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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林云汉抓紧时间叫朋友帮他安装windowsXP,他用了两天的时间,把所有该弄的东西全都弄好了。林云汉打开电脑试了试,觉得很满意。接下来的日子,他在焦急中一心一意地盼着裴晓雾快点回来。 每晚的夜色仍然跟从前一样迷人,雪兰莪河两岸的萤火虫也仍然在黑暗中绽放流光异彩,可是没有了裴晓雾的陪伴,再美的夜晚也乏味得令林云汉只想躺着发呆。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终于在第十天见到了裴晓雾上线。整整十天没看过她的样子了,林云汉心急如焚的点击了视频聊天,裴晓雾那张阳光般的笑脸立即生动的出现在林云汉的眼里。刹那间,有一团火在林云汉的心中燃烧,一直烧一直烧,从心底烧到了他的眼睛里。 “老婆,我想死你啦!没有你在的日子过得特别的慢,过一天象过一年那么久的。”林云汉眼睛里的火花跟他腼腆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裴晓雾真的分不清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有的时候,他说话的语气冷得象冬天里随处飘荡的寒风;有的时候,他的话语又热情的象冬天里呼呼跳动的火花。裴晓雾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说:“我也好想你!” 甜言蜜语总是容易让人心动,裴晓雾的脸上飞上一抹红晕,她不是在害羞,那红晕是因为她心中动了情而造就的。“嘻嘻,是不是因为没有我在你身边叽叽喳喳,你会觉得寂寞呢?!你惨了,从此以后你的生命中不能没有我了。”她说这话时,连骨子里都散发出自以为是的神情。 看见裴晓雾那洋洋得意的样子,林云汉不由得哈哈大笑。“老婆又开始臭美了。老婆,你几时才能改掉爱臭美的毛病呢?”林云汉微微扬起头望着裴晓雾,眼镜片后面藏着的是似笑非笑的眼神。 裴晓雾自嘲地说:“啊?我干吗要改?爱臭美可是我的优点哦!有人想做都做不到呢。是不是有些厚脸皮耶!!咯咯咯咯。。。。。。” 有些夸张的笑声回荡在林云汉的耳中,却又显得清脆悦耳。“哈哈哈哈,哪有人认为爱臭美是优点的?全世界就只得我老婆仔你一个人这样认为了吧!哈哈。。。。。。”林云汉开心的大笑声引来了正在看电视的奶奶的不满:“云汉,什么事那么开心?笑小声的,别吵到我听不见电视声。” 林云汉不耐烦的瞪了奶奶一眼。从小到大,他都很讨厌奶奶,因为奶奶经常挑起他爸爸妈妈的矛盾。林云汉觉得奶奶心不好,老是欺负他妈妈。奶奶也不喜欢她这个最小的孙子。记得有一次林云汉玩累了,累到站在那就睡着了。奶奶不但不心疼他的孙子,还把脚故意伸出去弄到林云汉狠狠地摔了一脚。从此林云汉就对奶奶更加反感和讨厌了。 “云汉,怎么啦?干吗拉着脸的?”眼见林云汉摆着一张臭脸,裴晓雾有些莫名其妙。“没什么,是我家那个讨厌的老太婆在那怪我笑得太大声。”林云汉阴沉着脸,厌恶的表情毫不隐瞒的挂在眉角眼梢。 裴晓雾诧异的瞪大眼睛,疑惑地问道:“老太婆?她是谁?”林云汉一脸不屑地回答说:“是我奶奶。”“你奶奶?刚刚怎么听见你叫她讨厌的老太婆?”裴晓雾不敢相信似的望着林云汉,她实在无法理解他此刻的行为,那个平时跟她说话文质彬彬的林云汉,怎么会那么不尊重自己的奶奶。 “我讨厌她,她总是挑拨我爸爸跟我妈妈吵架。”林云汉的眼底闪现出一丝幽冷的光芒,他一边说一边往奶奶坐着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裴晓雾哦了一声,安慰起林云汉来:“也许婆媳关係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吧,住在一起,总会有没完没了的矛盾和摩擦。你就当她是老人家想不开爱跟你爸囉嗦,可能她不是成心要让你爸妈吵架的,别跟她计较。” 林云汉哪有心情谈论他的奶奶,他只想抓紧每一个机会跟心爱的人卿卿我我。“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说些开心的吧。老婆,你回湖南有没有想老公仔我呀?”林云汉压低声音,用手捂着麦克风和嘴唇‘叭叭叭叭’地轻吻着裴晓雾。裴晓雾涨红了脸,羞涩地说:“有呀,我老想着等我回来时能不能看见你亲吻我时的样子;听见你亲吻我时的声音。” “老婆,我爱你!”林云汉一边低声的诉说,一边不安的东张西望。“叭、叭、老婆,快亲亲我。”“云汉,我也爱你!叭、叭、叭。。。。。。”裴晓雾跟林云汉那呢呢喃喃的情话中,夹杂着亲过不停的叭叭声。 他俩生怕那些让人耳热心跳的悄悄话和叭叭声被林云汉家人听到,心身都象绷紧的弦似的。在担惊受怕和悱恻缠绵交替带来的惊心动魄和快乐中,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夜深人静时。家人终于都熟睡了,客厅里只剩下为了爱而不眠不休的林云汉。 刚刚那努力抑制住的情感,此刻象氾滥的洪水般统统涌了出来。林云汉和裴晓雾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他们那粉红的舌头一伸一缩的,彷佛在贪婪的彼此吸吮着。“老婆,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林云汉的声音如同在呻吟。“老公,我也爱你!”裴晓雾情不自禁地叫了声老公。 他们只不过是一对平凡的恋人,情到浓时一样会亲吻,一样会拥抱。只是时空的距离阻隔了他们亲密的接触,热吻变成了对着视频吻空气,然后在幻象中感受亲吻时飘然若飞的心境。拥抱换成了用言语代替:“老公,抱紧我!”“老婆,我抱得好紧了!”他们虽相隔千里之外,身体不能接触,然而他们的心却贴近着彼此的心。 在温馨浪漫的情调下,心花在怒放,爱化成了汩汩流淌的泉水,在一点一点滋润着彼此的身体。有了这爱的滋润,容颜都绽开得比鲜花还要美丽、还要灿烂。无声的爱在身体间流淌,青春彷佛在一夜之间回到了裴晓雾的身上。如此美妙的夜晚,就象杜甫的诗中所描写的意境,真的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裴晓雾和林云汉,陶醉在网络为他们筑起的伊甸园里不能自拔。他们越来越爱对方;越来越迷恋对方;越来越离不开对方。林云汉每天一下班就赶着回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上网跟裴晓雾抵死缠绵。柔情蜜意够了后,才吃饭洗澡。 当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真时,就会渴望天长地久。虽然林云汉不忍心逼裴晓雾,可他无法掩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当这样那样的渴望积聚在心底达到了一定的时限,就会如雨后的春笋般破土而出。“老婆,我决定去中国看你!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去办签证。”如此这般的豪言壮语一说出口,就连林云汉也被自己的勇气所感动。 裴晓雾怔了一下,虽然她日思夜想的都是跟林云汉见面时的情景,可一但这事真的将要发生了,她却又害怕了。只要一想到自己比林云汉大12岁,她就心有余悸。对于这样的爱情,裴晓雾没有太多的把握。心在煎熬中疼痛,爱在选择面前犹疑不定。‘难道我真的要用这无法预计的爱情去赌我一生的幸福吗?’裴晓雾有些迟疑,她硬着头皮对林云汉说:“云汉,对不起!你现在不要来深圳,因为在我没跟李明离婚之前,我是不会见你的。”心在滴血,可她没有勇气告诉林云汉自己比他大12岁,她只能用李明来搪塞他。 林云汉彷佛听见了心碎裂的声音,他微红着眼睛,一丝绝望在心底掠过。他低沉着声音说:“那你告诉我,你几时跟他离婚?”裴晓雾两眼无助的望着林云汉,心中的彷徨不能说出口。“云汉,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真心都可以被她忽略,林云汉觉得还好什么话好说。心在一层一层的撕裂,一点一点的滴血。‘我不能怨她。’林云汉提醒自己。因为他早就知道裴晓雾已经结婚,却还有勇气爱上她,那么他今天就要有勇气去接受爱上已婚女人所要承受的一切痛苦。看到裴晓雾那无助的眼神,林云汉的心隐隐地痛。他无奈地对裴晓雾说:“老婆,别再去想那些不快乐的事情了。你累了,去好好的睡一觉。其它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吧,我会一定等你的。” 裴晓雾呜咽着说:“云汉,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泪水从她的眼角轻轻地滑落。她抑制不住的想要告诉林云汉自己真实的年龄,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愿林云汉认为她是个感情骗子,更不想失去他那份真挚而又热烈的爱。 “傻瓜,什么也别说了,快去休息。”林云汉不愿看见心爱的女人难过,他一心只想她每天都幸福快乐。他把自己的痛苦埋藏在内心深处,努力的装作轻松地样子。 裴晓雾不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样说。林云汉是那么的信任她,甚至从没怀疑过她的任何一句话。虽然裴晓雾并非是存心骗取他的爱情,可她却因为自己一时的虚荣心,导致林云汉毫不知情的爱上了一个大他12的女人。裴晓雾是多么的自责,她挣扎着想要冲出这爱的堡垒,却始终敌不过爱情的诱惑,她无助的屈服在自己的情感中不能自拔。 裴晓雾下线后,林云汉坐地电脑前发呆。他没有心思玩游戏,裴晓雾那不确定的语气深深的刺伤了他。‘她是否真心的爱着我?’心中的疑问在不断的扩张,林云汉恨不能立即飞到裴晓雾身边去寻求答案,然后再把她从李明身边夺走。可是,钱呢?钱在哪?此刻他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够买一张机票。想到这里,林云汉有些恼自己,他恨自己连见裴晓雾一面的能力都没。他烦燥的关掉电脑,把自己狠狠地甩在沙发上。 夜,在孤寂中愈发难熬。裴晓雾和林云汉,被这欲罢不能的爱情折腾得夜不能寐。林云汉顺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头盔,轻轻地打开门向车棚走去。他木然地发动了摩托车,双手狠狠的一捏油门,车子象离弦的箭一样飞驶而去。林云汉在加影的街头飞驰,午夜的风呼呼地从他耳边疾驰而过,凉嗖嗖的。不知是冷风还是因为感到心寒,手臂上的汗毛不自觉的坚了起来。他加大了油门,彷佛想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到脑后,让它随风而逝。 裴晓雾关掉灯拉开了窗帘,朦胧的月色洒在她灰沉沉的心里,被衬托得更加暗淡无光。爱与不爱在心中互相排斥,纠缠不清。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整夜,把那些可能的和不可能的、该的和不该的,全部仔仔细细地想了个透。然而想法终归是想法,一但她真正面对着浓情蜜意时,所有的理智和智慧都将再一次变得苍白。 |