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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绽血针
“蝶舞你没事吧!天哪!你的脖子……” 大花一手指着蝶舞的脖子,一手捂住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行了行了!不就划了道口子嘛,你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嘛!” 蝶舞用手指碰触了一下刚刚被剑划过的地方,伤口流的血不多,已经凝固。 “不是这个,你的脖子……”大花刚要说些什么,独孤光夜却出现了,她不得不将剩下的话咽到肚子里。 “老狐狸,怎样?这场戏够精彩吧!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演的,你总得发表点儿感言吧!” 蝶舞很无赖的扯着独孤光夜的胡子,独孤光夜则狠狠的将蝶舞不老实的爪子拍掉,说:“小丫头,如果刚刚子焰的剑就这么生硬的划下去呢?你别告诉我你有复生的能力!” “嘿嘿……当然……没有啦!老狐狸,你说我干嘛那么好心的让你留下来看戏?关键时刻,你得出手相救嘛!” “算盘打得倒是挺响!丫头,子焰还是个孩子,你不要和他计较!” “呵——独孤光夜,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从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变成一位疼爱小孩子的老爷爷呢?” 听了蝶舞的话,独孤光夜深深地叹了口气:“小丫头,子焰是花久诺的独子,花久诺有恩于我……” “所以即使他想要杀了我,我都不能还手是么?”蝶舞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独孤光夜的话。 “子焰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老狐狸,让你看戏算是白看了吗?刚刚是谁拿着剑抵在我脖子上的?你认为脖子会比剑还锋利吗?”蝶舞步步紧逼,丝毫不给独孤光夜喘息的机会。 “算了……小丫头,既然你今天让我看了这出戏,我就只能告诉你,我不会让子焰伤害你,更不会放任你去伤害子焰!” “如果你真的能把花子焰看好了,我花蝶舞也绝不会吃饱了撑的井水犯河水!”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一般而言,受伤的总是独孤光夜。并不是独孤光夜没有办法赢得胜利,只是,每次他看到蝶舞,他都会感到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爷爷一样,享受着久违的亲情。 花蝶舞——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亲和力! “老狐狸,花子焰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找到你后或许还有救,难不成我就快要死了?” 孤独光夜沉默了一会,然后扔出一句不算回答的回答:“这件事回去之后再说!”说完,他便朝着胡同口走去。 望着独孤光夜深沉的背影,蝶舞大声喊出:“老狐狸!我到底是不是花久诺的女儿?” 突然,独孤光夜的身子在这一瞬间僵住了,他的腿像灌了铅一样,再也迈不出一步…… 这个问题,在花家就是一个不容涉足的禁区。除了花久诺,任何人都不知道花蝶舞真实的身份…… 这个问题,困扰着独孤光夜很久。曾经,他质问过花久诺,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花久诺的剑贯穿了他的左臂,他想要的答案也被花久诺愤怒的眼神,灼烧了…… 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每次一想起这个问题,左臂的伤口都会隐隐作痛,心脏也会莫名其妙的抽搐,一如现在…… 独孤光夜颤抖的身躯就像是秋天最后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萧瑟,凄凉。 枯叶一旦飘落,便预示着冬天的来临…… “老狐狸!”蝶舞突然跳到独孤光夜面前,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胡子,“看把你吓的,就算我不是花久诺的女儿,你也不能嫌弃我,因为花久诺离开前把鸣诏送给了我,你又是鸣诏的人,所以,你也是我的人!呃……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不管了,反正自从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认我当孙女儿了,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爷爷,你就应该像老母鸡一样时刻保护好你的孙女儿,明白了吗?”说完,蝶舞小大人儿似的拍了拍独孤光夜的肩膀。 知道怎样不让秋天最后一片枯叶飘落吗?很简单,保护好它就行,就像保护一颗年迈苍老的心一样…… “好饿!老狐狸,我要回去吃饭,你跟在后面护驾!”说完,蝶舞大摇大摆的朝胡同口走去。 “小丫头,你刚刚用了‘离开’俩字,你其实知道花久诺不是真的失踪对不对?” 走在前面的蝶舞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只是很不屑的说了句:“全天下的人都傻了,我花蝶舞也不可能变成白痴!” 听了蝶舞的话,独孤光夜无奈的笑了笑,终究没再说什么,稍一提气,跟了上去…… 胡同岔口深处,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吟枫,你说这个花蝶舞是个什么样的人?” “属下不知!” “晚娘,你说呢?” “晚娘只知道她是个很有才华的女子。” “我倒觉得她是个很笨的女人……” 一阵微风拂过,吹散了空气中淡淡的薄荷清香,很快,这股清爽的气息便渗入到周围的墙壁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长盛街尾,四合院中—— “啊——”蝶舞杀猪般的惨叫声吓得残阳猛地一抖,飞快的沉入了地平线…… “完了完了,毁容了毁容了……”房间内的蝶舞不停地上窜下跳,就现在而言,压根儿就看不出她是一个体育不及格的人! 回来之后,独孤光夜便拿了把镜子给蝶舞,蝶舞也没有上心,接过镜子时还很疑惑的说:“哎?我脸上有脏东西吗?”结果往里一看,便直接彪了高音…… 镜子里蝶舞的脸倒是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那脖子……被花子焰划开的那道口子如果不仔细找就相当于消失不见了,因为她的脖子一片紫青色,就跟中了毒一样,而且在贴近锁骨的地方有一个形似莲花的凸起,凸起是黑色的,整体上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你都快要死了,还去管毁不毁容,心态倒是挺乐观的!”独孤光夜对着蝶舞嗤笑了一番。 这时,蝶舞才想起花子焰盯着她脖子看的眼神和最后留给她的话。 “老狐狸!”蝶舞蹭地跳到独孤光夜面前,使劲儿的扯着他的胡子,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独孤光夜轻松地掰开蝶舞的魔爪,不急不慢的说道:“这得问问在三品茶楼掐着你脖子的那个人!” “楚流邪?”蝶舞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他掐我的时候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扎进脖子里了,原来,是他下的毒,这个该死的妖孽……” “你并没有中毒!” “骗谁呢!没中毒我怎么会这么一副鬼样子!” “你中的是绽血针!” “绽血针?什么鬼玩意儿?” 独孤光夜慢慢的走到窗前,眺望着天边残留的晚霞,语气沉重:“绽血针是一种有灵性的暗器,它本是生长在阡陌洞深处的一株黑莲,但如果有人将自己的血液滴到莲心处,它便会化成一根无影针没入此人的身体中。这个过程同与一些兵器滴血认主一样,主人想用,随时都可以调遣它。在主人的身体里,它就像是流动的血液一样平常、无害,但是,若它进入的是另一个人的身体,在朝阳升起时,便是这个人的死期!也就是说,小丫头,你只有几个时辰的生命了,明天一早,绽血针便会游离到你的心脏,绽放出它原始的状态……” “老狐狸,为什么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小丫头,有的时候我还真挺佩服你的,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到现在还去关心这些杂七杂八的事,难道那天七音没有把我的话传达给你吗?” “得了!不就是‘不是什么东西书上都有,你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这两句吗,切!臭美什么,这十年的自由要是能还给我的话,我肯定比你知道的还多。再说了,我用的着担心吗,花子焰不是说找到你就有救了嘛!” “我救不了你!” “别开玩笑了,你都救不了我,那我不是死定了!” “我真的救不了你,但你不一定会死,目前说来,能取出绽血针的就只有它的主人!” “我晕!”蝶舞很无奈的揉了揉额头,“那你还那么镇定的跟我说这件事?搞的就跟你有办法似的!” “你不是也很镇定吗?而且还有心思去管自己毁没毁容!” “我镇定是因为你镇定,你镇定我就以为你能救我,所以我才镇定!算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吧,我又不知道楚流邪那儿有威胁我的筹码,当时就为了面子脱口答应了林天秋晚宴前到达林府,你来出个注意,一定要既能保住性命,又能留住面子!” 蝶舞索性往地上一坐,一点形象都不顾。 “派人去林府,就说你实在有事脱不开身,然后再到暖雨楼赴约!” “就这一个办法?那岂不是会让楚流邪很看不起我,面子全掉光了?我不去!” “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蝶舞直起腰板睁大眼睛,像小狗看拿着骨头的主人一样看着独孤光夜,独孤光夜则是淡淡的一笑—— “为了面子而英勇就义!” “……” 过了好一会,蝶舞从地上爬起来,妥协了:“老狐狸,暖雨楼是什么地方?” “新开张的青楼,不过,它已经将老牌青楼踩在脚底下,攀上了隔空大陆第一青楼的宝座!” “什么?!” 蝶舞真想大喊:他妈的,楚流邪你这只下流的妖孽,居然让我到青楼去赴约,老娘跟你拼了! 但是……花间不让她骂脏话…… 所以蝶舞改口了—— “唐傲!” 一人影突然出现…… “小姐!” “拿上武器,走,跟我去挑了暖雨楼的招牌!” 说完,蝶舞随手捞起个花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命还在人家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