说完就自顾自生气。我当然不敢说出董允泽对我的感情。 曦扬一副自责的要死的表情很温柔的喊我名字说:我下次再也不会了好不好?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就是因为在乎你才会犯浑的。 我最终被曦扬的“糖衣炮弹”俘虏,被他窘迫的样子笑的直不起腰。毕竟我都好长时间没见曦扬了,心里的气早就没有了,不过我当时的不坚定意志让我深深理解了文革时大贪污犯刘青山的所作所为,糖衣炮弹确实让人受不了,要把我放在那年代,我肯定会叛变党和人民的。不过曦扬随即明白了我这半天的险恶用心,抓着我不依不饶。 那晚雨停后,我们去了栈桥,我们登上了“迥澜阁”,澜顶遮以黄琉璃瓦,厅堂环以剔透玻璃窗,跟仙山琼阁似的。那晚风很大,层层巨浪翻涌,由于刚下过雨,海面烟波浩淼的,海鸟鸣叫着向海的更深处飞去。我看见曦扬的脸变的逐渐清晰和温柔,他低头用胳膊用力拥住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小冉,以后你不要再做酒店这份工作了好吗? 我说为什么?我做的不是一直很好吗?难道你不……相信我? 他慌忙说不是,我只是觉得里面的人太复杂,而且你太辛苦。你如果真的用钱我可以…… 我打断他说:曦扬,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现在有能力可以为我妈分担一些压力了,为什么你要说这话?你难道一点做人的自食其力的尊严都不给我? 曦扬忙着解释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心疼你的辛苦。 我随即冲着曦扬笑了说:这算什么啊,真的,说实话现在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有你,有左晴,有我妈,还有那些爱我的人,我觉得即使生活再辛苦都无所谓的。曦扬你知道吗,其实一个人心的流离失所是最大的痛苦和不幸。以前的我就是这个样子,我觉得自己走了好长一段路,可让我难过的是这条路上几乎不存在多少宠爱和所谓的童话,可是我终于走过来了,带着我唯一的自尊和骄傲。不是吗?而且为了你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曦扬紧紧拥住我认真地说:小冉,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孤单,我要陪你一生一世。 我听他认真说完就笑了,可是笑着笑着我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然后我听见曦扬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小冉,我可以 吻你吗? 我一听愣了一下,不过我立马装作严肃的样子说:不行。 为什么呀,他一脸迷惑和无辜。 我说:因为……因为我没经验。 他说:我教你。 我眼睛当时瞪的比灯笼都大,我冲他喊:徐曦扬你刚才说什么?你教我? 曦扬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说:不是,我说错了,我是说……我们可以慢慢…… 然后我就真的闭上了眼睛……那一刻我看见雪落下的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如梦无痕…… 日子过的忙碌但却快乐,左晴经常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和董允泽又怎么怎么了,满嘴的幸福,看到左晴这副幸福的样子,我对董允泽的顾虑也就没有那么重了。我想只要左晴快乐,一切都好。曦扬会经常忙完他们公司的事就来看我,林阴道,游乐园,广场,美食苑几乎我们全踏遍了,每天乐此不疲的。 后来我还带曦扬去见我妈了,我不知道我妈对曦扬怎么看的,有一点我非常清楚,就是曦扬这家伙的外表当时就把我妈说服了,等曦扬一走我妈一个劲说这小伙子生的不赖,好看。 我说:妈听您这意思好像是说您闺女我生的太那啥了给您带来这么一俊女婿很意外对吧。 我妈说:我闺女生的能赖吗?谁娶了我家闺女那是他们的福分。 我接着我妈这腔接着说:对啊,对啊,谁娶了我那是福分。这话我最爱听了。然后我冲我妈一整晚都笑。 我就说我这人运气很背的,因为在某个晚上我就看见卓雅一身姿态的坐在我们总经理位置上了,而且和总经理助理还谈笑风生的,真是风声水起的啊,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卓雅的爸爸和我们经理在一笔共同投资上是长期的合作伙伴,他爸吃饭肯定都不收费,那卓雅还不为所欲为啊。我想这个卓雅真是无孔不入啊,好好的舒服的大小姐不做,跑这凑什么热闹了啊。无论我走到哪她总是跟到我哪,于是我每天就得无故多做一些分内兼分外的工作。甚至打扫卫生间这种属于清洁工的事都吩咐我去做,时不时还被呵斥几句。我当时恨不得在她那张迷人的脸上煽上两耳光,也算对我们这些劳苦民众的告慰。 有那么一次她又吩咐我去打扫厕所,我只是没有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接着提了一大桶水认真的搓起来。我在想:我看你这个大小姐到底还想怎么样,你怎么吩咐我怎么做就是。结果我在搓地时她竟在我的辛勤成果上把我搓的脏水全碰撒了,我还要重新搓一遍。她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说:你把你在徐曦扬面前那股子娇气拿出来啊,如果曦扬真的在乎你,他家很有钱的,甩出一点就够你用的,你何必到这种地方来委曲求全呢?不过既然来了就得按吩咐做事,赶紧快点清洗干净,一会经理来了看你怎么交代!卓雅说完接着笑着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下楼去。我望着满地脏水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的去打了一桶干净的水从头搓起。我不是因为卓雅对我的刁难而难过,只是我突然很想我爸,我想如果他还在,他断然不会让我受这种气的。我更不会为了生计而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即使工资再高我又何须这样子呢? 用进全力搓完我靠在卫生间的墙上终于眼泪开始纷纷扬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