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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一直以来,邵佳都很细心的照顾我,至于我帮他的地方,真的很少,所以无论他有什么困难,我想我都会义不容辞的。可是我知道邵佳是不会轻易把他的痛苦告诉我的,以为很 多次,我都看他有心事的样子,可是不管我怎么问他都说没事。但是他每次出差回来,总会很高兴的来找我,告诉我他这一路上的见闻,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把好的东西和别人分享,而自己却默默承担着那些不与人知的痛苦。 邵佳犹豫了片刻,然后看着我说。 “雨薇,你答应他了吗?” “我————”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那代不代表答应,我真的不知道。 “他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冷冷的味道,眼神像刺一样深深的扎着我。我突然之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仅仅因为我和邱天的事吗?可是今天是他带我来的,这又怎么解释呢?我越来越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 “邵佳,你怎么了,你问的问题好奇怪。” “是吗?我不觉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我转过来,看见他焦急而又无奈的眼神。 “雨薇,告诉我,你真的那么爱他吗?” 我避过他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的手慢慢的从我的肩膀上离开了,我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以来,邵佳对我的关心我是知道的,因为他是那样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这一天,雨下得很大,蔡子杰打来电话说邱天想见我,自从那天和他谈过以后,我已经两天没有去看他了。不是不想,而是因为一个人——陶欣怡,就在昨天她和蔡子杰来找过我。 “欣怡,怎么会是你?” 我不知所措,可是我知道她今天一定是为邱天的事来的,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是深爱着他的。 “雨薇,今天来找你,你可能感到很奇怪,子杰已经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了,可是,我必须告诉你,爱情是自私 ,我不会退让。” “欣怡,你别误会,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你答应我,我离开以后,好好照顾他,爱他,可以吗?” 我说话的时候眼泪已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我知道和所爱的人分开的痛苦,我不忍心再把这样的痛苦加在另一个女孩身上,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爱他。” 然后她转身离去,蔡子杰呆呆的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害怕。 “雨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子杰,原谅我,我不想伤害她,真的。” 蔡子杰最终也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站在那里,泪如雨下。我想从身上割下一块肉的感觉也没有此时痛的真切。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明明很爱他,却又无法和他走到一起。也许人世间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让人不得不忍痛做出选择。我不知道自己这次的选择市布是正确,我只知道离开他 真的很痛苦。 我到底该不该去呢?也许此刻,陶欣怡一定在他身边细心地照顾他,她会给他带来幸福,只要他幸福,我还在乎什么呢? 我用手把头发拨的很乱,乱糟糟的样子,以至于邵佳进里的时候下了一大跳。 “雨薇,你这是在干什么?” “邵佳,我心里好乱,好矛盾,你和我聊聊天好吗?” “是不是因为他啊,怎么,他打过电哈吗?”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 “是子杰打的,他说邱天有重要的事见我。” 邵佳没有说话,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神飘忽不定。 我走到镜子前,用梳子慢慢的梳着我蓬乱的头发,等我梳好转过身去的时候,邵佳早已经离开了。他今天怎么了?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我每次心烦的时候他都会在我身边,帮我拿主意,可是,今天,他反常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雨早已停了,而我却还处在无尽的矛盾之中。无意中我打开房门,看见邵佳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抽烟,地上已有了好多烟头。难道他一直在这里?抽烟可是我记忆中邵佳很少抽烟,他今天是怎么了? 他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很出神的样子,以至于烫到了手,他才回过神来,赶忙扔掉手中的烟头。 我慢慢的走到他身后,他似乎觉察到了,我看到他忧郁的脸和僵硬的笑容。 “你怎么还没去?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我一会去。”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不用了,我一个去就可以,对了,你在想什么啊,想的那么入神,手没烫到吧?” “我,我没事,只是在想以前在上海的日子。” 上海,突然之间,我觉得这个城市好遥远,自从回到这里,我就没好好的回忆过在上海的那些日子,因为邱天已经占据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听他这么一说,真的有点想念,想念冯妍,想念一起上班的那些同事们,想念邵佳带我和冯妍一起去看东方明珠电视塔,一起在繁华的南京路买回各种各样喜欢的东西,一起在美丽的黄浦江大桥上眺望远方,一起在办公室的阳台上欣赏动人的上海夜景,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为什么回来这么久,都不曾去想? “是啊,在上海的时候,你很照顾我和冯妍。” “是吗?也许我们这个年龄差不多,比较能谈得来,不过和你们在一起,也带给欧文很多快乐。”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要跟我提上海,也许他想让我想起些什么。 最后,我还是一个人来到了医院,我知道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逃避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就在我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惊呆 了,子杰,欣怡,还有邱天的父母都在,他们似乎是特意在等待我的到来。我愣在那里。 “雨薇,来,进来。” 伯父笑着对我说。 “雨薇,谢谢你能来。” 邱天看着我,一脸的激动。 我站在那里,像一个在等待审判的囚犯,气氛紧张的让我喘不过气来。 “雨薇,你别乱想,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 蔡子杰看着我,朝我点了点头。 “爸妈,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们,过去的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吧,一直以来,你们也都看着我和雨薇长大,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喜欢她。” 邱天的母亲瞪大了眼,而伯父则是一脸的平静。 “什么?你喜欢雨薇,不行,绝对不行,那件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走到欣怡身边。 “天天啊,你和欣怡这么合适,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心啊!” 陶欣怡没有说话。 “妈,我喜欢的是雨薇,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好啊你,翅膀硬了,难道你连妈也不要了吗?天啊,我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啊,连儿子也不要我了。”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你在着瞎哭什么啊,有话咱们慢慢说。” 邱天的父亲严肃的看着她。 “是啊,伯母,我们今天要把事情说清楚,你冷静一下好吗?” 蔡子杰说道。 “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和雨薇,甭想!林雨薇,你看我们天天过的好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从什么上海跑回来,纠缠他,你什么意思啊你?” 伯母根本不听他们说的话,她有的只是愤怒。 “妈,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儿子,就不要这么对她说话。”邱天带着几分愤怒看着他的母亲。 伯母这才不说话了,不过她还是狠狠的把我瞪了一眼,那一刻,我心里难受极了,一直以来,面对他的母亲都是我最大的困扰,因为当年的一切我也从来不曾忘记,那么多人,他的母亲指着我的父母,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以至于到如今想起来,都觉得有些愤怒,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爸妈也从来不再提那件事,因为这对于他们来说,始终是无法抹去的阴影。而伯父却不同,他对我从来都很好,这让我有了很多安慰。 “爸妈,我和欣怡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一直深爱的人是雨薇,请你们原谅我,否则,我只有带着她离开。” 他的父母愣住了,我也愣在那里,他这么坚决,这让我有了些许愧疚,和家庭决裂,这么严重的事,为了我,不,不,我不可以这么做,他是他门唯一的儿子,我不能太自私,不能。 “邱天,你别说了,伯母说的对,欣怡真的很适合你,你就不要再让他们伤心了,就当是帮我,好吗?” 邱天,对不起,原谅我,我在心里默默的反复的说着。我看到邱天近乎绝望的眼神。 “雨薇,不是说了吗?我们要一起面对吗?” “邱天,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够了,一切都够了,忘了我,好好爱你身边的人。答应我,不然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我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的,到此时,我不想再犹豫不决了,我知道,他爱他的父母,爱他的家,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破坏他们平静的生活,不能,我做不到。 邱天使劲的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不,雨薇,说过的话怎么可以不算,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对不起!” “不,雨薇!”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听到邱天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哭着跑出快要令我窒息的房间。邱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路上,我心里一直默默的重复着这几个字,除了说对不起,我还能说些什么,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爸妈和邵佳正坐在一起聊天。 “雨薇,你回来了。” 我没有说话,飞快的跑回我的房间。 随之传来不断的敲门声,我用被子蒙住了头,痛快的哭着,我想此时只哟这种方式恩能让我痛快一些。这就是失去第一次爱的人的感觉,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雨薇,开门啊,是爸爸,爸想和你说说。” 门外传来爸焦急而又充满疼爱的声音。 我抹了抹眼列,走过去开了门。 “爸!” 爸抚摩着我的头,我一头扑进爸爸怀里,哭得乱七八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