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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嗜鬼疗伤
现在明白这一切为时已晚,不攀钱不附势还是落到今天的下场,不能不说是更深切的悲哀。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大概世上也没有免费的丈夫。太追求平淡结果不能平淡,追求平淡大概一开始就是逃避吧。平淡===逃避,以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两词联系在一起,可现在分明就是等号,也许还要在后面再加上一个“软弱”。那就成立了平淡==逃避==软弱或者是平淡++逃避==软弱。 承认了自己的软弱,一切问题都明朗了。软弱不仅害了自己,还害苦了自己的孩子。自己是走了,可留给孩子的是一生挥之不去的笑柄,生活的艰难自不必说,还要面对周围那一双双异样的目光。自己的故事也必定会成为人们饭前茶后的谈资。 只要想到孩子,云就会发抖,就会全身疼痛,然后在疼痛中变形,云能够看到牙齿的疯长,那两颗精致的虎牙现在已长如象牙一般,只是还是那般洁白瓷亮;眼睛向脑骨里面深陷,鼻子与眼珠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竟变扁向两边扯下,趴在脸骨如蝙蝠一般。 必须制止疼痛,才能制止变形,可想孩子又是如此不可控制,那种掏空的疼痛袭来,伴随着阵阵灼热。吃饭。吃东西,把那空了的地方填满,这是目前最急切的渴望。可吃什么呢?环顾四周,明亮。明亮的让云害怕,冲出去,冲到黑暗里去,冲到外面去,去寻找可填满心房的东西。 用力,用力,可怎么用力,云还是被压了回来,那柔软的光亮和黑暗交接曾随着她的撞击,一层层向她压来,越来越近,只能使云不停地向下退缩。 知道徒劳无功,云只好随着光层向下。忽然她发现几个灰灰的影子看到她后迅速闪开,不由眼睛一亮,发出蓝光,胸口那空空的疼痛更加灼热了,像骨骼内烧化了什么似的竟有一股白烟从头部骨骼里冒出,眼。鼻子。嘴都笼在这种迷烟里,使她不由朝一个灰影冲去,只一瞬,那个灰影就被她攥在手里,是一个柔弱无骨的灵魂吧。一双哀求的黑黑的无助的眼睛看着她,一刹那,她只想松开手,可那骨头手指好像不听使唤,反而握得更紧了。 在自己身体的白烟里,那个灵魂也化作了一缕白烟,缓缓进入了她的体内。这时,疼痛消失了,云感到无比的轻松,自内而外的舒畅,瞬间的感动和罪恶感在这种轻松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之后,只要胸口发痛,云就四处寻找可以食用的灵魂,没多久,这片湖里游荡的孤魂就被云蚕食殆尽。为了继续填补心里的空白,云挣脱水的束缚来到了地面。白天她潜伏在坟墓里,晚上四处游荡寻找猎物。云奇怪的是,那些孤坟野鬼看到她都出奇的害怕,在她的手心里根本没有丝毫的挣扎的余地。云也发现,在做这些的时候,她心里甚至从没有闪过一丝的怜悯,也许是没有了心的缘故吧,可为什么每每想到儿子,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还是折磨得她发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